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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尤神剑 第68章 鸠尤神剑68

作者:乔戈1984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4-06-06 15:58:37 来源:书海阁

黄玉笙道:“丁贤梓自然要请的。只是我以飞剑传书,难免缓慢了些。我想他们过两日便到了。此外,我还请了二十一峡十四洞的散道,以及各处略有些名头的俗修之人。他们不日也将聚于长白山了。”

“可给不言和不辞两位师太发了请帖?”

黄玉笙回身盯着天枢道长的脸,说:“夏侯丹自甘堕落,当年为了一个男子出卖我们重明观。我本该将其仙根尽废,只是看在她同夏侯青恶斗,已落重伤,我与她又毕竟同门一场,方才放她一马。此等叛徒,我怎能容她再踏长白山半步?”

“但是不辞仙姑……”

“夏侯青既知夏侯丹与单云岐有了私情,一开始便不该纵容袒护,以至夏侯丹一错再错。”

天枢道长说:“不辞仙姑与不言师太到底是亲姐妹,她起初包庇不言师太,也是人之常情。再说后来不言师太妄图窃取鸠蓝血池的圣水,不辞仙姑能够抛开私心,奋力阻拦,不惜伤及自身,我以为掌门还是借此机会,允她回一趟长白山为好。”

黄玉笙冷笑道:“她纵然回一趟长白山,又有什么意义?”

“十年前,我与弟子寻觅仙草,途经东灵山,见过不辞仙姑一面。她虽未明言,话语中却多有懊悔之意,对你也诸多关切。三十余年前的事,该原谅的还是原谅吧。”

黄玉笙瞥一眼天枢道长,说:“谢师兄生性仁厚,我素来尊敬不已,只是夏侯姊妹二人罪不可恕,我毕竟是一派之首,实在不能感情用事。我若轻易原谅了她,来日如何服众,如何管理长白山这许多弟子?”

天枢道长听罢,点头不语。黄玉笙又转开话题,继续说:“其实我有一事想与师兄商议,但是又不知师兄究竟是何立场,所以这几年来从未开口。”

天枢道长抿嘴笑道:“师妹尽管直言。”

“师兄可知,丁贤梓与邪魔勾结?”

天枢道长一惊,道:“丁贤梓与邪魔勾结?师妹此言可有凭据?”

“前些时日,苏荣为救万年灵芝,叫病魔困在太行山桃花谷内。然而在桃花谷地堡之中,她却看见了南淮一位武将,叫作叶长庚的。此人早先因私通外敌之名下了牢,顾乘风和苏荣曾打算救他出来,却在天牢外遇了阻挠。阻他二人的几个人虽未使用法器,无论脉息、法门路数都出自白泽观。”黄玉笙道,“师兄不觉得奇怪吗?既然白泽观的人守着那位叶大人,这叶大人又如何会出现在桃花谷呢?难道是病魔从白泽观弟子眼皮子底下掳走了姓叶的?顾乘风虽然道行浅薄,修为却非常人可比,白泽观中可防住他的人并不多。苏荣天资愚钝些,仙根在我们仙界,也远超中人。他们两个都不能带走那位叶大人,区区一个病魔又有什么胆量去惹白泽观那帮人?再说了,据苏荣在桃花谷内之见闻,那病魔囚着姓叶的,只因他修炼的是仙门法术,肉身可助病魔修炼七绝摄魂**。由此可见,这叶大人于病魔并非不可取代。病魔何等聪明,又怎会为了一个并不重要的猎物耗费太多精力呢?”

天枢道长思度着,低声道:“其实白泽观过多干预凡间政事,我是看不过去的。白泽观的人自然有他们的道理,只要他们不作恶,我们也管不着。然而若说白泽观与魔界有所勾结,我过去是不信的。丁师叔道行甚高,当年与贵派仙子私相授受,有了丁莫一这个儿子,苦玄真人尚能力排众议,将掌门之位传于他,而非上官龙,足见他很有些超凡之处,自然不该如此糊涂。现下听你说来,那传闻也未必无根无据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他堂堂昆仑山主,何必同那些邪魔沆瀣一气,也不怕自毁名誉?”

