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高阶梯 第122章 演武台

李越离开明月楼后，来到了大街上。

此时秦空他们几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算了，这事回头找个地方再说吧。”

李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自言自语了一句。

“敢问兄台可是李越？”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

此时从明月楼走出几位身穿锦衣绸缎的青年男女，在看见外面站着的李越时，感觉有些熟悉，不由脚步一止，开口试探一问。

要知道莫问生可是大武学宫的院长，而大武学宫每年都在为大武王朝各处输入人才，因此莫问生也算位高权重，加上他本身也是上三境武者，因此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其他人的观察当中。

所以李越这位莫问生新收的小弟子，他的画像早已经传了出去，只是他们这群人没有亲眼所见罢了。

并且他们也好奇，据说莫院长为了这位小徒弟甚至不惜舍弃侍奉自己多年的老仆，如此可见其喜爱，甚至更为他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也因如此，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李越，与他认识认识，看看他究竟是何等人中龙凤，不仅引得多年不收徒的莫院长破例收徒，还深得其喜爱，为此不惜废掉老仆。

“我是李越，几位是？”李越疑惑问道。

不过在看到他们的装扮和气质便有了一个基本判断，多半是达官贵族。

这几日李越也见过不少了，哪怕在学院中也有许多人前来拜访，就是不知道这几位是哪些家的人。

“真是李兄啊，我还以为认错了呢。”为首的华服青年欣喜开口。

“在下郑明玉，家父礼部尚书郑安远。”

随着郑明玉介绍完，其他人也是纷纷自我介绍了起来。

“在下张漠，家父骠骑将军张荣。”

“在下李冲，家父……”

……

呦呵，还都是一群官家子弟啊。

李越听着他们的介绍，才发现这一群人全是官家子弟，家中或多或少有人在朝中为官，而且其中的官还不小，最高的就是那个郑明玉了，父亲是礼部尚书。

“在下李越，清郡李氏子弟，现在在大武学宫求学。”

李越见他们这样，也是如此介绍了一下。

“原来李兄是清郡李氏的人啊，那可是一个大族呀。”

“我记得户部侍郎李轩振也是清郡李氏人，他是你什么人？”郑明玉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是在下的三叔公。”

是的，李越在这的家族也有人在朝中为官，这也是李越的一个靠山，他也是当时得到了那些信息才知道的。

“李兄，相逢便是缘，如果无事的话，可愿和我们一起去演武台看看？据说那里现在有些热闹。”郑明玉开口道。

演武台是供一些武者解决思怨的地方，设有不少，毕竟武者破坏力惊人，心气又高，也容易产生予以盾，在城中如果不管的话难免造成死伤和破坏，但禁又禁不完，于是只好专门为他们提供一个平台，控制麻烦了。

而且有了这个，你在外面闹事，朝廷方面就有理由拿人了，毕竟我已经设了演武台，你还在城中这么搞，那可就没得说了，免得打了小的来老的。

“也好，一起去看看吧。”李越点了点头。

众人来到演武台还没靠近，便已经有很多人了，毕竟普通百姓可能一辈子都无法练武，那么来演武台观看便成了他们离武道最近的时候了。

李越眼睛一扫，忽然一停，没想到在这还看见了秦空他们。

傅书在四处张望时也注意到了李越，急忙拍了拍看得起劲的秦空。

“怎么了？”感受到身上的拍击感，秦空向傅书看去。

傅书指了指，说道：“李越来了。”

秦空看去，果真看到了李越。

“阿越。”

两人挤了过去，汇合在一起。

李越一看只有他们两人，皱眉道：“小依呢？”

“哦，老妹不喜欢看这些，去戏院看戏去了。”秦空随口说道。

李越点点头，那就好。

“李兄，这几位不介绍介绍吗？”在旁边的郑明玉突然出声道。

“哦，抱歉，郑兄和各位，这两位是我在大武学宫的朋友，秦空和傅书。”

“秦空，傅书，这些是我新认识的一些朋友，这位是郑明玉，礼部尚书家的公子，那位是李冲公子，是……”

