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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冠绝剑 第135章 胜却惨胜

作者:从心铁树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4-06-07 07:57:21 来源:书海阁

修篁剑错虎豹尽,伏得豺狼却是恭;收军锣响千山震,得胜旗铺十里红。

春风得意枝头俏,疾蹄快马遍捷传;关山难越恒可越,天公亘古视共同。

却说石问筠引得大火逼得人尽,彼时北南西三处人势成网捞压正去,黑袍们急退却能往何处退也。方只直东无人,慌不择路也不管下处是断壁悬崖争个儿都去了此处,却恰目得贾峰流未曾阖去之木梯,见得道上无人诸个欢喜,哪里计较,争先恐后把着木梯顺将下去,壁下糜竹正守着,一发令起:“绿卿岛全岛在此,尔等何不伏诛。”只见四处八方伏兵出得,黑袍们魂也惊得胆也失得,皆伏去了哪里敢动。方只零星几个机敏的钻入密丛,也俱被糜竹铺下的外围数个伴当捉抓了回来,一行伏下。值此时辰,鬼手门者,或言说昔日鬼手门,已却再难起势,伤的伤殁的殁拘的拘押的押,椽梁镂木花岩锦雕只成炭烬,冥罩雪刀龙袍霞冠俱是虚妄,强林分拨强匪尽,鬼手难与天寿同。

路路旌旗艳摆,声声凯歌捷传,不说石问筠糜竹一行胜途且归,却说花万剑柳如是二人被怀德怀化负着,与同柳承惠、柳莲幕一行归去,到了万剑宗址脚,见得宗内满目疮痍人人自吟,躺地者不尽断肢者难数,花万剑于怀德背上却湿了眼眶,声哀音恸潸然泪下:“叫孩儿们吃了这番苦头。”怀德本欲出言相安,可却如鲠在喉不知何说,柳如是伤得不重,前时懒得下地自然愿乘人车,现跳将离背去了地,也只出言相讥:“哈哈哈,老花,我前时如何说得,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叫你不舍得下狠心把卫都赚死了去,拖到现如今,却得了个下下乘。”

“怪乎于我。”花万剑抬眼望天,又说道:“天法恢弘尚有纰漏,人力有尽机关难算,若非使出那方苦肉计,叫筠儿入得敌后,一直密信以传,我何以知晓鬼手门算计,哪得缜密布施,又如何遇得毓儿剑资璞玉。世事无常难合人事,因缘际会莫知天定,我且不过俱是弈中明子,当局者迷合究难断,哪得尽论。如今事罢且叫我放宽心,也算尘埃既定,是便此后……”短嗟一气道:“翁叟剑老锋钝,烛暗归山也易。”

“老花,你!”柳如是皱眉瞪目吃惊不小,细辨却有惊恐几丝,声竟渐抖:“可不敢胡乱吓人,我还道你重攀绝剑顶峰,如我看来那番剑山剑辰气象可还胜你昔日,怎却……”

花万剑摇了摇头,道:“岳丈叔父尊长尽乎于此,我也不得相欺,剑精已去,那时徒祭精血修为大道根本重塑回天假象耳,再攀剑锋只是虚妄,眼下能维系活息实难,心肺如有风箱拉拽火炉也烤,后日无多去时将近。”

面焦若烤目青眶黑,说一句时却要喘气三刻,又如何作得假。

气氛一时凝重,怀化怀德不知该当何解,只说着:“花宗主洪福不尽,一生行善积德自承天佑,合当与天同寿”。柳如是心实不悦,却又当下实在提不起挤兑的心思,悻悻去一旁用脚尖踢着石子,柳莲幕去劝,却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回,却待踢将完了,疾步追上花万剑,也道:“老花,我不管你使什么功夫,不管你是要什么龙肝凤胆还是仙枝桂叶,只要你说得,哪怕金山银泊刀山火海,我去同你取来。我哥俩一生相伴,虽斗嘴怄气多常,却不曾够,如今你要舍我先去,我柳如是不答应,你万剑宗上上下下也不答应,若地下十王敢收你,我柳如是将着霜柳直杀去地下十八层,自秦广杀去转轮,也不怕戳个天破闹个地翻!若有不忿的,叫他自来与我理论!”说得气急,柳如是脸红筋涨,直大踏步来揪着花万剑襟口正掣:“我不松口叫你去时,你万般去不得,谁许你走于我前头!”吓得柳莲幕赶忙来劝:“师父,师父,万般使不得,花伯伯正值体伤,如何颠得。”怀德撒腿也去赶忙跑开不叫柳如是裹打花万剑,口中惊呼:“直亏杀老某,不叫花宗主殁于交手,却殁在了老某的背上,可是担当不起。”一阵颠动颠得花万剑体痛,伤又撕开,方只捱着疼说:“叔父慢些,小也着实痛苦得紧,不得力气去扶了,再要颠时,怕真一头栽下。”怀化奔来照头给了怀德一顿指凿,骂道:“你要背杀我贤婿?”怀德不敢再动,又哪里敢回嘴。走不数步,已至万剑宗榭下,花万剑挣着下了地却扶着搀来迎接的宗内弟子,却不动,侧身礼让放柳如是一行要进。柳如是拂袖转身不着一眼:“孩儿们,走!回门,不去这个晦气的万剑宗!”却行数步,花万剑叫道:

“老柳!”

