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天纪 第6章 追凶华山，再救常乐

山如剑，峰指天，绝壁巍峙，摄人魂魄。山下林，金秋叶，如实累累，踏松寻眠。太阳绕过了天上的东峰“剑尖”，阳光普照在这片高耸的密林里，又洒溅在铺满金黄色树叶的土地上，虽然风儿阵阵、杳无人烟，但这个地方却显得那么温暖舒适，总让人想停下来入眠。只是这险峻的山峰让人感到无比的不安，如大祸临头般巍然耸立。

这时树林里响起了“喳、喳、喳”的脚步声，一队人拖拽着三辆车，他们正在穿过这片温暖的树林。每辆车车前边一人拉着，车后边两人推着，左右侧各一人帮衬着，由于林里的落叶松厚，所以车队行进缓慢。车队周围还有二十个护卫，他们衣着各式各样。最前边的护卫和两侧的护卫都手握弓箭，箭已搭弦，随时防范敌人的偷袭。他们小心翼翼慢慢行进着，突然带队的人止住脚步招手示警，车队立即停了下来，大家紧张的注视着周围的情况。

带队的人大声发问：“什么人？”

一个洪亮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回应道：“大胆，来我东峰后山有何企图？”

那带队之人赶忙掏出一块牌子高高举起：“运送山货去盟城，这是贵派的通路令牌。”

“为什么走我后山，而不走大路？”

“我们已和贵派岳先生约定好了，这个月的买路钱已过目了。各位，我这块令牌可是通行的银牌。”说着，那人又往高举了举令牌。

此刻没有人再搭话，过了一会儿，林里走出两人，棕色武衣，头戴乌帻，手持长剑。走过来看了看令牌，然后发了个口哨信号，说了一声：“可以走了。”然后两人消失在林子里。带队的人道了声谢，以为一切顺利，挥手示意车队继续向前。

秋天的空气清清爽爽，落叶纷纷扰扰，夹杂着“嗖嗖”的羽箭，让人殒命瞬间，惨叫声声声敲击着耳鼓，鲜血染红了金色的秋叶。一阵阴风吹过，林间又变得无比安静，没有了“嗖嗖”的射箭声，没有了“喳喳”的脚步声，更没了惨叫声。伴随着“呜呜”的风声和“飒飒”的落叶声，四面八方走出几十个身影，他们全都是紧身的黑衣武士，弓箭在后刀剑在前。地上有几个没死透的，又发出了最后惨死的叫声。

于是前边武士刀剑还鞘，迅速拨开尸体，护着三辆车向前赶路。这一队人，从被击杀到车辆被抢走，整个过程不到半顿饭的功夫。对手先以问话的方式，使其相信他们遇上的是华山派的守关人，然后假意放行，令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而且发起攻击分工明确、配合十分默契，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说一句话，战斗便结束了，留下的只是尸体和寂静。

抢车的黑衣武士走后，突然地上蓬松的落叶翻腾起来，下面竟钻出一个人来。此人破旧衣服，头发蓬乱，满脸还贴了干巴的泥土。他坐在地上，开始大口地喘气，喘了一会儿，从自己胸口拔出一支羽箭，箭头少带血迹，并未深入胸口。又休息了一会儿，此人捡起地上的一支弓和一个装有十来支箭的皮囊系在了自己的身上，又从地上的尸体搜索出两袋干粮，最后解下那头目腰上的刀，便朝着相反的方向偷偷的溜走了。原来他是一路追寻冯老大的炀仪。

那日大战最后，炀仪紧追冯老大，哪知自己竟体力不支，晕倒在草丛里。醒来后上了秃头山，山上所有屋舍都烧得一干二净，下山时无意间听到几个喽啰说话，原来这冯老大和被自己射杀的黑老大一样，本是华山附近的山贼强人，这次遇五灵山弟子寻仇，应该是逃命跑回华山去了，于是炀仪也就追查到了华山一带。这两个月，他探查了华山周围的各个山头，并没打听到冯老大的所在，最近却被一伙儿强人抓了当苦力。刚才遭受攻击时，他抓住了一支射向自己的羽箭，假装被射杀倒地，摔进一个较浅的坑里，箭头和伤口都被落叶挡住了，加之这些人是要匆忙离开的，就并没仔细查看，所以炀仪逃过了一劫。

