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 第127章 界隙

两人一上船就被十几个长老还有一众修士围了起来。

“这么年轻的小娃娃就要被送去边疆，大长老可真是舍得。”

“非也非也，越是小娃娃就越是可怕，你们是不是忘了战族那个小娃娃了，天生藩王境，单臂一挥七十万斤战力。”

“此言有理，小家伙们的天赋真不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能够比的。”

一群人越说越兴奋，直到一旁靠在船阁上一个皮肤铜黄的年轻人的让众人安静了下来。

“边疆可不需要花瓶！”

牧垚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的男子身着金甲，双手插怀靠在船阁之上，一杆染血长戈靠在他身旁，显然是陪他走过了不少战斗。

“小戈统领，这两个小娃娃既然能被选中前往边疆，定然不是平凡之辈，到时候还得仰仗你多多指点。”一位长老开口，语气很客气。

古甄儿连忙开口解释：“各位长老，我们不是去边疆，大长老说让我们跟着你们的虚空船去中州。”

“那也没事，以后还有机会，在场谁都知道小戈统领初圣境就前往边疆，所向披靡，才三年便升为了副统领，可谓让敌人闻风丧胆，你们若有幸跟着小戈统领，一定也会名扬边疆的。”另一位长老附和。

牧垚惊愕，没想到面前之人竟是初圣境就前往了边疆，想必也是手段了得。

“花瓶送到边疆只会涨敌人士气！”小戈统领面无表情，厉声道，丝毫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你什么意思？”

牧垚冷声开口，面对羞辱他不可能忍气吞声，尽管他不是前往边疆，就是去边疆也不会任由一个统领如此羞辱。

“什么意思？在战场这样问我的人都死了！”小戈统领信步上前，身上金甲在星河大星的映照下投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牧垚长发飞舞，缓缓上前，与这位小戈统领对峙。

“我喜欢这样的眼神，这样才能杀得痛快！”

“那你就来试试能不能杀得了我！”

一众长老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二人，可是却被船上阁楼的一声咳嗽给制止了。

两人对上一拳，在船上掀起剧烈罡风，就是一些长老都被震退几步。

“圣一境？”牧垚皱眉，眼前这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之人竟然已经到了圣一境，果然还是战场磨砺修士。

“竟然能接下我一拳，你还不错。”小戈统领掰掰手指头，再次挥出一拳。

牧垚掌心演化混沌，以混沌拳出击，单是拳印已经不能跨境界挡下那带着战意的一拳了。

这是他在仙池之中得到的新的混沌气，更加纯净，也更加接近原始的混沌气。

瞬息间，两人已经拳印相碰数十回合，从船上打到附近的陨星之上，而后又落回到船上。

围观群众开口了。

“这年轻人是谁？竟然能跟小戈统领打得不相上下。”

“而且他的血脉也很不一般，竟然掌握了如此纯净的混沌气，世间罕见。”

“莫非是混沌血脉？”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不过两人却毫不在意。

片刻后，小戈统领率先开口：“你实力不错，若不是孬种倒是驻守边疆的好苗子。”

“我会去边疆！”

牧垚此时的神情也不似刚才那般冷漠，刚刚的对决中，对方一招一式都是在试探他的战力，并未有任何杀意。

“好！你若不食言，神陨关的大门便可为你打开！”小戈统领转身提戈就要上阁楼，走到一半突然转身问道：“你叫什么？”

“葬！”

牧垚脱口而出，大长老告诉他原来的名字不能用了，以免身份暴露，他曾经被称为小葬王，又持有几件葬土法器，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了。

“好！我记住你了。”小戈统领转身走上阁楼，小声开口，“也是一个字的名字。”

而后一众长老再次围住牧垚，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小友当真天资绝世，如此年纪便已经到达了圣境。”

“小友的体质很特别啊，竟然能驾驭混沌气这种霸道灵气。”

……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直到楼阁之上传来一道老者之音，众人才停了下来。

一位金发灰袍站在阁楼之上开口，“让他们俩上来吧。”

“是，二长老！”

两人来到阁楼之中，二长老正在屋内品茶，“坐吧！”

“长老！”

“小戈就是这个性子，在边疆待惯了，难免说话难听些。”

那位长老轻摇茶杯，连带着牧垚两人身前的杯子都悬空飘浮，其中每一片茶叶都蕴含大道符文，“喝茶！”

此人正是帝院的二长老，与大长老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茶水入体，两人如同被一股清泉疏通了经脉，感觉无比舒畅，体表都探出淡淡神光。

“此茶最适合刚刚进入初圣境的修士，可助肉身与新生真血互相融合，稳固境界。”二长老笑眯眯看着两人，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后人。

