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拔魔录 第197章 探查

“快进来吧！同志，等了这么久，组织终于想起来还有一个孤身在外漂泊的游子时时刻刻心念着祖国母亲的怀抱，呜呜，等干完你这一票，我就可以退休回家了。”

季白刚被迎进门，就看见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华夏男人眼神中饱含着泪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爱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怎么称呼，在下季…”

“诶诶诶，怎么回事，组织没有培训过你吗？无论是谁，只认暗号不认姓名，你说了我也当没听到，小同志你要多谨慎些啊！”

“叫我老桑就好了。”

这个男人一副老特工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洗得泛白，脚上的人字拖和房间内堆满的货架都在暗示着他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很长时间，眼神中那种急切的感觉不是演戏能演的出来的。

“这是美利坚天启重工的黑货，全自动信号模拟器，拿好了，它能让百分之九十九的监控探头看不穿你的面具伪装。”

“另外后院还有一辆运货车，车上放了美金和唐人街的通行证，近期那边有个大活动，对进出的车辆管控极严，你得万分注意！”

之后又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老特工竹筒倒豆子般把接头工作完成了，就像是放下了一块心中的大石头，等把季白送走，他也就能光荣退役了，这颗钉子的作用也就到此为止。

“没问题，这边就交给我了，战友放心！”

季白哈哈一笑，推开院门，果然看见后院停着一辆老式的福特轿车。

加州的秋夜微风凉凉，久在异乡漂泊的孤独感季白深有体会。

“行，那我就先走了，一切安好，你也抓紧撤离吧。”

随着汽车引擎的发动，季白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行驶在加州的公路上，这里离唐人街大概有半个小时的车程，而且楼房并不密集，纯靠修行者的速度赶路的话很容易暴露在高速监控摄像头之下。

开车前往，就显得十分正常了。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从车载音箱内传出动听悦耳的美利坚民谣，季白不由自主地随着旋律在车内摇晃着身子，轻轻和着，这首离乡游子之歌。

“这种感觉多长时间不曾有过了，只是相比五年前，如今我更加从容罢了，呵，不知应该说是回家还是独闯龙潭虎穴。”

“久别重逢，泰叔，你可还记得我？”

……

小车正穿行在落基山脉蜿蜒曲折的盘山公路上，克里斯朵夫·李维静静地望着窗外，发现每当车子即将行驶到无路的关头，路边总会出现一块交通指示牌，‘前方转弯！’或‘注意！急转弯！’

穿过一片山路，季白莫名其妙地想起了中学时期英语听力的试音片段，如今再回想起来，倒也是十分应景了。

半个小时过去，唐人街的大牌楼已经赫然出现在季白的眼前，这辆车的车牌是提前做过登记的，每晚都会运送一部分物资道具过来。

季白缓缓踩下刹车，停在了牌楼之前，只因为有两名华人面孔的彪形大汉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谁？老桑呢？”

操着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的口音，一个头戴贝雷帽身穿星条衣的黑胡子大汉朝着季白问道。

“我是老桑新招的伙计，刚才他出门把腰给闪了，这两天就是我来帮着送货了。”

季白说出早就想好的说辞，机灵地从手边的储物箱内抽出几张美刀塞给大汉。

“哟，还挺有眼力见儿，咳咳，老桑那把老骨头，肯定是在哪个白妞身上折腾坏了，算了算了，进去吧，下不为例，记得不该看不该问的事情都别去碰！”

东北大汉接过美刀给自己的队友一个眼神，这才给季白放行。

“果然到哪都少不了要孝敬一些小鬼，这老桑还真是面面俱到啊，把钱都提前准备好了。”

老式福特轿车再次启动，季白跟着老桑提供的情报，一路穿过什么中华大饭店、老京都炸酱面的馆子往西北方向驶去。

等到他走远了，门口守着的两名大汉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老桑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叫一个毛头小子来送货，看上去油滑得很，就是怕好奇心重坏了事。”

“管他呢，咱们只管守大门，他运的货没问题就行了，这笔买卖毒龙会可是给了不少钱，就这几张票子拿出来孝敬咱哥俩，嘿，打发叫花子呢，也就是你好说话，要是老子，呵，不再拿几张老人头出来能放他进门？”

“嘘，小声点，从今往后可没有毒龙会了，只有龙虎门，刚才那番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可没你好果子吃。”