黄玉笙道:“丁贤梓的野心昭然若揭,他同邪魔歪道同流合污,目的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掌门是说,丁贤梓想利用魔界的力量对付我们两派?”天枢道长说,“他当真这般糊涂?”

“智者愚者本在一线之间。他若奸计得逞,便可统帅仙界,凡间那些王侯们你争我夺,胜者几何?然而古往今来,这权力之争又何曾停过一日?”

天枢道长问:“那么掌门可有应对之策?”

黄玉笙道:“要说应对之策,也不是没有,不过能否实施,却看谢师兄你愿不愿意配合了。”

“此话怎讲?”

“前些时日,我翻阅经舍古籍,无意间看到一个精妙的阵法,名叫日月弭辉阵。此阵内含六道关门,二主四副,两道主门属乾,需仙根在乾卦的人把守,四道副门分属艮、坎、离、兑,应由仙根属艮卦、坎卦、离卦、兑卦的人把守。此阵攻势刚猛,可聚日月精华、凝三才宝气,而且守阵之人修为越精,此阵威力越发了得,若单看克魔之力,不亚于七星伏虎阵,若论对付仙家法门,虽不如神霄和合阵,也所逊不多。我当日看到此阵,不由得心生疑惑,此等精妙绝伦的阵法,怎么躺在故纸堆中,竟未在我派发扬光大?又读下去,也未有收获,直读到下卷,才从几行文字间看出其中缘由来。”“什么缘由?”

黄玉笙道:“此阵虽则威力惊人,却有两个无从弥合的罩门。其一是,阵内艮、坎、离、兑四道关门虽威力越大,越有克敌之功,却也易于反噬自身,将一股浊滞的寒气聚在两道乾卦的关门内。其二是,这寒气正因浓浊,入体即沉,深浸于经脉,又因滞粘无比,一旦侵袭经脉,便难于祛除。此寒不除则每日剧痛,除之则三华俱损,就算小心翼翼,仙根折废些许也是在所难免的。”

听到此处,天枢道长眉心一皱,道:“师妹的意思是,用这阵法对付丁贤梓?丁贤梓虽然性子高傲自负,又颇有野心,可到底与我们同在仙门,这样做,会不会有失君子之道?”

黄玉笙笑道:“我听我师妹说,上次西梁那位大司马广邀天下仙门豪杰,在他府上召开降魔大会,丁贤梓曾有意无意说过几句狠话。不知谢师兄可曾留意?”

“丁贤梓言语素来咄咄逼人,我竟不知你所指是哪几句话。”

“丁贤梓说,当年明明三派都有弟子为魔瘴所困,然而重明、玄鹤二派弟子并无大碍,偏偏丁莫一仙根尽断而死,这里头有没有阴谋,他虽无证据,却坚信丁莫一的死与我师姐和贵派玉衡道长有关。他又说,当真算起这笔血账,重明、玄鹤二派所有弟子的性命都赔不了丁莫一的命。我想我师妹总不会无中生有,编出这等话了。”

天枢道长说:“没错,那日大司马邀许师妹、我、天玑和丁贤梓、韩中直师徒至湖心乘舫品茗,丁贤梓的确说过这话。不过我以为,丁莫一毕竟是他亲子,他有此言,未必是他本意,只是父子情深,他一时想起过往种种,才说出这等气话来的。”

黄玉笙摇头笑道:“丁贤梓老奸巨猾,虽然言辞盛气凌人,从不顾及人家情绪,师兄若以为他是个直言直语的人,那便大错特错了。他说这话,若单是一时气恼,我且问师兄,他何必非等到这样的场合才说出来?自丁莫一身故至那次降魔大会,已逾六十年,师兄当真以为丁贤梓会做毫无意义的事,说毫无意义的话?”

“师妹的意思是……?”