“多谢长老！”古甄儿开口道谢，她能感觉到自身的气息稳定了许多。二长老笑眯眯的开口，像是个慈祥的老爷爷：“不用客气，我跟小甄也算是忘年交，他的后人就跟我的后人是一样的。”

这可真是前人之交造福无限子孙。

古甄儿略显尴尬的笑笑，“那长老有空去找爹爹闲游，想必爹爹对您也甚是想念。”

“哈哈哈，好！”二长老被眼前的小丫头逗得很开心。

只是牧垚还在纠结要不要问一些边疆之事，可是边疆残酷，他不想让甄丫头跟他一起去边疆。

“你是陶老大的后人吧！葬，真是个充满不祥的名字。不过名字代表不了什么。”

二长老猜透了他的心思，“你是想问边疆的事吧？”

牧垚转头看看甄丫头，她也表现出一副令人安心的神情，牧垚这才点点头回答。

“神陨关乃是一处大裂界与灵域的边疆之地，其中敌人最是凶残。守关将领是陶老大的后人，你的兄长，这小戈乃是他的副将。”

二长老开口，他知晓牧垚的一些事情，这样说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紧接着二长老讲述了一些有关神陨关的情况之后就安排两人的屋舍了，毕竟星河很长，一时半会到不了中州。

牧垚有些震惊，神陨关的守将竟然是大长老的后人，将后人送到如此凶险之地，当真是有大气魄。

战船夹板之上，小戈统领在练兵，除去那些去前线将战死的战士遗体带回的长老外，其余的都是要前往神陨关守关的修士。

牧垚与古甄儿两人坐在楼阁之上眺望星河，也看着小戈统领练兵。

“你要去边疆吧？”甄丫头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忧伤。

“嗯，要去，既然进了书院，就没有要推辞的理由。”牧垚开口，语气坚毅，书院帮了他很多，不管是大长老还是蟠桃主，都在一定程度上帮了他，于情于理他也应该去边疆参战。

“我可以跟师父说你不用去的，边疆每天都在死人。”甄丫头突然语气加重，可又渐渐弱了下去。

“放心，我不会死的，我向你保证，待我功绩圆满便去找甄老头提亲！”牧垚开口，拿她打趣。

“谁要嫁给你了！”甄丫头脸顿时红了，扭过头去，不再理会这个无耻的小坏垚。

“我可没说是提跟谁的亲！”牧垚笑着开口，嬉皮笑脸的看着古甄儿。

“你....坏垚！”古甄儿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那张美艳的脸庞却是更红了。

“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牧垚连连求饶。

……

星河尽头，一道裂隙突然浮现，其中哀嚎阵阵，响彻整片虚空，让一船的人都警觉了起来。

一些正在被练兵修士当场就吓得慌乱了起来，连连后退。

“真是一群废物！”小戈统领怒骂一声。

牧垚也拉着古甄儿来到船板之上，“那是什么？”

“是界隙！”小戈统领解释道，“裂界产生的先兆便是界隙，又有裂界要出现了。”

而后小戈统领腾空而起，拍出一道法阵射向那界隙，在法阵的压制下那界隙在以肉眼可见速度减小。

“他这是在做什么？”有修士问道。

“他在封印界隙！”二长老不知何时来到船板之上解释道。

界隙之中依旧哀嚎不断，叫声甚至比原来更加凄惨，可怖。

“他的封印术怕是难以封印这次的界隙。”有长老开口，他们看出了此次界隙的不凡，小戈统领所释放的阵法封印渐渐处在了下风。

“我去助他！”

牧垚将天凤翼隐在混沌气之中直冲那道界隙，同时在他掌心，五行之气，阴阳二气与混沌气三种灵气在快速凝结，结成一道由层层封印组成的八卦图。

“你来作甚！？”小戈统领喝道，他的额头已经有汗珠浮现，显然这界隙令他有些吃力。

“又不是只有你有封印术。”牧垚笑道，操纵一层层封印覆盖那界隙。

这是甄无道的八象封印，以五行阴阳与混沌气所凝结的封印法阵，先前古甄儿的鸿蒙紫气就是被此法阵封印，很是强悍。

两人合力，那界隙总算是被暂时封印住了，只是最后时刻，两道身影从界隙之中飞出，与施展封印的两人对峙。

“低等种族，竟然阻我等降临！”一个全身长满黑色鳞片古怪人形生灵开口。

“别废话了，杀了这群低等种族，好让我族顺利降临。”另一个鳞甲生灵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战船上一众修士大怒，他们可都是书院天才，竟然被叫做低等种族，真是极大的耻辱。

