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76章 恶人自有惩罚

人群散去，韦尔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走到久利须面前。

“会长，那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啊，您怎么任由庆次郎被他带走了呢……”

久利须看着满脸淤青的韦尔纳，感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吓了一跳。见韦尔纳如此惊恐，他只好轻声安慰道：“韦尔纳，这样的结果，我已经很满意了，只要能为大家争取到机会就足够，再要求得更多，恐怕他们又会下狠手啊……”

“会长……”韦尔纳听见这温和的语气，反而更加害怕了，他不敢和久利须对视，他怕从那双眼睛里看见的是担忧，而不是愤怒。

“韦尔纳，抬起头来吧。”

“！？”韦尔纳浑身颤抖，他低声请求道，“会长，求您了！求您对我生气吧……求您了……”

“没事的，韦尔纳。”久利须把韦尔纳拢入怀抱，拍了拍他的后背，“想当初，几年前你刚到离岛的时候，还是个少年，也是我一时疏忽，让你被离岛的风气给带坏了……没事的，听到了吗？”

“不，会长……求您了，骂我两声吧……”韦尔纳挣扎着从久利须身边走开，踉跄着靠在花坛边失落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为什么会长不生气呢！？

他怎么能奢求得到原谅！

秘书拦住了忧愁的久利须，上前一巴掌打在了韦尔纳脸上：“韦尔纳！你个废物！给我振作起来！你这样算什么样子？是想用这种方式自暴自弃吗？想要赎罪的话，就不要在这里求会长，你就该沉下心来，做点该做的事！”

韦尔纳的呼吸停滞了一会，他怔怔地摸上红肿的脸，转头看向一直等在一旁的空和派蒙，想起了空之前的问话。

[“如果始终不愿面对会长，你又怎么能做到面对这份痛苦呢？你就打算一直抱着羞愧到死吗？”]

韦尔纳的呼吸恢复了，他大口喘息着，终于看向了会长的双眼。

“会长，我真的错了。”

“嗯，我知道。”久利须只是轻轻点头。

韦尔纳坚定地看向久利须，用力将自己从花坛上撑起：“请允许我留在商会，我愿意付出一切。”

久利须叹了口气，正想安慰他，话到嘴边，他却看见了韦尔纳带着祈求的眼神，只好点了点头：“好，你留下吧。”

韦尔纳再坚持不住了，瘫倒在地昏睡过去。庆次郎再怎么摆烂，到底也是个奉行府的武士，力气大得很，更何况，庆次郎推开他的那一下毫无收敛，此刻，身体的疼痛早已超过了他的极限。

“两位，这份大恩无法回报，我感激不尽，有什么事尽管提吧，商会绝不会拒绝的！”久利须让秘书带韦尔纳去找医师看看，转头看向了空和派蒙。

二人摆摆手，随便招呼了几句。

久利须只好带他们进入了商会：“商会会为你们留一个专门的休息室，二位应该也累了吧，请随我来。”

……

“庆次郎，你居然蠢到把账本都弄丢了，甚至还让他们得到，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上司拎着庆次郎走过转角，斥责道。

庆次郎几乎没有声音的应了一声，他没有看上司的眼睛。

“我瞒着上面这么久，不就是为了给你留出时间好好干一番么？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上司怒骂道，他抓住庆次郎的头扳正，却见他神情羞愧。

“你个废物！居然会为那些外乡人怜悯？”上司怒极，一脚踹在庆次郎腹部，将他踢飞出去，砸倒了一片杂物。

上司正要追着教训，忽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庆次郎摔倒位置的不远处。

“这件事，究竟有几人参与，上面是否是默许的？”那人如此问道。

上司恶狠狠地瞪过去：“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有回应。

躺在地上呻吟的庆次郎勉强熬住了疼痛，他抬头望向那背对着圆月的身影，仿佛看见了希望：“除了我与他外，还有我的四位下属……上面的人并不知道这件事，只以为是……咳……离岛的外国人能力差……不会经商……但要真传到他们嘴里，恐怕也是会……咳咳……默许的……”

上司见庆次郎就这样将所有事情全都说出，当即打算逃跑，却没想到一道不知是什么组成的锁链从黑暗中瞬间刺出，缠绕在他身上将他死死捆住。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身影再次问庆次郎。