“我想丁贤梓这话,明面上说给你们,其实是说给那位至贤大司马听的。至贤大司马位高权重,又有三代积淀,同仙门中人、魔界弟子结交之广是远超你我想象的。他那降魔大会哪是为了降魔?不过是聊以展现他在仙人二界的势力,同魔界以利换利罢了。丁贤梓当他的面说出这等话来,未必不是为了得到他的支持。若钟至贤权衡利弊,决计助他一臂,谢师兄,我们二派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天枢道长仰头望月,长叹一声,道:“看来也只好如此了。不过,你方才说这日月弭辉阵有两道乾卦的关门,一道安排给丁贤梓,另一道,又打算由谁来镇守呢?现在我们仙界三派,仙根在乾卦的,只有丁贤梓和顾乘风,你总不能置弟子于险境吧。”

黄玉笙道:“这日月弭辉阵还有一个秘密,师兄有所不知。此阵得日月之名,是因为两道主关,一阳一阴,一日一月,虽然罩门累及主关镇守之人,却只伤月关,日关是绝无危险的。只要我们确保顾乘风位于日关,便可保他平安无事。不过这也是我有求于谢师兄的地方。”

“掌门请讲。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鼎力相助。”

“有谢师兄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黄玉笙笑道,“此阵日月二门并非定数,要确保风儿占据日关,需要谢师兄与我合力,布阵之时为风儿输注真元,确保风儿体内三华充沛,压过丁贤梓一头。”

天枢道长说:“丁贤梓法力非凡,为防万一,我建议我们二派各出两人从旁襄助。”

“就依师兄所言。”黄玉笙道,“另外,今日我与师兄所言,为防万一,师兄莫要说与他人为好。天底下,最难防的便是人心。”

天枢道长笑道:“我岂是长舌之徒?掌门只管放心。”

接下来数日,白泽观一行和凡间俗修的英雄豪杰陆续赶到洛神峰。黄玉笙安排了五场大会,办了**件实事。头等大事便是对众人宣布重明观要将分光六阳**授予各路仙门弟子。有关于日月弭辉阵的事宜,她安排在第三场大会以行讨论。私底下她早跟丁贤梓打过商量,丁贤梓同意白泽观出两人布阵,于是大会之上,参与布阵的六人便确定下来:顾乘风、丁贤梓把守主关,天权道长、天玑道长、韩中直、李冬寻分守坎、离、兑、艮四关。最后一场大会上,仙家三派掌门和俗修弟子推举的两位代表各自发言献计,以定降魔之策。多方意见取舍,好歹拟了个方案。

据星象推算,可知灾劫发生在下月二十七八。然而此次星象不同以往,凶则凶矣,当下却难定其凶险之度。最好的情形自然是虚惊一场;最坏的情形,则十魔尽逸,兕虎神君重生也未可知。

四方商定的方案有二,倘使届时凶煞之气并不浓重,便由日月弭辉阵打头阵,先抽断妙一谷周边的浊邪之炁。待阵局稳固,天象至煞之际,再由九人围困妙一谷,炼气为罩,各守一宫,直至煞气盛极而衰。倘届时凶煞之气浓重非常,便由日月弭辉阵一面阻断妙一谷周边的浊邪之炁,一面于阵中炼化紫电罡火,以使妙一谷内罡火遍布。此举只可拖延魔头破阵,并不能彻底阻止邪魔的气焰。待九天九地归元阵关门失守之际,日月弭辉阵孤掌难鸣,再由重明观弟子布施二十八星垣瘴,以双阵合力对付邪魔。二十八星垣瘴含二十八道关门,并无卦象之分,守关之人却需以金蝉咒催动关门。重明观弟子一旦布瘴,瘴法之下,邪魔歪道都会幻象丛生,仙界余众再要对付魔头自然容易些。这天夜里,黄玉笙召集师叔师妹和四名正室弟子前往焦明阁议事。焦明阁内外燃起鲸油灯,映着随风飘荡的绯红幔帐,远望去,恰似一团朝云,罩住纤巧瘦干的两层阁楼。

一行人入得焦明阁内,四壁绘画的松柏、凤凰青鸾皆如活物般运动起来。水波也漾至远方,绕开礁石和浮木,消逝在叠峰层峦之后。黄玉笙右手一摆,弹出一粒星火,引燃了壁灯前方立式铜香炉内的夜罗香,回身拿目光扫过四名弟子,道:“你们可知为师把你们带到此处,所为何事?”

四名弟子面面相觑,左仪上前一步道:“莫非师父对今日那份降魔之策并不满意?”

