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欲浊流 第10章 偷狗

跪在地上的老乞丐抬头冲着他微微一笑：“会啊，都是十多年前的老手艺了，你家有狗要剥皮吗？”

吉仲非问：“智磐你到底想干嘛？”

烛智磐没有回他直接跟老乞丐交谈：“那就好，你跟我来吧。”

老乞丐拿起地上的破碗颠了颠：“你看我这今天才要到三个铜钱，我还要吃饭呢。”

烛智磐向前走了两步朝他招了招手：“你先跟我来不会亏待你的。”

“好，好。”乞丐起身把地上的碗也一起拿起来跟着烛智磐他们后面。

走到一个偏僻地方，烛智磐回头四下望去小心的告诉老乞丐：“我们今天看到有一家养了一条狗，很肥，我们今晚一起把它偷来按人头分成三分我们一人一份怎么样？！

老乞丐当即摇了摇头：“不行，不行，偷狗是要被官府抓的，我不去，我不去。”

吉仲非有点担心的道：“智磐。”

烛智磐笑着说：“仲非别怕没事，老头狗我们去偷你只要帮我们把狗皮剥了就行，你看行吗？”

老乞丐问：“谁家的狗？”

烛智磐回：“城东有一大户人家，院子很大门口还有人看守。”

老头说：“不可，不可。那是谢家，他家可不是好惹的，你要是敢偷他家的东西，非把你皮扒了不可。”

吉仲非听了拽了拽烛智磐，烛智磐却冲他微笑：“别怕，那我们去偷，你只要剥皮就行，要是被抓到那也是我们偷的跟你也没关系。”

老乞丐捋了捋胡子说：“你偷不到的，他家的狗晚上都是关在院子里的，而且狗比你精灵，你离很远狗就能发现你。”

烛智磐想了想：“没事，我今天看到他家大门旁边有个狗洞，我晚上过去只要它敢出来我就给它投毒。你可以给我们买点药吗？”

老乞丐想了想答应了。

傍晚烛智磐买来两个包子在路上和吉仲非分吃了一个，老乞丐买来了一包毒药。

老乞丐把包子揪出一个小口往里面投了毒药然后又把揪出来的那一小块盖上。夜深人静的时候白天那个怕事的老乞丐居然拿着一根棍子要跟两个孩子一起去偷狗。

他们三个走在街上，街上有打更人狗不多，但是只要有狗听到脚步声都是离的老远就开始叫了。他们三个远远的看着谢家的方向，院子里的狗汪汪叫个不停，老头让两个小孩去把狗引出来。

听着狗叫声老头和烛智磐体内血液莫名的开始沸腾起来还有点兴奋，只有吉仲非害怕的手脚颤抖。

走到近处烛智磐一个人往谢家大门口走去，越靠近狗叫的越厉害，烛智磐走到狗洞前往里看去，借着月色可以隐约看到月影下的狗洞处有一只狗从狗洞朝他龇牙。

烛智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狗对着他狂吠不止，忽然烛智磐转头就跑，狗立马从狗洞窜出来在后面追着，老头看见狗后远远的向它抛去一个包子，狗立马站在原地朝烛智磐逃跑的方向汪汪狂吠。

等烛智磐跑远狗又朝老头和吉仲非这边叫了几声，叫了一会后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包子犹豫了一下低着头转身衔起地上的包子回去了。

狗不叫了烛智磐又跑回来了，过了一会约摸着狗已经吃下了包子，老头带着吉仲非绕到了谢家大门东边，院里的狗不停地朝他们叫着。

月色下烛智磐看到他们站好，又跑过去调戏院里的狗，还是一样的路子，狗从狗洞朝他叫着，他看着狗洞里的狗也学着狗的样子朝它龇着牙小声汪汪叫了两声。

谢家在街东边，这边不算热闹但晚上偶尔还有路人从这边走，狗叫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尽管狗一直叫也没有人出来。

烛智磐朝它叫了两声后还是原来的模样叫了两声转头就跑，狗也不怂叫他跑就追了出来，狗跑出去后老头带着吉仲非悄悄走到谢家门口堵住了狗回去的路。

烛智磐在前面跑狗在后面追，追了一段路狗停下了，烛智磐看它停下他也停下了，叫着叫着狗硬咳了一下从嘴里吐出一些白沫，烛智磐看着它从嘴里吐出白沫还是不停地挑衅它，慢慢的狗的叫声也没有之前那么凶了。

老头让吉仲非继续堵在谢家门口自己拎着棍子就悄悄往狗身后靠近，烛智磐看见老头挑衅声比之前大了些。

走到近处老头抡起木棍快步朝狗那边跑去直接一棍抡在狗头上，狗发出一声惨叫直接倒地抽搐，老头又一记木棍重重捶在狗头上，狗抽搐着死了。

吉仲非看到狗被老头一棍子捶倒在地就赶紧跑过来，跑到他们旁边看着满地的鲜血差点吓出声来，老头立马上去用一只手拽着狗腿就招呼他们两往东边跑，这时两个小孩才反应过来跟在后面。