柳如是停住不动:“喊你老爷作甚!”

“入宗喝一杯庆功酒吧,此役你最是勋帅,也叫孩儿们一同参谢,这顿如若不饮,下一顿还不知可否……”

“花万剑!我柳如是平生最烦听人放屁,若然你得长寿,以后年年岁岁的寿辰我赍奉好酒佳酿同你一醉方休,若你是个眼下死的短命鬼,你的晦气酒我也不屑去喝。你当还有气概时,自顾活个长命百岁叫我看,那时去我坟头笑我短命笑我无能方是本事,我柳如是黄泉之下也当欢喜。回了!”踌躇一时,又道:“你是个老祸害,你得臭活千年,昔日许诺一一不曾兑现,你花万剑是言而无信之人?不要叫我去戳骂你的尸骨。”缓步渐去,步履蹒跚驼背弓身,颓颓真当老也。花万剑复喝一声道:“柳兄,多谢一生相伴,日后但拂万剑宗,愚弟不胜感激!”柳如是如是未闻,手也负后颓颓走着,埋头却将鬓发垂下罩住整面。

“师父……”柳莲幕见师父兴致不高,小声叫着,却无应答,柳承惠按住柳莲幕不叫赘言。柳子瑾柳欹忱远远见着师父离去,领着柳剑派众人自万剑宗出,于花万剑处打个揖礼也将请辞,花万剑却是歉甚,说得多承贤侄一路相帮,却连杯薄酒都不曾备上。

二路合于一处,徐徐跟于柳如是身后,行路于默。

身前一行白泾。

“承惠师兄。”柳莲幕掇着柳承惠的衣襟,嗫嚅道:“师父兴许是哭了。”

柳承惠哽咽也道:“不曾哭,师父他啊,浇花呢。”

身后两径锦丛。

花万剑强挣着站地,一步一步正上岩阶,花满馨秦初墨早便下阶,一行万剑宗子弟簇拥着也来,将花万剑缓缓抬扶了上去,花万剑目得四围孩儿们俱无大恙,又见萦着的气息凝如实练,当各借得此机夯实剑气,心中欢喜,也笑言道:“不需抬得,你们的宗主岂是如此羸枯之身,料得宗内来助多家好友,如何怠慢!快快同我引荐,都来迎我了岂是待客之道!”

花满馨打发众人回了,却去布置收拾,自搀着花万剑拾级而上,也问道:“爹爹,柳伯伯如何却不进宗。”

“你柳伯伯他啊,要戒酒咯!”

一时无言,却及去了内堂,彼时断壁残垣疮痍弥目,寒松茹血锦簇凋零,素堆银架赤泊冥山,密魂杳杳攒魄悠悠,朦胧泪眼诉朦胧,哀嚎声嘶复哀嚎。花万剑目得也恸,几欲颓倒:“哀哉,我的儿!悲乎,我的儿!”将手捶胸足也蹬地,一发悲痛却难自已,踉跄着要滚落摔去,幸是花满馨一直于身旁扶着,强是撑住,汪毓也来搀上。却目汪毓金创尽身、淤青怅目,愁容满布不是轻松之相,一时心也无力,只将手抚摸着汪毓枯发,却是无话。稍定心神,花万剑强忍悲痛,吩咐众等殓棺入椁却待筹办后事,心中苦叹一气又自行着。

“啊呀,花宗主!”对过走来一行持刀众,巾帻污泞身披血衣不是完好,只见当首之人三步并作两步须臾行得目前,满把攥住花万剑手也说道:“山海虽隔日月不减,诚谢花宗主仗义相助,送渡我渊合剑庄尽过冥河,此去一别多感痛思,本即欲同长兄来此恩谢,怎奈多忙少闲却是布庄不得相会。可巧天佑福庇因缘相承,吾同兄长来行路上正遇贵宗异士引带,得遇行凶之恶徒鬼手,是便旧仇新怨一发清算,也不叫恶贼们安然得去。眼下告捷,又承花宗主成全得报此仇,双恩并举,泽重山岳。”来人原是王为止,紧握花万剑双手,正欲伏拜。

“使不得使不得。”花万剑赶忙使力掰住王为止不叫其下拜,却实气府溃空肌疼筋苦撑强不得,奈何王为止还道花万剑正于己斗力,老性使来势必要拜。花万剑有苦难说,恰正目得王为止身后还有一人,喜颜绽开也道:“啊呀,阁下莫不是……”

“花万剑!”身后那人,可不就是王昶明。

“哈哈,老小子王昶明!”花万剑当即溜去,提着被捏做通红之双手拍去王昶明肩上:“彼去一别,二十又载否?”