姚晓霜说:“今时不同往日。若在从前,华清师太还在的时候,我们重明观断不需要如此妥协。那丁贤梓欺负人也罢了,未曾想,连那些俗修弟子也见风使舵,偏向白泽观。”

黄玉笙道:“谁又不知,现下仙家三派,白泽观实力最为雄厚,照理说,这次星象凶变,该他们出主力,我们从旁襄助才是。现下要我们布二十八星垣瘴,分明是想牺牲我们重明观的力量,他们白泽观才好从中得利。”

苏荣道:“那帮俗修弟子真真令人作呕,丁贤梓说什么他们便迫不及待地连连叫好,仿佛生怕别人看不出他们是一伙。”

柳浊清道:“谁叫他们占了两席?加上白泽观,便得三席,重明观和玄鹤宫加一起也才两席。我们以二对三,如何敌得过白泽观?”

姚晓霜摇头叹道:“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我们重明观现下实力不如人家。本来那些俗修弟子大多并无多少本事,不过充数罢了,若我们力压白泽观,莫说任由俗修弟子占得两席了,便是不请他们来,不许他们插手降魔之事,他们又敢如何?白泽观那帮人又敢如何?”

“师叔再说这些也无大用,我又何尝不知,那些俗修弟子无非仗着白泽观的势,才敢诸多要求?可是我们除了妥协忍让些,哪有别的法子?难不成同他们大斗一场?”黄玉笙道,“丁贤梓既然提议由我们重明观布施二十八星垣瘴,肯定早就精打细算,笃定我们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予以拒绝的。我们重明观长于阵法,想不到现在竟也叫阵法所累了。”

苏荣问:“这二十八星垣瘴,究竟有何厉害之处?怎么师父此前并未提及?”

黄玉笙说:“二十八星垣瘴是一道以阵化瘴的法门,由玉和仙姑所创。这阵法优点甚多,首先是阵内关门并无卦性,亦无阴阳之分,只有些五行变位之法。”

顾乘风道:“这样说来,只要彻悟金蝉咒,可以心咒炼气,施五行变化的,便可参与布阵了。”

黄玉笙说:“话虽如此,当真布起阵来,仙根太过羸弱的,并不能担此大任。须知二十八星垣瘴是一道以小取胜的阵法,阵局一旦铺开,二十八个关口彼此沟连,方可以小博大,以一敌十。守关固然容易,要能灵活配合他人行五行变位之法,以保关门彼此连通,却并不容易。仙根不济者免不了手忙脚乱,若强行安排在这阵局之中,一旦心神大乱,则有三华逆转之险。”

左仪问道:“既如此,师父何不以此为借口,退掉这布阵的差事?”

黄玉笙道:“我们重明观好歹挂了个仙家正宗名号,我若当着白泽观和那帮俗修弟子的面,说我们重明观连二十八个通晓五行变位之法的弟子都凑不出来,岂非笑话?”

“师父,我有一事不解。”柳浊清问,“依师父所言,这二十八星垣瘴实乃仙家上乘阵法,何以此前师父却闭口不提此阵呢?”

“本门以仙阵闻名,其中大半都创自玉和仙姑。创阵已属不易,若要完善阵法,隐其破绽,更是不易。可惜玉和仙姑创下此阵不久便飞升大罗金仙了,所以这阵中破绽,直到我师姐、你们的师祖华清师太布施此阵,才暴露出来。”姚晓霜神色渐暗,说到此处,竟有些许哽咽。

黄玉笙见状,接过话头,对苏荣道:“苏荣,你可记得你才入正册不久,问过师父一句话。你说,师叔祖是师父的六师叔,除去师祖华清师太、师叔祖杜凛和已逐出师门的郎清,还有两位师叔祖现在何处呢?其实玉和仙姑飞升以前,收入正册的弟子共十三人。至华清师太执掌重明观,这十三人中还余八人。华清师太卫道牺牲你们是知晓的,另外六位师叔祖,均为这二十八星垣瘴所害,一年内先后去世了。”

姚晓霜道:“玉和仙姑飞升后不过数十年,太和山阵门失守,天、神二魔破阵。其时惊鸿才入门不久,七星伏虎阵未能成型,阵外只有四个护法明王,为了度过那次煞劫,师姐审时度势,决计布二十八星垣瘴。我那六位师妹仙资都远优于我,修为之精自不必说了,可是谁又想到,这恰是他们身故的缘由。天、神二魔都是一等一的大魔头,本来仙界早定好策略,我们重明观布二十八星垣瘴,白泽观则出布天罗地网离心阵,玄鹤宫不长于布阵,则派二十人以符箓施法幡幢,围在妙一谷外。”顾乘风问:“天、神二魔虽则修为精深,若当日只有他们二魔破阵,足见星象算不得大凶大煞,何以三派阵仗如斯呢?”

