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胡太子，我称帝 第1386章 心境转变

行军几日后，来到了莫厝大军曾经驻扎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他与马应龙对峙数日，后来阿史那库鲁的抵达，才劝说马应龙归顺大汉。

秦狄从车内下来，看着大军遗留下的痕迹，对豺狼虎豹四位将军说道：“这里便是马应龙归顺我朝的地方，突厥的精锐铁骑，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我大汉铁骑。有了他们，突厥境内的铁骑将变得再无优势。想必用不了多久，突厥东部的疆土就会纳入我朝版图！”

身边的云霄子见状，顺势奉承道：“无量天尊！陛下英明神武，恩泽四海！马应龙归顺我朝乃是他的造化，否则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

狼将军附和道：“陛下说的对。突厥岂是我大汉的敌手，用不了几个月，突厥全域将会成为我朝的疆土！”

虎将军道：“那是自然。放眼天下，能与我朝对抗的寥寥无几。用不了几年，陛下定会一统华夏大地。到那时万国来朝，我朝将开创千古盛世！”

面对众人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奉承附和，秦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内心深处却是抑制不住地涌起一股得意之情。

不得不承认，自从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之后，他的心境也在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转变。

遥想往昔，那些个臣子们在他面前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时，他总是对此不屑一顾，甚至嗤之以鼻，觉得这些人不过是一群趋炎附势之徒罢了。

如今当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时，他却发现自己对于这些谄媚之言竟不再像从前那般反感与排斥，反而会不自觉地去享受其中所带来的那种被尊崇和敬仰的感觉。

怪不得他，短短几年能够作出这番经天纬地的功绩，确有被吹捧的资本。

自古以来，没有绝对的明君。纵使千古一帝，同样会有许多不足之处，秦狄亦是如此。

在此安营扎寨，稍作休整，天亮之后再启程前行，继续向北宁进发。

转眼便临近午时，卫队也停下脚步开始歇息，而秦狄则在营帐内享用着丰盛的午膳。

这半天的行程并不顺利，行进的速度缓慢，并未走出太远的距离。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还是道路泥泞。

这片土地饱受战火摧残，方圆几十里之内，尽是一片荒芜之景，毫无生机可言。

沿着道路一路走来，偶尔能看到一些村子，但这些村子无一例外都已经荒废多时，没有丝毫人气。房屋倒塌，门窗破碎，街道上布满尘土和瓦砾，仿佛诉说着这里曾经经历过的悲惨遭遇。昔日繁华的村落早已人去楼空，只剩下残垣断壁和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枯树。

看着眼前的荒凉景象，众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悲凉之感。

短暂的休息过后，大军正要开拔的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闻声看去，身后有三名兵士骑着快马飞奔而来，每人的背上都插着一面旗子。

后面的卫队看到棋子后，当即明白了他们的身份，快速上前盘问，确认其身份后快速道路闪开。

三人并未下马，而是骑马继续前行，直奔皇帝所在。

秦狄看到他们背负的黄底令旗，脸色闪露出凝重神色。这是六百里加急的信使，若非十分紧急事情，不会派他们前来。他心中闪过不安，更想知道六百里加急的信使究竟来自哪里。

“吁~~~”

战马止步后，三人飞身下马，箭步如飞的冲到皇帝近前，跪倒在地。

“启奏陛下，孤狼岭急报！”

听到孤狼岭这三个字，秦狄心中一紧，示意甲接过他手中的缿筒。

缿筒也可以称之为竹筒，一般都是用来盛放圣旨或是机密信件文书所用。这些文件要么关乎国家大事政权更迭，要么涉及到重大机密和战略部署等至关重要之事。

为了确保里面所装之物不被泄露或篡改，缿筒采用了层层密封的方式。筒口会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盖子紧密盖住，并以火漆或蜡封严。还可能在外围缠绕丝线或绳索，进一步加固封口。整个缿筒或许还会被包裹在锦缎或皮革之中，起到防护作用。

