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50章 回到璃月

或许是深渊不敢做大动作，三处导光机关的魔物都不是太强，除了故意让深渊法师召来更多友军的钟忆这边外，都只是一些小魔物。

“看来深渊使徒并没有在这边呢，我们是错过了，还是它们本来就没在这里啊？”派蒙疑惑道。

戴因轻轻摇头：“没碰见是好事，但我想，你们今后一定会与它们遇见，要小心。”

“这样啊……那要是遇上了，果然还是绕着走更好吧？”派蒙被戴因谨慎的说法劝退，打退堂鼓道。

“哈……旅行中的危险如果能靠绕行解决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戴因感慨道。

“你很有经验嘛。”

“……不，只是……只是曾经与旅伴一起旅行的时候，有所经历罢了。”

“那你的旅伴呢？独自旅行也很孤单吧？”

戴因右手下意识摩挲指尖，双手抱胸道：“……她不再旅行了，旅行实在太让人疲惫了。很快，我也要停止旅行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一些事……一些必须要办完的事。在那之后，我也会回家休息。”

“有家可回是好事，我们经常在外面露宿呢。”派蒙虽嘴上说得不太高兴，但是表情却很怀念。和伙伴在一起的话，即使是风餐露宿，也不会缺少温暖。

钟忆靠在一旁的柱子旁，忽然插入话题：“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来璃月，我会为你们留一间满意的屋子。”

“那就再好不过了。”空点点头。

“还是等你们的旅途也到达终点后，再考虑停留于何处吧。”戴因用过来人的语气提醒道，“至于旅途中的话……还是好好期待当下吧。”

“嗯！？”空正想点头赞同，却猛地抬头，盯着身后的山崖。

“怎么了？”派蒙好奇道。

“……没什么，只是感觉那里有什么熟悉的气息。”空回过头来，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钟忆仍在那沉默不语。

他知道，这时的荧早已离开，“熟悉的气息”也仅仅是气息而已。

对深渊和坎瑞亚了解的越多，就越会对扑朔迷离的背后感到好奇。

可是，在答案浮出水面以前，还是不要轻易和诡异扭曲的力量正面对上为好。

“嗯……除了可能是熟识的人，还可能是熟识的魔物。不管怎么说，如果实在好奇，不如上去看看。”戴因说道，看向空，询问他的意见。

空立刻点了点头。

钟忆摆摆手，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过去了，在这休息会。”

空于是先一步离开。

戴因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小憩的钟忆，没有多话。

在钟忆看来，荧与空在这里的第一次交错，实际是跨越时空的感知，而非真切的彼此相距之近，也便没有了直接见到双子交错瞬间的机会。

何况，上去之后他们要说什么做什么，也与自己无关，倒不如把空间都留给他们。

……

“怎么样，有什么感受吗？”戴因问。

空环顾四周，甚至用元素视野感知了一会，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熟悉的气息就在附近，但是……”

“但是周围没有什么异常。”派蒙补充道。

“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和我上次来这里的时候，景色也没有差别。”戴因托着下巴，对空所说的“气息”有些疑惑，因为他并没有察觉到多少不对劲。

“[上次]？”

“嗯，上次旅行的时候。”戴因解释道，“我的旅伴曾带我来过这里。”

“……怎么回事。”戴因忽然低语了一声。

“什么？”

“你们看这里。”戴因伸手指向三人都未观察过的地面，“这里为什么会有遗迹守卫的脚印……”

顺着脚印，三人走到一株略有些枯黄的蒲公英边。

空下意识伸手摸上了蒲公英的花叶，瞬间，熟悉的过去在脑海中闪过——

“呃……唔——”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你怎么了！？”派蒙连忙飞上来，却见空摇了摇头。

“我没事。不过我刚才，感受到[她]了……”

“[她]？是指妹妹吗？”

“嗯。”

戴因站在一旁，好奇而疑惑地分析道：“或许，这株蒲公英上，带着[只有你能感受到]的气息。所谓[熟悉的气息]，也正是以这种方式吸引了你。难道……你们在这里经历过同步的事件吗？”

空皱着眉头，再次将手伸向蒲公英，但是似乎是因为那股气息已经消散的缘故，记忆没有再次袭来，一切毫无反应。

“不……我一定要搞清楚……”

