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阑深处故相见 第177章 兰因絮果 注定结局

迟良衍和余望舒从蛮横的那家人家里逃出来后，迟良衍载着余望舒到大南街。

到达大南街的时候，朝阳开始炙热，迟良衍和余望舒走到一家男装店，迟良衍买了身衣服，把自己的睡衣短袖给换下来。

出服装店的时候，余望舒忍不住笑出声：“你上次是买鞋子，这次是衣服鞋子一起买，这样下去我估计你家衣柜是不是装不下。”

迟良衍哭笑不得，每次因为紧张她，自己顾不得换衣服换鞋子，她还调侃自己。

迟良衍挽着她的脖子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你还好意思笑，我那点面子里子，哪次不是被你给我嚯嚯完。”

余望舒低头偷偷笑，迟良衍挽着余望舒的手抬起余望舒的下巴：“你还笑。”

余望舒推开迟良衍，快着步子走，迟良衍手里提着衣服袋子跟上她的脚步，俩人打打闹闹起来。

“你说，我要不搬到你家住算了。”

“你想得美。”

“当初你不还想和我同居？”

“迟良衍你还敢说那事，是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嬉戏打闹，他们打闹着走进一条狭长的小巷子，偶有路过的人和两边老旧的铺子让这里充满复古的风格。

“望舒，你等等。”

俩人朝巷子深处走去的时候，迟良衍喊住余望舒，余望舒回眸看向他，他的目光落在一家红木格子的店铺门口。

“怎么了？”

迟良衍没有回答余望舒，他走进店铺里，眼里布满难以置信，一穿着白色褂子的大爷躺在老爷椅上摇着蒲扇。

“大爷，这家店铺换老板了？”

店里是卖一些瓷碗托盘之类的东西，大爷微小的眼睛像是眯成一条缝。

“早换了，小伙子有事？”

余望舒觉得奇怪，她跟在迟良衍身后，她不明所以询问迟良衍。

“你怎么了？你认识这家店以前的老板？”

迟良衍怪异的退出店铺望向门口的招牌，确实不再是他记忆里的样子，并且，装修风格都改了一些。

“你干什么，神神秘秘的。”

余望舒对于迟良衍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迟良衍这时才看向余望舒和她说话。

“没事，只是觉得这个店这么快换老板有些好奇。”

余望舒被他的话弄得无语，她自顾朝巷子深处走。

“你真是奇怪，这些店铺换老板多正常的事，这些年生意不好做，我们小区门口那家店铺这几年换四五个老板呢。”

“不是的，这家店铺比较奇怪，所以，我就觉得换老板有些诧异。你的美容店不是在附近吗，这边你应该来过。这家店铺你不知道吗，之前一直卖些很稀奇的东西。”

迟良衍的话越来越离谱，余望舒停住脚步在白帜的阳光里望着他：“稀奇？什么稀奇，我经常往这边没发现有什么稀奇。”

迟良衍和她对视，脸上的好奇更甚，那家店铺和这些店都不一样，应该受到很多关注，余望舒竟然不知道。

“之前这里卖一些复古的东西，零食，手镯和一些像是古代人用的小物件。我之前冒充你的梦中人，在你微博里看到的那些零食，还有我之前送给你的碧玉镯都是在这里买的。而且这店铺名字也很复古，叫什么玲珑阁，那个老板穿衣打扮和我们很不同，感觉她就像一个古人。”

余望舒犹如遭受晴天霹雳的立在原地，她定定的盯着迟良衍半天，心口起伏厉害，微张嘴再次确认。

“玲珑阁？那个老板是男的女的，怎么可能？”

余望舒突然的紧张让迟良衍错愕，她知道这个名字。

“女的，我总觉得她很熟悉，她蒙着面纱，不过她的眼睛我总觉得见过……她……望舒，我想起了……她的……她的眼睛像你……”

余望舒惊异的吞咽一下口水，不可置信望着迟良衍，玲珑阁曾是她在那场梦里帮赵灵泽联络官府内眷的地方。

并且，那时她为了不让人认出来还真是戴着面纱。可是，为什么现实中会出现这个地方，那个眼睛像自己的人是谁，难道，这世上真存在平行世界，那是另一个自己。

“只是，那个人的眼睛里透着冷漠凌厉，和你有很大区别。虽然像，但是你们若站在一起，两双眼睛，我还是分辩得出来。”

余望舒的眼里带着审视，她不仅好奇那个人，更好奇迟良衍，如果那是一场梦，为什么迟良衍还能遇到她梦里出现的地方。他的家人和梦里契合度很高，自己与他们家现实里有什么样的纠葛。

“良衍，你跟我说实话，我与你说过的那个梦，你真的没有一点印象？”

迟良衍的眼睛很清澈，他轻轻摇摇头，余望舒没有看出半点问题。

“不可能，良衍，就算你不是玄之，你与我之间的纠葛就不是那么简单，你知道吗？”

