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仙魔道 第124章 约定

毕竟那三只豹子可不是凡兽，与他们人族一样，都是有智慧者，岂能容他这般评头论足。

孤笑的畅快，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竟是这般的男子。

“再拿几只山鸡出来吧，我也许久没吃过这等美味了，甚是怀念。”

刘至闻言立马从储物袋中又取出好几只山鸡，动作熟练又麻利的处理起来。

孤在一旁帮忙，好奇刘至的储物戒内怎会装有这么多的吃货。

刘至笑道：“霸道跟黑金大王都喜欢吃肉，生熟皆可。珍珠与小白则更喜欢烤物，所以这些都是常备之物。”

说起黑金大王，孤又是好一番想念，在他心中对方根本不是一只邪性满满的恐怖大黑蚁，而是一个充满志向，倔强求生的小孩，叫他十分怜惜。其生机勃勃的样子与对未来的憧憬也叫他尊敬。若被黑金大王得知他的想法，不知是否要后悔当初扮猪吃老虎扮的太过。

半日之后，三只白豹闻着肉香踏步而来。哈卡雅姿态优美，气质尊贵，坐在一边耐心的看着刘至二人忙碌。萨格鲁根本不敢看她，守护在一旁心头小鹿砰砰乱撞。

耶鲁尼蹭着刘至与孤，询问的眼神时不时看向二人，似乎在问：“可不可以吃了，何时开动？”

刘至准备的吃食十分充分，除烤熟的二狼三兔二鸡之外，另有好几只生的置于一边，见他们过来又取出一些灵果，大方招呼道：“随便吃，不够还有。”

耶鲁尼闻言开心的嗷呜嗷呜，询问的看向哈卡雅，见她点头，欢快的扑向一只肥兔子大口嚼吧起来。

哈卡雅闻着香味也是蠢蠢欲动，但仍是优雅的问道：“真的都可以吃吗？你二人会不会不够？”

孤笑道：“我与至乃是修炼之人，吃不吃这些都无所谓，只为一解口腹之欲而已。这些食物都是好友为了你们特地准备的，尽管放开吃，全部吃完才不辜负他的美意。”

刘至在一旁拿起一只鸡腿，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在一旁大快朵颐的耶鲁尼，没忍住心中的痒意，伸出魔爪顺着其背毛抚摸了两下。

耶鲁尼抖了一下回头看了眼刘至，觉得还挺舒服的，并且能从中感受到对方的温柔与喜爱，开心的甩了甩尾巴，转过头去又埋头大吃起来。

刘至又故作随意的看了看哈卡雅跟萨格鲁，见他们并没有不满的样子，或许应该说是完全不在乎，于是放下心来继续抚摸。

孤看在眼里，见好友小心翼翼的样子，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大了。

待准备的食物全部吃完，哈卡雅与萨格鲁也才七八分饱，惊人的食量让刘至与孤心道当真养不起。待到耶鲁尼也长大，这秦地的动物估计都不够他们三个吃的，不免又担心起来。

哈卡雅不好意思的笑道：“自从来到异界之后我从未吃过这里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如此美味，一不注意贪多了些。其实我豹族什么都吃，粮食、果子、嫩叶也是皆可。而像我这样的大祭司，几乎不用进食，可依靠吸收天地间的能量生存。”

刘至问道：“你所谓的天地间的能量是否就是我们修炼之人所说的灵气，自然孕育，生生不息，吸入体内后可强大自身？”

哈卡雅听完摇了摇头，回道：“有些相同，但也有不同之处，确实是自然孕育生生不息，简单来说天地间的能量就是自然界中的生命能量，不过我虽吸收了进去，但并不能强大自身，我的法力是与生俱来的，并且排出的浊气又可回馈于草木及其他生灵，使一切保持平衡，周而复始。”

刘至闻言似有所悟，依哈卡雅所言，灵力进入其体内又排出只是一个过程，灵气始终保持平衡，并不像他们修士会将灵力储存起来，好像一个瓶子不停地灌入，所以才会导致这个世间的灵气是越用越少，只有当修士死亡后体内的灵力才会重新回归于自然。且哈卡雅的法力是与生俱来的，就像是天生神明，根本不需要通过修炼就可以达到，自然而然，这是他们这些修士可望而不可即的。

孤问道：“不知今后你们有何打算？”

