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回首 第212章 上善若水

佳安烨盘坐在水域边缘，整整调养了一天才缓过劲儿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海水，天空中也是乌云密布，时而大雨倾盆，时而小雨淅沥。

终于能见到水域界灵了，无论如何也要讨要到足够的万年灵乳，佳安烨初步估计最少需要三百滴左右。

佳安烨一步踏入水域，挥动双臂，击打水面，海上卷起百丈浪。

对于水的理解，他主要还是来自家族藏经阁里的书籍上，他在裂尘界东海上见过碧波万顷的海水，修炼凝液常元功时也对水的本质进行剖析。

家族书籍上的观点阐述，水是极为重要的东西。认为，水是柔绵的，它是静而无声的，但是它又能刹时波涛汹涌，有倾覆之势。在水的性能上，它还是这世间万事万物的滋养源，它滋养万物，给与生命以活力，也柔化万物，能化解各种的矛盾，柔化时间伤人的棱角。水的恩泽能够庇护世间，也能容纳万物的……

片刻后，水面上一个旋涡出现，从里面钻出一位蓝色女子，四肢健全，相貌清秀，只是拉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它挥手抚平周边的巨浪，对佳安烨道，“你就是新来的小主人？我不能给你万年灵乳，你赶紧走吧！”

佳安烨问道，“谁告诉你我要万年灵乳？”

水域界灵道，“是木！木告诉我的！”

佳安烨一呆，恍然道，“原来你们之间能联系啊！我还以为你们各过各的呢！他们没有告诉过你我代表谁吗？我是这片天地的小主人。违背我的意愿你知道下场吗？”

水域界灵只遵从本能，它不懂人情世故，更不知道拍马屁。它摇头道，“小主人，我只遵从老主人的意志。这万年灵乳每当形成后，我都要将其打散融入天地之间，滋养万物，你取走了灵乳，只怕五行界灵气失衡。”

界灵都是死脑筋，佳安烨早就预料到它会这么说，马上笑道，“你知道你怎么诞生的吗？你想不想更进一步？”

水域界灵回答道，“是主人点化了我，他说等我什么时候参悟透什么是水，就能更进一步，然后就能与它们合而为一体。”

佳安烨拍掌赞道，“你比它们几个都强，有志气！我也能点化你，老主人能做的事，我同样能做。你只是水，却不了解水，我随意点拨你几句，就能让你受益无穷。只能你认为我说的对，你就送我万年灵乳，如何？”

水域界灵愣了半晌，它想不明白，难道事情还可以这么来？

水域界灵说道，“你给我讲讲，如果我认为你说的对，我就给你万年灵液！”

佳安烨根本不怕它耍赖，在界灵思维中就没有耍赖这个概念。他笑道，“首先我给你初步讲一下什么是上善若水。只要你能参悟透我说的话，将来保管你受益无穷。”

佳安烨盘坐在一朵浪花上，开始为它讲解，为了让它更加明白，他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阐述。

“你听好，我们大家所有人都知道，‘水往低处流’对吧？水，从俯瞰万物的高山之巅，顺势而下，滋润万物不求回报已是伟大至极，却又安身于低洼之处，实在难能可贵。而且，水以柔弱为品德，该流则流，当止则止，无所不可，但就是这无形的柔，可以慢慢化解刚强的力量，滴水穿石你可明白？这就是最好的印证……”

佳安烨见它听的聚精会神，暗自点头，他继续说道，“水！最为难得的是，看似平静的水，实则循环不息，只要有一点不平，便会马上开始流动，生命不息，欲动不止，永远向着前方行进……”

五行界瞬间风起云涌，水域界碧浪滔天，仿佛是在应证佳安烨的预言。

佳安烨看了一眼天空，叹口气，轻声说道， “……这世上，有几人能甘于放弃高处而甘愿去卑下的地方呢？又有几人能像水一般在自我循环之中不断向前呢？又有多少人能在面对强难之时，能摒弃懦弱之心，以至柔的坚持去攻坚强者呢？又有多少人能如清澈明净的水一般，干干净净地立足于世上呢……”

最后几句话，佳安烨似乎是有感而发，好像是说给自己而听。

“这，就是上善若水！”

“你认可吗？如果认为我说的不对，尽可反驳！”佳安烨最后说道。

水域界灵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情，过了良久，才恍如隔世回过神来，它垂首道，“谢小主人讲道，我似乎明白了，又似乎不明白。小主人你还能说的更明白一点吗？”

佳安烨摇头笑道，“懂了就是懂了，不懂就是不懂！你们的老主人点化你等，就是让你们自行参悟，悟出自己的道。我已经是拔苗助长了，不能再说下去了！”

水域界灵冲他跪拜行礼，“谢小主人传道！”

佳安烨坦然受之。

道不轻传！这一拜，他能接下。

水域界灵冲他张嘴一吐，一团万年灵乳就从它嘴巴里喷涌而出。

佳安烨大袖一挥，裹住灵乳，将其装入一尊玉瓶内。唉！肯定不够，大约有二百滴左右。佳安烨明白，这是自己对水的领悟还不太透彻，讲的还不够清晰。许多精髓之处，连他自己都没有悟透，怎么讲给它听？如果再讲下去，怕是五行界要失衡了，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在内心深处，佳安烨已经把五行界看作是自己的私人空间，崔家先祖既然给嫁妆只给一半，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万年灵乳不够用，但是他也不想再耽搁下去了，和界灵讨价还价根本没用。多少就是多少！回赠灵乳的数量取决于佳安烨对水域的付出，多说无益！

他冲水域界灵挥挥手，准备离去。它突然说道，“小主人，你不去土域了吗？土域界灵想请你去讲道。”

佳安烨摇头笑道，“道不轻传！如果它与我有缘，我会给它讲道。你可以帮我转达四个字，‘厚德载物’！”

当佳安烨遍体鳞伤，疲惫不堪穿越过金域来到火域时，火域界灵已经等候多时。它毕恭毕敬垂首道，“请小主人传道点化！”

佳安烨现在已经后悔了，他觉得给水域界灵讲的太多了，对未来五行界的演化过程已经产生了难以预测的后果。最起码水域界灵现在已经先入为主了，雷域和阴阳域他还没去过，万一它们都让自己传道，那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更何况还有两界没有界灵，万一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最后这两界诞生不出界灵，自己的罪过就大了。

他当然也不可能打击火域界灵的上进心，佳安烨摇头安慰它道，“时机未到，且不可操之过急。今后你与木域界灵相互探讨，未尝不是没有收获。”

木生火，火克金！这道理佳安烨现在还不能说出来，等个契机吧。

匆匆回到木域，木域界灵眼巴巴盼他归来，它对佳安烨道，“小主人，你也传我几句话吧！我想听道！”

佳安烨暗暗叫苦，坏了！已经影响到五行界面的正常演化了，这四头界灵已经学坏了，它们开始有自己的思维了，它们开始主动思考了。

佳安烨笑道，“木！我怎么你身上变得干净利落了？”

木域界灵骄傲回答道，“我学了小主人的手段，把身体上的虫子全部清理干净了，啄木鸟也不咬我了！”

佳安烨顿时头冒金星，差点一头栽倒。自己闲得没事怎么好好驱赶那只啄木鸟啊！完了，都学会了！开始独立行事了！

他眼珠子一转，不动声色笑道，“我不传你什么深奥的道法，我送你一句话，你自己用心体会！”

木域界灵顿时眼睛一亮，紧紧盯着他。

佳安烨故作高深，冲着高空大声吟道，“赠人玫瑰，手留余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