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往生寻归途 第16章 夜游汴京佳人同

“在汴京只有一些高官要员和皇室才有北方的战马，你要买战马没有渠道是买不成的。”

李清照面露疑惑，宋人出行走水路就可以了，而且汴京水路发达，而且他买战马做什么，是要离开汴京了吗？

“而且非常贵，西夏马就要七八百贯甚至上千贯，你买得起吗？”

李清照直接给白梦购马的想法泼了一盆冷水，也正如李清照所说的那样，白梦根本买不起，有渠道又如何？没有钱就别多想了，多想也没用。

白梦想着既然自己买不起，那可不可以白嫖，毕竟他可是帮了李格非一个大忙，甚至可以说是救命之恩了。

而且还帮你李大才女解决了被逼婚的窘境，借匹马也不过分吧，随即向李清照询问道：“你府上有没有战马或者其他的马匹？”

“你要马干什么，你还会骑马？”

李清照说她父亲之前只是礼部员外郎，没有这些买马的门路和渠道，现在府上也没有，出门都是走的水路，而且也不出远门。

在两人闲谈时，白梦发现这李大才女怎么如此阴阳怪气的。

一路上，茶肆、酒楼在夜幕中熠熠生辉，一串一串五颜六色的灯笼横跨街道两侧，灯光也从那薄薄的纱窗上透射出来。

在精致的屋檐下，众才子佳人齐聚一起，品牡丹之妙，论朝堂之策，温文尔雅的谈笑声在夜空中回响。

马行街两旁点缀着数不尽的灯笼，各种形状、颜色的灯笼在微风中摇曳生姿，将五彩斑斓的光芒洒向四周，仿佛将整片夜空点亮。

商贩们早已摆出各地的特色美食和商品，有的商贩从西夏和辽国远道而来，只为了亲眼目睹这里的繁华，乐器声、歌声在空气中回荡。

沿着马行街进入东庙大街，跨过寺桥，庙宇在夜晚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辉。

高耸的宝塔、古老的神像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庄严而神秘，庙宇下香烟袅袅升起，人们在灯光中祈祷、燃香，保佑平安幸福。

寺桥下，汴河在夜晚的灯火中闪烁着银光，古老的石桥上悬挂着红灯笼，水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夜行的小船载着才子佳人、夫妇家庭，月光和灯火交相辉映，倒映在水中，仿佛点亮了整个汴京城。

整个夜晚，灯火辉煌，人们的生活仿佛被温暖的光辉包裹着，夜色中充满了生活的欢声笑语，这是汴京最美的样子，是属于轮回中人族最美的回忆。

在回李府的路上，已经没有了夜市的热闹气氛，这里属于清市，没有过多的商贩在此处摆着摊子。

闹市与清市的交汇处有一处售卖灯笼的，那商贩吆喝道：“两位，从这里再往下走，灯光可就没有这么多了，买只灯笼照着路也好呀。”

这里售卖的灯笼形状和色彩各异，在灯笼上绘画着精美的图案，挂在竹竿上把这片区域的青石路照射得透亮，在此能清晰的看清周围房屋的轮廓，斑驳的人影稀疏散散。

那商贩说的也没错，前方灯火昏暗一些，更远处不少人们已经熄灯，那片区域在黑夜下有些看不清路，她在这里摆着灯笼摊子也正是因为这里好卖得多。

“大娘，这只灯笼如何卖？”李清照指着竹竿上那只精美的红色灯笼并带着笑意的询问道。

“这里的每一只灯笼都二十文。”

李清照向她腰间摸索着，那里挂着她的钱袋子，它的表面绣着一支梅花，梅花在白色袋子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绚丽多彩。

白梦站在她的身后，没有要出手的意思，他带的钱不够，在白矾楼请客快花光了，此时只有十文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都说看破不说破，大娘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把白梦的尴尬拉到了台面上，让白梦知道什么是社会的险恶。

她带着些许的责备又带着笑意说道：“小郎君，怎么能让姑娘家出钱呢？”

白梦想着，与其解释，还不如描黑，解释越多错的越多。

此时他的脸皮简直厚到了极致，汴京城墙也不过如此，他竟然说：“夫妇一体，她的钱就是我的钱。”

