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161章 后果（一）

随着四种寄生虫中三种已被清除，营地被进一步划分为三个区块，而非原来的两个。新增的第三个区块是为那些已经被治愈的人准备的，以便于在治疗后可能出现短期副作用时更容易进行状况检查。

第二个区块现在只剩下几个帐篷，这样可以增加安全措施，因为第二区块维护起来较为轻松。幸存者们情绪高涨，终于能够离开病床，在没有痛苦的日子里自由活动。

加里思死后，利特被紧急召至瓦雷格拉夫的帐篷。根据基利安所言，加里思是坎德利亚的一大强者。在众目睽睽之下，仅因小小的挑衅就将他杀死，这可能是个错误。

但这却是利特乐意重演的一幕，如果必要的话。他一直就不喜欢加里思·森蒂，而对方竟然愿意袭击唯一能救他命的人，这足以证明他是多么危险。

利特从未放过任何敌人，那样只会给他反击的机会。由于面具和制服的存在，整个营地中只有两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即使卫兵收受贿赂，并告诉坎德利亚雇佣兵公会他们首领的遭遇，他们也不会知道从何处寻找他。唯一的问题是瓦雷格拉夫，他对规则非常执着，可能想要训斥他一番。

但利特并不担心，他在危机中的作用远比所有人都预料的大得多，甚至包括他自己。一旦情况恶化，他可以直接要求奖励中包含完全赦免权。

王国欠他一份人情，他不会让自己的服务变得廉价。

然而现实却不同。

“利特，谢天谢地你没事！”上校如此急切地检查他的健康状况，以至于连让他摘下面具和手套的时间都没有等待。

“对于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那些士兵本应是最精锐的，但在接到轻微挑衅后的反应却过于迟缓。我会确保他们受到严厉的惩罚，并且他们的判断失误会被记录在个人档案中。”

确认利特身上甚至连一道划痕都没有后，瓦雷格拉夫回到椅子上，松了一口气。

“您不必这样，一切都是我的责任。”利特回答道。

“我应该预见他的反应，考虑到他的性格以及我必须告知他的消息性质。他之前一直表现得相当规矩，所以我们大家都放松了警惕。士兵们只是遵循了我的指示，给我在病人身边行动的空间。”

“我很感激您的理解。”瓦雷格拉夫点头赞同。

“但是你是治疗师，而且你的工作做得极为出色，所以在你这边出现这样的疏忽是可以理解的。而我分配给你的卫兵则是专业人士，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确保你的安全，但他们失职了。”

“即便他们习惯了日常事务，即便任务再枯燥乏味，也应始终保持警觉。他们需要纪律严明，下次不能再这么幸运。万一出了事，按照王室律令，我会要求他们的脑袋。”

瓦雷格拉夫瞥了一眼基利安，眼中混合着责备与担忧。鉴于女王火爆的性格，他这位老朋友的生命也可能因此受到威胁。如果卫兵有过错，作为他们上司的基利安处境只会更糟。

“那我杀了公会首领会有后果吗？”利特对瓦雷格拉夫的关心有些愕然。

“当然不会有！在戒严区域攻击军事官员本身就是一项足以处以极刑的罪行。考虑到你的角色，他已经死得太轻松了。我们原本会在执行死刑前对他施以几小时的折磨，至少是最低限度的。”

“那么这次紧急会议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国王想亲自听取你的报告。”

瓦雷格拉夫起身，把蓝色通讯宝石放在书桌上，然后退开几步，屈膝下跪，利特和基利安紧随其后。

不久之后，宝石激活，再次投影出王宫大殿的画面。这一次，只有国王和王后在场。

“希望你能带来好消息，法师利特。”虽然是以请求的口吻，但梅隆国王的声音严肃，听起来更像是命令。

“我确实带来了好消息。除了最后一种寄生虫之外，局势已经得到解决，损失降到了最低。我对开发出针对这种最危险寄生虫的治疗方法充满信心，目前正处于最终测试阶段。”

“一旦确定没有副作用，就可以交给马斯教授，由他将其整合成一个完整的咒语。很抱歉耗时较长，但我能力有限，需要时间仔细核对每一个步骤。”

利特撒了谎。自从第一次拜访泽尔夫人以来，他就已经构思出两种可能的疗法，之所以尚未结束所有事情并返回学院，只是为了确保索卢斯的忧虑不会成真。

“你无需道歉。”西尔法王后插话。

“你抵达才不过两周多点的时间，就已经成功地将王室面临的绝望困境转变为可控的局面。”

