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11章 白垩与黑龙

[黄金]莱因哈特创造了白垩之子与黑龙杜林，把他们放在提瓦特。

而黑龙杜林，拥有被称为腐殖之毒的毒血。

……

或许是有着寒天之钉的镇压，雪崩很快就结束，震动也不再产生，空和砂糖担忧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站起身来，从雪坑里向山顶望去——

映入眼帘的是由骨架拼凑而成的、明显就连行动都非常困难的巨龙，它有着漆黑深红的火焰充当视物的眼睛，深邃黑暗的能量作为呼吸的脉动，而心脏处，隐约有一个人影。

“那是——”

“？”

空和派蒙都觉得那个人影有些熟悉，总觉得好像是……钟忆？？

就在三人发现巨龙的时候，巨龙也发现了他们，一声高昂的嘶鸣后，它艰难地扭动身体对着这个方向用力扇翅，却因为骨架间没有任何能充当翼膜的东西而起飞失败，甚至由于下意识地跃起而没能在山顶踩稳，翻滚着落回了后方。

见到这奇怪的景象，三人或多或少都感到好奇和担忧，连忙赶了过去。

……

“嘶……”钟忆捂着屁股从一堆残骸中起身，气愤地对着骨块踹了一脚，“破龙，想拉着我飞天，我才不肯呢！”

他缓了一会，才觉得屁股的知觉恢复，慢慢站直身体，开始打量眼前的异样。

依据他所知道的东西，这就是毒龙杜林，亦称黑龙杜林，是[黄金]莱因哈特利用某些物质创造的类似人造人性质的东西，它自诞生之初就怀抱天真的想象，却由于自身从一开始就拥有着危害世界的腐殖之毒而被提瓦特拒绝，后来由风神和他的眷属特瓦林击败。

为了压制强大的腐殖之毒，巴巴托斯还利用本就处于雪山上方的寒天之钉强化风雪，覆盖了杜林的尸骨。

而不知为何，杜林不久前近乎疯狂地渴求与自己融合，更是强行将自己拉进原本作为杜林心脏存在着的血红核心当中，若非自己意识还清晰且被温迪的祝福保护着，恐怕就已经成为腐殖之毒的一部分了。

钟忆是在最后关头赌了一把，借着因为还在核心里所以能够直接接触杜林能量的机会，扭曲了构成翅膀的回路，让杜林无法制造出暂时性的翼膜而跌落，这才从里面逃出来，也正巧，或许那就是杜林所积蓄下来的最后的能量，导致杜林一直到坠回地面时都没有再出现什么反抗。

联系到自己一开始被杜林拉着强行接触到核心后，杜林的身体就立刻出现了迅速重组的现象来看，或许自己的体内还有着什么并不为自己所知的秘密，甚至以杜林疯狂的举动分析……钟忆开始对自己的情况产生好奇，而不是先前那单纯的焦虑。

钟忆正思考着，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阿贝多？]

熟悉提瓦特众多角色的钟忆自然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转过身无辜地摆了摆手，想让阿贝多的敌意稍微消退一些：“我说我是突然被扯过来的你信吗？”

阿贝多一言不发，盯着钟忆的双眼也不做其他动作，似乎是在等钟忆继续解释。

就在钟忆觉得或许不得不将刚才自己心中的推测说出来的时候，空和砂糖自一旁的小道跑了上来。

“阿贝多老师！”

“诶，钟忆！？你不是去璃月了吗？”

钟忆只好无奈地摇头轻轻说道：“我不知道啊，走到一半就被这个东西拉过来了，还说什么‘和我做朋友吧’什么的话，甚至还觉得我是它的同类，要把我塞进那个核心里。”

在一旁询问砂糖为什么跑上来，以及正在听砂糖介绍空和派蒙的阿贝多忽然扭过头来问道：“同类？”

钟忆心道坏了，阿贝多的耳朵真灵，早知道不该说的——阿贝多作为莱因哈特的弟子拥有非凡的天赋，莱因哈特离开前曾设下最后的课题“寻找世界的意义”，导致阿贝多在知道自己身为人造人的同时会更加固执地追寻涉及世界的奥秘，而杜林正是阿贝多一直研究的对象。

与杜林扯上了关系的自己会怎么样呢？要变成小白鼠了呜呜——温迪救救我——

“它还和你说了什么吗？”

“啊？”

“？”

钟忆盯着似乎并没有想解剖自己的阿贝多，挠了挠脸：“那倒是没有了，它的声音也并不清晰，而且似乎没多少词汇量，光是重复那几句就已经累趴了，甚至后面就只是在吼，啥也听不到。”

