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仙魔道 第180章 通过考核

刘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考核之中，再看眼前那器皿中的丹液，他后退一步朝众人道：“刘至有负诸位长老期望，这最后一炉辟谷丹未能炼制成功。”

那鹤发童颜的长老对其余长老道：“依诸位道友来看刘至这三炉丹药炼的如何？”

先前那位女长老笑道：“我看甚好，品相完美皆为上品，如此品质拿到外头去卖定然供不应求。”

另一位女长老拿起其中一枚洗髓丹嗅了嗅道：“丹香纯正，确实是好丹。”

“老夫乃泰平阁长老之和，不知小友如何想到将辟谷丹分成两组分别炼制？虽后面那组并不成功，但从灵植中直接提取精华用以炼丹倒是与老夫以及山月长老想到了一处。”说到此处之和长老朝另一位站在众人后面的长老看去。

刘至随他目光看去，只见一位老者正轻抚胡须看着自己。此人上仙境修为，虽须发皆白但红光满面精神矍铄，身材高大健硕不显丝毫老态。刘至想起玄牧上仙曾对他说过的药王阁三殿六阁九位长老，这山月长老便是三殿长老其中之一。虽诸位长老中有半数以上为上仙境修为，但山月长老给他的感觉更胜一筹，灵力雄厚深不可测。

刘至收回视线恭敬道：“当时长老考校刘至的三丹分别为筑基丹、洗髓丹以及辟谷丹，前面两种丹药炼制起来都颇有难度，只这辟谷丹为基础入门丹药，最是简单不过。刘至以为长老将此丹放在最后或有其他深意，于是便想到了辟谷丹的作用，虽做饱腹之用但真正目的却是为了逐渐清除体内废物与毒素。于是晚辈便想，辟谷丹本身也是以灵植为载体，若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直接以其中灵液炼制成丹岂不更加纯粹？只是那四种灵植的灵液始终无法融合在一起，此时想来或许晚辈应该在其中增添一些可叫四者相融之物，可惜晚辈能力有限，不知有何物可以做到这点。”

众长老听完刘至这般解释皆是满意点头，之和长老与山月长老看他的目光则更为欣赏。

那鹤发童颜的出题长老笑道：“老夫乃药王阁九堂金水堂长老大奇，其实将辟谷丹放在最后确实为老夫故意为之，只是想看看小友会如何应对。通常来说辟谷丹都是放在最前面作为第一炉考核的丹药，之后考核的则为增益类丹药，最后才是筑基丹或破厄丹这等较难炼制的丹药，如此由浅入深考察来人丹道水平。但小友有三级丹师身份，想来基础颇为扎实，于是老夫便动了点心思修改了入门考核，还望小友莫怪。”

刘至忙道：“原来如此，前辈所出考题本就在晚辈所学范围之内，无论难易皆为晚辈所必须掌握，若是晚辈做的不好，反倒说明晚辈有所欠缺还需继续精进。”

“不错，不错，既为入门考核，小友又从下界而来老夫出题自然不会太过为难。小友表现也十分出色，如你这般三炉皆为极品丹药的新人我与诸位长老也是好几百年没有遇见过了。恭喜小友通过测试，顺利进入我药王阁内门修行。”

刘至闻言也是心喜，不枉他全力以赴炼制三炉极品丹药，能得大奇长老这般称赞想来也是难得。得入内门之后应该便是选择拜入哪位长老座下修行，观场上半数以上长老对他的表现甚是满意，如此也给了自己更多的选择。但结果究竟如何还未可知，这最后一关千万得沉住气好好考量。

果然，当即便有一位长老行出两步说道：“老夫乃玉桂堂长老常道子，最是心仪研究丹道，小友方才对辟谷丹的想法虽然不是独一份但能在短时间内能有此悟性已是难得，不知小友可有意愿拜入老夫座下修行？”

换做他人有长老率先提出邀约必定欣然接受，然刘至提前得了玄牧提点又怎会随意应允？自然是三殿六阁更让人向往。

只是尚未等刘至开口婉言谢绝，另有一名长老道：“常道子啊常道子，你说最是心仪研究丹道，试问场上哪位长老不是如此？你当如我这般将自身的优势道出才好叫刘至小友有所选择。”说着他便对刘至道：“老夫乃白露堂澄明上仙，于阁中统管一切与丹药相关的事务，诸如灵草分配、丹药交易、器物供求等，若是小友愿意拜入老夫座下，不但可以尽得老夫真传，修炼资源方面更是不用发愁。且我座下弟子众多，友爱互助，气氛和谐，小友若来了更是锦上添花，对你修行也有诸多助益。”

