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如青天，苟在天地间 第789章 后悔没打死天道吗

齐天君只出现了两天又消失了。

知秋见了见高仲，他开心的飞起，又去找郑定举、易圭等人闲聊几许，最后才去见项天寿。

琼之国走上正轨，项天寿再次提出退位让贤。

知秋拒绝了，让他安安心心当圣明的帝君，天下那么大，他还要出去历练，总在皇城待着，容易憋疯。

辞别众人，知秋又来到隐龙山，这里的确存在进入魔域的时空通道，比那些随机出现的时空裂缝要稳定非常多。

慢慢沉入瘴气产生的云雾之下，面前的水湖依旧散发着恶臭，绿油油的湖水令人作呕，知秋一跃而下，向着深处下潜。

此时知秋如果身处山巅，必然能见到之前的怪异景象，九个巨大的旋涡不停旋转，泽水困卦再次显现。

随后旋涡缓缓移动，向着中心聚拢，最后融合成巨大的漩涡，泽水困重新组合，变成另一个卦象。

上“?”下“?”为泽水困，困卦。

上“?”下“?”为水泽节，节卦。

象曰：时来运转喜气生，登台封神姜太公，到此诸神皆退位，纵然有祸不成凶。

任何事物都是有由盛有衰的过程，在某些时候必要的节制自己的行为，这将会是极有益处的事情。

天地有节度才能常新，国家有节度才能安稳，个人有节度才能完美。

知秋自然能做到，这些年一直秉持着自我良知。

万事都会留一线，即便对方是该死之人，也要让他选择一个喜欢的死亡的方式。

但大多时候他们都不会选，只会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说着什么以后会该的屁话。

知秋只能替他们选，尽量选那种既痛苦，又不是很容易死去的方式，让他们深刻理解“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句话的含义。

下潜的过程中黑暗没有降临，四周始终是浓绿色的恶臭湖水，数百丈后，眼前是一层飘动的薄膜，穿过之后湖水瞬间清澈透亮。

这层薄膜不是法阵结界，而是种存在于上古的水生灵兽，死后身体分泌的特殊灵液油脂。

知秋十分肯定，这层薄膜并不存在，金丰的记忆中也没有见过这东西。

北冥州曾经生活过上古灵兽？

湖底并不是很大，并且很明亮，一眼就能看清楚。

整个湖底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不远处石碑。

石碑稳稳矗立在湖底，闪着明亮的银光，结界隔绝湖水，形成十丈左右的空间。

碑身不是很厚，一尺左右，高却又足足两丈，刻满了看不懂的文字。

围着结界转了一圈，抬起手掌轻轻触碰，纯黑戒指泛起微微银光，知秋毫不意外的进入了结界。

干燥的地面，甚至感受到几分暖意。

手指触在石碑上，此时才感觉到无穷无尽的大道法则，瞬间知秋失去了意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双金色眼眸。

“老鬼，醒醒。”

丹祖天尊再次降临，轻轻拍了拍银色石碑，涟漪传遍整座北冥州，地面微微晃动，不过极为短暂，没有形成恐慌。

“你竟然没死？”

银色石碑上飘出一缕虚影，鹤发童颜，身穿道袍，正中是缓慢旋转的阴阳太极图，看向丹祖天尊的眼神中有一抹意外，更多的是老友重逢的喜悦。

“我死没死还能骗过你这衍天老鬼？”

丹祖天尊嘴角微微上翘，同样浮现久别重逢的笑意。

衍天圣道捋了捋胡须，掐了掐手指，浮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态，喃喃自语，“原来如此。”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没有后悔？”

“后悔？后悔没打死天道吗？”

两位远古大能同时大笑，穿破云霄，震铄古今。

“看到你没变，我很高兴。这么多年，你一直躲在这里？”

“什么叫躲，我这是养精蓄锐，等待完美的时机。”

丹祖天尊无奈的摇摇头，这衍天老鬼还是这样，嘴上一点也不吃亏。

“混沌天浮虚地的人、神、佛、魔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大了。”

“这是好事。”衍天圣道点点头，又掐了掐手指，“艾子寒与艾子墨那两个神族是关键点。”

“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们从混沌天浮虚地带出来的？”

丹祖天尊第一次浮现出好奇的神态。

以他们现在这种状态去混沌天浮虚地，无异于自寻死路，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无法彻底隐匿气息。

因为混沌天浮虚地便是天道的化身之一，任何外部气息进入都会引起微妙的变化，天道会很清晰的感知到。

同样的，混沌天浮虚地是天道最重要化身，如果将其消灭，必然受到重创。

“你也知道那家伙的精明程度，只有成为他们的一员，才能不被怀疑。”

衍天圣道笑的很诡诈，剑指一点，露出自己的心脏，缺了一角。

丹祖天尊皱了皱眉，沉声问道：“你割舍了心神化身？”

到了他们这种境界，时间已经没有意义，生命可达永恒，与天地同寿。

他们在乎的东西极少，心神化身算是其中之一。斩断所有因果，衍天圣道这么做，无异于放弃了部分生命力与修为，而且这部分不可逆，无论如何修炼也不会再涨上来。

就好比血上限，本来有一百的血上限，割舍心神化身就变成了七十，那三十永远的消失了。

“总要有人去这样做。”衍天圣道不在乎的摇摇头，“在笼子里活的再久又有什么用？”

“你还是这样洒脱，我不如你。”丹祖天尊重重点头。

“修为赶不上你，心性再赶不上你，怎么配成为你的朋友。”

衍天圣道的确洒脱，古往今来，自愿割舍心神化身的人不超五个，他们还是在被逼无奈的情况下，才做出那种选择。

“这小辈要去魔域你也不拦着？”衍天圣道问道。

“以后的路还长，如果连这种低等魔域都过不去，那他就没有以后了。”

丹祖天尊握了握双拳，眉宇间有几分难以言说的神态，仿佛不是很认可江道秋现在实力。

“也对，权当开胃小菜吧，从这里进入魔域，化神境也足够了。”

衍天圣道弹指一点，指尖的光团进入墨黑色的戒指内，闪了几下，戒指不再是纯黑色，极小白点，好像是闪耀的星辰。

“你这……算了，反正解决了这些事，他也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丹祖天尊没有阻止衍天圣道的行为，他内心期盼着江道秋能快速成长，但他又不想拔苗助长，因为那样没有半点好处，最好迎接他的依旧是失败。

“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他连这个门槛都跨不过，还怎么去外面？”

衍天圣道做了个华丽优雅的动作，身影慢慢消失融入银色石碑中。

“希望下次见到你，是我们反攻的时候。”

“嗯。”丹祖天尊面容坚毅，金色眼眸微微颤动，眨眼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