跑到东边荒无人烟的一条小路上，老头气喘吁吁的把狗扔在地上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两个小孩也跟着往地上一坐喘着粗气。

过了一会老头起身从路边草丛里抽出一把白天准备好的刀就开始给狗剥皮，月色下老头一刀割开狗皮手上立马沾满了血，两个小孩看着这血淋淋的吓得直往后，不一会老头就把狗皮剥了下来，狗的肚子被划开了内脏也都掏出来放在狗皮上。老头拎着满是狗血的刀问：“我要一后腿和头还有这些心肝其余的都给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烛智磐和吉仲非相互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烛智磐开口说：“可以。”

老头年纪虽然比较大但是给狗解尸的东西还是比较麻利的，很快老头卸下一条狗腿和狗头放在狗皮上，然后把刀也放上面满是鲜红的双手将狗皮兜起来：“这些我拿走，剩下的就留给你们了。”

说完老头就走了慢慢消失在黑夜里，烛智磐和吉仲非也一人拎着一条狗腿往山洞方向赶。

月色下两个小孩拎着一只剥了皮的狗在路上穿梭，只要经过村子村里的狗都纷纷狂吠不止，但却没有狗跑出村子咬他们。

到山下这些狗肉他们两很难拖回山洞，商量后决定吉仲非留下看着狗肉，烛智磐趴回山洞拿东西下来。

烛智磐从山上带下来一把菜刀、两个米袋，在山下他们把狗肉又剁成几块分装进米袋里的，然后刀烛智磐拿着，两袋狗肉一人一袋扛回山洞。

晚上两个孩子一人拿着一个瓢又下山打了两瓢水回来煮狗肉，回来后把水倒进锅里又把狗肉全部倒进锅然后就开始生火。

满满的一锅狗肉放在锅里已经看不到锅里的水了，火在烧着他们两就又下山去弄了两瓢水回来倒进锅里还是没有漫过狗肉，他们就把锅里的狗肉又拿出来几块装进米袋里，直到锅里的水漫过狗肉。

在这山上半夜飘出树枝燃烧产生的烟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狗肉烧到一半锅里的水还没烧开狗肉的香味就扑进鼻中，看着满满的一锅狗肉馋得他们两个直流口水。

水烧开了，烛智磐用树枝捞出一块吹几口气咬了一口咬不动里面也没熟就扔回去又煮了一会，接连捞出来几次狗肉还是啃不动，直到树枝的火都熄灭了，也没有要填树枝的意思就一人捞出一块。

老狗肉很难啃也很烫，吹了半天狗肉才勉强能用手直接抓，他们啃了半天一人才啃了一块肉骨，啃完一块虽然没饱但是他们知道还有明天就没有要再啃一块的意思，没啃干净的骨头也扔回锅里等明天再煮一遍。，

天亮他们又一人啃了一块后就下山去了，回到昨天的街上吉仲非有点害怕问：“智磐要是遇到昨天那几个人怎么办？”

烛智磐回：“要是遇到了就打死不承认。”

吉仲非心虚的说：“好。”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他俩正在街上闲逛就见对面三个孩子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将他们两个堵住，这一举动也引来街上人群围观。

吉仲非紧张的看着他们，烛智磐见状则朝他们大喊：“你们又想干什么？”

谢章阳指着烛智磐的鼻子吼道：“我家的狗是不是你偷的？”

烛智磐满脸自然的一撇嘴：“你家狗被人偷了凭什么赖我们？我们又不知道你家在哪，凭什么说是我们偷了你家的狗？”

谢章阳一听很是生气一指旁边的吉仲非说：“没偷，那你为什么那么害怕？”

烛智磐直接站在前面朝他喊：“你别仗着人多就吓唬他。”

谢章阳恼怒大喊：“上，打他们，”

烛智磐本想两个打三个也不算太吃亏看着他们冲过来就准备扑过去，却听到吉仲非的声音：“智磐快跑。”

话音刚落吉仲非就消失在了围观的人群中只留下烛智磐一个人，眼见也跑不了了心里大骂吉仲非没义气就扑了上去，不出意外烛智磐被三个孩子扑倒在地，谢章阳更是骑在他的身上三人对他拳打脚踢也没人去追吉仲非，围观的人看见也纷纷过来将他们拉开。

跑出去的吉仲非感觉不对回头一看没人，就悄悄又回去了，挤过围观的人群吉仲非看到烛智磐他们被人拉开，其余两个都是孩子还好谢章阳和烛智磐被人生拉硬拽拽开后双方还借力用脚在空中相互踢两脚，然后就是被人拉开各站一边骂骂咧咧。

吉仲非悄悄走到烛智磐身后轻声喊了句：“智磐你没事吧？”

烛智磐一听到吉仲非的声音心中瞬间燃起一腔怒火，转身就大声问他：“我们两个打他们三个你跑什么？”

吉仲非语出惊人：“我不跑那我不也要被打吗？”

烛智磐被气的差点哭了也不与谢章阳对骂了转身就气冲冲的跑了，吉仲非看到他这样心中生起一丝愧疚犹豫了片刻追了上去，只留下谢章阳三人被几个大人拉着，谢章阳嘴里对着烛智磐他们离去的方向还在骂声不断。