只听一道轻笑声随即响起，正是先前说刘至炼制的洗髓丹丹香纯正的那位女长老。

“呵呵澄明老儿，哪里有如你这般拉拢人的？如刘至这等优秀的后辈跟着你可以得到真传不假，但本长老也同样可以，且不会因为门中事务诸多而耽误教导弟子之责任，与你比较起来，我若为他师尊传业解惑必然更为用心。刘至，本长老乃是栖霞阁长老沉梅，对你方才展现出的丹道水平十分欣赏。本长老座下亲传弟子不过才三人，如今他们皆已学有所成，在宗门内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存在，本长老有足够的心力教导于你，不知你可有意入我座下修行？”澄明长老当即不满道：“沉梅长老，老夫虽有外务但并不妨碍教授弟子，既为亲传自然是倾囊相授百分用心，你又怎知我会耽误教导？众位长老评评理，沉梅长老这分明是为了拉拢刘至小友故意这般说我。”

众长老见此情形心道要抢人的大有人在，于是也都不再含蓄纷纷将自身优势道出，一时间表示愿意收刘至为亲传弟子的长老竟有十二人之多。刘至被众人围在中间，听着那些长老介绍各自优势，可其中却并无为首三殿之长老，虽有些失望但想来如他们这般立于丹道顶峰的存在，平时见多了惊才绝艳之辈看不上自己也属正常。自己天赋并不出众，不过是靠勤学苦练才能如此，不能得其青眼也在自己意料之中，只是不知他们的弟子于丹道一途上又是何等优秀的存在？

这时山月长老出声道：“之和长老那里倒是一个好去处，与其他长老相比他如今也才一位亲传弟子，确实有足够的精力再带一人，加之平常事务也少，与刘至方才...”

然话未说完，便被一道清冷悦耳的声音打断：“本长老乃白鹤殿长老星霜，有意收你为我座下弟子，刘至，你可愿意？”

刘至先前听闻山月长老所言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要推荐自己入之和长老座下修行。由先前所见便可知之和长老与山月长老交情不浅，此时山月长老亲自开口想来他之推荐必不会错，若是没有星霜长老开口，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下刘至或许便会点头。但当三殿之一的星霜长老开口时，则完全不一样了。

星霜长老看上去不过花信年华，姿容俊美气质出尘，既如冰山雪莲般高贵冷艳又如峭壁孤松般坚韧独立。自刘至步入广场时起便不曾听她说过一言，始终静静立于众人之外观察他的一言一行。刘至不知她身份，观其修为也才真人境后期在一众长老之中并不出众，猜测或是九堂某位长老，此时听她道出乃是白鹤殿星霜长老，也是吃了一惊。且对方只说的是入她座下修行，并非如其他长老那般开出优厚条件收他为亲传弟子，也叫刘至十分意外。

在星霜长老看来刘至虽然表现的不错，却并非那等天资出众之人，由眼前成绩全靠其后天磨炼而成。而自己钻研的这一道对天赋的要求却极高，不仅要求天资聪颖，悟性更是重中之重。只是眼下她两名亲传弟子皆在外头历练，手下并无信赖之人可用，甚是不便。且考虑到勤能补拙，若是刘至愿意入自己座下修行，届时经过自己的亲自教导想来应该也是不差。正当她有此打算时，听闻山月推荐刘至入之和长老座下修行，当下也不再迟疑果断开口招揽。

众长老听闻星霜长老所言也是意外，只因她挑选的徒弟向来都十分特别，她座下的那些弟子不是活泼机敏之辈便是沉默寡言看上去阴郁之人，两名亲传弟子更是其中佼佼者，一人聪明伶俐古灵精怪，另一人好似心中藏着深渊终日阴沉着一张脸，与之对上视线总有种好像欠了对方什么被其记恨的感觉。那些弟子与看上去循规蹈矩、实在本分的刘至根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山月长老被打断话也不生气，轻笑道：“星霜师妹，难得你开口想要收刘至为弟子，师兄本是应该成全。只是我观他丹道正统，与你所擅长的并不相符，入你座下想来并不合适。”