迟良衍脑子一片浆糊，余望舒的话让他听不懂，余望舒眼圈微红望着迟良衍，阳光洒进她的眼里，那些光泛出晶莹。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问关于你妈的事，因为她长得和我梦里囚禁我的那个赵灵泽的养母一模一样。而且，你哥哥是不是叫赵蔚然，赵灵泽的哥哥也叫赵蔚然。你还和玄之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们家的人都和我梦里出现过的人和名字有瓜葛，更神奇的是，你姓迟，玄之也姓迟，这么多巧合，我真的想不明白。”迟良衍像一尊雕塑立着，余望舒的话让他怎么也不懂，自己和她之间真的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忆，余望舒眼神里也满是疑惑。

她想到什么，慌张从包里拿出手机：“小说，对，小说，良衍，你知道吗，其实，我的那场梦有一些像是穿书。我在那个梦里经历的一切和我看过的一本小说很契合，只是因为我在那场梦里的一些改变，最后，那个梦里所有人的命运都被篡改了而已。”

余望舒嘴里说着话，手里焦急翻找那篇她看过的小说，一阵心慌意乱的查找，她找到原小说递到迟良衍的面前。

迟良衍低下头和她一起研究起来，余望舒指着故事情节说话。

“良衍，你看，故事开头，女主因为穿越逃难到男二家，我当初也是以为我穿越了，被那些人当成贼追赶，最后翻墙进到玄之家里。”

迟良衍认真看着小说里的章节，还真和余望舒说的经历有些相似。

“还有这里，永安巷我遇流寇和这个女主被女配设计陷害差点被辱，和我遭遇的情节一模一样……”

余望舒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她惊愕的盯着迟良衍，迟良衍抬眼回望于她，余望舒感觉到更不可思议的事。

“流寇、被辱、良衍，上次我被人给带走……难道又是巧合？”

余望舒简直不敢相信，这部小说简直是真实写照那般，迟良衍的脑子也开始糊涂。

余望舒接着给迟良衍看这些情节，她之前没有给迟良衍说赵灵泽的事情，这次，她把自己怎样认识赵灵泽并且赵灵泽怎样一步步将她推上女将军的故事全部说出来。

说完余望舒经历所有事情，俩人都沉默互视，余望舒心里无法平静。

“良衍，你说有没有可能这部小说里写的一些事在现实生活中是有原型的。只是，这个……这个作者是谁，对，查查这个作者。”

余望舒脑子闪现出小说作者，她翻找出小说作者信息，看到作者的名字，她陷入沉思。

“兰因絮果……这个作者叫这个名字……”

余望舒脑子里一阵轰鸣，这个名字让她想起小说里的结局和自己在那场梦里的结局，不是对应这几个字。

小说里女主因为接受不了众叛亲离而自杀，自己经历那一场梦里，因为自己守护一城百姓而殉国。

所以，无论怎样选择，腹黑势利还是大义凛然，最后，她的下场都不好。如果对应现在这个现实，都如小说或者自己梦里发展，最后自己是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余望舒往后退一步，她眼中浸满泪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兰因絮果、兰因絮果……所以，最后……怎样选择我都是死路一条……”

余望舒的抽泣让迟良衍心疼起来，他眼中也开始布满晶莹，这些本来他没有的记忆，在这场余望舒的回忆里，开始让他心中悲凉。

他将余望舒搂进怀里安慰：“望舒，你别难过，这些只是小说，只是你的梦，不会的，现实不会是这样的，你别想太多……”

“不，不可能只是梦，不可能只是小说，我们现在也是在梦里对不对，所有的故事都指向了那个结局，我会死，现实我也会死……”

余望舒楞楞看着一处嘴里呢喃，迟良衍心疼的抱紧她：“你别胡思乱想，不是的，一切只是巧合，不会的，你不会有事，望舒，你别吓我，这些事情不会发生的。”

迟良衍的心跳加速，他脑子也开始糊涂，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纠葛。

“望舒，我们忘记这些事情好不好，不想了，什么都不想，就算是一场又一场梦，我们也好好生活，不去纠结这些……”

余望舒身子瘫软的依偎在迟良衍怀中，她想起自己被困在梦中的事，那时她特别想离开那里，用尽办法也没有成功。

如今，就算她知道自己困进梦里，她知道自己怎样反抗也没有用。

“不想了，不想了，如果结局都是让我离开这个世界，再多悲伤难过又有什么意义。或许人这一生追求的不过只是一个过程，至于结果……”

余望舒说不下去，人生大概就是一个知道结果，却还在执着的过程。

阳光灿烂，那些光华洒在俩人的身上，这些异样的光芒非常耀眼，世界永远在辉煌，退出舞台的只是世间的苍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