哈卡雅道：“此界于我们三个而言甚是陌生，如何处世也是全然不知，我与萨格鲁商量之下决定先跟着二位四处看看，不知是否会打扰到你们，带来不便？若是如此的话，我们便先留在此地，之后也会慢慢向外探索。”

孤闻言看向刘至，眼神示意一切全凭他做主，无论做何决定他都不会反对。

二人本打算待此间事了后寻个安全的地方进入宝塔修炼，之后再继续往前深入腹地，多了他们三个确实行动不便，计划全部要改，但若将他们留在此地又觉得十分不妥，仿佛笼中困兽，更何况这个地方让他们饱受折磨，并不是适于留下来的地方。

刘至也是为难，带着耶鲁尼倒还好说，他看上去不过正常豹子大小，但哈卡雅跟萨格鲁简直就是庞然大物。自己与孤之身量也算颇长但才堪堪到二者腹部，比之霸道本体也是不遑多让，被人看见必视这两只为修为高深的妖兽，或会引来觊觎之人。不过转念又一想，这又有何可怕？若敢上来招惹，杀了便是，自己也算是闯过尸山血海，还怕他们不成？只是万一遇到强敌，自己与孤败下阵来，反倒是害了他们。左思右想三者最好的去处便是他的斗元小界，平时可一同历练，遇到危险也可进入躲避。在自己的小界之内一切都好，又有笋多多与诸多伙伴照应，可以给予他们足够的适应过程，若是哪天不合，各走各路分开便是。即便他们想要对自己不利，也拿他没有办法。

只是孤那边又要怎样办？这段日子相处下来，对方的性格脾气都叫他很满意，为人不拘小节，胸怀坦荡，有仁有义，一颗赤诚之心更是难得，或许也该到了坦诚的时候，不必非要经历生死考验。只是一旦认定了对方为伙伴，则开弓没有回头箭，需承担一切后果。

他是他，毒牙是毒牙，二者不可放在一起比较。再者，黑金大王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自己的后背自己守护，只要足够强大，危险又有何惧！

思及此刘至下定决心，希望自己这次的决定没有错。

“哈卡雅，此事我需要与好友商量一下。这片大地名为秦地旧址，从前叫做乱界，里面不知有多少凶兽与危险，其凶险程度可能远超你的想象。我与孤到此历练，前路难测，并不能保证三位的安全，若是确定要跟着我们，也要做好应对危险的准备，你们不妨再考虑一下。”

刘至言罢示意孤与他到一边说话，孤起身见他神情认真，也不由紧张起来。

二人到了一边，刘至倒也坦率，直言道：“孤兄，我有一事瞒了你许久，并非别有用心，只是曾经经历过背叛，那次差点身死道消，也差点害死了其他人，所以遇事更加谨慎，还望你能体谅。”

孤点了点头，虽不明所以，但听的十分认真。

“我懂，你我毕竟相识不久，交浅言深，好友没必要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说与我听。人人都有秘密，我也如此，若非必要不说出来也是无妨。眼下就很好，没必要打破。”

刘至闻言展颜一笑：“好友，我所言之事其实并不为难，只是怕因自己的失误重蹈覆辙而已。不过我既然决定告知与你，自然是认为值得，也是到了时候。”

孤点了点头，慎重道：“那你说，我听着。”

刘至见他这般认真严肃，反倒放松下来，笑着道：“我有一方小世界，名为斗元小界，其内资源丰富，生灵众多，天高地远犹如世外桃源，平时便与几位同伴生活在其中，十分安逸。今日，我郑重邀请孤兄加入进来，你可愿意？”

孤闻言愣了许久，虽然刘至说的简单轻松，但其中意义重大。他虽在尘世间历练不多，但并非不通人情事理，这话意味着什么，分量有多重他再清楚不过，顿时觉得感动非常。对方终于承认了自己，接纳了自己，与其他人，黑金大王、霸道、小白、小杀、珍珠再无不同，都是相互可以信任托付的伙伴。

虽然从前他们在北地也经历过一些事情，一路游历至洛城，也曾并肩作战过，但他总觉得与刘至及其他同伴中间有一层隔阂，十分明显，他明白是因为自己乃是后来者的缘故，想要真正融入其中并不简单。

