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童话 第474章 韧芽（12）：水生好心帮助阿山家

水生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阿山的挑衅，但是第二天阿山没有来。

后来有人告诉他，当天晚上，阿山和他老婆吵架，阿山对老婆大打出手，已经被派出所拘留。

至少两个月。

“那是他应得的惩罚。”告诉他的闲人说。

“做他的老婆一定很难。”

“是的，水生。”

“如果我是女人，我也不愿嫁给这样的老公。”

闲人一听，笑了。

“他们有没有孩子？”水生问。

“有四个。一个七岁的儿子而三个小女儿。”

“他们过的好吗？”

“好？！别开玩笑！不，他们都惨兮兮的，他们的妈要出去给人洗衣服挣钱。现在阿山进去了，还要在家照看他们。”

“……”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阿山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家伙经常打老婆。”

“那他们的亲戚呢？难道没有帮把手？”

“亲戚？当然，他们有帮过这孤儿寡母。但是家家都有自己的经要念，顾得了一时如何能顾得了一世呢？”

水生想了想。

“阿山家住哪呢？”

“顺着大街下去，靠着河边。很好认，没有比他家更小的房子了。”

水生不再说话，他开始思考。

当天傍晚，在工作完成之后，他顺着大街走到阿山家。果然如那闲人所说，非常好找——没有比他们家更小的房子了。烟囱歪斜着，窗户都打破了。

水生透过一扇打破的窗户向里望 ，但见屋里漆黑，也没什么家具，点着一盏煤油灯，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摇晃着小床，哄孩子睡觉。

三个大点的孩子都站在母亲身后，不敢动弹出声。

旁边的桌子上摆了一些没洗过的盘子，盘子里的食物也不知是剩下多久的。

“妈，我还想吃……”一个女孩子怯怯的说。

“你已经吃的够多了，”母亲说，“等妹妹醒了再一起吃。“

“不，我现在就想！”那女孩子抽泣起来，“我饿！”

“我也饿。”另一个女孩子也抽泣起来。

母亲痛苦的望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嘴唇动了动，终于说道：

“就算饿也要等到晚上。现在你们谁吵醒妹妹，晚上就不用吃了！”

“为什么爸爸还不回家？”男孩子忽然问。

“他在外面干活，没有办法。”

“他在挣钱养活我们吗？”

“是。我想是。”做母亲的嘴唇颤抖了一下，“现在，你们别再说话了，让妹妹睡觉好吗？晚上就可以吃饭了。”

这当口，那小床上的孩子忽然醒了，放声大哭起来。

水生在窗外再也看不下去，他转身向着街边的小卖部走去。

“请给我一些吃的，面包方便面都行。肉也多来些，还有糖。”

水生拎着食物走到阿山家门口，犹豫了一下，轻轻敲门。

“谁呀？”是阿山的老婆在问，“如果是找阿山的，他不在。”

“我是阿山的朋友，给阿山捎了点杂货来。”

门开了道缝。孩子们的头伸了出来。

“面包，还有米！还有肉！！还有糖！！！”

“妈！我们有东西吃了！”

门打开了，阿山的老婆走出来。

“我不认识你——你是谁？”

“一个朋友。”水生笑着回答，“阿山的朋友。”

“真是……真是太感谢了……”

“现在我们可以吃东西了，是不是？”男孩子问。

“是的，可以了。”她抚摸着孩子们的头。

孩子们吃饭的时候，水生才有机会和他们的母亲说话。

当她知道他的名字时，吃了一惊。

“真是不好意思，阿山那样对你。”

“那是酒精的作用。”水生说。“我想只要戒酒他就不会再那样。”

“是的，我也这样想。”她叹了口气。“他以前是个非常好的人——当然那是我们刚刚结婚的时候。但是后来他就开始喝酒，而且越来越过分，一直到今天这样……”

“或许他从拘留所出来后会重新开始。”

“希望如此。如果他不重新做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你有工作吗？”

“我帮镇上人洗衣服。”

“或许你可以多打两份工。”

“……”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找。”

“谢谢，谢谢。”她的眼睛湿了，“但你为什么对我们这样好？”

“因为我现在也是一个人生活，因此我知道其他和我一样人的感受。”

“等等——你是不是那个和舅舅一起生活的渔家孩子？”

“是的，正是我。”

“我的表兄认识你舅舅。他说他是个相当离群的人。”

“是的，他不喜欢热闹，但骨子里却是个好人。”

“那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应该是。”

“哦，我听说你的母亲和妹妹在一次洪水中遇难了，然后你父亲就出走了。是真的吗？”

“不知道——大概也许是。”

“难道你没有你父亲的消息？”

“没有。”

“那真是太为难你了。”

“这不算什么。”

“是吗？你真了不起……”

“我自己可不觉得。”他想了想，“我已经放弃他了……对了阿山嫂，你愿意我帮你找工作吗？”他忽然转移了话题。

“你对人为什么那样好呢？带了食物来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在我丈夫那样对待你之后，你还来帮我们……”

“我想你是缺钱吧？”水生打断说。

“是的，我们缺钱，而且从来都缺。”

“我不是很富裕，但是，如果你肯接受，我就借给你一百元。”

“我不想借你的钱，真的。但是我现在真的需要钱。”她想了想，接受了帮助。

把钱递给阿山的媳妇，过了一会，水生离开了阿山家。

做了一件善事，多少让他的良心好过了些。

阿山的拘留，虽然和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但或多或少也有些间接的联系。

现在，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到的，以后就全看阿山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