刘至正好奇星霜长老之擅长为何，便听她道：“师兄多虑了，毒之一道以药为本，若无坚实的丹道为基石想要在毒丹上学有所成也是难上加上。不过，我观此子心性坚韧运道也是非常，能从赤明界经历无数坎坷来到我到药王阁想来并不畏惧艰难困苦，若得我亲自栽培或许可以有不小的成就。而我之所以未予其亲传弟子的身份，其实却是为他着想。若修行一段时日之后刘至实在与我毒道无缘，届时我便会放他离去，仍可转入其他长老座下修行。”

“刘至，本长老所擅长并醉心研究的乃为毒丹一道。此道虽艰难却也有趣，虽偏门却在修真界重要万分。方才你也听到本长老所言了，虽暂时未能予你亲传弟子之身份，但本长老待你定然与对待亲传弟子无异，自当倾囊相授为你传业解惑，一切用度也皆与亲传弟子无异，且关于正统丹道之学本长老也不会让你落下，会一并传授与你，如此你可有兴趣入我座下修行？”星霜长老再次问道。

于刘至而言，只要能得到丹方与材料，便是他自己潜心琢磨也是可以，或许会慢上不少，或许会走一些弯路，但他也算是经验丰富之人并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何况星霜长老承诺一样会教授与他，那在她座下修行与在其他长老座下修行又有何区别？

然，研修毒丹则不同，为他陌生领域，从前他所接触的毒药都是以天生地长的毒物为材料，单一简单，化解也是容易，并不知晓这毒丹一道有何门道。再者来说，对毒理越是理解于他自身对毒的掌控也将更为有利。眼下有银环星顶级的丹阁长老为他引路带他入门，自当牢牢把握机会不容错过。见其余长老虽未发话但都盯着自己，刘至心道即便要入星霜长老座下也不可得罪了其他众人。心思急转间从储物戒中取出一瓶丹药道：“晚辈本以为天下间的毒物再强，也总有丹药可以化解。可听长老之言，刘至犹如当头棒喝，才知晓原来世间还有毒丹这一道。若是解毒丹不能化解这些毒丹，有朝一日若是刘至不幸遇到了岂不是要命丧黄泉？所以刘至斗胆请问，长老所炼制的毒丹可有对应的解药？此乃晚辈炼制的解毒丹，还请长老过目并为晚辈解惑，这些丹药能否化解长老炼制的毒丹之毒？”

此言一出，将周围一众长老从前的顾忌全摊到了明面上。他们虽清楚星霜研制的毒丹不会用在自家门人身上，但难保流传出去之后不会经由他人之手最后又返回来害到自己。再者，人心难测海水难量，星霜手下还有弟子，弟子要如何作为谁也无法预料，毒在他人手上总是一种威胁。但若是有相应的解毒丹则不同，一物降一物，也可叫他们没有后顾之忧。

星霜长老将瓷瓶接过取出其中一颗丹药碾碎后看了会儿，摇了摇头：“此丹可解寻常大部分天然毒物，但对本长老研制的毒丹无效。”

众长老早有预料，只等着刘至如何回答。

刘至点了点头道：“果然如此，是晚辈浅薄了。丹之一道深奥玄妙，不论学习何丹皆为晚辈渴求知识。若晚辈答应拜入长老座下，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长老可否容刘至利用空闲时间研制解毒丹？”

众长老听到此处已然明白了刘至的用意，心道此子不仅有鸿鹄之志更有一颗仁心。身为同门，他们也曾多次向星霜讨要毒丹用以炼制解药，但不知其丹秘密甚难破解，耗费大量时间精力也不过能解其中十分之一二。而星霜掌握着毒丹成分配比若她有意自然可以炼制出对应的解毒丹，只可惜她却对解毒毫无兴趣。身为长老他们也不好意思向其弟子打听，此乃白鹤殿机密，如何能坏了规矩。但若是有刘至入她座下修行，其自愿炼制解毒丹则是名正言顺，与整个药王阁都是有利之事，只看星霜是否答应。

星霜长老闻言认真看了看刘至，片刻之后才道：“看不出来你这后辈倒是颇有胆量，居然敢与本长老讲条件。呵，若你当真有此本事，本长老乐见其成，非但不会横加阻拦更会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需先将毒丹学好了再说这些后话，免得最后两边都没学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至闻言展颜一笑，当即对星霜恭恭敬敬行了弟子礼：“师尊在上，请受弟子刘至一拜。弟子必将潜心钻研毒道，不负师尊教诲。”

