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破人亡开始的合道之旅 第119章 南国国都奇闻（13）

孙子见自己的爷爷又惹起了这些真龙大人的杀心，不知自己的身相变化的孙子，只以为自己也变成了一条与真龙大人们一般无二的，想起自己化龙之前大人们对他饱含期待的话语和眼神，孙儿笃定自己一定成了一条无比尊贵的真龙，身份地位一下子就水涨船高了！他自信满满地开口为爷爷求情：“大人们，我爷爷若有冒犯一定是他太过鄙陋的原因，我们这些真龙是没必要与他这样没几日可活的老家伙计较的，不是？但有看不惯他的地方，可怜他是个鄙陋粗俗的老头子，也就放他一马吧！”

“哼！”人身的形象贼眉鼠眼的那位所化的龙闻言冷哼一声，撇过头，不愿说话。

“哼！你先看过你现在的样子，再为你亲爱的爷爷辩解吧！”打头的那条龙说着，变出一块镜子，掷到孙子的面前，让孙子自己看看自己的面容。

孙子疑惑为何这三条真龙大人对他的态度为何这般不对劲，不应该是欣慰和器重吗？孙子双手伸出接住镜子，还没照到镜子，自己的身体先止不住地先颤抖起来。怎么回事？他刚刚看到了什么？手！人的手！他还是人的手！不对啊！不应该是人的手啊！他化龙了啊！应该是像真龙大人们那样的爪子才对啊！孙子没有勇气再去看自己的双手，强逼着凝聚住自己的意志力，将视线投入镜面上去，看自己的面容。看到镜子中威严的龙首还有那艳丽的颜色的时候，孙子大松了一口气，情绪大起大落之下，眼角竟是滑落了一滴泪下来！“哈哈！这不是好好的吗？我化龙很成功，不是吗？我的颜色这么鲜艳，应该就是大人们常说的血脉浓厚才会出现的情况吧！哈哈哈！这多好啊！”孙子止不住地得意起来，指着镜中的自己对着上空中盘踞着的三条真龙大人和下面地面上趴着的群龙们说着，喜形于色。

“你看仔细点！”打头的龙只拿冰冷的眼神斜视着他，看起来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话，于是，那头贼眉鼠眼的龙出来说道，声音是不藏不住的嘲讽。那贼眉鼠眼的龙说完，还将尾巴一甩，尾巴在它的控制下变长，延伸到孙子手持的镜子上方，轻轻往下一按，让镜面中映出来的孙子下半身的人身样子反射到孙子的眼中。做完这一切，那贼眉鼠眼的龙的脸上竟挂着大发慈悲似的神情。不怪它势利，在它们龙族，凡是化龙不成功的龙只有一个下场－－成为任凭宰割的肉龙！这让它怎么能看得起孙子呢！不过，这话在场的所有龙都不会告诉孙子就是了，现在正是缺龙的时候，就是肉龙也是可以先用一用的，至少可以用来引诱其他不知内情而又体内有真龙血脉的人类啊！

孙子被那贼眉鼠眼的龙这么一帮，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的全貌，龙首人身！！！他这是变成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啊！孙子又惊又怒，目眦欲裂，眼神在三只真龙大人的身上看看，又在镜中看看自己的怪模样，焦急之后，孙子将求救的眼神又投向了三条龙。

“看我们干什么？难不成是怪罪我们没有将你的龙身塑造完美？！”打头的龙接收到孙子的眼神，冰冷地质问道。若说它方才的冰冷神情只凝聚在面庞之上，那么现在神色中的冰冷就是凝聚在了眼神中，化作了切实的杀意。孙子好歹有了一个龙首，感知真龙大人们的情绪变化的本事比之之前的时候，更加长进。他敏锐地捕捉到打头的龙的杀意，且心中一股念头告诉自己，若是打头的龙愿意，一爪子就能捏死自己，就连那贼眉鼠眼的龙，一尾巴也能甩死自己的。孙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连声说道：“不敢！不敢！”怯懦地垂下了厚重的龙首。

“你变成了这幅样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着急，只有你一个人心痛吗？我们的心痛只比你多，不比你少！你也不想想，我们花了多少真龙之血在你身上！你只顾着自己伤心，还胆大到质问我们三个，却不知害你成这幅模样的人，就是你最亲近、最维护的人呢！”一直不说话的那条龙，一语惊人，惊得孙子顿时就跳了起来。孙子急忙说道：“大人们这样说，难道害我的竟是我亲爷爷吗？！我不信！我爷爷不会害我的！”