“不要焦急，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耐心和毅力。至少你已经知道[她]现在还在这个世界上。”戴因伸手拍了拍空的肩膀，安慰道，“继续你[寻找她]的旅行吧。”

空深呼吸了几次，让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盯着蒲公英看了一会儿，认真地回应道：“会的，我一定会找到她。”

“那么既然调查已经结束，我们就在此分别吧。祝你在旅途的终点寻回血亲……哦，对了，关于我与钟忆的[契约]，请容许我延迟一段时间，再见。”戴因整了整身上的物件，没等空和派蒙道别便转身离开。……

“啊？他已经走了？那我和他交换的信息呢！？”

“他说延迟一段时间再说……”

钟忆也不是没想到戴因会这么做，但真的发现他跑路的时候，他还是捏着眉心，感觉脑仁一阵阵地疼。

“下次让我遇到他，必薅他羊毛……”

……

三人在蒙德多呆了几天，便返程回了璃月。

海灯节即将到来，这是大家在提瓦特一同度过的第一个节日，即使减慢寻访诸神的旅行，也要好好过一次节。

“海灯节是璃月很重要的节日，过完节再出发吧？”钟忆为空和派蒙安排了房间，让他们能在璃月暂住。说是暂住，但其实在钟忆的安排下，那房间已经属于他们了。钟忆还雇了工人，让房间由专人负责整理，让他们无论什么时候回来都能安心住下。

三人在街上逛着，时间还早，许多店面却都已挂起了明灯。只不过由于是白天，大家都暂时都没把灯点亮。

“当然要过完节再走，我可是要好好吃一遍节日的美食的！”派蒙手里拿着好几盒小吃，差点没功夫说话。

空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是吃你的吧。”

“在海灯节前后，人们会用祈祷平安、祛除厄运的各种活动[辞旧迎新]，会有很多你们没玩过的游戏哦~”钟忆拿起一罐蜜饯，随手丢下摩拉，继续往前走。

“游戏？”

“嗯，不过一般都在晚上开始，白天的话，有其他的活动，比如编织[霄灯]。”

“[霄灯]？”派蒙嘴里塞着吃的，含糊问道。

“放飞[霄灯]，寓意[愿薪火相传，美德不灭]。璃月人相信，夜海的明灯会引导过往的英魂归乡，会非常郑重地准备各自的[霄灯]——当然，如果乐意的话，也可以在里面加入自己的喜好，外来人一起过节时，基本都这么干。”钟忆指了指各家店面挂着的明灯，意思是差不多就那样。

“那要怎么做呢？”派蒙彻底好奇起来了。

“先别急，等我说完。[霄灯]分为普通的[霄灯]和特殊的[明霄灯]，[霄灯]是人们各自制作的，而[明霄灯]是全璃月人一起建造的，会着重装饰，而且每年都各不相同。

跟我来，我带你们去看看。今年的[明霄灯]的造型是纪念[移霄导天真君]的，你们应该没见过这位仙人——哪怕是画像上也没有。

据说，这位仙人的鹿角吸收了岩王帝君岩之力的神髓，曾是整个璃月最坚硬的东西。但在那经历决战的时刻，劲力从鹿角迸出，难以控制，山岳都因此颠倒。为了不波及山脚的村庄，他狠下心来主动让朋友砍下自己的鹿角，阻止劲力继续失控……

璃月的仙人，无一不有超越想象的意志。他将鲜血淋漓的鹿角作为山岳的支点，保护了村庄和民众，自己则坚持到流尽血液都还在战斗。传说中，他的鹿角撑起[天衡山]，他的血液汇为[碧水河]，如今，山河依旧宏伟壮丽，但旧人却已不再了。”

“真是让人感慨的故事啊……太感人了……”

“喂喂，你这副表情是干嘛。人们在海灯节纪念他，以及我在今天将故事告诉你们，可不是为了让你们伤感的。让仙人的英姿继续活在人们口口相传的故事中，让人们牢记他们的英勇付出和无私精神，才是这些传说继续流传的最终目的。”钟忆纠正派蒙道。

三人一路逛到北面广场，不过也并没有看到所谓的[明霄灯]。

“那个真君在哪呢？”

