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65章 新的线索

“坎瑞亚是没有神明的国度——神明并非死亡或离开，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于坎瑞亚的历史。这是单纯由人类建起的强大国度，人类以它空前的繁荣与辉煌文明而自傲。”戴因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空一眼，“五百年前，七神降临了坎瑞亚，将所谓[人类的骄傲]如同杂草般，从神明的花园中铲除。”

“……”空转头看了眼钟忆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变化。

钟忆有些好笑地问道：“为什么突然看我？”

“因为……嗯……”空想说因为帝君是钟忆的师父。

钟忆摇了摇头：“那是必然发生的事，即使换个七神，或者说，即使换成七兽、七个小矮人、七个白雪公主……扯远了，总之，那就是[必然发生]的事。”

“[必然]？”空一头雾水。

戴因惊讶地点了点头，似乎对钟忆的这番认知从某种角度上感到赞同。

“先继续前进吧，其他的在路上讲。”戴因见话题停滞，便先转身带路。

……

其实，只要[天理]还保持着对提瓦特规则的影响，仍然紧握对[尘世七执政]的权力控制，坎瑞亚触及不祥的覆灭就是必然。

[必然]且[无可避免]。

能从魔神战争后保持无神的国度，已经是极其高明的躲避方式了。

……

“又是遗迹守卫和深渊法师！”派蒙飞在半空，越过灌木丛看到了外面的魔物。

空和钟忆同时冲出去，迅速将两个深渊法师解决。

四人站在遗迹守卫前，还是没发现什么新的线索。

“话说，刚才戴因说遗迹守卫也是源自坎瑞亚……难道坎瑞亚也有需要守护的遗迹吗？”派蒙好奇道。

戴因摇头：“不是的。[遗迹守卫]只是现代人取的名字。五百年前没有人这样称呼它们。这些机器原本的代号是[耕地机]。”

“啊？可是这看着怎么都不像是耕地的机器啊……”

“[耕地机]并不是在指代它的作用，而是仅作为代号存在。坎瑞亚通常都会为他们制造的兵器起一个代号。[土地不是用农具去犁的，而是用铁与血去争夺的。]——基于这样的理念，[耕地机]诞生了。

然而，坎瑞亚覆灭后，这些失去了主人的[耕地机]脱离了控制，在漫长的时光中不断游荡，逐渐散落在了提瓦特大陆的各个角落。或许是与同样覆灭了的其他古文明同病相怜的缘故，它们才常常驻留在各类遗迹中休眠假寐。”

戴因说罢，盯着遗迹守卫沉默了一会。

突然，遗迹守卫颤抖了两下，眼睛闪出橙黄色的光，即将站起。

就在这时，一柄长枪枪尖缠绕着高速水流，猛地扎入其中，令遗迹守卫失去了动力。

“……”戴因看向出手的钟忆，轻轻点头道谢，“那么继续去下一……”

“欸等等，你们看，那个深渊法师怎么一直没消失啊……”派蒙忽然问道，“不会是在装死吧？”

钟忆直接将一道锐利的水箭丢了过去，但那个尸体似的东西毫无反应。

四人走近后，几道紫黑色的文字化作能量状出现在深渊法师身体上方。

“这是深渊使徒的气息……或许是作为行动的信件传递的。”戴因蹲下去检查了一番，“……将敌人的信仰作为薪柴，为高贵的公主殿下献上荣光……”

戴因思索片刻，将信件的主要内容概括道：

“深渊似乎正在进行一个计划，其关键词为——[命运的织机]！”

“会有可能和刚才的遗迹有关系吗？”空立刻问道。

戴因点点头：“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而且……的确大概率是有关系的。除此之外，计划内的信息非常杂乱，但有一点较为清晰，那就是计划最初的目标，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

“那看来奥赛尔的突然苏醒就是深渊教团干的好事了……”钟忆早就觉得不对，除了掌握了仿制百无禁忌箓的公子外，还有谁能撬动封印引出奥赛尔呢。

“虽然的确有它们的介入，但在奥赛尔的行动中，深渊似乎并未完全按计划中执行。它们原本想要利用[耕地机]的制造技术，彻底将奥赛尔改造。但碍于未知的原因，在唤醒奥赛尔后它们就被迫离开了。”戴因摇了摇头，谜团再次模糊起来了。

“什么？彻底改造？那岂不是会改造出一个八爪大章鱼？”派蒙惊讶道。空很是无语地看了她一眼：“这也是某种外号吗？”

“信中说，它们要用那座[污秽逆位神像]作为基底，结合奥赛尔的肢体，制造机械魔神。而用于替换神像手中宝珠的[新的核心]，是[世上第一座耕地机的眼睛]。”戴因将剩余的信息说完，皱起了眉头，“根据这上面的推测，将[眼]置于[污秽逆位神像]之手，就能赋予[动摇天空岛神座的力量]。”

