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纪 第76章 道通彼岸，努赤之子

烟从水底生，舟可旱地行，晴天细雨蒙，未雾见彩虹。大河瀑布湍流急下，激起的水雾腾空而起，恰似水底冒出滚滚浓烟。升腾而起的水雾，经阳光的不同角度映射而形成各种各样的彩虹，瞬间万变，飘忽不定，奇诡迷离。

这一日众人又来到大河的暴瀑前，炀仪记得第一次到这里是从惜城火速赶回五灵山救援，却不曾想到那一战之后，自己也完全被卷入了江湖与武林。峥嵘岁月中走南闯北，又由北向南，如今再次折返从南向北，纪砝大陆上已遍布了他的足迹。今天是十二月初十日，上官带着大家顺流而下，她们要从渡江口岸渡过大河，之后要向东北进发，目的地便是擒城。

上官云怡触景生情：“这样的景色气势恢宏、雄伟壮观。你看那大河湍流急下，水雾腾空而起，蒸云接天，滚滚浓烟竟能延绵十数里之外。”

此时张祯山也不绝赞美之词：“是啊。大河之水经千里长峡而至，到达这里束流归槽，形成极为壮观的飞瀑。仰望水幕，似从天际倾泻而下，那声势如同千军万马奔腾怒吼，恰似万鼓齐鸣、惊天旱雷啊。此刻彩虹跨越水面，如彩桥飞架；浓烟腾雾中绽放五光十色、花团锦簇；观其中之变化飘忽不定、扑朔迷离，真乃天下奇观也。”

龙僷开口道：“五师哥才华横溢，说得如此生动精彩。”

“还是龙僷说的对，五师弟文武双全，将来的成就也是无可限量。”

“嘿嘿，大姐你们说的一套一套的，什么生动不生动的我不懂，我只是远远望着大河，和弯弯曲曲的峡谷，活像一条摇头摆尾的大龙一样。”

龙僷反驳：“你懂什么！听听你说的，也太俗气啦。”

见二人又要凭空起了争执，张祯山赶紧把话题接了过来：“不错，不错。常乐兄弟的描述虽然不加修饰，却也直截了当地说出了大河的整体样貌。大河的下游一望无垠，而天地交际之处，正像是巨大龙头一般，一口便吞没了整个大河的巨流。”

听张祯山如此赞同自己的观点，常乐先是调皮地瞅了一眼龙僷，然后他高兴地说道：“嘿嘿，看我说的对吧。就象我炀仪大哥的摩龙真诀一般，那是张牙舞爪、栩栩如生。哎，对了。也不知道炀仪大哥此刻修炼的怎么样了？”

“炀仪师哥是真正的武学奇才，看来他今日会有新的突破。”

“嗯，在李管家大宅的时候他就悟出了新的掌法，只是最后两式掌法似乎还不得其意。近日看他总在沉思发呆，干脆我们再休息两日，就多给他一些时间思考吧。”

“师姐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正巧我们也能静下心来欣赏如此美景。”

“对了大姐，我大哥又领悟出多少掌法来？”

“这一次，悟出六式新的摩龙真诀掌法来，也就是第十三式到第十八式。分别是潜龙于陆、蛟龙出海、群龙无首、画龙点睛、摩龙涅诀、亢龙有悔。”

张祯山斟酌片刻后说：“只听这些名称，便能感到这六式掌法与之前十二掌颇有不同。”

“五师弟果然厉害。前边四式潜龙于陆、蛟龙出海、群龙无首和画龙点睛，炀仪说讲求后发而先至。当时给我演示的时候，便觉得这套掌法与天下武学颇有不同之处。而后边的摩龙涅诀、亢龙有悔，炀仪当时并没能完全领会，只觉得前后有矛盾冲突之处。他说若不能前后统一融合，便要舍掉前边所学，我觉得着实可惜。但他坚持如此......”