炀仪此时要到华山的北边去，因为南边、东边都探查过了，没有找到冯老大。他边走边吃，不时地抬头望望天空和周围的环境，以此辨别和调整方向。前面他又发现了几具尸体，看来这里有过恶斗。在这些日的探查中，死亡、恶臭、白骨炀仪已经屡见不鲜了，大小战斗的场面也见过几场，各山各派都奉信强者生存。不过这山上有一个超大宗门，那便是华山巅。这一带的势力谁都不敢招惹华山派，他们还要按时交给华山派买路钱，否则就不能在这一带安然的“做生意”。不过即使是华山巅，也别想阻碍了炀仪的复仇之路。

炀仪走了一天了，坐下来休息。此时太阳已落山，远处半山腰上看到了几处灯火，他决定休息过后就去探查一番。夜幕降临，他从偏僻处上了半山腰，这里只有几处破房子，不像是强盗贼人的老巢。他朝灯火最亮的房屋走去，摸到了破屋子的后边，看到一束火光射了出来，于是偷偷地往里面瞧去。里面的人正边吃边喝酒，由于视线被屋里的破凳子挡住了，并不能看清楚每个人。只听见里面有一人说道：“这一趟玥杨城差事小弟一定尽心尽力，有什么吩咐的，还请二当家多多使唤，小弟一定办好，一定办好。”

听到此人说话，炀仪觉得好似有些耳熟。

而一个沙哑的声音回应说：“呵呵，冯老大您说笑了。”

炀仪听到了“冯老大”三个字，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终于找到你了。

那个沙哑的声音又说道：“您原来可是一山之主，这次又是华山岳先生推荐到我们山门，理应当做贵客。我怎么敢发号施令差遣您啊。”

“承蒙两位当家收留，感激不尽。二当家就不必客气了，您是山上的军师，大当家都听您的，就请您尽管吩咐，小弟一定遵照您的意愿。”

冯老大无奈地奉承，心里却想：真是虎落平阳啊。他偷眼看去，二当家面无表情，似乎并不买账。所以冯老大赶紧又说：“您是军师，肯定是足智多谋之人。我乃粗人一个，肯定事事都要听您决断。这样才能把岳先生交代的事情办好，您说是不是。所以您只管吩咐，办事伸手的事情小弟我会一一代劳。”

这二当家笑了笑，也不说话，摸了摸山羊胡，眯缝着眼睛，小口酌着酒。

冯老大虽然是岳先生介绍来的，但自己势单力薄，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看来这个二当家也不敢轻易站边选队，毕竟原来的大当家也颇受众手下的支持。这次办事，本就是冯老大横插一手，哪里会轻易得到认同。但他又是岳先生介绍来的，此刻也不能轻易与他翻脸。

“来，来，大伙儿一起敬二当家。我干了。”

冯老大干了一大碗，底下的人也端碗奉承了几句，然后干掉了碗里的酒。

“好，好......大家吃好喝好喽，然后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出发。”

二当家似乎高兴起来了，一时间屋里热闹的很。炀仪听得清楚，明早去玥杨城。看来只能暂时忍住仇恨，悄悄地跟着他们，等到有合适的机会出现，便能一箭射死他。

炀仪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休息，他静静地躺下来望着夜空，天上的星星是那么明亮。今晚一丝风也没有，很安静、很安详。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安乐、多么美好。想到陪伴父母的日子，想到打猎采药的日子，想到师父和五灵山的弟子们，想过自己能娶妻生子，在村子里终老一生，也算是完整而快乐了。可是时过境迁，没想到自己为了复仇竟然来到这华山一带。在这里他见惯了打打杀杀，人命如草芥，血流如江河，尸骨堆成山；毫无来由的生生死死，毫无信仰的你争我夺，天地间仿佛有一股污浊之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窒息。