“看来线索都回到神像上了。那个神像似乎是风神的神像，我们要不要去问问西风教堂的教会呢？”派蒙想了想，好像能和神像扯上关系的，除了温迪就只能是为风神提供信仰的教会了。节日已经过去，反正温迪是没那么容易找到的，那就只能去教会了。

“可以试一试。”戴因没有拒绝。

……

教堂外，阶梯下拐角处的空地，四人站在这里商议。

“如此宏伟的建筑和设计，不知付出了许多的蒙德人，他们在祈求和传递信仰后，有没有被风神听到，又有没有收到风神的感谢呢？”戴因言语间透露着对神的不信任。

“信仰为什么要收到感谢呢？”派蒙反驳。

戴因摇了摇头：“就当我没说吧。[拒信者]和[信仰者]本就是走两条路的人，过去我从未蒙受神明的恩惠，如今也一样。你们进去吧，动作快，我们要需要和深渊教团抢时间。”

空点点头。

“记得不要向他们提起[污秽逆位神像]，教会的人会对神像非常在意，如果他们因此介入事件，我们就没这么好做事了。”戴因提醒道。

“那我们走吧。”派蒙拉上空和钟忆，进了教堂。

……

“是荣誉骑士和钟忆先生啊，你们好，来教会有什么事吗？”芭芭拉正好在教会里，她走过来迎接道。

“我们是来问一些事的。”派蒙道。

“诶？呃……先说好，如果是来借[天空之琴]的话，是绝对不可以的。”芭芭拉赶紧摆手。

“不是这个。芭芭拉听说过[世上第一座耕地机]吗？”

“嗯……没听过。”芭芭拉想了一会，摇头。

“那教会有没有弄丢过神像呢？”

“这……你们是从哪里听到了那个[老故事]吗？很久以前，的确有一座七天神像一夜之间突然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当时几乎所有教会成员都参与了搜索，但最后也没有找到。”芭芭拉说道，“这件怪事被称为[失落的七天神像]。”

空三人对视一眼，默默点头。

[果然。]

“那芭芭拉还记得其他怪事吗？”

“这个……嗯……好像没有了吧……或者，[暴君的遗怨]？”

“那是什么？”

“在很多年前的某段时间里，现在叫做[风龙废墟]的[旧蒙德]，只要有人靠近那里，就会引来从天而降的火球。人们以为那是[龙卷之魔神]的诅咒，所以就称其为[暴君的遗怨]，但说实话，教会也不太相信这个说法，毕竟[龙卷之魔神]大概也不会喷火球吧，况且这个世界一年左右就停息了，即使有人调查，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芭芭拉无奈道。

“你们在这里聊什么？”教会的另一名修女，罗莎莉亚，正好走了过来。她随手将手中翻转的匕首收到腰间藏好，问道。

“罗莎莉亚，你今天也在教会值班吗？”芭芭拉问道，她今天早上来的时候还没见到罗莎莉亚，没想到她也在啊。

“那倒不是，我是来拿我的武器的。参与风魔龙事件的魔物在奔狼领再次出现了，我要赶过去一趟。荣誉骑士们，再见。”罗莎莉亚说着，直接转身出去了。

芭芭拉着急地跟上去：“那我也要去！”

“你去什么？琴团长让你留在教会执行本职工作，教会不能没有神职人员驻守。”罗莎莉亚说道。

“没关系，我们会去的。”空安慰道。

罗莎莉亚扭头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

教堂外。

戴因双臂抱胸，站在拐角处静静等待。

“我们来了，的确有新的线索……”派蒙很快将教堂内得到的信息说完。

“看来[深渊教团]又要行动了，或许也是某些和[污秽逆位神像]有关的计划，我们也得去看看。”戴因立即决定，随后四人直接出发。

……

路上，派蒙有些担心道：“难道特瓦林的事情要在北风之狼身上再现吗？”

“应该不会。魔神[安德留斯]早就死了，对他的残魂动手的难度，要远超对奥赛尔这种躯体完整、仅仅只是被镇压的魔神动手的难度，深渊教团多半只是通过他的残魂获取一些信息罢了。”戴因分析道。