上官还未说完，便被远端传来的声音打断，众人也都投去惊奇的目光。原本在远处岩石上打坐修炼的炀仪，他突然飞身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在雄浑的瀑布前，只见炀仪腾空使出摩龙真诀。伏虎降龙、飞燕游龙......盘积玄龙；然后是在渊龙吟、战龙于野......神龙摆尾。大家发现，炀仪前十二式掌法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挥洒自如。

此刻炀仪双手合十集气蓄力，正是收而不放，固守待机，蓄势待发，源远流长的潜龙于陆；之后的蛟龙出海犹如真龙一般叱咤风云而翻江倒海，磅礴的气势，无可匹敌；正当大家以为渐行渐远、日暮穷途之际，蛟龙却突然一鸣惊人，瞬间化分成十八条真龙，那是群龙无首的绝技，在炀仪体内十八道真力的催动下滔滔不绝、层出不穷，似有千万神龙飞舞于苍穹之际；所谓画龙点睛，乃至破壁飞去，尽展摩龙真诀的利涉大川、履险如夷中的神来妙笔。

但在下一刻，炀仪并未一鼓作气、乘胜追击，却是气定神闲、闭目安适。他整个人的周围被双重光环所笼罩，那万般水雾环绕却不能近其身，他身旁的两条龙虽是低吟却声如洪钟，待双龙徐徐盘旋，之后一飞冲天，顿时整个大河瀑布突发膨爆，此刻真龙逆流而升空，竟连那气壮宏伟的瀑布也都跟着逆流而上。

众人从下游望向炀仪，那大河之水已是遮天蔽日，他竟能安然于百般爆裂之中，待到神龙消失于悬瀑落幕之际，才显现出那烈阳当空、晴空洒雨之景。炀仪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尽展奥义与神通双绝，进而涅磐重生。最后一切当归平静，真龙一去不复返，炀仪慢慢睁开双眼，双手合十飘落回岸边，细雨微风承托着他那善目和眉、大道广德、五蕴皆空。常乐第一个飞奔了过来：“大哥，大哥你真厉害了啊。”

看到是常乐跑了过来，炀仪并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片刻后，上官云怡、张祯山和龙僷也都走了过来，大家知道炀仪已经突破了之前的瓶颈，全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都在等他说一说自己的感受。

上官急忙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很累了吧？后边两式掌法练成了吗？”

炀仪却突然语出惊人：“阿弥陀佛！色不异空，空不异色。五蕴皆空，诸法空相，有而非有，无而非无。不生不灭，不垢不净。”

众人都愣了一阵儿，但看炀仪并未继续往下说，又好似他刚才什么也没说。

上官有些惊疑：“嗯？这是什么意思啊？好似巴布达禅师兄教授我们的经文。”

“是啊，到今日我才算对经文的内容有所通达，难怪巴布达禅师兄说过，越是厉害高强的武功，越是需要佛经来化解体内戾气；越是得道的高僧，对佛家学问的深刻理解越甚，越是能在武学的修为上百尺竿头而更进一步。”

“说的没错，看来你在佛经的学问中有了更加深切的领悟。”

“阿弥陀佛！”

炀仪这一句：阿弥陀佛，反倒让上官心中为之一惊，也让众人感到不适。

常乐突然说：“大哥，你不会是要当和尚了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只有炀仪面色平和一言不发。上官云怡发现炀仪对常乐的玩笑竟然无丝毫的反应，心里产生了一点不好的感觉。

上官再问：“不知道，你刚才一番佛语是何示意？”

“阿弥陀佛！一切诸法都缘‘意’识而起，所以‘法’附属于‘意’；属于心意发动。没有昏昧、常存不坏。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积万千过愆于一身。修行得路，究竟涅盘。此乃摩觉之真切妙谛也。”

众人仍旧不是很理解。虽然上官云怡有所领会，但对炀仪的说话方式有所不满，他多番使用“阿弥陀佛”来作为开头语，也让上官云怡心里产生一种可畏之意，甚至是一种担忧。但究竟是担忧什么，此时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上官又问：“飞龙逆流而上，一飞冲天，这就是涅盘重生的奥义吗？”

“摩龙涅诀，便是如此。”