“你……没有受到侵蚀吗？”阿贝多打量着钟忆的全身上下，想要找出被腐殖之毒寄生的迹象。

“侵蚀倒是没有，迷迷糊糊的就出来了。”钟忆故意模棱两可地应付着，转身看向杜林的心脏，若有所思。

[如果我和杜林完全融合会怎么样……杜林的血肉再次长出，重获新生？亦或者杜林那么想将我融合其实还有别的目的？]

“喂！和你说话呢！”派蒙担心地对着钟忆眼前挥挥手，还以为他真被侵蚀了，陷入幻觉。钟忆连忙摆手说没事，为了转移在场众人过剩的好奇心，他抬手指向了逐渐开始长出线状血肉的杜林心脏：“你们快看那个！”

果然，只要有个奇怪的东西在，人的好奇心就会驱使他把注意力放到上面去。

只见杜林的心脏利用肉线将自身撑起，慢慢向上攀爬，只是一会就挂在了满是积雪和被一同砸落的碎石的山洞中心，猩红的光还隐隐在其中闪烁，让钟忆莫名有种想去摸一下的冲动。

“呸，我在想什么！”钟忆连忙甩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丢出脑海，自从见到杜林开始，他就发觉自己怪怪的，要不还是让阿贝多解剖一下算了……

[我为什么会想让阿贝多解剖？？我不会真的被侵蚀了吧！？]

钟忆正想着，意识就忽然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他一边喃喃着什么一边伸手向前，却因为脚下正是一块石头而绊倒在地，摔在了地面上。

“……”钟忆趴在地上忽然惊醒，却发觉平地摔似乎有点太尴尬了，默默数了三个数，在觉得没人继续盯着自己后才慢慢爬起，然而在场的所有人都死死盯着他的脸——

“果然还是受到侵蚀了。”阿贝多立刻拉住他的手臂，还蒙住了他的眼睛阻止他继续下意识往核心方向前进，接着扶起身体往营地方向离开。

“哇……钟忆脸上有好大一块紫黑色的印记啊……好吓人……”派蒙捂着嘴惊呼，空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钟忆刚才的样子让他们觉得这个人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挂掉了似的，的确非常吓人——苍白的脸毫无血色，原本正常的神色挂上了一抹紫黑的雾气，近乎半张脸被同为紫黑色的印记覆盖，眉心还隐隐有什么东西撑胀了皮肤，欲要破开血肉长出来……当然了，空和派蒙也很希望他们是看错了。

……

众人来到营地，便看见阿贝多推开放在中间的桌子，将一侧的一块石头在几秒内用炼金术改变为长方块后，轻轻把钟忆放了上去。

“为什么我感觉这一幕这么像解剖小白鼠啊……”派蒙喃喃道，空只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可盼点好的吧……”

阿贝多仔细检查了一番，也不知他在钟忆身上用了什么炼金术的手段，空和派蒙就看见钟忆的脸色很快好转了不少，不禁惊呼出声，然而在一旁的砂糖作为行内人士则反倒更迷糊——因为阿贝多根本没动，只是检查而已！

检查很快结束，阿贝多盯着脸色越发健康，甚至已经有苏醒迹象的钟忆沉默不语。

“阿贝多老师，钟忆他怎么样了？”派蒙见钟忆脸色恢复，而阿贝多却一言不发，顿时紧张起来。

“不用叫我老师，叫我阿贝多就好。钟忆……是这个名字吧？他很快就会醒来，不过，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他自己突然好转的，就好像是毒素在他体内会被自然代谢一样，甚至整个过程快速而有效……”阿贝多摩挲着自己的手腕，开始思考杜林有什么奇怪的特性。

“咳咳……哎哟……”钟忆的毒素消解，他慢慢从石床上爬起，捂着头轻呼。

“没事吧钟忆，感觉怎么样？”空和砂糖一起走到钟忆面前，派蒙也跟了上来，阿贝多默默站在几人身后，观察钟忆的状态。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反正挺奇怪的……模模糊糊睡着了，然后又莫名其妙醒了……”钟忆的头痛也同样很快消退，他下床站起，忽然发觉自己好像长高了一点点。

“诶？”

“嗯？怎么了？”派蒙见钟忆表情怪异，连忙问道。

“我好像长高了一点点……？”钟忆将腿微微向前抬起，让裤子贴近皮肤，好让大家看清楚，“明明是这两天才刚找人专门做的衣服，才多久就短了一截？？”