李越一一介绍给傅书和秦空，而秦空和傅书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惊讶，似乎是没想到李越一下认识到了这么多家赫显世的青年男女。

双方打完招呼之后，关系也并未亲近多少。

郑明玉还好，虽然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但是面上不显，仍旧笑意吟吟。

至于其他人虽说未从说什么，但其眼神也看得出一些轻蔑。

对他们来说，李越是莫问生的弟子，结识一番不管是对自身还是家族都有好处，可普通的大武学宫的学子如何能入他们的眼。

哪怕大武学宫是大武最好的学院，可这也是对其他人来说。“原来如此，既是李兄的朋友，那便一起吧。”

“李兄你觉得呢？”郑明玉笑问道。

“甚好。”李越点了点头。

听到李越这么说了，傅书和秦空自然不会拂了李越的面子，也是点头同意。

演武台这边的地区很大，其中有一个个大大小小不同的擂台，数量不是很多有五个，毕竟有恩怨要解决的，有可能恰好都要来此，数量不够万一在下面打上了怎么办，但平时也可能没人来，又不是必须天天都要打，武者终究是少数而已，擂台多了也没用。

当然来这演武台也不全是观众和有恩怨的，还有那些想扬名的也会来，多的是一些江湖侠客。

他们名气有大有小，你不服我，我不服你，打一场赢了才能证明名气不虚，让自己声名更盛，哪怕是初出茅庐的侠客，如果有能耐想出名，还有比直接打败一位成名已久的高手更快名扬江湖的方法吗？

所以演武台这个地方有时武者比斗络绎不绝，但有时又没什么人。

而此时在演武台附近的几座擂台中全在比斗，但要说最激烈的便只有中间那座了。

不仅因为中间那座擂台比武的两位男子修为是比斗中最高的，还有则是因为那两位应该是死斗，双方至少要死一人才结束的那种，打得那叫一个激烈。

因此李越他们也没犹豫，直接走向中间那座擂台去观看。

他们所过之处，百姓纷纷退让，这时候武者特权还是不小的，稍微一展露，周遭的普通人就纷纷面露怯色，让出路来。

当然武者也一般不会和这些人挤在一起，他们去更靠前的位置，那里有椅子，可以坐着观赛，而且只有武者才能坐在那里。

不过哪怕是真让百姓去那坐他们也不会去坐的，在这个演武擂台，没有谁用武者去维护安全，只有一些普通官差在旁边比较近的安全地那里，等他们打完，然后收拾战场，毕竟如果近了，普通人稍微被波及就只有死，因此大武的百姓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敢靠近，只敢在远处看。

李越等人坐下后，便看了起来。

听周围一些武者的讨论，这两人都是三品巅峰修为，而且有着生死大仇。

擂台上。

“刘风，我誓杀你。”

“当初我们北冥五侠得一位前辈认可，前辈无儿无女临终前将自身所有财产赠与我们五侠，希望我们能继续行侠仗义。”

“但之后不知怎么流传了出去，然后被你个小人得知了。”

“假借崇拜我北冥五侠之名，各种殷勤，可之后却伙同其他人下毒谋害我等，可怜我大哥，二姐，四妹，五弟皆惨遭毒手，只余我一位在大哥的掩护下逃出生天。”

说到这，陆谦已经泪流满面，双眼通红，口中的语气更是表明他恨不得能食其肉，寝其皮，心中的恨意更是让人心惊。

“陆谦，当初你逃得性命，不找个地方苟且偷生，竟还敢来找我麻烦，也罢，今日便去送你去见你的兄弟姐妹，也好报了那教导之恩。”

刘风眯了眯眼，仔细观察着陆谦，希望能找到破绽。

“你还敢说，大哥视你为朋友，你不解之处他细心教导，不然以你天资岂能这么快突破到三品巅峰。”陆谦听到教导之恩四个字，壮硕的身体顿时一涨，怒气更是再度增加，面目都变得有些狰狞。

