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法师 第171章 重逢（一）

野蛮人对利特的问题点了点头。

“你的感知比以前更加敏锐了。看来自从我们上次见面以来，我们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过别再叫我‘守护者’了。我现在叫瑞曼。人类对新人总是有所疑虑，如果他们发现我的名字是假的，可能会引发他们的恶劣情绪。”

“那你也别叫我‘灾祸’。”利特挣脱了瑞曼的手腕，“我叫利特。”

这个消息让瑞曼相当惊讶。

“我以为这是个昵称，毕竟很少有人这样叫你。你有很多名字，比如灾祸、年轻的精神体、小混蛋等等，还有一些我不愿重复的名字，因为它们让我有种想咬断别人脖子的冲动。”

“忘恩负义的混蛋！”利特怒吼一声，吓得在场大部分人四散逃跑。

“我和蒂斯塔为他们做了那么多，我本以为保护她不受一个蠢货骚扰并不是什么艰巨的任务。可他们却袖手旁观，仿佛她是完全的陌生人。为了这个，有些人要付出代价。我一直都是以牙还牙。”

“抱歉没有早些介入。”被称为“守护者”的瑞曼尴尬地挠了挠浓密的头发，“我还是不太懂人类的求偶仪式。我以为那是某种求爱行为，但奇怪的是尽管女性力量更强，男性却如此咄咄逼人。我还以为她会把他一口咬开呢。”

“咱们一样一头雾水。”瑞曼的存在安抚了利特的愤怒情绪。

“我和蒂斯塔确实需要好好谈谈，我们之间也需要聊聊。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

“这很容易！"瑞曼露出非常狼一般的笑容，“我们是邻居，因为我现在和赛莉亚住在一起，就在你们家隔壁。”

“什么？”利特瞪大了眼睛，惊愕不已。

“我不能凭空变出衣服来。”他指了指自己的穿着，“而且除了你之外，她是我唯一认识的人类。我经常看到她在森林里狩猎，我知道她有一颗善良的心。”

“善良的心？我们说的是同一个女人吗？”

瑞曼点点头。

“她尊重森林及其居民，从不索取超过自己所需的。所以当我第一次变成人类形态走出森林时，我就去了她那里。她对我非常好。赛莉亚帮我洗澡、给我穿衣服……”

“够了，兄弟！细节就省略吧，我求你了。”利特脑袋都快转不过来了，先是那个白痴威胁蒂斯塔，然后村民们的背叛，现在他的狼朋友变成了人，还跟他的老导师住在一起。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对她来说，我几乎就像个叔叔一样。你俩在一起亲热的画面会在我脑中萦绕好几天！”

“这有什么不对的嘛！你父母不也做那档子事吗？能生养这么多孩子，肯定精力旺盛得很。”瑞曼的话在利特听来有些不解。

“当然，但他们不会当着我的面做那种事，更不会跟我分享任何细节。这是人类的习惯。”利特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回头见。我想知道关于你变形的一切。”

瑞曼点头同意，随后去购买赛莉亚要求的杂货。

利特回到南娜的房子，先向他的老导师鞠躬，然后拥抱了她。

“师父，您为何当时没有出手干预？”他声音中带着一丝痛苦地问道。

“对不起，年轻的精神体。我当时是希望能从中调解一下。”南娜轻轻抚摸着利特的脸颊，“那个傻瓜已经被彻底解决了？”

“永世不得翻身。”利特语气冷硬。

“这一切都要怪你，孩子。”南娜首次责备起蒂斯塔，“你不能总依赖我和你哥哥。善良和愚蠢是两码事。像你这般强大的法师把自己扮成楚楚可怜的小女子，是对那些真正无助的女孩的一种侮辱。”

“如果你早点反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虽然说受害者无罪，加斯是个满脑子**的蠢货，早晚都会死于非命，但你本可以阻止事情升级。”

蒂斯塔羞愧得满脸通红，低头盯着地板，摆弄着自己的头发。看到母亲和哥哥这样的反应，对她来说无疑是一次冲击。蒂斯塔从未想过自己会有真正的危险，她一直把整个村庄当作她的大家庭。

当她意识到加斯有多么过分，连南娜都没有出手相助时，蒂斯塔惊慌失措，完全忘记了运用生活魔法。

回家后，全家人包括依琳娜在内，先是拥抱了蒂斯塔，确认她安然无恙后，轮流责骂她，直到她哭得无法自已，大家才停止训斥。

“爸爸，我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的村子虽然从来都不是圣贤遍地，但在光天化日之下袭击蒂斯塔也太过分了。再说，我们社区一向团结紧密，为什么没有人伸出援手帮助她？”利特问拉兹。

拉兹叹了口气，用手捂住了脸。

“其实这都是我的错。现在你们这些孩子都独立了，再加上你和蒂斯塔给家里带来的钱，我有了时间和资源发展家族生意。目前，我们的农场已经成为卢蒂亚最大的农场。”

“不是说你做得不对，爸爸，但这并不算什么大事。这两件事怎么扯上关系了？”“因为近一个月来，有关即将到来的疾病谣言越来越频繁。起初人们只是把这些当作玩笑，但随着时间推移开始陷入恐慌。危机时期，只有两样东西最重要：维持生存的长期食物储备和用于保护自己及食物的武器。”