众长老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只要星霜不反对便好。于是连忙纷纷恭喜她喜得爱徒，看向刘至的目光更是赞誉有加。

星霜长老点了点头道：“起来吧，既然此间事情已了你便随本长老返回白鹤殿，一些事宜还要同你交代。诸位，我便先回去了。”

刘至自然无不应允，同其他长老告辞之后跟在星霜长老身后驭剑往山中行去。

待二人走后，众长老中不禁有人惋惜道：“我观刘至还是更适合我等正统丹道，届时他若被星霜长老赶回来老夫愿意收他为徒，今日所言也决不改变。”

拢珠阁长老惠明一听冷笑道：“毒丹如何便不是正统丹道了，照你这般说我与寇长老也是好此道者，都是旁门左道了？世间万物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毒丹是毒可也是良丹，端看如何使用罢了。再者，如刘至这般深明大义的后辈看上的长老大有人在，六阁长老尚在此地没有说话，无长老倒是急不可耐了。就不能盼着点那后辈好，得星霜长老器重成为亲传前途远大？”

抬翠堂无夕长老被怼的哑口无言，一时间张着嘴竟不知要如何接话。他不过是快人快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心中自然是十分欣赏刘至的，否则也不会说愿意收他为亲传弟子之话，只是没想到触了惠明长老的逆鳞，被一顿说。

药王阁十八位长老中对研制毒丹情有独钟的长老共有三位，分别是白鹤殿星霜长老、拢珠阁惠明长老以及黑火堂寇心长老。三人虽为同好，平时也常有交流，但研制的方向并不相同。其中黑火堂寇心长老便是玄牧等人口中所言与另一位童长老发生冲突导致药王阁两月无丹可售的二者之一。

听见惠明长老提及自己的名号，寇心长老当即横眉冷哼道：“莫要说些废话，尔等看不起毒丹用的时候倒是方便。以诸位长老之德高望重自然是不会拿去害人，但作为防身之物备在身上多多少少也可安心不少。既然毒丹可以帮到诸位，那便是好丹，如何便成了旁门左道？若是嫌弃那便还我，日后也莫再来黑火堂向本长老讨要！”

旁边繁花堂紫琼长老一听连忙劝道：“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是无长老一时口误罢了，他向来没有坏心何必揪住这一点不放为难与他。至于我等，有毒丹傍身确实可以安心不少，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只嫌你与惠明长老给的太少。”傲松堂韩嵩长老插言道：“可不是吗，若有人来害我，本长老自知技不如人，但若叫他错把毒丹当成良药吃下肚去，本长老倒是乐见其成。只是寇长老啊，上次你给我的蚀骨丹闻着气味没有正经丹香，哪天万一要用或会被人发现苗头错过毒杀此人的机会，不知可有改进之法？”

寇心长老闻言思索片刻后道：“腐藤罗的气味是有一些酸臭，但比较起大多数妖兽的毒液而言也算是还好。待我回去后再琢磨琢磨，寻一样不冲突之物掩盖其味。”

众人将话题往寇心与惠明二者感兴趣的方向上引，很快便将先前之事抛到了脑后。彼此其乐融融，便是先前与寇心长老吹胡子瞪眼大打出手的童长老也参与进来，丝毫不见二人有什么嫌隙。他们都是痛快爽利之人，有什么问题能当场解决的，绝不拖泥带水留到日后再算。

药王阁乃丹修圣地，其中多为温文尔雅之辈，虽修为或许不如其他修士然各个血性十足，门中上下信奉的处世之道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谁若犯我当场报之，还要叫其加倍偿还不敢再犯。免得道心有损，误我道爷前程。

若是一人吃亏解决不了的问题，那便呼朋唤友大家一起上。若还是不行，那就叫上友宗一起。愿意与药王阁交好的宗门无数，就问你怕不怕？

药王阁之所以能成为银环星第一丹道大宗甚至成为一重天数一数二的前列存在，与其处世之道不无关系，道心稳固才能一往无前精益求精。门中也当真是气氛和谐，没有那些腌臜勾心斗角之事，参悟丹道磨炼丹术尚且来不及哪里有闲心去管其他？他人如何厉害与我何干，羡慕之余抓紧时间提升自己才是正经事。如此，上下风气和谐统一，宗门实力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