庆次郎捂着腹部，意识逐渐模糊，却非常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身影叹了口气。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睛，但上司可以很确定地知道，对方正在看自己，他连忙挣扎起来。

“你没有说谎。”那身影在庆次郎嘴里喂了点不知什么，让庆次郎的呼吸平复了许多，然后他将二人一同拎上半空，用锁链垂在路灯旁，随后，又有一道身影从杂物堆积的箱子边走了出来——“勘定奉行还真是迂腐，甚至烂到骨子里了……”

“你又是唔——唔唔——”上司正要放狠话，一团水当即扑在他脸上，让他被迫闭了嘴。“真是多话，看不懂局势吗？”

“这件事我会想办法的，多谢了，先生。”昏暗的灯光下，身穿红色便服的托马收起用于以防万一的匕首，对另一道身影说道。

“那就都由你处置吧，我走了。”那人说罢，身形忽然变浅，迅速消失了。

“两位，抱歉了，你们和那些人的结局，恐怕不会太好了。”托马借着那两道水元素的锁链将二人拎起，顺着小巷出口离开了。

……

钟忆回到万国商会，从后门进入并走上了楼，当即休息了。

不久后，托马敲开商会的正门，来到久利须的房间，他正在这里招待空和派蒙。

“会长，二位，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是白天才见过吗？”派蒙嘴里塞着吃的，疑惑道。

“哈哈，也是。”托马随后郑重地坐下，道，“二位，多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商会恐怕就难办了。”

空摆摆手：“不用这么正式吧，我们其实也算是帮了自己，不完全是为了你们。”

久利须在一旁笑了笑，给托马添了杯茶。他早就道谢过了，空也是这番话。

托马只好正常坐好，拿起了一串团子吃了起来：“会长，剩下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既然已经摆上了台面，我也有借口插手，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唉……你莫不是又去求了[白鹭公主]和[社奉行大人]吧，真是麻烦你了……”久利须知道托马虽是地头蛇，但上升到三奉行的事，还是要去求上面的两位，不禁感叹道。

“有什么麻烦的，我本来就打算这么做，只是正好有了机会而已。”托马扯开话题道，“不说这个了，二位，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看你们一直都不太了解稻妻的样子，作为报答，我可以一并回答，哪怕是一些重要的信息也是可以的。”

久利须立刻起身走开：“那我就不听了，不太方便。”

见久利须带上了门，托马于是转移位置，坐到了二人对面：“问吧？你们应该有很多疑惑吧？”

“说实话，本来是没有的，但是刚才……”

“哦，你是说[白鹭公主]和[社奉行大人]？”托马笑道，“既然都说到这了，那我还是再正式做一次自我介绍好了。

我归属于鸣神岛社奉行神里家，是[白鹭公主]的近仆。平日里是家政官，除了家务之类杂活外，我还负责照顾有着[白鹭公主]美誉的神里家大小姐——神里绫华。

社奉行是三大奉行之一，主要负责祭祀和人文活动，而[社奉行大人]，指的就是这一代掌管社奉行的神里家家主，神里绫人。”

“[白鹭公主]——好美的称呼啊！”派蒙惊叹道，“这位大小姐应该很有名吧？”

“哈哈，你说的没错。神里大小姐端庄得体又心地善良，一直备受稻妻民众的喜爱和爱戴，她的名望甚至要比当代家主大人还高。”托马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之词，如此说道，“就连我这样的家仆，都能受到神里小姐仿佛友人般的对待呢，有这样的名望，不足为奇。”

“那你之前说的什么……地头蛇，是真的吗？”空问道，“社奉行神里家大小姐的家仆，居然会是地头蛇？”

“哎呀，真是烦恼，还得解释这件事呀——哈哈，这种身份可是伪装不了的，除了久利须等几个老朋友外，我几乎花费了整个月，才把离岛的人混熟，还结交了北斗大姐头。

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迎接你们的到来。”托马笑道，“即使稻妻现如今正执行着锁国令，但你们的事迹可早已传到了稻妻人的耳朵里了。