“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究竟有何高等！”牧垚背负凤翼手持大戟朝两个鳞甲生灵杀去，对方气息也是圣境，出手镇压说不定还能套取点情报。

小戈统领见状也果断出手，与一个鳞甲生灵缠斗在一起。

船上修士见状各个群情激奋，欲要上前相助，但是被二长老喝住了。

他转头看向那些被吓得连连后退的修士无奈的摇了摇头，而后眸子一冷对几位长老说道：“把他们修为废掉，送回各自的族中！”虚空船外，一口口被混沌气隐匿的古棺凭空出现，而后牧垚在诸多古棺之中穿梭，打得那鳞甲生灵措不及防，葬金大戟锋利无比，纵使那生灵被鳞甲包裹也被切下一片片的血肉，只是让人震惊他们的血液竟然是绿色的。

小戈统领亦是处在上风，多年的战场经验让他对敌无比从容，那杆长戈挥出便溅起一片赤色神霞，那鳞甲生灵已经被斩下一条手臂。

“就算杀了我也没用，我们族人终会降临在这片土地！”那鳞甲生灵还在大叫，明明都快被大卸八块了。

小戈统领不跟他废话，手中长戈绽放赤色神霞，一头赤色金乌浮现在他身后散出滔天圣光，恍若一轮金色大日从天而降，带着无尽威压要将眼前的鳞甲生灵毁灭。

“啊！”那鳞甲生灵大叫，那头金乌实在是太恐怖了，直接将他烧成了灰烬，连渣都不剩。

另一边，牧垚手持大戟所向披靡，斩去那生灵双臂收入葬土小棺之中，那生灵见状就要逃走。

下一秒牧垚切碎虚空出现在他正前方，一把捏住了他的脑袋。

“汲魂法！探识！”

这是固川城朱家的祖术，汲魂之法，能够操纵魂魄，窥探识海，也算得上一代奇术。

在那鳞片生灵记忆之中，牧垚看到了一颗死气沉沉的天地，一位头戴巫骨的鳞片生灵手持法杖面对一口大锅正在吟诵咒语，无数鳞甲生灵跳入大锅化作了养分，而后一道绿色光束冲天而起，灰色的天穹之上便裂开了一道缝隙。

嘣！

那鳞甲生灵突然爆碎，牧垚反应迅速以天凤翼包裹自身，借助爆炸的能量弹回虚空战场之上。

“小友，没事吧！”

一众长老围了上来，只是牧垚安然无恙，天凤翼的防御很恐怖，这样的爆炸根本不能奈何他半分。

“原来那裂界奸细的术法与法器被小友所得。”二长老捋着他的金色的胡子，为牧垚圆场，打消其余人的顾虑。

“长老，先别管我的事了，我刚刚探取那生灵的记忆，那一界的生灵可能还会再次出现。”牧垚笑笑把试图把注意力移开。

“你说的不错，这些年界隙动荡是越来越频繁了，这里我已差人告知大长老了，安心上路即可。”二长老开口，而后便遣散了众人。

众人刚走古甄儿便走了上来，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自从踏入初圣境之后，这天凤翼的防御力也更强了，一点儿损伤都没有。”

“你突破初圣境了？我怎么察觉不到你的气息？”古甄儿震惊的张着嘴巴，手还很不老实的点着牧垚的脸和身体其他地方。

“大长老给了我一件太古战旗，能够遮蔽气息，方便各种我行事。”牧垚指着身上半边红衣开口说道。

“这样啊。”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旁边传来小戈统领的一声咳嗽，他一直没走就站在两人旁边。

“呵呵，你们先聊，我先回阁楼了。”古甄儿看出小戈统领似乎有事，先识趣的离开了。

“小戈统领是有事？”牧垚开口询问。

“你那探识之法在边疆很有用。”

“然后呢？”牧垚试探的再次询问道，这小戈统领是在欣赏他吗？还是要拉拢他去边疆？。

“我想学！”

这......

牧垚满是尴尬的看着这位金甲黄肤的统领，是他想多了。

“你若不愿那便罢了。”小戈统领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犹豫。

“哎！小戈统领，这法也不是什么不传之秘，既然能帮到边疆的将士们，那我也愿意教于你。”牧垚开口叫住小戈统领，相较于书院那些玩世不恭的帝族子弟，这些边疆的将士才更有血性，更值得敬佩。

小戈统领听闻立马转身，手臂在胸前一横，那金色铠甲都震得叮叮作响，“戈在此替神陨关的所有将士谢过你了！”

“不必如此，我以后若去了神陨关，还要你多加照顾呢。”

“我一定会按照军规评判你的行为的。”

“呵呵......”牧垚取出那汲魂之法的经文，这位还真是直率，“给你，若是有什么不通之处可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