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森林的女巫只想种田 第306章 ‘真相’

“我们的名字注定会被书写在一起，名载史册。伊里斯，你不觉得这是件美好的事吗？”

蒂那再次亲近伊里斯，伊里斯躲开。重复了好几个来回，伊里斯终于彻底发怒——

“……你这样是杀不了我的，伊里斯。一方面我们实力相当，另一方面，你没发现你正在一点点变弱吗？”

蒂那再次轻松躲开伊里斯的几次攻击，头顶上烈日当空，伊里斯忍不住眯了下眼睛，趁这个空隙，蒂那绕到伊里斯背后，在她耳边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说到哪了？啊，说到我坚定地选择了你……在那之后，你从来没被任何其它女巫为难过，不是吗？那都是因为有我罩着你呀。”

电闪雷鸣，仍旧是瓢泼大雨，但雷声小了许多，雨声更显凄凉。

普通女巫们纷纷在街道上逃窜避雨，只剩繁星会的众人和桑布继续对峙，一动也不敢动。

“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胸无大志……身为穿越者，面对一个全新的世界，你居然一点想法都没有，一心只想种田过日子？那我还怎么如愿呢。”

“黑森林是你强行塞给我的？！”

“话不能这么说，修女擅长的从来都不是正面对抗，而是躲在暗处安排一切——卡尔她的确是早就有离开黑森林的念头了，只不过，我给了她一个真正达成愿望的好方法。”

“……什么方法？”

伊里斯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顺着蒂那的话说就等于让她把握话题流向，不是什么好事。然而蒂那所说的事情确实让伊里斯感兴趣，有追问下去的冲动——

“卡尔是得到高人指点了。能让一个顶级战斗女巫认可的，只有更资深的战斗女巫……想起来了吗？你加入的那个‘战斗女巫集会’，是我在帮你牵线搭桥。”

包裹住伊里斯的茧光泽变弱，另一边，众女巫忧心忡忡地看着“新生之树”枝头的叶子逐渐飘落。

“你和卡尔，你们应该都觉得那个人很亲切吧？哪怕只知道一个集会里的代号——数字‘8’。”

“……给了我那卷地图的人……？”

“她只是转交，真正帮你找来地图的人可就在你眼前呢。你要感谢，更应该谢谢我吧？”

“希雅前辈……”

一句伊里斯始终没想明白的话语此刻在脑中惊现——

（原来，我真的成为了某人手中的棋子啊……而且时间长到不敢相信。）

伊里斯深吸一口气，止住身体的晕眩。逐渐揭开的真相虽然炸裂，但她还没有完全放弃希望。

（不能急，不要慌，输赢还没有定论……）

蒂那看着伊里斯重振精神，脸上笑得更加灿烂，语气也轻快起来：

“让我想想，还有什么呢？对啦，你手下的头号信徒布兰？当初她鼓起那么大勇气找你求助，背后还不都是我在威逼利诱？”

——没关系。

“一直给你提供各种情报和出谋划策的大军师，卢米，背后的情报来源也是我……不过这个我已经说过啦，没什么新鲜感，有点可惜。”

——无所谓。

“安排你去参加战斗女巫集会，也是为了给你和桑布创造见面机会。想想看，你第一次参加集会的时候，她是不是在努力引起你的注意？那时候我们就计划好了这一切。毕竟关系足够亲密之后，你才会动‘亲手杀掉她’的念头嘛。”

——都不重要！！！

“啊……我又想起一个。不知道现在说出来算不算剧透，但是气氛都到这里了，还是说了吧。那个愿意和你用祭品做交易，为你提供各种有利信息的黑夜恶魔……”

“……你连恶魔都能操纵！？”

“终于有点反应了，我就知道你会惊讶。当然不能用‘操纵’这种词了，我只是和祂做了一笔交易。你也知道的，那位恶魔是很喜欢这种有趣的交易的。”

伊里斯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记忆浮现脑海，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蒂那话题一转，叹了口气：

“真可惜啊，在你进入学院第二年的时候，我一个没留神，你已经成了森林女巫。而我的目标一直是白昼领域的半神……”

“怎么，杀死同类的话效果更好？”

“不是‘杀死’，而是‘吃掉’。穿越者的灵魂个个都是顶级美味啊。”

伊里斯忽然浑身发颤，眼前这个圣洁无暇的修女，正一本正经地说出食人魔的台词：

“不过呢，我和半神到底有所不同，不是相同领域的灵魂我吃不下去。所以只好忍痛割爱，用你的灵魂作为交易条件……”

伊里斯感到眼前一阵晕眩，不是幻觉，而是周边景物确实发生了变化。那些支离破碎的森林残骸正加速枯萎，探照灯般的日光直直照射下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哎。伊里斯，我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个最重要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你知道的，你就是不肯让自己想起来。‘为什么我要打破承诺呢’？为什么我不跟你真正联手，助你成神呢？”

“因为即便我成神也帮不了你自己的飞升进程……”

伊里斯停下了，直觉告诉她，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蒂那笑着摇摇头：

“答错了。这可是唯一重要的‘真相’，是不能公之于天下的绝密规则。……你想听吗？”

“…………”

“就连那个桑布，压根不知道成神的具体流程和操作方法，没了解过预言诗这回事，单凭自己一腔热血干出一番事业的桑布，她都知道这个‘真相’哦？”

“…………够了。”

大雨忽然转小，层层阴云之间，来自夕阳的强光试图突破阻碍，将天空照亮。

“逃避是没有用的，伊里斯。不管你承不承认，我们都要生活在这套规则之下。”

蒂那凑近伊里斯的耳边：

“……‘无法改变的规则’，对吧？”

在遵循那些无法改变的规则之中，改变那些可以改变的。伊里斯在黑森林集会上的原话。

“你都清楚，为什么不听听我要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