他也曾经难过，痛恨这个烧杀抢掠的世道，然而这两个月来，自己也是无不小心翼翼的过活，有那三四次差点就被山贼、恶人所杀，幸得自己轻功好跑得快，否则早就成为荒野上无名的白骨了。这危机重重的复仇之路也让他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并且他的复仇信念一直未改，一定要为全村人报仇雪恨。此时的他无比的坚定，要为村里人讨回公道，可这世上哪来公道？无数的白骨，谁又为他们讨回公道？难道就没有人改变这一切吗？

他想不通是什么在什么时候打破了自己最美好的梦想，是在五灵山击退黑老大那时？还是自己捡到蓝色魔力晶石的时候？又或是那个黑影出现之时？还是......又想了想，摸了摸怀中的魔力晶石，终于疲累地睡着了。

次日，炀仪凭借五灵山轻功法门和常年打猎的本事一直紧跟这伙儿人，而且并没有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存在，不过也没有找到下手射杀冯老大的机会。接近傍晚时，他们又走到一处破房屋停下来休息，看样子应该是要等到明日白天才能出发了。天还很亮，炀仪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远的一直望着，他盼望着冯老大能自己单独出来走动走动，或解手什么的。正等着，却看到一人走近了破屋子，此人身材瘦小，见到巡视的守卫便满面笑容，还一个劲儿鞠躬，没说几句就被领到了屋子里。炀仪一直在琢磨，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是他笑着的时候，让炀仪觉得很是眼熟，虽然具体想不起来了，但炀仪十分肯定，他的出现似乎预示着什么。

天色渐暗，那个人出来了，被领到一处吃饭休息。炀仪也趁着他们吃饭时戒备松懈靠了上去，他偷偷来到破屋子侧面的窗户下，俯身探听里面人的谈话。

听到冯老大乐呵呵的笑道：“这小子，话说的让人高兴，呵呵呵。”

旁边的喽啰迎笑道：“是啊，是啊。”

此时，二当家没好气地说：“哼。这小子是个行[xíng]子，专门干引路、传递消息的事。是靠着各山头、各势力生计发财的，当然会说的很。”

底下的人都没敢接话了。这个二当家虽然看上去总是笑眯眯的，但他的手下都知道，这个人很是记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他算计。二当家又嘱咐道：“记得，今天晚上把他除掉。我们的行踪不能被暴露。”

“行，这事交给我来办。”

冯老大欣然领命。等冯老大出了门儿，炀仪赶紧低头藏好，他把弓箭取了下来，以待时机。只见冯老大跟一个手下说道：“刚才那小子叫什么？”

手下回答：“他叫常乐。”

“哦对，你把这个常乐看好了，别让他乱跑，有事的话速来禀告。”

“是，小的领命。”

炀仪觉得的这个名字好熟悉，回想起黑山坳前的密林里，有一对年轻男女被黑老大一伙人所欺凌，那男子不正是叫常乐吗？他不说自己是个行子吗？对，没有错，肯定是他。既然确定了常乐的身份，就绝不能看他死在自己的眼前。于是炀仪找了一个藏身之所，紧紧地盯着常乐出入的地方，如果有人要害他的话，就让他尝尝这弓箭的厉害。

到了晚上，二当家一伙儿吃饱喝足就去休息了。而冯老大叫了三个亲信，说了些什么，然后自己回去睡觉了。这三人拿了兵器就朝着常乐休息的地方走去，他们把常乐拉了出来。

常乐笑着说：“刀子大哥，叫小弟干什么去。有啥好事？”

“呵呵，呵呵，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名叫刀子的手下说着，硬把他带到不远处的一片空地，又有两人围了上来。

“刀子大哥，我这里有袋钱，你行行好，放了小弟吧。”

见形势不对头，常乐已经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常乐一边说着，一边做出掏钱的动作，却一下子又朝后方逃去。还没跑出几步，由于天黑没看到脚下的树枝，一下子被绊倒在地上。

常乐边往前爬边大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

“小子，挺机灵啊，哪跑？”

“啊！”......