“不是真君，是真君造型的[明霄灯]。喏，看到最中间那个空地了吗，到时候[明霄灯]就放那里，要记得来看哦。”钟忆指了指广场中心。

“啊？那就是还见不到嘛。”派蒙无语地嘀咕着，明明见不到，还非要拉人过来。

“见不到确实是还见不到，但我带你们过来是为了能顺便学习怎么做[霄灯]的。”钟忆说着，就要带他们去购置材料。

派蒙连忙摆手：“不不，还是等会再说吧，我东西都没吃完呢。对了，那个是什么？浮在空中的石头？”

“哦，你说浮生石啊，那个是璃月特殊的矿石，很多地方都用到了它，能……”钟忆正说着，一旁走来了一个女子，接话道——

“能将[明霄灯]带上高空，有很强的浮力，即使[明霄灯]做的很重，也可以正常浮空。抱歉，打扰了你们聊天，我是江舟，是这次[霄市]中负责明霄灯建设进度统计的工作人员。”江舟自我介绍道，“二位还是第一次来海灯节吧？”

“你怎么知道？”派蒙好奇问道。

“这还用猜，能让璃月人带着走的，不是外国人，就是新到璃月的陌生人。”钟忆解释道，“江舟，你刚才怎么抢我词啊？”

“作为负责明霄灯的人，见到有人在聊这个，当然要来看看。”江舟理直气壮回复。

以职责来看，江舟是划分在天枢和玉衡手下的，按理说平时也不会和总务司搭边。但由于总务司最近风头太大，作为多次露过面的新任[自由顾问]——没错，这就是钟忆现在的新职位，简而言之就是随便什么任务都有可能放到他头上——江舟自然认识钟忆。甚至由于总务司直接听凝光的指挥，于是统筹璃月的七星之首凝光亲自指派的新任顾问，也就顺理成章变成了各大部门的上司——虽然钟忆并不想，但是还是有一大堆人天天想着[故意的偶遇]一下。

当然了，江舟倒也不是这种人，她只不过是不想让总务司的麻烦惹到自己身上而已。一看到钟忆在这边逗留，她就不禁觉得头疼，因为总务司做事通常都是先斩后奏，万一钟忆前脚刚走，总务司后脚就突然要求自己改明霄灯怎么办？不说合不合理，光是工期上就来不及，她绝对要把这种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霄市]是什么啊？”派蒙完美发挥了她好奇宝宝的特点，问道。

“就是现在你看到的集市，海灯节期间，集市的物品基本都是节日相关的，自然就称为[霄市]了。”江舟抢过解释的机会，一边是在做导游，一边是在暗示钟忆[今年做的很好]，她说道，“[霄市]上的摊位，多半都是璃月各路商行一年一度、难得不是为了赚钱，而只为筹集明霄灯的建设资材而开设的。

小家伙，我看你手里这么多小吃，很喜欢美食吧？海灯节可是最适合品尝璃月美食的节日。看到那边的美食街了吗，到了晚上，会更热闹。”

“哇——”

“这可是璃月一年里最盛大的节日，要是能在海灯节上向大家展现出自家的手艺，必然能博得不少口碑。所以，各个商家都铆足了劲，即使不赚钱，也要在手艺的领域较量一番。”江舟又指向美食街上已经整理好店面的几家，笑道，“你看，那几家在白天就已经开始较劲了，可是热闹的很。

对了，我还有事要做，有其他问题的话，可以去问总负责人，望雅小姐。钟忆顾问，看在我工作如此认真的份上，还望能在总务司为我美言两句。”

钟忆随意地摆摆手，不高兴道：“我才懒得管，快走开快走开，抢我词还要我帮忙说好话，想得美，不行不行。”

“那也至少不要说坏话嘛。”江舟终于还是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了。

“我像是会故意刁难人的样子吗？难不成你以为我是带朋友来扣你工资的？忙你的去吧，真是的。”钟忆不满地将江舟赶走，江舟倒也不生气，毕竟只要不说坏话就行，她随即又跑去忙活明霄灯材料的事了。

“喂，江舟！霄灯的材料你那有多的没啊？”钟忆忽然想起这趟还得购置材料，连忙喊道，可惜江舟已经走远了，听不见钟忆在喊她。

“她已经跑走了呢。”派蒙吃着炸丸子，说道。

“算了，到时候再说。走吧，下一个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