四人从另一条路赶到奔狼领，果然见到许多丘丘人被深渊法师驱使着往奔狼领内走。

空和钟忆迅速解决掉魔物后，转身分别干掉了一个深渊法师。

“看来深渊教团的动作还是如此迅速。往里走会有更多敌人，你们要小心，我……我就不去了。”戴因说道。

“为什么？难道你讨厌毛茸茸的东西？”派蒙开玩笑道。

戴因看了派蒙一眼，似乎是在惊讶派蒙会对他开玩笑，他解释道：“这与他的外观特性无关，只是，他作为昔日的魔神，如今效力于七神，我无法认可他的行为，更不想和他打交道。

如果可以，我还想多提醒你们两句。七神也并非完全可信，不到万不得已之前，必须给自己留有退路，千万不能走上[推翻]或者[猎杀]的道路，即使面对那个陌生的神灵也一样。”

“真是很矛盾的观点啊……一边是不要信任，一边又不能推翻……”派蒙挠挠脑袋，开始cpu超载了。“……”戴因叹了口气，“我再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吧，[坎瑞亚是被神覆灭的国度，而这就是……深渊教团想要覆灭七神国度的原因]。好了，闲聊到此为止，外围的其他深渊教团我会处理的，你们赶紧往深处前进吧，结束后我们在奔狼领入口见。”

说罢，戴因直接走了。

“他的意思应该是，不能尽信神，也不能不信；就目前的规则而言，神是维护稳定的条件，不能推翻。但就事实来看，神同时也是造就坎瑞亚覆灭，以至于让深渊教团反过来想要覆灭其他国度的[刀]。”钟忆揣摩了一番，说道。

“其实你这话说的也挺难理解的……”派蒙头都大了。

“诶，你们也在？”琴从林间穿梭来，好奇道。

“哦，我们是听说这里的事赶来帮忙的。”空帮忙掩盖了戴因的事，解释道。

“那你们得多加小心，[波瑞亚斯]或许就是深渊教团这次的目标，情况很糟糕，我要先去另一处探查了，再会。”琴面露焦急地走了。

“[波瑞亚斯]？是指[安德留斯]吗？”空和派蒙看向钟忆。

钟忆点点头：“[安德留斯]是北风之狼王的名字，但自从他死后，残魂汇入蒙德的土地，[安德留斯]也就不复存在，现在只有[波瑞亚斯]。”

“但你和戴因都叫他[安德留斯]……”

“戴因有他的原因。而我么……我认同他死前愿意投身为蒙德的未来，奉献自己的全部的意志，所以我称他[安德留斯]——我希望自己能记住这样的意志。”钟忆说罢，转身往深处前进，“走吧，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深渊教团恐怕已经找到[安德留斯]了。”

空和派蒙立刻跟上。

……

“你，是谁？这里，不欢迎。快把，他，放开。”雷泽紧紧抓着[安德留斯]的狼爪，蹲伏在那做着蓄势待扑的动作。

“呵呵呵……仅剩残魂的狼，竟然还有养护子嗣的习性。”水深渊使徒缓缓将本已收回的臂刃再次打开，指向了不顾[安德留斯]推阻，仍然站在旁边的雷泽，“是想要他作为护卫吗？但显然他只是个小喽啰罢了。

[安德留斯]……不，[波瑞亚斯]，你已经不如从前了。但只要服从我们，你就能重获比肩神明的权柄，不要反抗了，加入我们吧——”

“是雷泽的声音！雷泽！”

派蒙从后面的林中飞出，空和钟忆随后赶到。

“这是什么？好不妙的气息……难道这就是影响心智的东西吗？”派蒙看着雷泽不顾那紫黑色的环形阵紧靠在[安德留斯]身边，感到担忧。

深渊使徒在空和钟忆身上看了许久，忽然收回了臂刃，微微弯腰，一言不发地走了。

钟忆懒得管他，也没阻止传送门的打开，只是将水流缠绕在那紫黑色的气息上将深渊力量的通路阻断。

“嗬……嗬——人类中的[卢皮卡]……见笑了……”[安德留斯]猛地呼出一口气，随后猛烈喘息着，差点趴倒在地，雷泽连忙丢下铁剑，跑到他头下焦急地撑住。

[安德留斯]看了雷泽一眼，用力撑起身体，伸出爪子把雷泽扫到身侧，让他靠好。

“那深渊的使徒没有将我的实力考虑完全，他太自大了。虽然我自己也能挣脱束缚，但肯定不如现在轻松，总之，感谢你们的到来。”他感谢道。

“其实我们不止是来支援的，我们还想问一些问题……嗯……请问，这位魔神大人，你知道[世上第一座耕地机]吗？”派蒙开口道。

[安德留斯]微低头瞥见雷泽想再次站起，便轻轻动了动爪子，推了下雷泽的膝盖后方，让雷泽下意识坐在了爪子面上。

雷泽抬头望向他的时候，他又把头扭回去了。

“这个问题，我并没有多少了解，但我的确对某个机械有很深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