“还真是啊……”所有人都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这一截可不是短短的一点啊，足足有三厘米左右，钟忆本只是和空差不多高，而这一多，再加上身体其他地方也同样长了，一下子就高出了四、五厘米还不止，难不成中个毒还能长高？

阿贝多思考了一会，得出了一个猜想：“或许钟忆也并非寻常可见到的提瓦特人类，对他人是危害的腐殖之毒在钟忆身上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能够被自然代谢，甚至会保留下其中蕴含生命力的部分并允许钟忆吸收——这恐怕也是[杜林]会说钟忆是同类的缘故……”

空和派蒙还在回忆和思考，钟忆倒是先接受了这个观点，很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凑巧的地方。”

“话说，[杜林]是谁？是指那个核心吗？”派蒙忽然发现了盲点。

“准确地说，那应该是心脏。”阿贝多抬起头，结束了沉思，“说起来，砂糖想知道我为什么独自来到雪山对吗，那就顺便也把我正在研究的东西告诉你们吧，反正从一开始我就打算请求荣誉骑士来帮忙。”

说着，阿贝多取出一柄通体紫黑色，有着银灰色的涂层和同为银灰色的内部材质的剑。“这是[腐殖之剑]，曾经由一个铁匠铸造，我猜测它的材料中就有和杜林有关的内容——将死去的龙的眼睛、指甲、鳞片等磨成粉末涂抹到剑身上，就能让杜林的污秽与毒融入剑内，成为剑的威力来源。”

“这是非常高超的工艺，所以铁匠在铸剑成功后，哪怕不是为了检验质量，也会因为喜悦而亲自试剑，然而，经受了污秽之力的普通人无法抵抗诅咒带来的精神错乱，说不定铁匠就此在某处遭遇了不测，后来，这把剑不知去向，我也是偶然从盗宝团的赃物中发现，才将其带回研究。”

“听说空拥有净化污秽的力量，说不定也因此能使用这把剑来战斗，我需要获得这把剑的数据，能请你带着它吗？”

阿贝多说完自己的请求，又补充道：“对了，千万不要让普通人碰到这把剑，或许只有你能承受这份污秽之力带来的影响……也许钟忆也可以，但以刚才的情况来看，更可能的情况是他只会在不断代谢污秽之力的过程中陷入昏迷。”

钟忆上辈子不是开服玩家，对这个剧情里的腐殖之剑只觉得又帅又实用，非常想要，他刚才还想着怎么提这个话题才不突兀，谁知道阿贝多就这么拿出来了，于是干脆顺势接下话头，抢先一步抓住了剑：“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大不了再躺一下嘛！”

腐殖之剑入手的瞬间，一股刺骨的凉意侵入手心，不过很快被什么东西顶出去了，钟忆一边奇怪着，一边想要通过感知寻找到那股气息，只可惜被顶过一次后，腐殖之剑便不再愿意把力量传入他体内，那股特殊的气息也便无法追踪。

而从阿贝多几人的视角来看，原本还隐隐有着呼吸的腐殖之剑在一次格外明显且急促的闪烁后就忽然不动了，完全沉寂下去，仿佛在抗拒钟忆的使用，亦或者只是单纯失去了效果。

空于是从钟忆手中接过腐殖之剑，剑身一下子就回到了原本的呼吸节奏，搞得钟忆满脸愤懑——“怎么你小小的一把剑还要鄙视我啊！”

腐殖之剑好像听见了钟忆的大喊，污秽之力化作光芒长亮了两次，又憋了回去。

“啊？”

钟忆怪异地扭头看看，发现大家并没有什么过于奇怪的表情，只是觉得惊讶，顿时意识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刚才腐殖之剑其实在与他对话！

常态的腐殖之剑：[吼……]

钟忆抢先握住剑柄时的腐殖之剑：[吼——]（吼声瞬间卡壳）

突然光芒黯淡沉寂下去的腐殖之剑：[尊……不……]

被空接手的腐殖之剑：[吼……]（仿佛没发觉有人握住它一样）

[难道不是鄙视？尊？尊是什么意思？尊敬？尊上？还是什么带尊字的咒语？或者只是发音是尊的其他语言？？]

钟忆一头雾水，越想就越发觉得奇怪了，结合先前的经历，即使要用真实和游戏做对比，这又哪是他所知道的原本的提瓦特大陆会发生的事情呢？是自己本就还有太多地方没看到，还是说因为自己来到这里是一个变数，所以整个提瓦特都或多或少出现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