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览 第12章 静极思动

画面一会是米老头背上插满箭的样子，一会是老眼浑身是血的样子。

石一方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口的喘着气。这是这几天第三次梦到相同的画面了。摸出军牌，抚摸着，久久无语。

距那日进入一级经徒不觉已有两月有余，修炼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七杀在经脉中也没有作妖，特别是在一寸对内息吞吐时，那叫一个老实。

“算算日子，自己也快十五岁了，也是时候了。”暗暗的对自己说。

翌日，石一方早早的起来，破例没有第一时间出门修炼。而是先给给缸挑满水，屋里外清扫一遍，再出门去修炼。

一连五天，天天如此。林二爷似乎察觉了什么，人好像一下老了许多。到第六天在清扫的时候，二爷在旁边看了会，开口道：“石头，你决定好了？”

石一方闻言，顿了顿手中的活，没有说话。

二爷见状，笑道：“呵呵，傻小子，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还没有决定。”

“行了，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别扫了，陪我吃顿食在走。”

“嗯！我去生火。”

一顿食连做带吃并收拾，用了两个时辰。两人一起絮叨这段时间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并互相嘱咐着。

“二爷，药材我都分类好了。”

“嗯！”

“二爷，有什么重活，就去叫大河哥，我与他打了招呼。”

“嗯！”

“二爷，我会把长平哥的事情放在心上。”

“嗯！石头啊，在外要注意安全，能忍则忍。”

“记下了！”

“石头啊，在外要吃饱，你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着。”

“记下了！”

“石头啊，你长平哥的事，你尽力就好。”

“记下了！”

“石头啊，如果感觉在外面太累了，就回来，家里不缺你这一口吃的。”

“记下了！”

“人年纪大了，犯困，我去眯会。”林二爷边说边往卧室走去，开门关门。

石一方目送二爷回房，拿起二爷早给他收好的行李，背起背篓，刚迈开步子，发现二爷房门悄悄的打开了一丝。脚步一顿，咬了咬牙，飞快的奔跑起来，很快的消失在远处的丛林里。

……

在一靠近楚宁两国边境线处，有一条傍山而开的弯曲山道，宽度刚好通过一辆马车。这条山道当初是楚国用于军队的需要。但随着近一年来，两国关系越发趋于缓和，慢慢被军队弃用。除了偶尔走私的马队经过，大多时候只剩下山道在哀叹往日的辉煌。

这日，一队从宁国走私而归的车队，从远处缓缓驶来。忽然，从路旁窜出一只肥硕的山兔，后面跟着飞来一颗石子，正中山兔右后腿。失去平衡的山兔，半边身子跟地面摩擦起来。

“哈哈，看你往哪跑！”不等山兔起身，一个头发蓬松，衣衫褴褛之人以极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了山兔的一对耳朵。

突如其来的变化，把车队的人吓了一跳。刚出宁国，精神都还绷紧着。见状，都纷纷拿出了武器。

那抓山兔之人，自然是石一方。自离开林二爷家，本计划赶往最近的集镇，再进行打探最近戍边军队。

不料在一次捕杀一只獐子时，使用自制弓箭射杀，无意运用内息外放，把内息覆着在箭矢上。射出的箭矢，不仅速度加快，且射穿獐子的脖子，留下一个拇指大小的洞。

在内息外放前，运行内息，能使手臂的力量增强。今天这一发现，对内息外放开启了新的认识。

这一路探索下来，用石子替代了弓箭。因石子不仅取材更容易，而且更具隐蔽性。把从老眼那学来的技巧，用在投掷的石子上。外放内息的多少，石子的打击力也不同。

沉浸在内息控制，这样的结果是一个月的时间，他还没有走出丛林，也没有赶到最近的集镇，因为他迷路了。

幸好有着以前进山采药的经验，他倒也不慌。确定一个方向，一路向前。沿途的一些动物就遭殃了，都成了他练习的靶子。自从修炼第二条经脉，对食物的需求大大增加。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那些靶子都变成了他的腹中之物。

现在山道的画面是，一边是剑拔弩张，一边是提着山兔茫然四顾。

石一方上前一步道：“借问……”

“不要近前，你是何人，到此何干？”对方一人喝道。

石一方听到久违人声，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停住脚步，系好山兔，甩入背篓，双手抱拳道：“在下入山采药，因迷路至此。借问此为何处？”

钱不少与负责押运的人对视一眼，对方摇摇头又点点头。长时间的磨合，告诉他只有一人，初步观察暂无威胁。

见状，钱不少挪动着有些过于臃肿的身体，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年纪不到二十，双臂修长，虽然一身衣衫褴褛，但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告诉他，非常之人。

作为这次交易的负责人，钱不少虽然刚二十出头，但这条山道这是第三次跑了。作为交易负责人，辨物识人乃是基本功。当然，能单身一人出现在此处，皆非常之人。“这位兄弟有礼，在下钱不少，乃车队负责人，不知是何处人士？”钱不少脸上多起了职业性的微笑，不着痕迹的打探这消息。

石一方同时也在打量着这位长得竖向和横向差不多的人，毕竟跟米老头多年浪迹江湖也不是白混的。一听对方自报家门及小心思，答道：“在下叫石一方，楚人，乃行走江湖的游医。”

一听对方是楚人，钱不少不觉亲切不少，道：“不知欲往何处？”

“因迷路至此，望告之最近的集镇，感激万分。”

钱不少心中一动，说道：“离此最近集镇，得有三四天的路程，石兄不嫌弃，不若同载一程。”

石一方一听，稍微一沉凝，拱手道：“多谢钱兄。”

钱不少也不嫌他一身邋遢，拉他坐在载有货物的马车上。石一方略微用手一摸，鼻子微微嗅了嗅，问道：“钱兄是做药材和皮毛生意的？”

钱不少讶然问道：“石兄何以得知？”

“手感和气味。”

“看来今天我遇上高人了。”

也许都是年轻人，俩人很快聊在一起，不时发出阵阵笑声。石一方毕竟独处了个把月，碰上一个见多识广、说话风趣的钱不少，自然也愿意搭话。

天色逐渐的暗下来，在钱不少的吩咐下，车队有条不紊的安营。钱不少喊石一方一起用晚食，石一方把那只抓到的山兔也贡献出来。

吃了个把月的无盐食物，口里淡的很。接下来，石一方的食量，把众人惊得目瞪口呆。足足五个大汉的用量，被他一个风卷残云了。

钱不少在吃惊的同时，笑道：“石兄非常人也。”

搞得石一方不好意思的说：“钱兄，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点。”

“没关系，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钱哥吃食管足。”钱不多也是人来熟，一下子成钱哥了。

“对了，刚才听石兄说，是医师？”钱不少话音一转道。

“略懂。”石一方啃着手中的食物，回答道。

钱不少一听，精神一振，问道：“疑难杂症呢？”

停下手中的食物，石一方看了一眼钱不少，道：“你目前的状况除了精神焦虑过度外，就是身上的肉有点……”

钱不少听了一愣，哭笑不得的道：“不是我，是我长辈。”

“哦，什么症状？”石一方问道。

“长期精神不振，嗜睡，食欲不佳，时常浑身疼痛。”钱不少说着，眼睛微微泛红。

“我看钱兄不像差钱的人，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