姚晓霜答道:“本来我们算定那日是个大灾的凶象,魔界也来了不少妖怪助魔头破阵,哪知一个月前南天突现星雨,破了星象,凶煞之炁难于聚集,才大灾化小了。”

“原来如此。”顾乘风道。

“大灾化小原是好事,却不料福祸相随,给我那六个师妹引来了杀身之祸。”姚晓霜叹道,“起初仙界只想着合众人之力,能保九天九地归元阵两关不破就好,眼下星象既变,仅有二魔破阵,丁贤梓和我师姐便提议,合力将天、神二魔送回妙一谷。”

左仪道:“若无吉星关照,单是送地魔、鬼魔这样法力浅薄些的魔头也实属不易,天、神二魔修为和法力强出许多,又有煞星助法,如此也太冒险了。”

“冒险是冒险,不过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历来仙家要想镇压兕虎神君的护法明王,只能算准吉星之象,再借天地罡正之炁以收服魔头。若能不借天时而收服天、神二魔,你想想看,这于我们仙界,岂不是一桩大好事?”

柳浊清咕哝道:“若果真如此,师祖和丁贤梓恐怕功劳不逊于三派祖师了。”

左仪冲柳浊清使了个眼色,她才知自己多了嘴。姚晓霜接着说:“其时我们并不知晓那二十八星垣瘴有什么致命的罩门,只是想当然,以为这阵法门槛不高,纵然有破绽,也不至于反噬自身。当日星雨骤现,天地间煞炁陡降,师姐和丁贤梓各通意见,临时改变了策略,由守转攻,令我们布施二十八星垣瘴的人速速与她配合,各自炼法宝为流光,呈诸宝合一之势。当时我们也未多想,多数人未及散功凝元,便从二十八星垣瘴中脱身。我们想尽办法,单是断去神魔双臂,伤了天魔一只眼睛,三派弟子却伤了十余,实在得不偿失。然而更大的损失,当日还未显现。”

顾乘风问:“莫不是二十八星垣瘴反噬自身的是一种慢性发作的毒瘴?”

黄玉笙道:“也算不得毒瘴,其实是一股郁结于经脉的罡气。”

“罡气有益仙体,怎会反噬?”顾乘风等人几乎齐声问道。

姚晓霜说:“你们道行尚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罡气确为仙体之用,三华之中,最能化法为力的,便是罡气。我们修炼仙体,也是以罡气凝作真元,再以真元炼就血魄,血魄入脉,沉丹田而生内丹,以润仙根的。然而三华顺畅,不仅可以气回丹,也定有以丹运气的能力。若内丹不可化归血魄,血魄又不可化归真元、罡气,则三华不畅,有走火入魔之险。谁又料知,那二十八星垣瘴一旦布施,便不可随意散功。强行散功,则罡气郁结,只可化气为元,化元为魄,终于侵入内丹之中,却不可由内丹化归元气了。长此以往,内丹郁气凝固,原先顺畅的罡气也易于滞塞其中,致使丹田一带运化艰难。而且你们想,这伤害既然来于自身,当然是修为越精深,内丹越精粹的,伤害越重。除了我和杜师姐,其余参与布阵的几位师妹无一幸免。最初不过腹痛心悸,半年后郁气外溢,冲至百会,则精神失常、魔性大发,唯有死路一条了。”

左仪问:“竟无施救之法?”

黄玉笙道:“施救之法自然是有的,不过,天底下能救他们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玄牝真人,一个是玄凰圣君。”言及此,黄玉笙对顾乘风道:“风儿,你去过玄牝真人的玉尘山庄,可见过一种鸟雀,蓝翅白脸粉腮的?”