但无论刘至还是杀神草以及其他人都是值得信任之人，他们善良、大气、有道义，不拘小节，什么事情都摊开来说，那种每个人都很重要，每个人都是其中一份子的感觉叫他羡慕，也叫他向往。孤独太久，遇到这样的一群人感觉每一天都是值得期待的，每一刻都是欢心的，被关心，被照顾，被尊重。

三年之约非他自愿，但也无奈，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人生总有分离，自己也确实需要独立，去外面看一看闯一闯，他年长许多，如何好意思总在他人庇护之下。但即便分开，他也一直期待与友人重逢，于他而言，遇见刘至等人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此刻，刘至邀请他加入，真正的加入，如何能叫他不激动？

孤连忙点头，脸庞有点微红，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愿意，我自然愿意。这太好了，我们是一家人了。”

刘至闻言也是一怔，一家人，原来孤是这么想的。他点了点头，笑着回道：“是的，没有亲疏远近之分，以后就是真正的兄弟了。”

孤有很多很多话想说，但太开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激动的看着刘至，数次张了张嘴，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刘至心情也是很好，长期环绕在心头的事情终于解决，觉得放松不少：“孤兄莫急，我话还未说完。先前与你说过黑金大王他们都被困在一处小秘境中乃是托词，实则他们都在小界内参悟入定，因不知他们何时醒来，所以才由我先来寻你，三年之约晚了不少时日，也是因此事耽搁，还请孤兄见谅。”

孤道：“无碍，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是入定的话我也就不用担心他们的安危，兹事体大，不可将他们吵醒。你此时说起这事，可是打算把白豹他们带入小界之中？”

刘至道：“正是如此，想来想去只有小界之内最是稳妥。不过他们只是客人，若是不合我便会将他们驱逐出去，无我指引任何人都不得入内，不知孤兄如何看待此事？”孤按捺下激动的心情，认真想了想后回道：“我观他们品行不差，当不会恩将仇报，若在其中生活可保他们安全无忧，确实是个好去处。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先前也说曾经遭遇过背叛，差点身死道消连累众人，想来对方也是深得你信任。豹族毕竟是异族，有所防备也是合情合理。正好你我还要入宝塔修炼需要时间，哈卡雅与萨格鲁尚未恢复到最佳状态，也需要调养些时日。不如先定下一年之约，想来他们不会拒绝，之后再一同上路历练。至于小界之事，等彼此共同经历过一些事之后再带入不迟。到时可与他们约法三章，对方若是违背，便叫他们自谋出路。”

刘至一想此法可行，于是点头同意。

二人回到原处，哈卡雅正轻轻抚摸着吃饱后睡着的耶鲁尼，眼神中充满了母爱，只是看着他瘦小的个子，皮包骨的身躯又十分不忍，不敢想象这些年来小小的他过着怎样的生活，眼中隐隐泛出泪光。见到刘至与孤过来，忙抬头望了望天空，将眼泪逼了回去。而后对二人微微一笑，轻声道：“我们已经讨论好了，仍是决定跟着二位一同历练，豹族不怕危险，我们会保护好自己不成为拖累。何况，耶鲁尼也需要成长，安逸对他并无益处，真正的勇士一定是敢于直面危险并且勇于接受挑战的。”

刘至见此点了点头，说道：“我与孤也商量好了，我二人需要一年的时间学习一门功法，你与萨格鲁还有耶鲁尼也需要时间调养身体。不如就约定一年之期，到时候再一同历练如何？”

哈卡雅看向萨格鲁，后者点了点头，于是回道：“那就这么约定了。”

刘至从储物戒中取出几瓶丹药递给她道：“这是我炼制的一些丹药，可助你们恢复伤势，对身体大有好处。”然后又将周围的形势与她说了一下，告知不可往北深入腹地，那里十分危险。但若是往东南方向，过了混乱前沿就是本土生灵的地界，若是他们想要过去看看也是可以，他会提前打好招呼，但是千万不能杀生。

哈卡雅先前就从萨格鲁与耶鲁尼处听说了这些丹药的神奇之处，十分感谢刘至的慷慨，并表示在一年期满之前他们都不会离开此地，休养生息才是首要，余下的时间她与萨格鲁也正好教导耶鲁尼。

双方约定之后，刘至与孤便告辞离开。走出一段距离后，刘至布下一些符纸人与傀儡守卫在神庙附近，以防出现什么状况他也可知晓。

待做完一切，他对孤道：“孤兄，与我一道回小界看看如何？”

