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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歌笑了笑。
他承认，莫向南说的很符合他的情况。
在过去，他不只是杀了很多祸害，他的手上还沾了时空站所谓同伴的血。
不管是人类还是神仙、妖魔，胆敢戕害无辜的撞到他手上他都不会手软！
他正如卡牌上那头沐浴着鲜血的狼一样，是从尸山血海中一路走过来的。
不了解裴歌的人，看到她平时的样子，会觉得他是一个很纯粹很光明美好的人。事实上，在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也有着阴影。
莫向南注视着他，继续说道。
“你将你的包容和温柔，给了那些无害的人和事。你看这只小兔子，它甚至可以扒在狼王的尾巴上——”
即便狼王满身血腥，小兔子也没有害怕，还挺依赖的躲在它身后，心安地扒在它的尾巴上探出一个可爱的脑袋来。
裴歌平静地听着，时而莞尔一笑。
而直播间则就有意思了。
[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嗑上了狼和兔子的cp~]
[狼王好宠！居然让小兔子扒它尾巴！]
[狼王的那只大尾巴莫名有些萌~]
[哈哈哈哈！小兔子好可爱，狼王好帅！]
[这只狼王跟裴帝真的有点相似欸~在节目上，对他好的他超级温柔的，挑衅他的他就会亮出锋利的爪子虐哭他们2333~]
[幽冥界大小姐卡牌解读得真好啊，我都快要迷上这只狼王了~~]
紫罗兰女子不时看看裴歌，试图从他的表情上看到一些信息，但她失望了。
当裴歌不想让别人解读他内心的时候，那就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这张卡牌，莫向南初步下了一个结论。
“就这张牌，还有你提到的四个关键词。你，我，他，众生。跟寻常人关心柴米油盐抑或探索自己的精神世界不同，你应该是一个很博爱、内心也充满着大爱的人。可以说，你是有一种献身精神还有殉道者的执着在的。”
裴歌低头沉吟着。
“就凭这点信息，未免有点武断了吧？”
“我只是解读我所看到的感悟到的，至于武不武断，你可以自行判断。”
“说的也是。”裴歌点头。
莫向南又拿起了旁边那张卡牌。
小姑娘提着果篮，站在大树上望着一群白鸽成群结队飞向远方。
小姑娘的脚下，还有一只温顺的小狗。
她忍不住又看了裴歌一眼，这一眼颇有深意。
“怎么了？”
“这套卡牌真的很有意思。”
解读卡牌，并不代表着不同的人抽到相同的牌，会得到完全一样的答案。
不是的。
不但要结合关键词、晶石摆放位置、整套卡牌的构成，还有就是莫向南自己在面对这些卡牌时，心里面产生的奇妙感应。
这可以说是莫向南一项得天独厚的天赋。
从过往反馈来说，莫向南确实拥有着普通人没法拥有的感应力。
“小女孩这张牌，你会想到什么？”莫向南又问他。
“嗯~岁月静好吧。”裴歌思忖了两秒说道。
又说对了。
不过这个并不难解读。
“这张，还有上一张结合在一起看。你的生存环境应该不是很平和很美好，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不太恰当，但我解读到的就是你很多时候生活在血雨腥风中。”
裴歌：这哪里是不太恰当，分明是说到了点子上。
别看裴歌作为一个几千岁的大神，已经很难有什么存在能够威胁他了。
可他经常前往不同的位面，最近几个恋综节目，那是最安稳也最适合养老的节目。
还有一些高危位面，即便是裴歌这样的存在，在过度夸张的修仙体系下，他的实力也未必能讨得多大便宜。
有时候还得从头修炼。
即便是这些个恋综位面，但从裴歌先前教训展眠、符俞这些人就知道，这个人从未离开过血雨腥风。
“可你内心想要的，是和平安定、是美好安宁的世界。只关乎你自己的部分，是非常非常少的。”
这人寄居于天地之间，更多的是在给予，索求的却也不过是一片安身之地、以及身边那条狗。
裴歌不置可否，主动拿起了第二张卡牌。
“那这张牌呢？”
“这是大地之灵昌玛。”
莫向南对这个人物似乎很有感情，也很了解。
“它的职责是守护大地上的所有生灵，他用生命作为养分，孕育出了鲜花满园、万物和谐共生。”
“可他自己却生活在一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杀机毕露、凶险异常。”
裴歌凝视着卡牌上那个天真不谙世事、脸上疑似还在笑的小男孩。而从他的眼神来看，他应该捕捉到了来自脚下还有脑后的危险。
“他在微笑？”
“是的。”他又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莫向南问：“扎着荆棘跳舞的男孩，这个词你有没有听说过？”
裴歌摇摇头，“虽然未从听过，但看到这张卡牌，我想我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昌玛是最为纯净的大地之灵，他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即便被荆棘扎穿**、被藤曼紧紧束缚住，他仍然会快乐地起舞、去做他想做的事情——”
莫向南做不到这样，可还是被这种执着深深震撼着。
裴歌抽的这四张卡牌，每一张她都很喜欢。
可以说是整套卡牌中，她最喜欢的几张。
却都被一个人同时抽到了。
直播间也不嗑cp了，而是讨论起了这几张卡牌的本身。
莫向南所解读的那些，在他们看来跟一个平常人其实距离还蛮遥远的，可又莫名觉得这些话放在裴歌身上，好像也没那么违和。
“那最后一张卡牌呢？”裴歌又指着那张光明之王问。
这一次，莫向南对着那张牌感应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
“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啊？”
莫向南摇着头。
太奇怪了。
“……有什么问题吗？”裴歌也迷惑了。
他还很少看见莫向南流露出这么费解迷茫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只能说：这一套卡牌，没几个人能承受得起它们背后的寓意。”
顿了顿，莫向南又补充了一句。
“这不该是一个人的卡牌，应该说是一个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