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各个朝代辅佐昏君 第148章 以毒攻毒

其实在傅斯年目前所处年份，秦桧已经出生，都已经十几岁了。

但一方面这里是平行世界，另一方面这里的秦桧还没做出那些天怒人怨的事，还是白纸一张。

那些历史上着名的奸臣，并非从开始就坏的那么彻底，反而都是从上进青年起步的。

包括眼前的秦桧，起初也是坚定的主战派。

当然，他的目的可能不是那么纯粹，还是为了自己往上爬。

后来徽钦二帝被掳走，秦桧也在被俘之列，在北方待了四年以后，自此主张大变，也成为了投降派。

傅斯年对秦桧本人不甚了解，想了想，先问出了疑惑：

“我就不问你为什么要害死岳飞了，过了这么多年，我估计也已经说了无数遍。我想先问问你，为何在靖康之变前后，你对金国的态度会截然不同？”

秦桧带着一丝苦笑，缓缓陷入了回忆：

“宋钦宗当政那一年，我曾多次上书主战，主张应该正面对抗金国。直到后来汴梁城破，我被一同抓到了金军大营。”

“那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整日提心吊胆，一边使出浑身解数讨好那群蛮夷，一边还要忍受同僚的斥责。可我想活呀！”

“我百般讨好完颜昌，终于觅到机会返回临安。在北方待的四年，我见识到了女真人的野蛮，可能是留下了什么心理阴影，从此总觉很难战胜他们。”

“等到我当政的时候，恰巧金世宗去世，由完颜昌主政。我与他的关系还算好，就想着凭借这层关系，让大宋有个缓和的余地。”

“当时韩世忠、岳飞等人蹦着高往北边打，我是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闪失，再来一次靖康之变那样的溃败。”

“等真打胜了，我看高宗全没有喜悦，反而整日忧心。后面的事我就不赘述了，想必你也早都知道了。”

傅斯年是越听越气：“合着你自己就一点责任没有，全是形势所迫呗？”

秦桧又点了根烟，吐出一口烟雾，虚视远方：“我肯定是洗不脱罪责，可也不能把屎盆子全往我头上扣啊……”

“我死后，先是连续给我判了七次畜生道，受尽苦楚后，又把我囚禁在地狱。好歹现在地府改革了，没有那些上刀山下油锅的处罚。”

“但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状况吗？比上刑还难受！我那囚室跟外面的时间流速都不一样，里面的一年只相当于外面的一天！”

“不管你找我问什么，我得先谢谢你，跟你说话这一会儿，我等于减了不少刑。”

傅斯年想说活该，可话到嘴边忍住了。

他已经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没必要过一时的嘴瘾奚落他了。

于是傅斯年开始问正事：“秦桧，蔡京这人你了解吗？”

秦桧点头：“不但了解，我们还是亲戚呢！他执政的时候我已经成年，后来我为官的时候，曾经研究过他的行事风格，甚至还部分借鉴了。”

呸！你说的咋那么骄傲呢？

秦桧一笑：“你是不是想说，坏人都凑一块儿了？这我还得说明一下，我和蔡京还有两个着名的亲戚，他们在世人眼中可都是好人。一个王介甫，一个是李易安。”

王安石？李清照？

傅斯年好像有点印象，主要是从李清照的外公王珪那论的。

老头比较能生，子女嫁娶也都盯着当时的望族。

傅斯年打断了秦桧的闲话：“就别攀亲戚了，我是想问，如果让你和蔡京同处朝堂，作为竞争对手，你会用什么办法对付他？”

秦桧的表情瞬间幽怨：“就这么恨我吗？连以毒攻毒的办法都用上了。我人都在这了，蔡京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好，做这种假设有意义吗？”

傅斯年道：“这你就别管了，我不是戏耍你，而是需要你发挥特长，给出可行的方案。阴人不正是你的特长吗？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提的办法切实可行，以后我还会来找你。”

最后这句话令秦桧精神一震：“此话当真？如此，我就跟你仔细说说！”

秦桧呆滞的眼神好似放出一丝光彩，组织了一下语言道：

“蔡京这个人实在太聪明了，他把朝堂这点事儿玩得明明白白，尤其是善于捕捉机会。”

“他往往把自己的意图隐藏得很好，经常借助大势把自己的事办了。比如他要打击政敌，就弄出了元佑党人碑的事。”

“他借着新旧之争，搞出来一次大牵连，从各人的过往事迹中，挑出可以利用的事做文章。”

“而且他本人非常敏锐，有什么风吹草动，必定能提前发现。他喜欢结交内侍，宫中有什么动静，他总能第一时间得知。”

“蔡京一生多次罢免，而后又总能起复，必然有其过人之处。特别是徽宗性情宽厚，要想对付蔡京这样的老狐狸，正常的手段基本没用。”

傅斯年气道：“我是让你说对付他的办法，不是让你吹捧他！”

秦桧微笑：“别急呀，我这不正要说！要想与他一较长短，先要解决当时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得有人能代替他！”

“你觉得徽宗当真就那么喜欢蔡京吗？其实也没有，不然怎么会多次外贬蔡京？实在是徽宗本人不喜政务，别管有没有才干，首先一点，蔡京会糊弄！”

“暗地里是一团糟，但他能做到‘驴粪蛋子表面光’，徽宗不明就里，还以为他真干的不错。”

“等换了人执政，把真实情况往上一捅，徽宗就觉着闹心。没多久就会觉得还不如原来，所以蔡京就起复了。”

傅斯年想了想道：“你是说，想对付蔡京，就得把他这种手段戳破，让宋徽宗看清他真实的能力？”

“那如果有人做出成绩，岂不是变相成了蔡京的功劳？在蔡京被重用之前，能否想个办法直接打倒他？”

秦桧思索片刻，点头道：“也不是没有。在大宋要想彻底打倒文官，除了参与谋反，其他罪名几乎都做不到。但有一项罪名如果涉及到，却比杀了文官还难受，几乎一辈子洗脱不了，那就是判过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