孤笑道：“我早已设想了无数回，不知其内究竟是怎样的景象，甚向往之。”

刘至搭上他的手臂，心念一动，二人转瞬便出现在了斗元小界。孤只觉得眼前一晃，所见便与方才全然不同。此时他正身处于一片灵气盎然的青葱山谷之中，清风徐徐，草木芬芳，近有碧波，远眺巍巍青山高又长。不远处有一大片果林，桃树、杏树各式各样的种的满满当当，其上硕果累累甚是喜人，一些鸟雀攀在枝头欢快的鸣唱。隔着附近的一弯小河是一大片药园，隐有灵光，以他目力可轻松看清其中那些珍稀灵植，称之为宝藏园都不为过。

刘至指着附近的一座挺拔秀峰道：“那处便是我洞府所在，众人此刻正在其中入定，可要过去看看？”

孤想了想道：“此时过去万一惊扰到他们就不好了，既然知晓大家都好那以后再见也是一样，不如带我四处逛逛。”

刘至道：“周围这些山头大多有他们的洞府，孤兄也正好挑选一处合心意的住下，之后我带你四处看看，还要为你介绍一位重要之人。”

孤笑问道：“莫非是笋多多吗？”

刘至回道：“正是他了。”

二人说话间便听见一道清脆的声音欢喜道：“主人回来了，咦，还带了一位新朋友回来。”

孤转头看去，便见一棵青葱挺拔的茎秆蹦蹦跳跳的往这边过来，其上一对灵动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其下一张笑口，几片绿叶为手为脚，甚是独特。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奇奇怪怪，又灵动非常的特别生灵便是笋多多。

孤主动对其招呼道：“我叫作孤，久闻多多大名今日终于得见，没想到竟是这般特别的精灵。”

刘至自然清楚任何一物进入小界之内笋多多都会知晓，它会过来定然是出于好奇。也不点破，站在一边看他们相互认识。

笋多多笑道：“你好会说话，多多很开心，也很高兴认识你。小界内又多了一位同伴，值得庆祝。等大家都醒来之后，多多一定要为你准备一场迎新宴。”

孤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这怎么好意思，太隆重了，我与其他人都是熟识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只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以后还要麻烦你多加照顾。”

笋多多回道：“不麻烦，平常若是有事寻我只需喊我名字即可，我听到后自会过来。”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客气来客气去。等停当下来后，刘至对笋多多道：“我先带孤四处转转定下洞府，之后再来寻你。”笋多多乖巧的点头道：“好的主人，你们尽管去忙，我这边也去准备一些新洞府需要添置之物。”

待它走后，孤不好意思道：“一来就麻烦它，实在是惭愧。”

刘至笑道：“无妨，都是自己人，多多的心意你收下便是。”

孤心中颇为感动，与刘至在附近转悠了一阵后定下一处颇合心意的山头作为洞府。之后二人御剑而行，在小界内四处闲逛起来。

“此地山明水秀，风景独好，更难得的是灵气盎然精纯浓郁，我能感觉到其中有魔气融合，没想到竟然这般协调，实在是处难得的好地方，若在此处修炼进步定然神速。”孤赞叹道。

刘至将早就准备好的一物取出递与他道：“此物名为魔灵牌，可将孤兄体内魔力转为灵力，如此之后修炼也不必担心会有走火入魔的状况发生。”

孤本见这非金非石之物以为是什么特别的玉石，不想竟然是如此稀罕且珍贵之物。他有生以来从未听闻世间有什么东西可将魔力转为灵力，简直逆天。但有此物在身，他便可不再为魔修，于世间大方行走。此物对他意义非凡，如同再造。

不由惊叹道：“世间竟有此等宝贝，实乃我之大幸。天无绝人之路，我本以为此生都将是魔修了。待将魔力转换完毕，此物再做归还。”

刘至笑道：“在我看来灵修魔修只是修炼的基础之气不同，无关人之心性品德。世人大多偏见，魔族不等同于恶，人族也非是善之代表。魔修为人所厌恶也是因为人族的体质不适于成为魔气载体，容易走火入魔行差踏错。之后你我一同入塔修炼，华宝真人所留功法或许会对孤兄不利，所以为防万一我便自作主张，觉得还是先将魔气转换一下的好，还望孤兄莫要介意。”

孤哪里会介意，感激还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