如此严密的防伪手段可谓是一绝！不仅能够有效地防止他人随意开启，更增加了文件传递过程中的安全性与保密性。即使面对有心之人想要窥探其中奥秘，也难以轻易得逞。

甲查验缿筒的密封没问题后，层层拆开。不等他取出里面的东西，秦狄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孤狼岭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回陛下，小人是驻守嘉峪关的驿卒，奉命转呈陛下。”

面对皇帝的询问，信使给出了直截了当的回答。

说话的功夫，甲已经将缿筒内的东西取了出来，呈送到皇帝面前。

秦狄面色凝重地伸出手接过那封信件。将信封拆开，然后展开信纸，双眼如同两道闪电一般迅速扫视着上面的文字。

随着目光的移动，秦狄的眉头越皱越紧，原本平静的面容也渐渐变得阴沉起来。众人见状，心中皆是一凛，知道信中的内容定然非同小可。果然，当秦狄看完信件后，他的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漆黑一片。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骤然降临，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了每个人的心头上，让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以他为中心，二十步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份沉默。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时候，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却响了起来：“皇帝哥哥，看您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孤狼岭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江涵。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美眸之中满是关切之色。

面对皇帝此刻的威严和阴沉，在场的其他人都吓得不敢吭声，但唯有江涵敢于在这个时候开口询问。

随着她的询问声落下，在场众人全都竖起耳朵，想要知道信中究竟说了些什么，会导致皇帝脸色如此难看。

“岂有此理，马应龙竟敢反叛！”

秦狄怒意十足的说出这么一句话，顿时一片死寂，众人大惊失色。

短暂的沉寂后，这句话又如同巨石投入湖中，掀起轩然大波。

虎将军急忙进言：“陛下，马应龙此人反复无常，当真是罪该万死。陛下如此信任他，委以重任，他竟敢背叛，末将愿前往突厥平叛。定要将那贼子的脑袋斩落，抽筋断骨，胆敢背叛陛下，必要付出沉重代价！”

“陛下，末将也愿前往突厥！”

“陛下，末将请命...”

豺狼虎豹四位将军纷纷请命，不等他们说完，秦狄大手一挥，打断了他们的话。

只见他紧紧地握住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微微泛白，手臂上青筋暴起。他的双眼瞪得浑圆，里面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喷出火来一般。

“事情根本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马应龙率领其麾下四万铁骑，趁着夜色对我们的孤狼岭大营发动了突然袭击。郑万所统领的大军遭受了沉重打击，最终只有两千多人侥幸存活了下来！这场战役，我军惨败！”

尽管秦狄内心深处极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但眼前的事实却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横亘在那里，无论他怎样逃避或者否认，都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一切。

江涵虽然并不清楚孤狼岭的失败究竟意味着什么后果，但仅仅只是看到皇帝那阴沉到极点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时，便知道情况定然不妙。

怒气冲冲的跺脚道：“这些该死的突厥人，简直就是罪大恶极，真应该把他们碎尸万段千刀万剐才解恨！皇帝哥哥，我现在就去突厥一趟，定要亲手将那个叫马应龙的家伙的脑袋给砍下来，替您出一口恶气！”

听到江涵这番话，皇帝皱起眉头，一脸严肃的呵斥道：“胡闹！那可是战场，不是江湖人的争斗可比。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里懂得其中凶险？乖乖待在朕的身边，没有朕的允许，任何地方都不准去！”

话音刚落，就听江涵直率的回应道：“好嘞，涵涵就留在皇帝哥哥身边，保护您的安全！”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云霄子突然上前一步，辑首道：“无量天尊！陛下请息怒。正所谓两军交战，胜败乃是兵家常事。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一时的失利并不足以决定最终的胜负结局。还望陛下能够放宽心，贫道相信我军将士定能扭转乾坤，取得最后的胜利。”

云霄子的语气平静而沉稳，不急不躁，透露出一种令人心安的感觉。

完颜幽梦则顺着他的话继续说道：“陛下，云霄真人言之有理。战场上一时的胜负算不得什么，他们不过的侥幸取胜而已。我军伤亡虽惨重，他们的伤亡或许更大，望陛下宽心。”