“你找到了瘟疫的源头，协助制定了四种寄生虫中三种的解药，并且即将独自提供最危险的一种解药。王室和王国都对你深感亏欠。”

“陛下您过誉了。”利特再次撒谎。

“这些疗法大部分是马斯教授的功劳。我只是给了他第一个想法，然后又将他的解药进行了拆解和修改，使其适应阻断魔力的寄生虫。”“你看，既谦逊又高效。我希望我们有更多的臣民像他一样。”西尔法的语气欢快，但当她的眼神与瓦雷格拉夫和基利安交汇时，眼神冷若钢铁，显然是对他们无能的表现感到不满。

基利安吞咽了一口唾沫，王后显然已经知道那次意外事件，并不愿意轻易放过。

“我们还没有讨论你的奖赏，法师利特。你有什么想法吗？”

“是的，我想要两千枚金币。”这个数目足够提升他家的社会地位到中产阶级，并且还能剩下足够的钱购买未来实验室设备所需的一切，还有余裕。

“就这么多？”国王显得颇为惊讶。“难道你不想要个贵族头衔吗？我们可以轻易地封你为伯爵。算上土地和年金，你会赚得更多。”

“我可以直说吗？”在国王的示意下，利特提出了请求。

“鉴于当前王国的情况，旧贵族与新贵族之间的斗争正如火如荼，成为贵族就像在自己胸口画上了靶子。我在学院内外都有敌人，不想再树敌。”

“此外，这意味着要承担我这个十二岁孩子无法肩负的责任。”

“我的全家都需要搬到新的领地去，而在那里他们可能会不受欢迎。他们是农民，陛下，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更喜欢安静平淡的生活，而不是社交场合和涉足贵族圈子。”

“我自己还太年轻，不能过早地决定未来。我不知道将来我想做什么或成为什么样的人，接受一个头衔只会关闭更多的门，而不是打开它们。而金钱总是有用的，我可以继续用它们逐步提高我家人的生活水平，就像一直以来所做的那样。”

“更不用说，现在接受头衔会让人们对我在瘟疫中的参与太过关注。即使推迟授予，也会引起太多的疑问。”

“——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得到了头衔，我将被迫宣誓效忠王室，给你们持续干涉我生活的权利。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我婉拒。”

“这可不够。”王后脱口而出。

“你确定我们没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了吗？”

“暂时没有，陛下。但如果殿下觉得如此感激，我倒是很欣慰得知，在必要之时我能请求王室的支持。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危险的时代，谁也无法预知何时我可能需要帮助。”

“同意。”国王和王后异口同声。

“——我真心希望能用一个响亮的头衔把他留住，但‘欠我个人情’也算是次优选择。如果他有一天需要我们的援助，我们可以推动一些事情，让他感到负债累累，从而形成一个他不愿摆脱的循环。”梅隆国王暗自思忖。

“你可以离开了，法师利特。上校、队长，我们还有很多要讨论的事。”利特一离开，女王声音中的亲切感立刻消失，帐篷内帷帘落下，隔绝了外界。

“陛下，我知道在昨天的事件中，我让您失望了。”基利安说，“但也许这反而是因祸得福，关于利特，我发现了一些以前不可能发现的事情。”

***

“你在与加里思对抗时，使用了水系和暗黑魔法，注意到没？”索卢斯问。

“真的吗？我没注意到呢，怎么做到的？”

“我认为小世界并非真正意义上魔法师的作品。它并不是完全封锁魔力流动，只是让它变得更沉重。就像你一直在穿着负重装备练习武术，而现在你已经习惯了它们。”

“是因为这个我变强了吗？”他兴奋地问道。

“你想得美！”她咯咯笑了起来，“只是你现在能稍微使用一点魔法，而我也又能变换形态了。”

带着失望的叹息，利特走进了他的新帐篷。由于第二个区块部分被拆除，许多较大的帐篷空了出来，他得到了一个更大些的新帐篷作为住所。

他必须换上瘟疫医生的制服，然后等待基利安一同前往治疗尼德拉。如果一切按预期发展，只需几天时间，他就能回到学院。

刚一进帐篷，一把冰冷锐利的刀刃便贴上了他的喉咙。

三个蒙面人打扮得如同士兵，两女一男，正等着他，他们的武器已经出鞘，蓄势待发。

“来自卢蒂亚的利特，你有很多事情需要解释清楚。”

索卢斯立即察觉到了从他们纹身和武器中溢出的魔力，这正是他们再次遭遇“利爪”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