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131章 逐月节（11）

锅巴忽然从香菱手里挣脱出去，扑进了钟忆怀里，气鼓鼓地揪住了他的龙角。

——“#！”（你笑啥！）

香菱正想把锅巴抓回来，便见钟忆摆摆手，抱着锅巴干脆坐到了地上。

钟忆低下头让锅巴好方便够着，然后求饶道：“我不是故意的嘛，你看我也没说什么。”

“#！”锅巴气恼，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藏了好久的窝窝头，塞进钟忆嘴里，意思是让他闭嘴。

钟忆只好点点头，抱着锅巴盘坐在地上安静嚼着。

“咔哒——”

“什么声音？”派蒙脑袋一晃，左右看看，却没发现是什么发出的声音。

空忽然指着供桌上的巨石道：“看，是石头裂开了！”

“呵呵呵，看来你们已经吃上辣肉窝窝头了。”萍姥姥慈祥笑着从后面走过来，站在几人身边一起看着那巨石，“答案就要揭晓了，孩子们激动吗？”

“肯定激动啊！”派蒙两眼放光，死死盯着巨石。

锅巴和钟忆是唯二没什么反应的人，锅巴扭头把正在反应钟忆内心感动心情的尾巴抱住，好奇地搓了搓上面的鳞片。

钟忆无奈，主动将尾巴伸到前面来，抱起他站到巨石前面。

“咔哒——咔哒——”

巨石快速碎裂，露出了其中的灶神像。

灶神石像只约一人高矮，生四肢，后有尾，无角有耳，身上有着图案，似乎原本应是长毛的生物。

“诶？这不是锅巴吗？”香菱第一个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还在专心搓钟忆尾巴上鳞片的锅巴，呆了一下。

“哈哈，孩子们，其实锅巴就正是你们要找的灶神啊。他是[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萍姥姥笑着揉了揉锅巴的毛茸茸脑袋，向众人解释道，“你们应该还是认为是热闹和烟火气唤醒了灶神像吧？但其实不对，灶神从来都是顺应人们心愿而行动的亲民之神，对他而言，心愿和心血，是不一样的。

心血，是技术，是才能，是经验。但只有心愿，才代表着人们内心最纯正的力量。厨王争霸赛的热闹只是心血激发的热情，而后回味时的美好，才是心愿满足后的期盼，这才唤醒了他。”

萍姥姥又笑了笑，开玩笑道：“不过当然了，你们肯定也没法在巨石里看到灶神，毕竟真正的灶神可就在大家身边呐。”

“??~”

锅巴高兴地招了招手，在钟忆两臂间扭了扭身体，却舍不得松开那条尾巴，只抱在手里一起晃了两下。

“看见自己从前强大的模样，感觉如何呢？虽然已不是全盛状态，但你们看他还是这么威风呢！”萍姥姥见锅巴高兴，自己也就高兴地点了点头，欣慰道。

“全盛？诶？”香菱一愣，“大师父，以前的锅巴和现在不一样吗？”

“当然了，它以前可是璃月的土地公啊。”萍姥姥看向天边，讲述起了从前的故事，“一片土地所面临的危险和考验，可远比你们想象中的更多。大旱、洪涝、暴雨、飓风、地震、海啸、火灾、恶疾……璃月大地上的灾难从未消失过，曾经是他陪伴璃月人走过荒芜的平原，才来到港口造起了民房、升起了火焰……”

……

[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诞生于石块碰撞击出的火星，他司掌炉火与民生，是一位喜爱人类的魔神。千年前，古人扩建城市，到平原上建立聚落，取名归离集。灶神惜护民生，化出分身潜入千家万户，帮着生火做饭，助人团圆。

然而，一场洪灾夺去了家园，大水毁灭了归离集，更向深处蔓延，破坏了璃月人的生活之地，居民被迫南下迁回璃月港。

少有消息的沉玉谷也传来消息，被迫转移了家园。

路途虽不很远，途中却有狂风骤雨。仙人护送民众走了十多天，期间，灶神制作出一种古老的美食，由馕和能祛湿驱寒的肉酱制成，便于携带。

后来数百年，大地上有灾难与疾病，灶神不再频繁出现，而是将全部力量汇入大地，用以平息种种灾害，耗尽力量的灶神知性大减，身形也变得很小，最终与我们告别时，已不足一人高。

