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一人一妖一天下 第170章 碎剑之战

一个战字，表明了剑主的态度，可是即便是在面对已经涅盘的沈慕白，剑主的神色之中也没有流露出任何凝重，反而是浓浓的欣赏。

修者，皆问本心，可是世间之人又有几个人在站在山巅之上还能如此的？

一路的厮杀，万人的敬仰，早就让其失去本心，境界虽在，可再想往前……太难！

今日沈慕白能够在濒死之际涅盘重生，着实了的。

沈慕白周身被剑气与战意完全包裹，此刻的他，也犹如一尊九天之上的剑身。

“道友，我会穷尽毕生所学，斩出七剑。”

听到这话，剑主微微点头，

“可。”

随着剑主的话音落下，沈慕白猛然握住面前的长剑，而后一道红芒便在瞬息之间出现在了剑主的面前，

“道友，此一剑名为，立心，乃我证道之时所悟。”

沈慕白的话音刚落，便见到剑主之时伸出一根手指，便直接挡住了他的离心一剑。

那磅礴无比的剑气放量的运转，似想撕裂面前的阻碍，但是奈何无论那股剑气多么强大，都没能再寸进半分，几个呼吸间，便被剑主震碎。

沈慕白目光平静，但是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好强……即便此前见到过这位出手，可是再见到这位如此轻易的挡住自己的离心一剑，沈慕白的内心还是无比的震动的。

他与此前不同……现在的他已经涅盘重生，实力要远比之前戴着枷锁之时强横许多，可即便如此，他们之间的差距……还是如此之大。

深吸一口气，沈慕白斩出了第二剑，这一剑，名为求道。

无数年的厮杀，让沈慕白渐渐迷失了本心，可是他也曾短暂的拿回本心，这一剑，就是他自己在问自己，自己的道，该是如何！

这一剑，可谓是融合了沈慕白这一生的剑道所在，强横无比。

而面对这一剑，剑主的目光之中只是闪过一瞬间的诧异，不过转瞬间便消失不见。

他伸手一抓，万丈剑芒便悬浮在了他的面前，无法寸进半步。

远远看着，仿佛那剑芒并非是斩向剑主的，而是天地间所生的异象，没有任何危险可言。

可是，这一切落在沈慕白眼中却又变得不一样了，剑主看似轻描淡写的抓住了他的这一剑，可是在求道剑气周围，却布满了更强的剑气，而求道剑气也并非是被剑主抓在手中，而是被那些剑气完全镇压。

这是两者剑道上的巨大差距，一般来说，若是两名修为相差并不大的剑修战斗，即便是更强的面对稍弱者出手，也无法做到这般，他可以直接震碎对抗的剑气，以更强大的剑道镇碎对方的剑道，但是却绝对不可能做到剑主这般。

到了他们这种级别，剑道是不相容的，不仅不相容，反而相互之间还会剧烈的排斥。

可就是这样，剑主的剑道还是完全的镇住了沈慕白的剑道。

这便说明，剑主的剑道涵盖了沈慕白的剑道，唯有如此，剑主才能做到这一点。

或许在别人眼中这并不算什么，但是沈慕白却是连连摇头，身影也不禁倒退了数步。

这一刻，刚刚涅盘的他，差点再一次被打入深渊。

对方的剑道涵盖他的剑道，那岂不是说，他这一路走来辛辛苦苦开辟的剑道，并不是独一无二的？

这……这怎么可能啊。

“道……道兄，为何？”

沈慕白满眼震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剑主。

剑主一握拳，便直接捏碎了沈慕白的求道剑气，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何为至强者。”

“所谓至强者，只是你们对我们的称呼，严格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境界，因为至强者早已凌驾于任何的规则之上，而我之剑道，虽是后起，却是新生。”

“自我成为剑主之后，天下剑道的本源，便皆由我掌控，所以，只要你是一名剑修，那么你就永远也无法跳脱我之剑道。”

其实，并非是剑主想这样做，而是当初剑道本源与天道之间出现了隔阂，导致剑道本源脱离了诸天大道本源之列。

但是这却并不影响剑修修炼，因为剑道还在，可是剑道本源的做法，却导致那些剑道强者在到达顶峰之后无法再寸进半步，因为天下间只有剑道，却没有了剑道本源。

剑主当年，也遇到了这个问题，虽然当时剑道本源已经在他身上，可是他已经想好了自己的路该如何走。

以自身证道，让自身剑道的强度超越剑道本源，并且代替他。

所以才有了今日天下剑修皆依赖剑主之道的局面。

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当年剑道本源受损，无法支撑诸多剑道强者的参悟，剑主这种做法，是在救天下剑修，也在救剑道本源。

听到剑主的话，沈慕白先是错愕，随后便是一脸的无奈。

活了这么多年，又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剑修，他又何尝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呢？

原来……从他自幼握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便注定了他无法完成自己幼时的誓言。一股无力感忽然在他的心中升起。

心中也难免对剑主的手段感到恐惧，这家伙，虽然看似应了他的要求接下他七剑，可是每一种手段都在不断地毁灭他刚刚重塑的道心。

或许，自己出不到第七剑了。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剑，沈慕白目光再一次变得坚定，他的道心也渐渐稳固，

“这第三剑，名曰，无求。”

此剑一出，万道皆空，似乎无论是谁在这一剑之下，都会被拉到最初年少之时，那个活得自由自在，无欲无求的时候。

可这一剑，却与求道一样，被剑主的剑气轻易的镇压，沈慕白刚想出第四剑，却听到了剑主的一句话，也就是这一句话，直接让沈慕白刚刚涅盘的道心再一次崩塌，他的气息也疯狂的萎靡起来，只听剑主淡淡地说道，