神里小姐听说了你们想要来稻妻的消息，就一直期待着你们的到来，也一直期待着看到你们是否会真如传闻所说一般，拥有改变时局的能力。”

“改变时局又是什么……唔，派蒙的脑子不够用了……”派蒙嘴里塞着吃的，接不上话了。

“经过商会的事的[考验]，小姐认为，有你们的助力，想必也能够让[眼狩令]……”

“等等，我还没说要帮忙呢！”空连忙拦住，才来稻妻几天啊，就和这种事搭上关系了！？

托马挠了挠头：“诶？可是……呃……这倒是我没想到的……”

“我只是想去见雷电将军而已，[眼狩令]什么的，我还没想过。”空摇头道。

“嗯……算了，慢慢来吧，我也理解。”托马只好耸了耸肩，“只聊到这里就想让你们帮忙，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样吧，我会帮忙想办法让你们见雷电将军，就当是我送一份人情，不过帮忙什么的就随你们，怎么样？

不用着急答应，这封邀请函给你们，等你们来到鸣神岛，可以按这上面写的，去[木漏茶室]找我。我还需要回社奉行，就不多留了。”

说罢，托马起身就告辞离开了，没有过多停留。

“虽然他的要求很怪，但托马果然还是个好人吧？”派蒙把嘴里嚼了半天的食物咽下去，赞叹道。“是因为有吃的，所以派蒙夸赞起人来就不需要吝啬词汇了吗？”空调侃道。

“什么嘛，我是指他给了我们邀请函。”

“但是派蒙，你是不是忘记了，之前在监察站的时候，荫山说过，外国人是不能离开离岛的哦。”空提醒道。

“……”派蒙回想了一番，顿时着急道，“啊？我都差点忘了有这回事了！那怎么办啊！托马不会也忘记了吧？”

“应该不会，说不定这也是[考验]的一环吧。”空没有在意。当下他们对稻妻几乎是毫无了解的，要说目标的话，说不定像这样先跟着社奉行和托马的安排走反而更好。

“可恶，这家伙怎么和凯亚似的，该说不愧是蒙德人吗？”

“派蒙，蒙德人不全都是这样哦。”

“我不管！等去到了木漏茶室，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好哇，难怪他刚才走得这么快，原来是怕我们追问啊！”

空笑着继续听派蒙发牢骚，在房间多待了一会，也去休息了。

……

钟忆坐在房间的桌边，听见了隔壁的房间关上了门。于是他轻轻起身，从窗户一跃而出，化作阴影中的淡淡轮廓，向某个方向远去。

他们来到稻妻，想必上面那两位都是知道的，但就目前来看，似乎除了社奉行外，其他任何人都对此毫无反应，所以钟忆打算试探一番。

白天时，钟忆拿着合作方的身份尝试过离开离岛，然而却失败了，即使后来拿出了璃月的名头，他也没能从离岛离开，这让他感到一阵疑惑。

外国人不能离开离岛，这并不是一条固定的规则，从凝光手里拿到了特殊证明的他理应能被准许进入鸣神岛才对，难道是神子或者将军亲自说明过，连这种证明都不让放进鸣神岛吗？

在钟忆模糊的记忆中，空和派蒙进入鸣神岛也是用了类似的特殊文件的，他不应该受到阻拦才对。

眼见着就连最可能注意到自己的空和派蒙也都休息了，钟忆也便出了门。因为这个时间的稻妻，不会有人轻易在外面闲逛，就连驻守的人都会因为劳累而放松警惕，区别于白天的正大光明，此刻是个暗中尝试的好机会。

钟忆很快跨过了离岛和鸣神岛的边界，进入了岛内。

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眼前有一道落雷劈下，砸在不远处的石头上，紧接着，残留的雷电染上了他的水雾屏障，令他失去了对屏障的维持，转而能够被人看见了。

钟忆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前进，他还不确定这道雷是不是雷电将军本人的意思。

如果是，难道是在警告自己不要靠近鸣神岛吗？雷电将军真的有这么空，来管他一个明面上是商人的璃月人吗？

莫非还有其他隐情……

“哇！那是什么？这么突然……”

钟忆正想着，身后站内的驻守人员却被惊醒了。

他只好重新披上水雾，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