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阑深处故相见 第233章 高代价的醒悟回头

日子吵吵闹闹中，余望舒和迟良衍最终还是走到一起。

春季细雨绵绵，湿漉漉的街道，余望舒穿着白色高跟鞋踩在地上，小水坑溅起水花，红色雨伞在泛着水光的地面映出倒影。

街上依稀的人和车，清冷的气候在稀薄的空气让人感觉寒凉。“踢踏踢踏”的声音里，她穿过街头走进橙色灯光里的大厦，这些灯光让人觉得温暖，冷硬的建筑却阻隔了外面的寒冷。

在这片温暖里，她走进电梯里直达培训学校，在她热情与学校老师学员互道早安中。她走进办公室，窗台边的海棠花鲜艳似火，细雨拍打玻璃窗上，从屋里看到外面模糊一片。

她将红色雨伞放进门口的伞架旁，整理一下白色西服西裤，踱步到黑皮椅子上坐下。

手机响一声，她从皮包里拿出手机。迟良衍的信息发过来：望舒，才与你分开就想你了，你说怎么办？

余望舒嘴角露笑，爱情的甜蜜确实会让人沉沦，所以，有那么多人为此付出代价。

余望舒拿起手机放在眼前，手指敲击屏幕回应：我也想你，你到公司了吗？

迟良衍没有回复消息，而是拨通了视频电话，余望舒抿嘴一笑摇摇头接起视频。

迟良衍将镜头对着自己，公司后面的环境一览无余。

“上班呢，你还开视频，小心逮着你罚款。”

余望舒面带微笑的责备，迟良衍满脸的欢喜掩盖不住：“没事，主管还没有来？来了也不怕，若是罚款我就包月，我就想看着你。”

迟良衍将手放在唇边猫着声音小声说话，余望舒被他幼稚的行为逗乐：“土豪就是不一样，我可没时间跟你闲扯，一会儿还有课呢。”

迟良衍不依她：“你上你的课，你把视频开着，我看着你就好。”

余望舒埋头笑出声：“你真是搞笑，我去给学员上课，然后，还和你视频，这好看吗，别人不笑话死。”

“那我就想看着你。”

余望舒凑近手机看着手机屏幕里的迟良衍：“好了，你现在倒还会任性了，我要去上课了，我们晚上见，mua！”

余望舒对着手机亲吻发出声音，手机那边回应她一声，二人对着手机傻笑。“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余望舒僵硬坐直身子，对着手机里小声说话：“我先挂了，有人找我，爱你！”

余望舒朝手机里比心一下，快速挂断电话，她整理一下头发，收拾起刚才娇羞模样，端正坐着应答一声：“请进！”

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来，进来时，余望舒警觉的缩一下身子。是佳佳，几个月前把自己额头砸了一个大包的女学员，余望舒害怕她又来闹事，警觉盯着她。

只是，这次她没有上次看着那么嚣张叛逆，穿着黑色针织衫的她，面色蜡黄，整个人没有精神的样子，她眼底涌现出悔恨。

她埋着头双手握在一起，迈着小碎步走向余望舒。

走到余望舒桌子对面，她微微抬眼似有难言之隐开口唤一声余望舒：“余老师。”

“嗯！”

余望舒本能应衬，手却是抓着椅子两旁的扶手，心里如是打鼓。

佳佳看出余望舒的紧张，她弯下身子鞠躬：“余老师，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轻狂伤害了你，我真心知道错了，对不起！”

余望舒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扯唇勉强一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提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学费我退给你爸妈了。”

余望舒害怕她会滋事，她抢先说道，佳佳抬头望着余望舒，眼底开始噙泪。

“余老师，对不起，之前是我的错，我……我还想跟着你学化妆……不知你还会收我吗？”

余望舒抬头观察她半天，压低声音问：“佳佳，你想清楚了吗？学习这件事不是闹着玩的，你现在又想回来学习，等过几天，你觉得没有兴趣……”

佳佳激动的拉住余望舒的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哑着声音说话：“余老师，我真的知道错了，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无辜跑掉。这……几个月你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我……被骗了。”

余望舒有些动容，她伸手在桌上纸盒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佳佳：“佳佳，你别哭，你坐下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佳佳点头如捣蒜，她抹着眼泪坐在余望舒的对面，开始诉说起她的故事：“我……被我男朋友给骗了，开始，他什么都依着我，也不让我去上班，给我买各种各样的礼物哄我开心。相处一段时间，他说……为了能早点娶到我，要带着我远走他乡挣钱，他说外面城市比起我们这边挣钱的机会更多。”

佳佳擦擦眼泪回忆起往事，抽泣的声音一声盖过一声，余望舒握住她的手安慰：“你别只顾哭，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佳佳抽动肩膀继续说道：“其实，他就是一个拉皮条的，他把我骗出去，然后……他们让我……接客……”

余望舒瞳孔放大难以置信，她一时找不到言语安慰，谈恋爱谈到这地步的也属实太惨。“他……这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佳佳，你当初就是任性不肯听父母的话，你才二十出头，今后……”

佳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余老师，我错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别人千好万好不如自己好，谁都靠不住只有靠自己。你知道……那里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他们根本不顾我们的死活，稍不如意，还会被痛打……”

余望舒不忍心她再回忆那些痛苦的记忆，她握着佳佳的手劝慰：“好了，好在你逃回来，一切都过去了，你还年轻，从头再来还来得及。”

佳佳泪痕未干点点头：“余老师，从那边逃回来后，其实，我也试着去找过工作。可是……他们嫌我学历低，又没有工作经验，根本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在餐厅里做了一阵子服务员……我不想一辈子就这样……”

余望舒明白她的来意，她抬手拨弄一下佳佳耳边的头发细声细语：“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现实，学历就是一个门槛，你能醒悟便好。至少你现在还年轻，一切还不算太晚，佳佳，你永远记住，任何时候，只有自己才是自己的靠山。”

佳佳愧疚抬眼望着余望舒：“余老师，你不生我的的气了，你肯原谅我接纳我吗？”

“你若真喜欢做这行，我愿意重新接受你回来学习，只是，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坚持到底。”

“真的？余老师，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我不会再半途而废，余老师，你真的太好了。”

佳佳握紧余望舒的手，俩人相视而笑，一切恩怨在这一刻释怀，只是余望舒心里难受，这种方式的代价换来的回头，真的令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