“那么，亢龙有悔呢？”

“乘云高飞，飞到最高亢的地方却是九霄天际，即便是真龙必定会四顾茫然，此处亦升不得、亦降不得。但若诸法空相，诸法皆空。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岂会升不得而降不得？是故亢龙有悔，并非懊悔不得其意，实乃真正的道通彼岸。正所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一边的张祯山若有所，思自言自语：“亢龙有悔，道通彼岸。”

而上官云怡的心中却是若有不宁，喃喃自语：“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二人全都陷入沉思，就连常乐也张大了嘴巴。好一阵，大家都没有说话。

一旁的龙僷四下环顾了一遍，还以为大家都在思考佛学中的问题，本就对此一窍不通的她有些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哎呀，说的都是什么呀？实在让人费解，我去采花了。”

“哎？切，这都不懂！不就是没有......什么没什么境界的，我大哥快成超凡啦。”常乐听得也是无聊，听龙僷要去采花，就随意说了几句，便也跟了去。

常乐走后，张祯山却突然说：“没有境界，那便是永无止境！炀仪师哥，了不起！”

“道通彼岸？何为彼岸？......”而上官云怡却一直喃喃不停。

之后大家各自散开，冰漓和萧仲英两人并没和大家在一起，还在各自修炼功法。张祯山似乎得到一些启示，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去练习剑法。常乐和龙僷两人一起在一边玩耍。此时的炀仪独自一人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瀑布，上官觉得他变了许多，但却说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次日，上官云怡带着大家一起顺流而下前往渡口，之后他们渡过大河，北上赶路去擒城。十二月十八日他们已能远远眺望到擒城的城楼。

“大姐，这次我们去擒城要做什么？”

“瑶茉使者的属下传来消息，彭强大哥正设法夺回聚宝楼的控制权，我想我们应该前去助他们一臂之力。”

“太好啦，到时候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帮匪人。”

“上官师姐，彭强大哥是不是一直都在筹划这件事情？”

“是啊。之前聚宝楼实力严重受损，那姓岳的便在我们离开不久雇佣了一大批高手，趁楼主她们松懈之际，里应外合攻占了聚宝楼，并杀害了楼主。曲长老率领众人前去救援，却不曾想中了邪月的埋伏。之后彭大哥得道消息，便从风魔山谷回到了擒城附近，他一直想方设法夺回擒城，并为楼主聚宝楼报仇雪恨。”

“大姐，彭强大哥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这次我们一定要帮他夺回聚宝楼。”“那是当然了！彭大哥知恩图报，大家都十分敬重他。”

“还有师姐，现在掌控擒城的还是公良佑吗？”

“是的。我在聚宝楼的时候听说过此人，但并不了解他。你知道他？”

“我也不知道，只听说他是盟城北，一个小帮派的二头目。”

萧仲英则问：“他武功如何？”

张祯山回答：“哦，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人名号，应该是平平无奇。”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应该是受姓岳的指派，不是傀儡，便是智计有过人之处。”

“师姐分析的有道理。如果他真的是智计过人，我们要小心行事才是。”

“嗯，等见到彭大哥，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

“师姐说的......”张祯山一句未完，已被打断。

炀仪突然提醒：“前面有人！”

众人都警觉起来，不一会儿果然看到一伙儿人。其中有两人在前边跑，后边有**个人在追。前边一人忽然腿上中了飞刀，一下摔倒在地，另一人见状立即回头搀扶受伤的同伴，可是两人还没走几步便被后边的追兵赶上围了起来，于是两人与追兵展开了殊死搏斗。

萧仲英突然说：“啊？是赤轮枪法！”。

众人望去，果然看到那被追杀的青年男子使得枪法颇与萧仲英相同。他们还发现追杀二人的九个人当中，竟也有三人使同样路数的枪法，只是被追杀的青年使得更加精妙，很显然也是得到过真传。此刻上官云怡对萧仲英点头示意，他心领神会立即跳了出去。

“慢着！都别打了，老子有话要问。”萧仲英大声呵斥，他知道其中必有邪月的手下，由于师父的缘故所以气不打一处来。

“你是什么人？敢阻挡我们天月池的人！”