他将带来幸福的菜式与炉火的奥妙告知帝君与仙人，自己去往山林，久久地睡去了。

灶神辞行此世后，锅巴便诞生了，醒来那日，他吃到香菱所作的窝窝头，虽已记不清过往，却仍被打动，决意跟随她。

灶神离去后，人们如往日一般早起劳归，生火做饭，日日如此，与以前并无区别。因为璃月，本就是如此。

风雨犹祝，山海同欢，是承天地之佑。

星移斗转，沧海桑田，烟火人间依旧。

功名在我，百岁千秋，毋忘秉烛夜游。

今古诸事，激荡中流，宏图待看新秀。

……

“你跟我们提过，吃喝原是人间盛事，因为吃要吃最好的灵气，喝要喝天地之精华。你说这是顶顶重要的事，人生在世得吃饱肚皮才好赶路。吃喝一事，可小也可大。

说小，可取一捧粟米尝，汲石上甘泉水；说大，可取一壶星月饮，行千年人间路。老朋友啊，你沉眠的这段日子里，璃月已经变得这么繁华了，这么漂亮了。你高兴吗？”萍姥姥说着，拍拍锅巴的脑袋，笑道。锅巴抬头望着那石像，神色停滞了片刻，不知这会他脑海中闪过何种思绪，却见他忽然扭头对着钟忆的脑袋敲了好几下。

“#！##！”

“嗯？我又怎么了？”钟忆一头雾水，他刚才可没说话啊。

锅巴又敲敲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

萍姥姥怀念地笑了笑，又摇摇头：“不用在意这些，这是我们知道，但你不知道的事，且记在心中吧。”

钟忆一怔，点了点头。

多半又是关于以前的事吧。

“锅巴……”香菱难过又感动地从钟忆手中抱过锅巴，紧紧抱住，互相搓了搓脸颊。

“不用这么难过，香菱。凡事都有两面性，锅巴虽知性减弱，却也抛却诸多烦恼。在这天地间，可少有能抛却烦恼的智者啊。他可比我们走得更远，既有智慧，又有胆识。拿起过，也放下了。如今这一身轻松，正是他在休息的证明。”萍姥姥安慰道，“你若要待他好，就更要多多照顾他，与他一同走，吃喝玩乐。”

“是！我一定会的！”香菱点点头，却被锅巴按住额头，塞进半个窝窝头去。

“哎呀，锅巴这是在让你吃饭，到吃饭的时间了，哈哈。”萍姥姥哭笑不得。

“那就……我请客，走吧！”香菱一招手，咽下嘴里的窝窝头，道，“万民堂集合咯！”

“抱歉，我就不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刻晴遗憾地摆摆手，先一步离开。

……

钟忆走在人群最后面，和萍姥姥待在一起。

“萍姥姥，您能和我讲讲以前的事吗？”

“孩子，莫要着急。”萍姥姥拍拍钟忆的手背，安抚道，“你已走上了这条路，就慢慢走下去吧，可不要错过了路上风景啊，过程远比结果更重要。”

钟忆虽不知萍姥姥暗示什么，却也点点头，记在心里：“是，我记住了。”

“好了，快去吧，大家可都走远了。老婆子我可和你有代沟啊，聊不起来。”萍姥姥开玩笑道，把钟忆推到了前面去。

钟忆回头望望萍姥姥，点点头乖乖走到了前面去。

萍姥姥欣慰地笑了笑，仰起头，脚步微停，和后方正好走来的一个身影并排前进。

“看来你的心情也不错，有空在这里散步啊。”

“呵呵，时节正好，又恰逢老友得梦而苏醒，就理应外出走走，等一桌美食。”钟离笑了笑，看向小碎步跟在钟忆和香菱中间的锅巴。

“嗯？喔，也是了，既是你，就定是比我们更早发觉。那孩子的梦确是在锅巴身上应验，我们该感谢他。”萍姥姥欣慰点头。

钟离望向某个方向，笑了笑。

……

总务司。

“老大，你怎么还不过来，莫不是气我又跑回来，就让我在这呆着……”清霄挠挠后脑勺，郁闷地丢着手里的骰子，盯着桌面发呆。

忽然，大门被人打开，随后钟忆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盒厚厚的饭盒。

“怎么，说我坏话？”

“哪能呢，老大。”清霄精神一振，面露苦笑。

“行了，别贫嘴了，先把晚饭吃了。”钟忆把饭盒往他面前一推，故作生气道，“你倒也是傻的，让你等，你还真就连晚饭都不顾，在这死等？”

