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山村大学 第539章 存在的悖论

随着衔尾的阵亡，也就意味着这场战争也到达了末尾，灵山和其他盟军们以惨痛的代价获得了这场战争的绝大部分的胜利，当然，还有一小部分，就是啸天和尼瓦纳这边。

感受到同伴们的死亡，炼狱的傲慢也越来越少了。

“如何呢？”

啸天微微上扬嘴角，看着炼狱吃瘪的表情，无情地嘲笑着他。

炼狱在刚刚的战局里面也发现了，啸天一开始是故意让他偷袭成功，从而引出提尔，让他下意识地认为啸天这边所有神明都在他身边。

然后就是刚刚其他战局里所发生的了，啸天将神明分散了出去，直接为其他战场的胜利打下了基础。

这还不是全部，意识到啸天身边只有提尔这个没啥战斗力的神明之后，炼狱又一直对啸天发动猛烈的攻击，想要快速解决掉他。

可是事到如今，他也发现了，这个家伙的实力，已经算是一位真正的神明了。

没错，随着学生越来越多，靠着九天玄女娘娘的赐福，啸天的实力也是不断上涨，到了如今，已经达到了真正的神明级别。

“我肯定是活不了了，不过，你们也别想活着！”

突然，炼狱浑身血管爆裂开来，以极为恐怖的速度朝着尼瓦纳冲来，这一次，他身边的血镰不再以贯穿为目的，而是像是昆虫的触手一样扎入尼瓦纳的体内，将他狠狠固定住。

“小心！”

啸天急呼出声，他看出来了，炼狱这个家伙，这是要拉着尼瓦纳自爆啊。

那一瞬间，尼瓦纳也反应了过来，但他注意到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身旁突然出现了四只半透明的手臂，正在努力地将那些镰刀给拔出。

这是……

尼瓦纳看到那手臂是属性的十字印记，也是认出了，这是花脸的手臂。

“你们啊，就算是已经离开了，也放心不下我吗？不过……”

尼瓦纳缓缓抚摸那虚空透明的手臂，阻止了他的反抗。

“已经足够了，我也该解脱了，是时候真的去找你们了……”

“轰！”

剧烈的爆炸炸响在天际，甚至连一丝一毫的残骸都没有留下。

就这样，以最壮烈的死亡，为这场事关三界四洲的战争画上了句号。

战争结束了，可灾后重建和伤员救治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没有人因为灾难的结束而停下来，他们全都将自己的气力全部都投入进更多繁琐的工作中。

只不过，这次他们的眼中不再是迷茫和绝望，而是映照着初升的太阳，充满着对明天的希望。

有人永远地留在了昨天，但更多的人，总是应该要走向明天的。

只是，精卫，孟婆，迦楼罗，千手观音菩萨，提尔，以及啸天的脸上却没有露出得胜的喜悦。

战争还没有真正结束，这样的结果可不是神明们真正想要看到的。

战争的废墟中，一道金光闪过，一个浑身散发着神圣光辉的神明出现，站在了啸天的面前。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是吗？”

啸天苦涩地一笑，点了点头。

“嗯，您应该就是这些魔王原本的主人吧？我知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希望能弄清楚这一切。”

“问吧，作为奖励，我会告诉你想要知道的一切。”

啸天点点头，充满了无奈。

“所以，那些魔王其实都是意神吧？”

“嗯，不错，即使是我身上的污垢，但一旦将一个概念做到极致后，它们就也都能成为意神了。”

“那么，你们所谓的造神计划，为的就是这一步吧？”

“很难回答，但你可以知道，你将要做的是我们允许的。”

啸天闭上了眼睛，似乎接受了既定的命运。

“这也是你们愿意动用神明的力量来帮助我的代价吧。”

那尊金色神明听得出来，啸天这话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于是就没有回答他，而是进行询问。

“你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马上这些就都没有意义了吧。”

神明没有回答，但也代表了默认。

……

神明的造神计划，其实并不是真的指望啸天或是尼瓦纳可以培养出新的神明，他们想做的很简单，也很纯粹，那就是结束神明和意神之间的战争。

意神并非十恶不赦，但是因为他们必须走在道路之上，所以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会与神明的立场产生矛盾。

而为神明阵营补充新鲜的血液，这样不过是饮鸩止渴，根本无法真正地解决问题。

神明们想要做的，是彻底终结这场没有尽头的战争。

狻猊此刻正在神界凝视着，他的目的也是如此，他不在乎啸天会如何，他的目标向来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的兄弟睚眦，从只会复仇的意神变回来。

而有这样想法的神明，远远不止狻猊一个。

啸天也不是不能反抗这些神明，为了自己而战斗。

只是他知道若是如此，为他而死去的人只会更多，包括陆吾也可能……

而且，秋穗的存在极为特殊，她的诞生和死亡都是既定的结果，为了啸天之前能够存活就是因为秋穗的牺牲。

而秋穗在当时还并没有诞生。

做到这一切的，是因果之意神的手笔。

她让长大后的秋穗回到过去，让未来的秋穗拯救当初的啸天。

而现在的秋穗还活着，这就意味着她会在未来的某天被强制回到过去，然后接受既定的死亡。

有些像是祖父悖论，但要更加复杂一些。

已经发生的事情就是事实，而未来发生的事情是可以被改变的。

若是秋穗没有穿越回过去，那么啸天就会在那时候牺牲自己，那自然就没有秋穗的诞生了。

但是啸天的存活和秋穗的诞生已经成为了既定的事实，之后若是秋穗继续活着也不影响过去已经发生的事情。

而这样的行为，就是在挑战因果。

因果的意神则会根据道路的原则，将一切拨乱反正，让一切应该发生的事情在未来真实发生一次。

所以，若想要让秋穗活下去，就必须让意神不再受道路的力量所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