李清照被白梦的突然话语给羞红了脸，什么夫妇一体，这是哪门子夫妇啊，心念道：呸呸呸，你这个色胚登徒无赖，脸厚心黑的家伙，臭不要脸。

以常人的做法定然想方设法的解释或者转移话题，他倒好，越描越黑，不付钱也就算了，还把话说得理所当然，让她自己反而解释不清了，简直非人也。

她急忙付了钱，拿着灯笼快步跑开一段距离，白梦在后面紧跟着，大声呼唤着：“你等等我呀。”

如今是特殊时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阴阳交汇，妖物是否会进入汴京，不知官府官兵是不是妖物的对手，他必须看紧好她，免得出现意外，同时他倒要去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白梦恍然想起，怎么把这事给忘了，自己虽然不能一直在她身旁保护着她，但是自己可以用清微派画道符的看家本领啊。

李清照在前面没有注意后方情况，于是他手中出现一张古朴纸张，白梦下意识的要以灵力汇聚于指尖篆刻镇妖符，他转念一想，咬破手指，以自身血液篆刻凤凰血符。随着指尖划动，血符形成，道符表面竟燃着烈火，仿佛能焚尽世间污浊，不久后烈焰消失，和平常的道符没什么两样。

白梦是以凤凰真血洗礼自身而涅盘再生的，经过凤凰真火七七四十九天对其三魂七魄的淬炼。

重塑真身后，他的血已然呈现凤凰真血雏形，而凤凰对妖邪等具有极强的压制作用，可焚尽一切污秽，以之篆刻血符守护她的安全再合适不过。

白梦把随身携带的香囊中的香料尽数倒出，将血符折好放入其中，而后径直走道李清照面前，缓缓启齿道：“本道长送你一个护身符，平常带在身上，它可保你不怕任何污秽不祥之物。”

李清照先是愣了一下，而后笑着说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她正要打开那个香囊，白梦连忙阻止，骗她说打开了就不灵了，其实是不想让她看到这符文是血液所画而成。

李清照提着那只灯笼走在这汴河岸上，白梦在后面跟着，两人一前一后，水面上泛着夜晚的月光。

月光与她手中灯火映照着她那略显单薄的身影，身影中撒花烟雨罗裳飘舞摆动，月下的她如世外仙子般曼妙与动人，这一切都是弥漫着宁静与祥和的气息。

这样的日子很美好，如梦仙境，白梦希望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他也不喜欢上神古地，那里的修行界是残酷的。

修行界以强者为尊，有时候为了争夺修炼资源，抢夺灵药，抢夺神草，抢夺各路传承道法，抢夺兵器甲胄，每次都会拼的头破血流，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可最终天地规则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波大清洗，一次一次的收割众生的生命，获取众生修行道果，滋养自身，修士自以为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可殊不知自己也只是天地规则下的一颗棋子，难以跳出命运之河。

李格非早已在李府门口等着，他看到了前方不远处的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紧跟着，前方提灯之人正是自家闺女。

当他看到后方之人是也露出久违的笑容，心语着，这小子还算不错，大半夜知道送姑娘回府，怕闺女出意外，若真如闺女所说，他文武双全，也懂得朝堂之策，还会照顾自己闺女，也算值得托付终身。

“喏喏喏，李大人出门迎接你了，还不快回去，别让他等着急了。”白梦心中一阵叹息，又想起了一系列回忆。

他也曾有亲人，在上界还有师尊和同门，不知道同门在那次大战中有多少人还活着，还有相见之日吗？小师妹应该成老姑娘了吧？还有采薇，她有没有逃过一劫？她后来怎么样了……

白梦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这些经历他难以释怀，这往生界是所有往生身的家园，他们和轮回身合一是必然之势，可是还会在这片世界吗？

若轮回破开，这里还会存在吗？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一切成泡影，泡影成虚无？

李格非朝着两人走了过来，黑白相间的头发随着他的脚步而摆动。

岁月在他的面孔上留下了许多足迹，皱纹中透露出一种慈祥与宽容，让人觉得无比亲近，和蔼的面庞带着笑意，柔和的目光洒落在两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