随着三声惨叫，一支火把掉在地上，常乐只觉得背后三人已倒下，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顾不得想太多，他看了看周围，没敢起身，又快速地往前爬。

破屋那边大喊：“是谁？刀子，你们那边怎么了？刀子......怎么了？”

听到这边没人答应，不一会儿，有几个人拿着火把朝这边赶来。一看刀子三人都被弓箭射死了，就大喊起来：“有刺客，有刺客，常乐跑了。”顿时，破屋子那边又竖起了十几支火把，照的天空都亮了起来。

炀仪看到常乐在草堆里乱爬，怕他被发现。就小声喊道：“常乐，常乐......到这边来。”边喊边向他招手示意。

常乐发现自己左边的岩石后藏着一人，也没顾得上仔细瞧，快速地爬了过来。炀仪把他拉到身后继续查看破屋子这边的动向。

“刚才是你救了我？”

炀仪没有不回答他，这时几十支火把分成两队，分别朝他们两侧过来。

“快跑！”炀仪一把拉着常乐就往身后的山上跑去，后边冯老大带人紧追不舍。

跑了好一会儿，后边的火把队伍越来越远了，常乐也渐渐慢了下来。炀仪回过头拉上他的一只手臂不由分说的继续跑。大约又跑了半个时辰，两人才放慢了脚步。常乐本想休息一下，可被炀仪拉着又向前跑去。炀仪知道，此刻还不是休息的时候，既然那二当家的下了令，冯老大就不会轻易放弃。二人在林子里转悠了小半天，常乐终于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再也不愿意起来。此刻天也亮了，炀仪回头看了看山下，确认了再没发现追兵，也坐了下来大口喘气。

两人喘了好一会儿，常乐起身施礼道：“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小弟感激不尽，请问大哥叫什么名字，日后我一定报答。”

炀仪看了看常乐说道：“不用多礼，没事就好。”

“大哥你冒死救人，这份恩我常乐是一定要报的，请问大哥叫什么名字？”

炀仪看着他期盼的眼神不知道说什么好，自己为了报仇已在亡命天涯，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何谈让别人报恩。况且事情已经让自己遇上了，就不能不管。回想起上一次，是黑老大一伙儿差点把常乐打死，而这次又是冯老大要杀了他，竟都被自己给撞上了，说巧也不巧，两个都是自己舍命也要寻他们报仇的恶人。看来，眼前的这个常乐，注定和自己有缘。

但炀仪还是岔开了话题，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小弟不知道。我只是个送口信儿的，我从来没见过他们。”

“他们是不是要去玥杨城？”

“是的。不过他们好像熟知玥杨城内的状况，却一直向我打听玥杨城外的河道。”

“那他们说没说，具体要到什么地方去？”

“说啦。说是要到西城外，河边的一所大寨。大哥是怎么知道他们要去玥杨城的？”

炀仪简单地把在窗外偷听到的话告诉了常乐。常乐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些人要杀他灭口，只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

炀仪看出他的心思，试着安慰地说：“换人杀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常乐倒是没有在意，反而又问：“大哥叫什么名字？常乐日后必定报答。”

炀仪见他如此坚持，想来告诉他也无妨，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就若无其事地的说：“我叫炀仪，和你一样是穷苦人家，我帮你一次而已，没什么。”

常乐有些不理解，他自幼混迹在各势力之间以谋求生存，见惯了强者生、弱者死，杀伐抢夺，生死无常。世间人情冷漠，没人关心过他，也从未有人在意他的生死，今日竟然遇到能舍命救自己的人。再者想起自己艰难的生存和生活，没少遭到恶人的欺负，自己的妹妹前不久惨死在荒野，一下子热泪涌出，嚎啕大哭起来。

炀仪一开始十分惊疑，上前询问。谁知被常乐一把抱住了他，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更加伤心，更加厉害了。顿时，炀仪只感到肩膀已湿润了，还热乎乎的，耳边的哭声让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过往，一瞬间他明白了，理解了。搂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年轻男子，静静的站着，一只手拍了拍常乐的肩膀。

常乐又抽泣好一阵儿才缓过气息，他定了定神，露出了满脸羞涩的笑容。炀仪知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是一个男子，也许他的江湖经验比自己还要丰富很多。

“大哥，真是不好意思。呵呵呵，呵呵呵......”

