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话封神演义新 文王夜梦飞熊兆 2

散宜生听了武吉的话，默默思考了一会儿，心想：“按理说，武吉打死王相，并不是故意斗殴致人死命，只是因为挑柴时不慎导致的事故，这并不应当以命偿命。”于是散宜生安慰道：“武吉，你不用哭了。我会去见文王，为你提出申请，让你回家，为你母亲准备衣衾棺木以及生活所需的柴米，你再等到秋天依国法接受审判。”武吉连忙叩头感谢：“感谢大夫的天大恩情！”

散宜生一天进入便殿，向文王朝贺后，上奏说：“臣奏告大王：前日武吉在南门不慎打伤了王相，并被禁锢。我去南门时，偶然看见武吉在痛哭。我询问原因，武吉告诉我他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母，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他没有兄弟，也没有妻子，他的母亲除了他之外无人依靠。如果武吉遭受国法，被囚禁不能出狱，他的母亲必将无人照顾。因此他感到痛苦悲伤。我觉得武吉打伤王相，并不是有意斗殴，而是一个意外。又考虑到武吉家中母亲的情况，我认为暂时放武吉回家，让他为母亲准备生活费用、棺木和衣衾，之后再回来接受处罚。我请求大王定夺。”

文王听了散宜生的建议，立即准许：“立即放武吉回家。”

武吉获释后，心怀对家的深切思念，急匆匆地赶回家中。到家时，他看到母亲正靠着门口焦急地望着远方。看到武吉平安回来，母亲急忙问道：“我的儿，你这些日子去哪了？我在家里日夜不安，还担心你在深山老林遭遇野兽。我整天提心吊胆，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今天见到你，我的心才稍稍安定。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这几天才回来？”

武吉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回答：“母亲，儿子不幸，在前几天去南门卖柴的时候，恰逢文王的车驾经过，我在躲避时不小心让柴担塌下，不慎打死了门军王相。文王将我禁锢在狱中。我想到母亲独自在家焦急等待，又没有消息，家里又没有其他亲人，孤身一人，没有人照顾，一定很难受。因此，我忍不住大声哭泣。幸亏上大夫散宜生向文王奏请，让我回家准备您的衣衾、棺木和米粮等生活所需。等一切准备妥当，我就得去偿还王相的命。母亲，我这一生对您来说是无用的！”说完，武吉哭得更厉害了。

母亲听到儿子陷入这样重大的人命之灾，顿时魂飞魄散，一把拉住武吉，泪流满面，悲痛欲绝。她抬头向天长叹：“我的儿子一生忠厚老实，从不欺诈，尽心孝顺，今天他究竟犯了什么天大的罪，遭遇了这场灾难？我的儿子，如果你有所迟疑，为母的命运又怎能保障呢？”

武吉回答说：“就在前一天，我挑着柴走到磻溪，看到一个老人在那里垂钓，钓线上绑着一根直针，我就问他为什么不把针弯曲，加上香饵来钓鱼。老人回答说：‘我宁愿在正直中得到，不愿在曲折中寻求。我不是为了普通的鱼，而是在钓王侯。’我当时笑他说：‘你这样的人也想成为王侯，你的模样可不像王侯，倒更像个活泼的猴子！’”

武吉继续叙述道：“那老人看了我一眼，说：‘我看你的嘴脸也不怎么样。’我问他我哪里不好，他就说我‘左眼青，右眼红，今天必定打死人’。结果那一天我真的不小心打死了王相。我当时觉得那老人的话太毒了，非常生气。”

他的母亲问：“那个老人姓什么，叫什么名字？”武吉答道：“那个老人姓姜，名尚，字子牙，道号飞熊。因为他说出了自己的道号，我才笑话他，结果他就说出了那番话。”

老母亲听后说：“这位老人看来很懂相术，可能有先见之明。我的儿子，你应该再去找那位老人求救。他一定是位高人。”听了母亲的话，武吉便收拾行装，直奔磻溪去找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