两名大汉默默站回原位，在监控探头下可是一点懒都不好偷，夜是难熬的，但钱却是好赚的。小十分钟车程后，季白在一间名叫华泰酒楼的建筑侧门停下了车，不一会儿就有服务生打扮的年轻人出来跟他一起搬货。

“哟，不是老桑，怕是他的子侄辈吧，算了，第一次来别坏了规矩，跟着我们就好了，不要乱瞟也别多听。”

领头的一个小管事熟练地打开福特后备箱，看到码得整整齐齐的货物，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招呼着旁边的服务生一人抱着一箱上楼去。

“你！愣着干什么？还有一箱你自己抱着，跟我们上楼。”

“诶，好嘞，我来帮你拿着，这点小事儿怎么劳烦得了您呢。”

季白从善如流，眼见着小管事让自己也上楼去，这下倒是不用费什么功夫去想借口了。

从小管事手中接过货物，季白脸上还陪着笑，让小管事很是受用，对季白的第一印象倒加了几分。

“不错不错，老桑的人品我也信得过，跟着来吧。”

小管事一马当先，在两侧女迎宾的引导下，进入酒楼内部，典型的中式建筑格局，季白跟随者他们绕过屏风和假山，来到一处戏台。

即便已经是深夜，但酒楼内依旧灯火通明，似乎楼上还有几个包厢在亮着灯。

“手脚麻溜的，给每个房间都配上货，说不定等会客人就要来了。”

小管事一声令下，服务生们这才分散开，轻声推开二楼包厢的门，将季白云来的货物箱打开，把各类物品以一种设定好的顺序摆放好…

直到此刻，季白才发现自己从老桑那里运送的居然是各类情趣玩具，包括蕾丝睡衣啊震动棒之类的玩具。

“咱们家客人可都精贵着呢，这些小玩意儿啊必须得一客一换，哦对了，老桑那的神药你这有没有？”

小管事轻咳了一声，悄摸走到季白身边鬼祟地问道。

“您放心，老桑都交代好了的，您的份早就给您留好了。”

季白嘿嘿一声怪笑，从兜里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递给了管事。

这管事一见到小瓷瓶，脸上的笑容就像是菊花一样绽放，油光满面，一双小胖手在长衫下搓个不停。

“好好好！算那老家伙有良心，也不枉我帮他在楚老三面前说那么多好话了，这笔买卖啊，你们可赚大咯。”

管事打开小瓷瓶贪婪地吸了吸鼻子，果然就是这个味儿，身上的血液就想要沸腾起来一样。

“嘿嘿，今晚爷爷我又能大振雄风了哈哈哈，这有钱人的滋味啊，咱们偶尔也能尝尝…”

就在小管事沉浸在自己的畅想之中时，季白却因为“楚老三”这个名字被吸引了注意力，这人可是毒龙会泰叔手下的核心骨干，这么说，这华泰酒楼…华泰…果然就是毒龙会的产业咯。

“小本生意，全靠您关照了。唉，就是老桑他一把老骨头了懒得折腾，但是我还年轻啊，咱华人想要在这美利坚过得滋润些，还得找个好靠山，论起大人物来嘛，您肯定是最懂行的，您要不给我支支招，这…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季白再次从兜里掏出两个更大些的小瓷瓶塞到小管事的手上，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极为的谦卑。

“诶诶诶，你这是干什么，诶，害…小伙子你这…既然你这么上道儿，那我也就不推辞了。”

“看得出来你是想干大事的人，老桑就是头扶不起的倔驴，自己一个人熬这么多年就守着个破门面，要我说，咱华人还真得抱团才行，不然到哪都低人一等！”

管事把季白领到一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语重心长地说着。

“管事您说的对，我就是受够了白人的欺压，吗的现在就连黑鬼都想骑在我们黄种人脖子上拉屎拉尿。”

季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感觉就是漂泊在外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的小年轻，正是火气旺、敢拼敢闯的时候。

“嘿嘿，你才初来乍到，等你适应了就习惯了，但是你说对了一点，只有背后有靠山，想做点什么的时候，才不会处处碰壁，你在这个年纪就懂得了这一点，至少比那死鬼老桑强！”

管事就像是找到了知己一样，跟季白两人相逢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