“若只是这样，你后面的剑便不用出了，你之剑道虽然不错，但是嘛……是我玩剩下的。”

沈慕白跌坐在地，目光一片死寂，而这时，剑主的目光之中忽然流露出一抹杀意，他手中缭绕起一抹剑气，似乎想要将沈慕白斩杀于此，可就在这时，一道飘渺的声音响起，

“还请剑主留我这玄孙一命。”

听到这道声音，剑主微微皱眉，

“你若来此，代替他与我一战，我或许还会考虑考虑放过他，可你一句话便想我放过他，你以为……你是谁？”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

“剑主的两个目的都已经借慕白之手达成，又何须要了他的命呢？”

顿了顿，那道声音继续传来，

“这样，留慕白一命，大域主接下来的手段，我来接着，如何？”

剑主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

“老狐狸，下次直接说，我这个人，还是很好说话的。”

那道声音没有再次响起，而是沈慕白的身后的空间忽然裂开，一名苍老似老奴一般的人出现在了沈慕白的身后，然后再一挥手，便带着沈慕白离开了山穹之下。

………

山穹之上，剑主忽然看向自己的身后，

“说说看，他这一次涅盘，如何？”

随着剑主的话音落下，一道身影忽然出现在山穹之上，

“师父……他这一次涅盘，徒弟看不出奇怪的地方，在濒死之际，他的确涅盘成功了。”

剑主微微摇头，

“小柯子，看表面，他的确成功了，做到这一点不容易，我的确有些欣赏他，可是，本质上，他却没有成功，因为他的心中，依旧认为我是他的劲敌，他的道心因为而崩塌，涅盘之后，却依旧没有脱离我，你说，他如何真正的涅盘成功？”

“而在他说出七剑之约的时候，他的道心其实便已经动摇了，因为他怕我……”

“小柯子，涅盘是重生，真正意义上的重生，而不是稳固住即将崩塌的道心……我希望你能明白，这其中的差距。”

闻言，苍生剑主陷入了沉思……直到许久，他才抬起头，看着剑主重重的点了点头，

“徒弟明白了。”

剑主微微摇头，

“未经之事，岂能这么容易明白？”

”不过你能观摩一二，倒也不错。”

苍生剑主咧嘴一笑，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知道我会来？”

剑主指了指沈慕白插在地上的断剑……是的，沈慕白的剑，已经在他离开之时碎裂，这一战，也可以被称之为碎剑一战，而沈慕白，无疑是失败的一方。

“我借他之手阻挡大域主对井老头的压迫，你身为当世西天域剑主，若是察觉不到这一点，为师才是真正的失望。”

“你察觉的到，所以自然会来，若非等你，他又怎可能有机会涅盘？”

苍生剑主不禁感叹，

“所以，这便是那人口中的您老人家借南天域主之手办了两件事……”

“一方面借助他阻碍大域主对老爷子的压迫，另一方面，给他时间涅盘，让徒弟看到这一幕，了解一下涅盘的本质。”

剑主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

苍生剑主忽然伸出三个手指，

“师父，可在徒弟眼中，一个南天域主，帮助您办了三件事。”

剑主转过头，一脸笑意，

“哦？ 说来听听哪三件。”

苍生剑主看着三十三天的方向，

“徒弟去过那里，逼退了北天域主，拥有这种手段的大域主，绝对不会让老爷子接下来的证道顺顺利利，所以，他必然还有着强大的手段。”

“想来，师父应该早就知道沈慕白的身份，知道他背后有着一尊无上强者，而沈慕白的命，对那位强者来说很是重要，而师父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杀沈慕白，您老只是想逼那位出现，让他用阻拦大域主接下来的动作为条件，带走沈慕白。”

“如此，算上前两件事，足足三件。”

剑主笑了笑，却微微摇头，

“我的确知道沈慕白身后之人的身份，也的确想到这一点，可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我并非是不想杀沈慕白，而是真的对他有了杀意，不过沈慕白的命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若能让他背后之人出手，我倒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小柯子，师父做事的确不形于表面，但是也不会考虑的太多，有些事情，也不过临时起意罢了。”

苍生剑主忽然叹息一声，

“师父，除了您，天帝，沈慕白背后的那位也是至强者吗？否则，他又如何阻拦大域主呢？”

剑主看着远方，

“算是吧……不过他并没有走到这一步，他很特殊，论起来，他应该是坐在古肖位置上的那个人，可是因为一些原因，他选择了隐退，让古肖成了枪道至强者。”

枪道！！

苍生剑主敏锐地捕捉到这两个字，看样子，那人也是枪道强者！！

剑主淡淡一笑，

“不必去考虑这件事，那人与古肖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无关，其实，古肖本体一直留在虚空大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那人的存在。”

“还有，是不是一直觉得古肖的存在感很低？”

苍生剑主略一犹豫，点了点头。

见苍生剑主点头，剑主淡淡一笑，

“他不仅很强大，而且头脑比起你师父来并不差，能在大域主的干扰下，牵制那人，天帝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那具道身的记忆并不完整，所以有些事情他想不到，并不是他脑脑不够，而是见识上的空缺导致的。”

“古肖的本体我见过许多次，是我到如今见过最有意思的一个人，也足以让你师父我认真对待，你知道的，你师父我看谁都蝼蝼蚁，唯独他……不是。”

苍生剑主有些惊讶，虽说一直都知道古肖是至强者，但是他内心还是更倾向于他师父更强，但如今听到这话，看来自己小看了那东天域主啊。

“师父，能不能与徒弟说一说沈慕白背后之人的事情。”

剑主微微摇头，

“我对他了解不多，只见过一次。”

“在很久之前，他被东天域的人称为无天大帝。”

“无天大帝，沈无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