顾乘风思忖片刻,道:“他的玉尘山庄中有一片竹林,竹林里确有一些花花绿绿的鸟雀,是不是蓝翅白面粉腮,我倒记不得了。”

姚晓霜道:“那鸟儿公的叫哀吟雀、母的叫欢与鹟,形容并无什么差异,只在叫声上有所不同。凡人只听哀吟雀几声长鸣便会命丧黄泉,就是仙门中人,也挺不过众鸟齐鸣;欢与鹟恰好相反,凡人若身患绝症,只听欢与鹟唱几声,便会康健如初。师姐遍查典籍,方知本派法门所炼之气一旦郁结入脑,能救他们的,必须是日月俱畏、五行之外的宝物。天底下,日月俱畏之物已不多见,又要在五行之外,那么唯有欢与鹟和崆峒山上的玄凰神木了。”

“如此道来,我在玉尘山庄中所见,只是雌鸟欢与鹟?”顾乘风道。

姚晓霜道:“一切生灵既死,元神七日始散,邪念化煞,善念则化罡炁。本来罡、煞二炁各有归属,多数依附仙、魔二道的法宝、圣境,游移不定。若二炁各自凝结,又有化兽归禽的可能。那欢与鹟乃罡炁所凝,喜散光,在竹林间筑巢起居,以嫩叶为食。哀吟雀则以煞炁凝结而成,只在乌云遮日的夜晚出洞觅食,平日里躲在竹腹中休眠,以活人鲜血为食。若无活人鲜血,它便以雌鸟鲜血为食,雌鸟也不足以供养,它们便自相残杀。”

顾乘风问:“这我便不解了。玄牝真人的玉尘山庄乃以我们重明观玄黄三十六离合阵为基础,幻化而成,并无定所。何以此等玄妙莫测的鸟雀只在他玉尘山庄中安生呢?”黄玉笙道:“其实哀吟雀和欢与鹟原生于我们长白山鸠蓝血池旁的雪原竹海。当年玄牝真人叛逃之际,将竹海尽盗去。否则就凭他那玉尘山庄,哪能有此等造化,生养出哀吟雀和欢与鹟这般灵秀奇异的仙物来?”

苏荣问:“既然有救人的法子,何以几位师伯祖和师叔祖会身故呢?”

姚晓霜道:“那玄牝真人神出鬼没,谁人又知道他身在何处?再说了,要医治我那几位师妹,需要取哀吟雀的鲜血炼化神珠,你莫因玄牝真人授你几道法门,便以为他是个慷慨大义之人,他能背叛祖师婆婆,足见他算盘打得极精。要他牺牲掉数只神鸟救人,他可未必答应。”

苏荣又追问:“那玄凰神木呢?”

“玄凰神木是玄凰圣君发现的,要他拿出玄凰木的果子,哪有那么容易?”姚晓霜道,“玄凰圣君虽在仙门,过去也确为斩妖除魔尽了些力,但是此人毕竟是被玄鹤宫祖师逐出师门的,对玄鹤宫多有憎恨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我们未曾料到,他憎恨的不光是玄鹤宫,连我们重明观,他也很有些意见。”

柳浊清道:“这倒怪了,难道我们重明观得罪过玄凰圣君?我只听说,此人本是紫云老祖长徒,当年追云子因与醉仙姑暧昧不清,被逐出师门,不久他也……”

黄玉笙听得“追云子“三字,错愕不已,问柳浊清:“你从哪里得知追云子,又如何得知他是被紫云老祖逐出师门的?”黄玉笙又对顾乘风道:“追云子确有其人,也确是紫云老祖的弟子,不过他是自己另谋出路,脱离玄鹤宫的。莫非你们上回遇到悬空道人,他竟与你们说了有关追云子的事情?”

柳浊清自知不小心说了错话,偷觑了顾乘风一眼。顾乘风在黄玉笙跟前从未提及常朝云,此刻难免担心叫黄玉笙听出其他蛛丝马迹,再刨根问底地追下去,支吾着答道:“是悬空道人说的。”

“你们上次回山,你为何不告诉师父悬空道人跟你们说了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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