此话一出，萧仲英便明白过来，举枪便刺：“老子是萧仲英！”说话的那人顿时气绝身亡，其他人则蜂拥而上，但不到片刻便被击毙六人，想要逃跑的两人却被常乐和龙僷给收拾了。

萧仲英开口道：“我来问你，你的枪法是何人传授？”

“哼，正要问你呢！你，你手中的枪是......”青年看着天擎枪已惊呆了。

“哦？你认得天擎枪？”

“怎能不认得，这是我父亲的天擎枪！怎么会在......”

青年差点要失声。此时上官云怡跑过来，她先是环顾了一周，然后先替青年的同伴紧急疗伤，最后大家找了一个地方才慢慢说起来。原来此人就是努术尔，他便是努赤掌教的亲生独子，大家都没想到他还活着。据他所说，当日他接到楼主聚宝楼的命令后，就奉命前去追杀华山派的三人，不想却中了对方的埋伏，努术尔被生擒，其余的手下均被杀害。他一直被关在擒城外一个秘密的地方，几个月前是彭强大哥偶然的机会发现了他被关押的地方，便把他救了出来，现在他和彭强大哥正设法夺回擒城以及夺回聚宝楼。努术尔简单地说清楚了来龙去脉，便一路带着大家一起去找彭强大哥。

一落座，彭强便感慨地说：“你们来了可真好！昔日一别，还真想你们想的紧呐。”

上官回道：“我们大家也都很想念彭强大哥。”

常乐急忙叫嚷：“是啊彭强大哥，我们大家也都很想念你。”

炀仪十分有礼貌地说：“在噬魂镇时，还多亏彭强大哥的照顾，真是感激不尽。”

“是啊，感谢彭强大哥。”众人。

“哎，各位都是楼主的贵客，也是我彭强的好友，大家就不要客气了。”

“彭大哥说的是。我们接到消息，彭大哥一直在想方设法夺回聚宝楼，所以这次我们来到擒城，是专程助彭强大哥一臂之力的。”

“我大姐说的不错，楼主对我们那么好，我早就想替她报仇了。”

“是啊。楼主和曲长老是至交，聚宝楼和丐帮也是同盟，擒城和聚宝楼是我们的根基，是我们的家，况且我也是丐帮一份子。彭大哥有何吩咐，尽管说来。”

“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在此我代楼主多谢各位了。有了你们的帮助，这一次一定能重新夺回聚宝楼。”

“刚才彭大哥还让我们不要客气，现在自己却客气起来。不管是为了楼主还是聚宝楼，我们大家都义不容辞。况且我们也是为了擒城的百姓，为了天下正义而战。”

“上官姑娘说的好。这一次，也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

众人举杯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对了，炀仪兄弟现在是丐帮的帮主，说起丐帮我要向你引荐一个人。”

彭强吩咐手下前去找到此人并带到这里来，过了一杯茶的功夫，从外边进来一人，此人炀仪认得，是曲张老生前的得力助手，名叫洪森。炀仪没想到他还活着，之前丐帮赶往五灵山救援，却中了华山派的埋伏。那次战斗中包括曲张老等人几乎全部战死，炀仪以为从此丐帮已经覆灭，却没想到洪森等人还活着。擒城被姓岳的所获后，曲张老带领大部分帮内弟子回到了玥杨城附近，当时只留下洪森等十几人，洪森便成为负责擒城打探消息的舵主。如今他们这一支丐帮人马，已扩大到了近四百人，并与彭强所统领的人马合并一处，就等着准备夺回擒城。

据彭强介绍，他们的人马已有两千之众，而且他们从风魔山谷带出来的金银，足够置办粮食等必备的物资，所以这两千多人都分散在城外各隐秘之处，就等时机成熟便杀到城里夺回聚宝楼。彭强还说，自己当初只是想带着几个兄弟杀了公良佑，但努术尔劝说他不要这样做，一是因为成功的机会并不大，只能是白白搭上兄弟们的性命；二是因为杀了一个公良佑也无济于事，还会出现第二个公良佑，只有把他们一网打尽，才能彻底清除擒城内的毒瘤。对此，上官云怡等人也十分赞同，没想到努术尔竟有如此远见。

