朱棣是我爹，豪横点怎么了？ 第223章 故人凋零

战场上，冲在最前方的也先猛的回头，驾马疯狂往回赶。

来到马哈木面前，他神色急切，“祖父，你怎么了！”

从马上坠落，马哈木被甲士扶起，面无血色，嘴唇还有一抹猩红，是吐血后留下的，他有气无力道：“快，赶紧通知大军回去，不能追了！”

也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在他的视角中，眼下是最好的机会，覆灭大明骑兵。

“祖父，为何…要放他们走？”

只要覆灭骑兵，与大明一战，是有机会赢的。

马哈木用尽全身力气，伸手死死抓着孙子，怒目圆睁，“我叫你通知撤军，快！”

凌厉的咆哮响起，也先被吓的说不出话，他急忙出声，“祖父别气，我去安排撤军。”

他急忙起身，拿起传令的号角，骑马奔袭，号角声声响，草原大军止住了冲锋。

另外两部，兀良哈，鞑靼首领走了过来，语气中带着不满，“为何要撤兵？”

“这是军令！”也先冷冽回应，随后扶起祖父，通知士兵回撤。

远处，听到斥候汇报消息的朱高爔，没来由的松了口气，敌人不追了，骑兵性命无虞。

“老四，计划失败了！”朱高煦皱眉，不能理解，这么缜密的计划，都被识破，草原难道有高人？

朱高爔淡然一笑，回应道：“嗯，失败了。”

“你不生气吗？”朱高煦问。

转过身去，通知大军回撤后，朱高爔嘴角上扬，道：“大明的骑兵回来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计划成功，围剿草原三部。如今失败，十几万儿郎，大多都能平安回来，反而是件高兴的事。

这场大战，虽说骑兵损失了一些，但在正面战场上，有火器优势的大明，也杀了不少敌人，两边算是打了个五五开。

瓦剌部大营，一群人围在床前，也先焦急的来回踱步，见诊治的医生起身，他急忙上前，“我祖父到底怎么了？”

“唉！”年迈的医生叹息一声，无奈摇头，“大汉本就年纪大了，又在战场上气火攻心，只怕…”

他欲言又止，也先的心立马一沉，愤怒的抓着医生的衣领，威胁道：“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治好祖父，否则我要你的命！”

“咳，咳咳！”急促的咳嗽声，马哈木的声音传来，“也先，不要无礼！”

冷哼一声，也先松开了手，等医生离开，马哈木冲众人招手，示意大家靠近点。

“我活不成了。”第一句话，便是交代遗言。

“这次突然撤军，是我想起了从前。当年，朱高爔也是如此，用计诱敌，大败草原。”

“今日，我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

众人听出来了，一切都是他的猜测。

兀良哈首领心生不满，出声反驳，“马哈木汉，你就确定我们会中计？”

这也是大帐中许多人的心声，觉得是不是马哈木输怕了，所以才一朝被蛇咬，变得胆小如鼠。

马哈木摇摇头，用尽力气撑起身体，浑浊的双目中，光芒闪烁，“你们不了解朱高爔，他是个很可怕的人。”

……

许多没经历偷家之战的人，都觉得是否神化了朱高爔，真有这么厉害？

“也先，我死后，你接管瓦剌部。切记，永远要高看大明摄政王，否则草原必亡矣！”

也先沉默，看着死气沉沉的祖父，他心乱如麻，只能怔怔点头，“请祖父放心。”

“都退下吧。”马哈木面如枯槁，无力挥手，英雄惧暮年，任你年少时如何惊才绝艳，走到生命终点时，都是朽木老者，奄奄一息。

众人走出帐外，马哈木抬头凝视，以往的一幕幕在心头浮现。

少年从军，熟读中原兵书，深受宰相器重，直到遇见朱高爔前，他都是草原上备受瞩目的雄鹰。

本以为能振翅高飞，领兵入主中原，重现昔日大元的盛景。

可朱高爔的出现，犹如重锤，敲碎了所有美梦。

“可悲，可叹，我本不该如此，不该的啊！”

不甘的痛呼响彻营帐，泪水不自觉从眼角滑落，马哈木微张着嘴，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可却再发不出声音。

草原一代枭雄就此落寞，走完了不甘的一生。

守在帐外的也先，听到里面没了动静，泪水夺眶而出。

他缓缓走了进来，看着祖父不甘的模样，跪在床前，目光坚定，“祖父，我一定会完成你的心愿，入主中原！”

三日后，斥候带回消息，马哈木死了，草原将士披麻戴孝。

得知消息后，朱高爔沉默许久，时光荏苒，带走了一位又一位故人，可他由于系统的原因，奖励许多寿元，导致他容貌依旧年轻。

我还会活多久呢？

此刻，朱高爔想起了与马哈木的第一次相遇，那时的明军，差点因为他的存在，导致大败。

是位英雄人物…

“老四，咱们要趁着这个机会进攻吗？”

朱高爔久久不语，最终摇摇头，“现在天气还是太冷了，暂不进攻。”

虽说马哈木死，是个不错的进军机会，可天气问题，加上如今的草原将士，陷入统帅死后的悲痛中，如果贸然进军，说不定会遭受他们拼命反扑。

即便能赢，也会是惨胜，将士们死伤惨重，这不是他想要的。

时间过了七日，两军依旧对垒，朱高爔在等待天气变暖。

反观瓦剌部中，由于马哈木突然逝世，部落中人心动摇，有人犹豫要不要向明军投降，但都被也先压下了这样的心思。

“也先，咱们现在还打明军吗？”

也先扭头，目光凌厉，“打，为何不打！”

“等我想想破敌之策，只要这次能逼走明军，休养生息过后，咱们就有机会入主中原了！”

听到这话，一群人面面相觑，还是想着怎么度过难关吧。

经过两军第一战，三部损失了两万骑兵，虽然人死的不多。可粮草耗费了不少，如今寒冬快过去了，牧民们等着去草场放牧，可那里被大明军队把守。

如果不能放牧，时间一久，别说军队，就是普通牧民都会撑不住，没有粮食吃。

到了那时，都不用明军打，牧民都会率先反抗，内乱就会拖垮三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