“铁匠即便提高了价格，几周前就已经售罄了所有存货。在他等待新货源的时候，人们纷纷带来工具让他改造成武器。然而食物却无法迅速生产，也不能凭空变出来。”

“我们的谷仓堆满了粮食，但与一些邻居不同，我拒绝限制供应并提高价格。这让那些希望从大众恐慌中获利的人感到不满，特别是雷肯一家。”

“他提出要大量购买我家的物资，藏起来等到价格上涨到顶峰后再卖出去，赚一大笔钱。我的回答始终是不。首先，我还不至于那么愚蠢，只为了短期利润而让自己以后挨饿。其次，我不想那么多我认识且尊敬的好人，因为他们害怕而变得贫穷。如果谣言最后被证实只是谣言，村子里一半的人就会白白花掉所有的积蓄。”

利特吹了声口哨，钦佩父亲坚定的道德立场，同时也在思考自己是否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是你阻止了农民和商人投机倒把，哄抬粮价。”

拉兹点了点头。

“正是如此。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一些邻居对我怀恨在心。他们原本希望通过高价出售自家储备来发一笔横财。至于雷肯，当他意识到我不会改变主意时，就派儿子来做脏活。”

“依琳娜作为铁匠的儿媳，没人敢动她。古瑞德可能认为，在你不在家的情况下，利用蒂斯塔温顺的态度，他能强迫我们家族屈服，改变我的想法。”

“爸爸，你真是个英雄。我为你感到骄傲。”利特把手放在拉兹的肩膀上，“王国应该嘉奖更多像你这样的人。”

- 而少一些像我这样的。他在心里补充道。 -

“你的所作所为拯救了许多无辜的生命，让他们免受贪婪之徒的盘剥。那些怨恨你的人本来也不是你的朋友，不过是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罢了。对于其他人，一旦得知这只是谎言，他们会感激你的。”

“根本没有威胁王国的疾病。”

- 不，至少现在没有了。索卢斯咯咯笑着插嘴。 -

“真的吗？你确定吗？”利特的话减轻了拉兹内心的沉重负担。

“当然，直到今天早上我还在协助马斯教授在白狮鹫学院工作。他撒谎轻而易举，让我觉得良心不安。虽然我讨厌玩弄大家的感情，但这却是我能确保他们安全的唯一方式。”

“我被派去核实这些谣言，他亲自告诉我没什么可担心的。”

“我迫不及待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人！”

“抱歉泼你冷水，但没人会相信你。我只是个学生，而你已经被视为扫兴之人，别让事情变得更糟。等官方公告出来后再得意吧。”

利特和他的家人花了午餐前后的这段时间弥补失去的亲情时光，迫使他对过去两周发生在利特身上的事情编造了一堆谎言。

午餐过后，他去找瑞曼，告诉他蒂斯塔遭受骚扰的背后原因。

“原来那不是追求？那男的的父亲为了金属财物竟然拿自己孩子的命冒险？”即使在人类形态下，瑞曼也成功发出了一声咆哮。

“人类果然擅长令人失望。”

“别管那个，告诉我你怎么能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变化这么大？”

- 对啊，从瑞到人形，从亮青色魔力核心变为深蓝色，这可是巨大的飞跃。索卢斯指出。 -

“你离开后不久，一只蝎尾狮来到了特劳恩森林。它在寻找一位名叫‘灾祸’的生物，并得知那是西方国王的称号。”

“她？那玩意儿，是雌性？”利特震惊不已。

“你这么称呼太没礼貌了。”瑞曼嗤之以鼻，“为什么要用‘它’？我们是有生命、有智慧的生物，跟你一样，年轻的崽子。她比我们两个都更强壮、年长，最重要的是，她更为睿智。你应该学会尊重长辈。”

利特不好意思地低下眼帘：“抱歉，你知道吗，每次跟你说话，我总有种在跟我的魔法教父或类似的人物对话的感觉。你总是训斥我或者给我上课。”

瑞曼大笑起来：“对不起，不过在我已经孕育了五十多个崽子之后，当父亲已经是我的第二天性了。正如我刚才所说的，蝎尾狮本可以强迫我回答问题，但她只是询问而已。”

“她比我强大，但她没有抢夺我的领地，而是对我表现出尊重和礼遇，所以我诚实地回答了她的问题。”

“太好了！那现在她知道我家在哪里了。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我说你并非她想象中的怪物，只是一个寻找自己存在意义的破碎而扭曲的小家伙。”

“就这些？”利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斯嘉丽想要了解你，判断你是需要消灭的威胁还是我们中的一员。我想你现在应该是安全的了。”

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躲过了一劫，利特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那这怎么会让你变成了人形呢？”

瑞曼惊讶地眨了眨眼：“我觉得救你一命至少值得一句谢谢吧。”

“抱歉，又来了。我真是个粗鲁的混蛋。非常感谢你。”利特向他微微鞠躬。

“那你的变形又是怎么回事呢？”

“人类啊，你们的好奇心。”瑞曼嗤笑一声，然后开始讲述整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