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录 第85章 虫子伤人

罗九重说：“那虫子像是螟蛉。”

四师姐说：“那不是南方的虫子？”

罗九重说：“颜色不对，可能只是相似。但帝王师不吃虫子，它却把那孩子耳朵里爬出来的虫子吃了。”

四师姐说：“难道是尸虫？”

罗九重说：“很可能是有人培养出来的。”

四师姐点点头，又说：“算了，这些孩子本就没多少机会可活，你也别太当回事。”

第二日，广场上变了样子，蒋子文的那些随从带着幡旗围了一圈，蒋子文在中间做法，还在四个方位有四个人坐在地上护法。人们看不见的是，八个厉鬼还在四人外面打转。气氛诡异极了！

人们又怕又想看。

蒋子文还当街宰杀了一只猪，让几只狗舔掉流出的血。

然后用小刀割开猪的肚子和胃，胃里就飞出很多黑色的虫子往人群里飞。

人们这才感到危险，女人们尖叫，男人们逃跑，孩子哭闹，一时全都乱了。

看着告示的衙役也害怕，什么都没管的纷纷跑开，还拔出腰间的刀乱挥，为此有人还被划伤了。

附近的虫子就冲着被划伤的人飞去！

蒋子文继续在法阵中舞蹈，画了几张符贴在猪肚子上，点起绿色的火，将那些还在猪身上的虫子都烧了。

几个臭气熏天的乞丐，也不管那些飞在附近和他们身上的虫子，都过来问：“可以把猪肉给我们吗？”

有个小乞丐说：“割一些耳朵也行！”

蒋子文轻笑，说：“你们以后都拜我，我就将这只猪给你们。”

几个乞丐都纷纷对着蒋子文跪拜，还喊来在远处看着的乞丐，一时，几十个乞丐都过来朝着蒋子文膜拜。

蒋子文很满意，让那四个护法的人将猪丢给他们。

乞丐们扯不开那只猪，抢着抬回破屋去分食。

还有孩子在下面用嘴接滴下来的血水。

蒋子文写了一个告示，也贴在公家的告示上，然后带着仪仗回了道观。

午间，城里的药店都忙得不可开交，因为那些虫子而被咬伤内脏的人越来越多。虫子倒是好对付，用沁过猪油的糯米或麦子放在口鼻处，虫子就会从人的身体里爬出来。然后粘死或者烧死便是。但已经被咬伤的内脏，却不同程度的让人们痛苦万分。有人因此引起旧疾便在家中死了。

客栈老板来后院敲门，跟锦衣卫说了这事，让他们别出门，有事叫小二带便是，出门记得带围帽或者用棉布护住口鼻耳。

四师姐和罗九重听锦衣卫复述之后，四师姐说：“看来就是那位土地公的手笔了！”

罗九重说：“不是什么难对付的把戏，他也只是想在此地出风头而已，我们有法阵，也不怕那虫子，静观其变吧。”

四师姐轻笑地说：“你昨日不说学道就是为追求正道的吗？这事你不管？”

罗九重说：“有官府，有当地道观，有当地里长，我有什么好管的？”

四师姐说：“好吧！那我回屋休息了！”

过了一个时辰，一些买菜老翁都到衙门前跪拜哭喊。

县令本来在房里躲懒，被县丞喊了起来。

县丞说：“这可能和早上衙役回来说的那个疯道士的事是一回事！他们可是看着那道士割开猪肚子将那些虫放出来的！”

县令说：“你去传个大夫来问问，我去圣堂！”

县丞忙应下。

县令倒是个聪明人，东穿一个人，西传一个人的，倒是知道了不少，理一理就是事情的始末了。

县令喊到：“传道士蒋子文！”

县丞和师爷却都来捂住县令的嘴，然后三人回到内堂。师爷说：“这可是将军府的祖师爷！我们只是一个县衙，怎的能管得了他？何况他算起来已经活了几百年，是个老神仙，再怎么我们也是凡人，他要是来了说自己不受人间所治，我们能拿他如何？”

县令说：“我都已经答应他募捐立法相的钱了，他怎么就砸自己的场子呢？”

县丞说：“要不我们就先出钱给他立法相吧？反正功德钱不也是进我们的荷包？”

县令说：“如今这局面，难道我们退一步就能平息吗？那最后这虫子的事怎么说？”

师爷说：“那些乞丐不是说那道士能杀那些虫子吗？让他自己收拾那些虫子，然后就说……就说是他法力神通！那些泥腿子能说什么？”

县令摆摆手说：“好吧！好吧！把堂上那些人拉去捐铜钱，再让他们走！这事我不想管！我回屋了。”

师爷对县丞说：“钱都是你管的，你去办吧！我还要处理案子，这衙门不能无人不是？”

县丞摇摇头说：“你们倒是撇得干净！”

县丞来到道观求见蒋子文，蒋子文倒是端起了架子，过了一盏茶才出来，还带着好一些随从。

县丞站起笑眯眯地拱手作揖说：“老神仙！县令命我来跟你商讨立法相一事，不好意思，衙门是忙，这市拖了这么久，才给您批下来，我们衙门办事总有些流程，还请您见谅！”

蒋子文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才缓缓开口说：“无妨！我不也是要在人们面前施展法术，才有人会来拜我不是？”

蒋子文睁开眼睛，瞪着县丞，让县丞有些胆寒，但县丞还是笑笑说：“那个您看在哪立法相？要叫什么样的工人？是金身还是彩绘？”

蒋子文说：“只要三百两银子，我让道观处理便是！要不你们这么忙的县衙，要是来处理，岂不是十年八年也立不起来？”

县丞心疼的从怀里拿出二百五十两说：“我们今年的税还没缴呢！衙役们也要养家不是？这些是我们县令大人的夫人卖了嫁妆发钗才得出来的银子，就当是我们县衙对土地公的孝敬了！望您功德圆满！”

蒋子文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住银票，轻蔑的一笑，然后袖子一挥，就听到远处传来轰轰隆隆地声音。

蒋子文站起来说：“就不劳烦你们了，这点法术，我还是能施展的！但功德需要人心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