“哈哈，那是你大哥蠢，真心假意也分不出来，活该落得一个身首异处。”

“还有你那四妹，被下毒后居然还让我先跑，简直蠢得可以，我反手就砍下她的头颅，将其踩在了地上。”

“哈哈，你是没看见她不可置信的眼神，简直太有意思了。”

刘风哈哈大笑，不断用言语去刺激陆谦。

虽然他们两人的实力在伯仲之间，可陆谦一副不要命的架势，还是打得他心里发怵，只好用言语进行干扰，好寻到合适时机。

陆谦状若疯狂，手中刀风呼啸，力道一次比一次大，但也在渐渐失去章法。

刘风见状也是更加卖力的刺激了起来。

“还有你们五人中那个最小的五弟，你知道我将刀捅入他的心脏时，你知道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吗？”

“他说，刘大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着刘风还掐着嗓子模仿了起来。

“五弟……”

陆谦的眼神血红，身体忍不住的颤抖，那可是他们最小的弟弟啊。

“我要宰了你！”陆谦咆哮出声，长刀划破空气，发出阵阵爆响。

“好机会。”

在刘风看来，陆谦已经彻底被愤怒燃烧掉了理智，现在正是杀掉他的好时机。

而等他了结完这事，他用不了多久也要突破到四品了，到时他在某些地方也算是一方强者了，金钱美人亨之不尽。

至于陆谦，这倒霉鬼既然敢找自己麻烦，回头就去查查他还有什么亲近的人没，一去弄死。

刘风看准一个时机，仗着自己身材精瘦，速度快的特点，闪身上前，在他认为陆谦来不及反应时，一刀划向脖子。而有感觉的陆谦此时反而露出一抹残容的笑容。

他长刀翻转，随后向刘风的心脏刺去。

他知道要杀刘风很难，两人都是三品巅峰，如果刘风眼见不对，直接跳下擂台逃走，他将再无办法。

一旦错失了这次机会，那么他便再也没有机会报仇了，他中了毒，虽然想办法治了，但毒性已经深入，他根基有损，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踏入四品了。

所以这次便是他最后的机会，他事先将毒不计代价的压下，使其不影响自身战力，随后在京城闹事，迫使刘风与自己决斗，至于最后，他也没想过活了。

他在大哥等人死后，日日夜夜痛哭，他恨，恨为什么逃出来的是自己，他的内心煎熬无比。

大哥掩护他逃出来之前，最后一句话便是希望自己好好活着，可他不行，他受不了，他辜负了大哥的期望，他想随大哥他们而去，在另一个世界兄妹五人再度一起走世间。

不过在死之前，他还有事要做，那就是杀刘风。

其他人固然可恨，但在他看来最可恨的还是刘风，他们兄妹五人如此善待他，可此人却如此歹毒的勾结他人来杀害他们兄妹，刘风不死，他死不瞑目。

其他人的仇，他没本事，报不了了，可今天刘风无论如何都得死。

一般手段杀不了，那我就用自身性命作饵，以此同归于尽。

刘风长刀划落，陆谦的头高抛在空中，正当他想露出笑容时，却是发现自己的心脏处长着一把长刀。

“怎么会……”

刘风话还未还说完，便栽倒了下去，了无声音。

而旁边落在地上的陆谦头颅正巧正对着看着这一幕，此时头颅的脸上依旧挂着当时的那抹笑，既像预料到刘风结局的残忍一笑，也像大仇得报的快意之笑，更像心满意足，如释重负后的放松之笑。

而注视着这一幕的人一时间陡然安静了，似乎是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唉。”

李越轻轻叹息了一声。

“北冥五侠，五人皆是孤儿，从小便无父母亲人，五人一起长大，一起结拜，一起行侠仗义，一起闯荡江湖，对五人而言，他们便是各自唯一的亲人，没想到最终竟会落得个如此下场。”郑明玉摇头叹息，语气满是遗憾。

随着官差开始上台打扫，场地依旧是那个场地，只剩下丁点血迹的残留，证明曾有一场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