面对众人的安慰，秦狄深吸口气，抑制着内心的怒火，言道：“你们说的没错，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军虽有伤亡，却也斩杀了不少叛军。马应龙那四万人，至少有三万人丧命。”

说到这里，他的内心终于找到了一丝平衡。按照伤亡比例来看，孤狼岭的大军好像打的还不错！

“陛下，这里还有一份奏折。”

甲见皇帝怒意有所消散，将手中的奏折送了上去。

秦狄接过奏折，打开之后看了几眼。郑千亲笔书写，内容主要就三点，一是请罪，二是请旨如何处置郑万，三是阿史那云裳怀有身孕的消息。除此之外还说了说阿史那库鲁的表现，并未与马应龙一同叛变。

战场胜败实属常见，他生气的点不是战败，而是马应龙的反叛。看到阿史那云裳怀有身孕的消息，秦狄的怒火瞬间就消退了一半。

“陛下，是否要继续前往北宁？”

见皇帝沉默不语，豺将军上前询问。

秦狄看了他一眼，缓言道：“地图给我，你们暂且退下，容朕思之。”

豺将军递上地图后便带着众人退后到二十几步开外，静静站立。

秦狄双眸盯着地图，沉思良久。随后将地图收起，反复踱步，深邃的眼眸时不时看向荒芜的旷野。“甲乙丙。”

差不多一炷香后，只听秦狄轻呼一声。

甲乙丙三人快步上前，齐声道：“卑职在。”

“你们带着朕的令牌，前去传朕口谕，告诉李存孝，将莫厝大军抽离益州战场，统两万兵马经北宁方向进入突厥，审时度势自行作战。另外放出风去，让诸国的国君都知道，朕要去灭了突厥。若有人想一同瓜分突厥疆土，朕欢迎他来。如果有人想支援突厥，朕不介意他们多多派兵，来多少朕就杀多少。”

说到这里，秦狄深吸口气，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突厥大令，随手扔向了甲，说道：“将突厥大令给莫厝，让他好好利用。不必耽搁了，你们即刻起程吧！”

“卑职领命。”

三人齐呼一声，转身离去，挑选了几匹快马，飞奔而行。

殊不知，秦狄临时作出的决定，在不久之后，让整个塞北陷入了一个极其混乱的大乱斗。

随后秦狄看向豺狼虎豹，继续说道：“传旨，卫队火速集合，随朕返回嘉峪关，整顿军备。马应龙既已叛变，朕定要让他明白，背叛朕的下场。”

大军改变路线，朝着嘉峪关返回，一路上秦狄都在思索应对之策。他深知孤狼岭那边局势危急，必须要尽快增兵支援，不然刚刚稳定的局势将再度陷入混乱。

返回嘉峪关就不能再像来时那么慢慢走了，日夜兼程，第二天傍晚时终于赶回嘉峪关。

到达嘉峪关后，秦狄是一刻不敢耽搁，立刻着手整顿军备。

辽源也好，嘉峪关也罢，方圆二百里内，能够找到的兵力，尚不足两万人。

辽源城的守军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他们还需驻守辽源，不可调动。嘉峪关目前的兵力在一万五千人左右，其中五千汉军，剩余的一万人则是这段时间俘虏的突厥兵卒。

通过马应龙反叛这件事情，秦狄对这些突厥降兵的信任度很低。如果贸然让他们返回突厥作战，说不定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若是调动嘉峪关的五千汉军前往孤狼岭驰援，又担心留在这里的突厥兵卒反水。

真发展到那一步，想要再次夺回嘉峪关，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思来想去，最快的办法，就是自己带着三千天子卫队，再入突厥。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便不再犹豫。当即下达命令，先派遣一支汉军与突厥军混合而成的队伍，连夜运送粮草前往孤狼岭。

马应龙反叛，从嘉峪关带走的粮草自然就不会送到孤狼岭，所以为了后面战事的稳定，必须要保证将士们有足够的粮草供应。

安排好这些事情后，夜幕已经黑了。舒颜将晚膳送到屋内，要吃还没吃的时候，狼将军健步如飞的来到面前。

“启奏陛下，京都派来了信使，有奏折送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