路上心里难受的烛智磐快步走在前面，心生愧疚的吉仲非跟在后面不停地跟他解释祈求他的原谅，这时的烛智磐哪里听的进去转身就就朝他吼道：“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心里有愧的吉仲非听到他这话一股股的委屈从心头油然而生，他强忍着泪水跟在后面不知所措。

愤怒的烛智磐更是心烦又朝他吼道：“你滚，你回你家吧，我不想看到你。”

吉仲非以为烛智磐嫌弃他了低下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烛智磐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傍晚早已经停止哭声的烛智磐坐在田间小路上想着今天和过去纠结着回去怎么面对吉仲非，天越来越黑了他的肚子也在咕咕的叫着。

忽然他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左手伸掌右手握拳相互重重的碰撞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不少，随后立马站起来向山那边走去。

回到山洞夜晚已经悄悄降临烛智磐站在洞口看着里面漆黑一片，一只手扶着洞口朝里面轻轻发出略带娇羞的声音：“仲非。”

里面没有人回他，他又焦急的喊：“仲非你在吗？”

还是没人回他，他快步跑进洞里，洞里没有看到吉仲非他慌了，他不知道吉仲非跑哪去了，他焦急的从他和吉仲非爬出来的山间小路滑下山去。

烛智磐焦急的往母亲还活着时他们一起住的那间房子方向跑去，他心里很想能在那间旧房子里看到吉仲非的身影，但又隐隐不希望他回去。

跑回村子，村里的狗好像又不认识他了朝他汪汪叫两声，烛智磐回到那间老房子门前门是开着的，他喊着吉仲非的名字跑进去找了一圈没找他，他又出门冲村子往街上的方向跑去。

跑到街上转了两圈也没找到吉仲非的身影，可把烛智磐给急坏了，正焦急他又往今天他和吉仲非吵架的那田间小路方向跑去。

他一边在路上跑一边呼喊着吉仲非的名字，在路上远远听到有哭声，烛智磐朝哭声的方向呼喊：“仲非。”

哭声停顿片刻一个熟悉的回音带着哭声传来：“智磐。”

烛智磐听到心中大喜朝那个方向跑去。

白天烛智磐喊他回家让他心里触动，他认为是烛智磐嫌弃他了，他默默转身后伤心的哭着，迷茫的走在路上，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他们也想过回以前的家里，可是想到以前的家他心里就难受，又想到大伯家和村里人的嘴脸他又厌恶起了那个家。

他走在路上想起了母亲和父亲他就坐在地上哭泣了起来，夜幕缓缓降临他很想回去找烛智磐解释可心里愧疚心作祟驱使他不敢回去。

天越来越黑他平时都跟烛智磐在一起不觉得有什么，但是现在就剩他一个人了他开始害怕了，尤其是周围有阴风吹过更是把他给吓哭了出来，直到刚刚听到烛智磐呼唤，恐惧战胜了作祟心他立马起身就朝声音方向跑去。

烛智磐也朝他跑来，他俩一碰面烛智磐本来是想发火骂他一顿的却看到吉仲非擦着眼泪轻声喊他：“智磐对不起，我今天不该跑的。”

怒吼声已经卡到嗓子眼了听到这话后他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回想刚才焦急的时候也萌生过对他不管不顾的想法，就温柔的对他说：“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山洞他们吃了狗肉就相继睡去，夜里烛智磐早早睡着，吉仲非心里还是有愧直到深夜才慢慢睡去。

早晨吉仲非早早醒来，他侧身躺在山洞里不敢出声也不敢动只怕吵醒了还在呼呼大睡的烛智磐。

许久烛智磐醒来喊着吉仲非的名字，吉仲非这才转身平躺答应，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聊天吹牛聊一会才起床继续煮着剩下的狗肉，说话间明显能听出烛智磐已经放下了昨天的事，而吉仲非还在耿耿于怀说话不像平常。

吃完狗肉他们还是跟昨天一样准备出门去街上转悠，顺便看看能不能像前天那样好运捡点铜钱什么的。

出了山洞烛智磐还是和往常一样学着大人的模样伸一个懒腰，然后和吉仲非并排站在一起呼吸着清晨新鲜的空气。

随着一口重气呼出吉仲非对烛智磐说：“智磐我们走吧。”

说完就顺着他们俩爬出来的小路连走带滑的滑下去了，烛智磐眼尖看到远处的一个缓坡上有一团白色东西用手指着叫住了吉仲非：“仲非，你看那个是不是一个人？”

吉仲非听后停下了，他顺着烛智磐指着的方向看去被眼前的两棵树挡住了视野，他不得不爬回洞口再次顺着烛智磐指着的方向看去：“哪里？”

烛智磐焦急的指着：“那，那。”

吉仲非又仔细看一遍这才看到吞吞吐吐的说：“额…好像是。”

烛智磐转头看着吉仲非：“那我们去看看？”

吉仲非迎上烛智磐的目光缓缓点了点头：“好。”

说完他们就朝那个方向过去了，烛智磐走在前面拨弄倒倒在前面的灌木，吉仲非跟在他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