“是啊，单单凭借我彭强哪有这样的实力能一呼百应，能够聚集这么多的江湖豪杰和有识之士，全都是因为有努术尔。他是天月池努赤掌教的独子，也曾经是聚宝楼的守卫队的队长，他武艺高强，在擒城周围，人人都知道他的名字。现在在我们的队伍中，除了聚宝楼的旧部下，很多人也都是慕名而来，凭得便是我们努术尔的大名。”

这时，努术尔从外边走了进来：“哈哈哈，彭大哥又在乱夸在下。”

“看，说英雄，英雄便到了。”

“彭大哥就别取笑我了。各位大侠，大家好，努术尔在此有礼了。若非大家今日相救，此刻我哪有机会还站在这里，再次谢过各位大侠出手相救！”

“大家都是自己人，努术尔队长不必客气了。我来介绍一下......”

于是上官云怡为大家一一介绍起来，而那努术尔明显对萧仲英十分好奇。

“原来这位便是萧仲英大侠。之前听彭强大哥说起过，说萧仲英大侠尽得我父亲的真传，说起来我们竟是同门手足。”

萧仲英也是十分激动：“既是同门手足，那日后便要以兄弟相称。”

“嚯！看来今日好事不断呐。”

“彭大哥说得对，我看你们二人不如就此结拜，那才叫好事连连呢。”

“上官姑娘说的好！在下也正有此意。单见兄长相貌不凡，为人又如此豪爽，而且兄长出手不凡英雄了得，我便十分欣喜。除我之外，兄长乃是父亲的唯一亲传弟子，相信父亲一定也视为如同己出，今日愿与兄长结成异姓兄弟，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好！为兄当然也是求之不得。”

于是萧仲英与努术尔两人走到室外，在众人的见证下，两人结拜成为兄弟。自从努赤掌教被奸人所害，萧仲英与努术尔均十分惆怅，今日一见如故，竟让两人如此喜笑颜欢。

彭强吩咐：“太好了，好久没有这么高兴了。今日不醉不归，把好酒都给我端上来。”

当晚萧仲英、努术尔与彭强均大醉而归，但次日一早炀仪与上官云怡却听见努术尔一人在外边练习枪法。努术尔的枪法也得努赤掌教亲传，各种功法精要均与萧仲英一般纯熟，只是缺乏萧仲英那般机敏与灵性。即使这样，年轻的努术尔武功已十分了得，看得出他在平日里总能保持勤加练习，才会有这般深厚的根基。

日上三竿后临近巳时，萧仲英和彭强这才睡醒，得知二人醒来，努术尔赶紧命人给他们准备了早饭，之后努术尔邀约大家一起商议如何实施夺取擒城的计划。参与商议的一共六人，努术尔、彭强、洪森、炀仪、上官云怡和萧仲英。

努术尔和彭强首先详细介绍了当下的形势和擒城的情况：现在的擒城实际上被两方势力所统治，一方面是公良佑统领的几个江湖帮派，其中最有实力的是血刹帮。血刹帮原本是盟城一带的山头帮派，那姓岳的见血刹帮颇有势力，便派人杀死了原来的帮主，并鼓动二当家公良佑做了血刹帮的帮主。后来连同周围几个小的帮派合并在一起，大约有近千人的规模一起来到了擒城。其余的大约两千多人，原本是擒城周边各帮派恶势力，也均受公良佑统辖。另一方面便是邪月统领的天月池旧势力，虽然天月池的弟子只有三百左右，但从天月池跟随邪月一起来到擒城的一些帮派势力，也达到了一千多人。

努术尔说：“虽然他们有五千之众，但大部分都是江湖草莽、乌合之众。最让我们忌惮的是，暗中还有高手隐匿在城内，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底细。”

上官云怡思索着，良计已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