常乐有点傻笑不停，炀仪见状拿出竹筒，递给了他。常乐大口地喝了起来，喝了一大半，才想起炀仪还没有喝。他突然停了下来，又把水递了回来。

常乐一边擦嘴，一边说道：“炀仪大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常乐行走江湖有恩必报，日后我一定报答你，说到做到！”

炀仪很无奈的看了看常乐，也许是因为他刚才大哭了一场，满面的泪水，刷洗干净了他的脸，炀仪这才看清楚他。别看他说自己什么行走江湖有恩必报，显得自己有多老道似的。可那张稚嫩的脸分明要比自己还小三四岁，还总是装什么老江湖。

真是弱者命运无常，自己何常不是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无奈地混迹在这片浑噩的天空之下。也许常乐的江湖经验是一种伪装，可何尝不是为了生存与生活，即便是如此，这样一种伪装也许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少的安全感，不然怎么会哭的如此伤心？经过刚才的大哭，炀仪觉得常乐很像自己，也从心底里开始关心起他来。

炀仪拍了拍他说：“走，我们找些吃的东西。”

运气还不错，忙了一个时辰打到一只兔子。两人捡了些干树枝，从山的另一侧下了山，来到一块空地，烤起了兔子。两人边吃边谈起话来。

常乐笑着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野味儿了。炀仪大哥，你射箭的技术可真的不赖。”

炀仪一边烤兔子一边笑了笑，没有搭话。

“炀仪大哥，你是怎么招惹上这帮恶人的？”

炀仪停顿了一下，平淡地说：“我是要找他们报仇的。”

“啊？你一个人报仇？”

“是啊！我一个人。”炀仪说话显得有些无奈，看常乐那不敢相信地样子，现在也不想解释什么。他抬起头说：“不说我了。对了，你家里媳妇怎么样？”

常乐瞪着小眼，诧异地说：“我没有媳妇啊。”

炀仪也很诧异，便把那日黑山坳密林的经过说了一遍。

常乐听完突然就跪了下来：“原来大哥救了我两次了。大哥，那不是我媳妇.....是我的亲妹妹......被那黑老大活活打死了......”

想起当日的情形，常乐又大哭起来，慢慢地叙述了那日的遭遇。常乐跟炀仪说完了那日的经历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突然就跪了下来。

“小弟常乐，愿拜大哥为我亲大哥，以后我这条命就交给大哥了。”

常乐说完不停地磕头。见此情景，炀仪也很激动，似乎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不言而喻，自己终于又有了可亲近的人，眼泪夺眶而出，欣然把常乐扶了起来。

“好，好，好兄弟！”

两人高兴了一阵儿，平复了一会儿，开始慢慢享用起烤肉来，他们边吃边聊。

“大哥，这帮人就是要去玥杨城的，我们能追上去，只是我们两个人该如何报仇？”

炀仪一开始的计划就是远处射杀冯老大，然后逃命，群贼也许能追上杀了他，可是他自己豁出去了，现在却多了个常乐，又有了顾虑。

他想了想说：“我只射杀他们其中一个人，你到时候远处接应我就行。”

常乐明白他的顾虑，也不说穿，只说：“我最熟悉玥杨城了，打小儿我就在那里讨生活，到时候我一定能帮上大哥的忙，我们吃完就走，我给大哥带路。”

炀仪听了很是高兴，否则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走。

就这样，两人吃完兔子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出发赶往了玥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