“足矣,整整二十又三载。”王昶明将其一把抱住:“叫我好一番苦等,久不见你来北处寻我,怎番说得?却是怕了我的酒量,不敢再饮?还是承认你之万剑难抵我之破刀。”

“哈哈哈哈,都是都是,酒量也罢切磋不提,我花万剑哪里是你老小子对手。不曾想啊不曾想,躲得初一躲不得十五,到底还是叫王帮主亲自南下寻我问罪了,那么这次,我当得舍命也陪君子,哈哈哈哈!”

此等二人,曾是故交。

三人合于一处正诉衷肠,却闻得宗外嘈杂喧嚣也起,要去看时,已有门徒申报:

“师父!师父!赫堂主领着一行人奏得凯歌回了,且将回宗。”

诚如暴雨觅阔亭,却是盛饥遇筵席。莫说花万剑,此时宗门内外莫不是望眼欲穿只盼捷传。早花万剑入宗多时,未曾看得糜竹袁筱助剑一行,得有禀说,宗内分得一群去倾剿鬼手门,那时忧容便是在盼,时来得此谁人不是欣喜。

只见糜竹赫连济并排当先,袁筱、庄珘、万仙姝紧随其后,威风凛凛气宇轩昂。身后合流一派是绿卿岛持竹伴当,一派是石问筠排布押兵,押解黑袍冥衣难计,催趱起行。石问筠自于队尾压阵自顾徐徐行着,目不旁视且当左右两径俱是陌路,只待站定后昂首抬眼也迎去花万剑注视来之目神。花万剑点了点头,目却泛红眶中萦泪,石问筠释然一笑,当即却生玉珠莹泪,将头也埋下。

整顿仪容平心静气得罢,花万剑复铺笑晖上前迎过:

“恭迎贵杰,恭迎贵杰!多有怠慢,还望海涵。”牵着诸各一一简言引荐,恰正隼等四兽踅去负了奚自成也回,目得老面未去新杰纷至,花万剑心中方才好受了点,忙吩咐伙房不计其他管顾开灶,美酒精酿龙肝凤髓但有好物尽皆铺上,剑宗大设筵席三日,只管畅吃豪饮。吩咐管事将一应贵客俱往菊居掣带,莫要冷落了一位。自又去石问筠身前,一时百般话语涌去心头却无从说起,方只抬掌重重拍在石问筠宽厚肩处,哽咽也道:“我的儿!叫你一历吃得这番苦头。”“师长若父,恩重如山,石问筠肝脑涂地无可报也。幸不辱命,现拘尽鬼手门残存势力一百二十又三,清述已毕。鬼手诸恶为祸多端,朝廷多有籍表均各记录在案,徒儿诚想眼下即便押送去往官府也是,一来不叫夜长梦多横生事端,二来不叫万剑宗与同各方豪杰仗义之士无名无功,当彰得彰应表则表。”

“好!为师置酒备下,候你同饮。”

石问筠得令也罢,与同手下押着黑袍尽去,一时宗内略显空旷,多是松散,恰正蔡萼走来贴耳小声说道:“宗主,曹竟堂主他……乘鹤西去了。”

心处有弦断,哭号却无声,昔日同桌饮,自此阴阳隔。

花万剑抹了把泪,又说:“此来今时是庆功喜宴,不提此事。先备棺椁盛殓,宴后由我亲葬。”

糜竹却不曾先去菊居赴坐,目得花万剑神伤,知他心苦,也几步来错慰言有表:“花兄,教徒有方,得石问筠如此卧薪尝胆文武全能之徒,实也不枉此生!虽说我糜竹麾下好手爱徒不少,可未有一人能及得上你这个大徒弟半分啊,惭愧惭愧。”

“啊呀,糜老弟!如何说得。”花万剑哀伤立逝:“筠儿天之骄子,哪是我指导所得,且不说绿卿岛卧虎藏龙人才辈出,我便拍马如何能赶,何要过谦?此捷全赖仗糜老弟相帮,贵岛贵竹,贵人贵相!却去却去,好好坐下畅饮,某便来敬酒,一醉方休!”

“哦?哈哈哈,花兄果然能说,愚弟拙舌却是难及。”糜竹复环视过一番,终是轻声问道:“昔日我曾送来岛上皇竹以供花兄消遣养性也是,此竹极好养活,更且天生雅香淡而不醺,金体华贵枝叶极善,自不生蛀毒虫可驱,清水流竹而过可增香甜,竹节喂酒而存可添醇美,更不说晖饲霖养累年后生得竹虻却是良药补剂天上仙物。可如何眼下外院却不曾见得一株,现于何处,长势可好?”

花万剑默然不敢多语,只讪讪答说:“极好极好,却未曾见过如此好竹!来,糜老弟,我们先去饮上一杯。”

身旁花满馨捂嘴笑着答过:“且是好着呢,叫满庭砍光拔光了,桌子床铺藤椅吊窗到处都是它,能不好吗。”

糜竹一时语塞,幽怨看往花万剑,憋有多时方说:“混世魔王!此棵皇竹,方是数十年也难出一株!”

“疏于管教疏于管教,且与我来,十年的竹兀自喝不得吃不得,五十年的老酒我却请老弟饮上一坛!”

“两坛!”

“好!两坛便两坛!”

“三坛。”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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