清霄揽过饭盒，呵呵道，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哎呀，这不是怕错过老大嘛……哇——这是……”

“万民堂的，都是好菜，别浪费。”钟忆拍拍他的肩膀，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翻开了白天时清霄递给他的文件。

层岩巨渊又出现状况了。

由于厨王争霸赛赛程延长了的问题，因而其实决赛这天，大部分工人都已经提前一天返工了，甚至有几个工头是在决赛前一天就进了矿区的。但不妙的是，他们这就正好凑上了总务司人手不足的情况，导致紧急消息没能及时传回来。

有新研制的气息驱散器在，遗忘气息和其他混杂起来的魔神气息并没有对工人们产生什么影响，但问题自然也不是出在这里。

有前往比较深入的矿区的矿工在采掘矿石时发现，有些矿物被不明粘稠液体沾染，难以被采集，甚至采集后都出现了劣化或无法进一步使用的现象。

而后又有矿工在交谈时发现大家都遇到了不明液体难以驱除的情况，甚至有人在接触黑泥后情绪暴动，几番交流下，所有人都越发感觉到了不对劲，才将信息传上来的。

钟忆知道，那是污秽带来的影响。

地脉溢出的污秽在不同因素下凝成实质，就是黑泥的模样。（和原本设定不同，是私设）

眼下即使是总务司，其实也没有针对污秽的清理方式，在钟忆看来，这个消息传到他这里和没传过来是一个样。

无奈，钟忆没有对策，只能暂时决定再次分割矿区，将受到影响的矿区从规划中剔除。

层岩巨渊矿区是璃月矿区中产量最大的一个区域，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影响的东西可就太多了，不是所有矿商都有存货的。哪怕只是为了民生，巨渊的问题都必须得被解决才是。

钟忆看了眼还在吃饭的清霄，先起身道：“今天先休息，从明天开始就没有休息时间了。”

清霄赶紧多扒拉两下就要跟上去，却被钟忆拦下：“我不是去矿区，别跟着。”

“奥……”

……

钟忆还是去了矿区。

总务司和巨渊的诸多矿商曾开展过一次在矿区下的研究，其中涉及到的某些东西曾被指明有一定的净化功能，这让钟忆隐约想起了上辈子在游戏中玩到过的“流明石”的内容。

流明石，这是一种和层岩巨渊密切相关的特殊矿石，价值算不上高，却能在层岩巨渊区域内产生奇妙的特性。

目前发现的特性有两种，其一，它可作为[触媒]来使用；其二，它可吸收某种能量，在幽暗处发出极其耀眼却不至于刺眼的光，曾对矿工的开采工作起到过很好的帮助。

由于并不明确此种能量的来源，矿工们只能根据经验和流明石的光芒强弱变化，在矿区各处放置了单独的流明石，用于吸收逸散的能量并方便其他携带了流明石的矿工随时补充流明石亮度。

仅在成分上，矿工们和当时的学者发现，流明石其实与仅在层岩巨渊矿区出产的琉璃晶砂有很大的关联处，但也并不能找到方法将二者联系起来，于是只好作罢，转而将流明石投入到单纯的“手电筒”功能的开发上。

然而毕竟总还是有执着的学者存在，据记载，那位学者后来便以这一命题前往了世界各地，期望找到新的灵感。

“如果能联系到那位学者，是否就是说……”钟忆站在层岩巨渊地表向地下的矿区入口，托着下巴思考着。

现在的流明石装置并不具有驱散污秽的功能，只能起到照明效果，若联系到原本流明石那一可操控的、能消耗能量绽放出加倍光芒的功能，钟忆只能猜测这是那位学者后来带回来的新研究成果。

璃月还没有处理污秽的方法，如果只放任污秽不断增长，最终只能是将整个层岩巨渊都一起封闭，那么岂不是就回到了当初处理遗忘气息的时候了？

钟忆觉得这种摆烂的对付方式绝对是不行的，必须找到方法将其压制住。

就以接触黑泥后莫名情绪暴动的矿工的描述而言，钟忆猜测黑泥中或许就蕴含着地脉能量里来自负面力量和负面情绪的部分，既然流明石暂无法作为解法，那就从这方面入手吧。

解决负面力量和负面情绪，这可要比处理什么污秽来得容易，虽然还是一样的治标不治本，但好在有了思路，至少可以让这些工作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