“信与不信的，你自己去问问你亲爷爷不就知道了吗？”那贼眉鼠眼的龙见孙子还敢犟嘴，脸上难掩怒意，语气中也连带着不好了起来，反正一条没救了的肉龙，要不是还有一点点的用处，断不会再留它的性命！贼眉鼠眼的龙的心中已是对孙子没有了化龙之前的一丝忌惮和顾忌了！现在还愿意与孙子说上两句，不过是看在打头的龙还没有下令杀它的份上罢了。

孙子不知这三龙的心理变化，只一心沉浸在自己化龙失败的事实中，为心头的那簇名为愤恨的火焰所控，想着将自己所谓的苦难通过怒火的形式转移到他人身上去。孙子三步并两步，走到老者面前，一把揪住老者胸前的衣服，想拎小鸡崽一般，将自己的亲爷爷提得离了地，怒问道：“老东西！就是你害得我不能成功化龙，反而成了如今这幅鬼模样吗？！”孙子心中本就是还有一点疑惑，这才又问一遍爷爷，可是见了爷爷眼中那熟悉的神色，那是从小到大总在爷爷的眼中看到的对自己的鄙夷失望之情，一下子，怒火一下子就从心头窜上了大脑，孙子扬起手掌来就要拍在爷爷的面庞上！今时不同往日，孙子虽化龙失败，在三百万年前的龙族中只能算得上是一只肉龙，但是其体内的力量早已不是作为凡人之时可以比拟的。他这一掌下去，老者必死无疑！而看这老者也没有想要苟活的意思，竟是就要如此死在亲孙子的手下，这让在孙子的身后看好戏的三龙心里不痛快了。它们早就在国都的其他地方帮助很多条龙成功化龙了，至于它们经手的化龙失败的案例更是数不胜数，这孙子能不能化龙成功，它们的心中早就有了定论，本就是不成的事，只是走个流程罢了，能有多上心，又能有多伤心？！之所以这样子撺掇孙子，不过是三龙恶性大发，想要亲眼目睹一场人伦惨剧罢了！亲孙子杀了亲爷爷，多新鲜呐！这三龙虽是由人类所化不久，但是在龙族苏醒的残忍本性的驱使之下，早就没有了作为人类之时秉持着的美好品德了，哪怕它们作为人类之时是多么标榜自己仁善德馨！

没错，它们再怎么生气都没有想杀掉老者。相反，它们虽没有了作为人类之时在意的善良品性，但是人类的记忆、心计、手段等，它们都保留着。甚至因为善良秉性的丧失还使得它们在用起手段的时候，更加地肆无忌惮。它们很清楚，整个国都中的剩下的人不足三成，后续它们想要像这般大肆地吸取人类的精血是再不可能的了。所以，它们急需一个具有迷惑性外表和身份的人去帮助它们持续得到人类的精血。老者是最合适的，只要它们拿捏住他最宝贝的孙子。人类嘛，总是那么地重视后代，这点上倒是与它们龙族类似啊！邪恶的三龙无耻地感叹着，像它们这样血脉相对而言较为纯粹的龙是可以相互之间交换思思绪的，方才玩弄孙子的时候，它们就是这样交流着想法，安排着由谁去说下一句话的。

三龙不欲老者死去，由贼眉鼠眼的龙，在孙子的手掌打到老者的脸上的前一秒出手制止了。三龙欣赏了一瞬老者紧闭双眼、接受死亡的到来的神情，又欣赏了一下孙子脸上震怒、杀意、迟疑互相交织着的神情，其中的一个这才不屑地开口：“毕竟是你爷爷，以后还得麻烦他老人家为我们寻找源源不断的人来供我们榨取真龙之血呢！你说呢？”

“啊呸！”老者闻言猛地睁开眼睛，怒目圆瞪，秉着死志大骂道：“你们这些畜生！成了个长虫样，就以为自己真是神龙了？！也不找个泥潭自己印上去看看形儿，哪里有个模样！竟敢诓骗我孙，害得我好好的孙子成了如今这般模样！等着吧！总会有人来将你们这些长虫斩成碎块炖汤喝的！！”老者骂得痛快，空中盘踞的三龙听得就不好受了。打头的龙还能勉强保持冷静，它身后的两条龙已经被气得头脑冒烟，恨不得代孙子动手杀掉老者算了。它们龙族最恨有人说它们像是长虫了！放到三百万年前，但凡三界有人说此话，定是会惹来龙族不择手段、不论规模的追杀的。但是现在不是杀之的时候，打头的龙只好自己忍了下来，还拦住身后的两条龙不让它们动手。

怒气虽下，但是恨意却增长，打头的龙眼珠子一转，又一毒计生于腹中。只听得它对孙子说道：“你还有一线希望能够重新化龙，再成真龙，只看你这位亲爷爷愿不愿意助你了！”孙子一听又有希望，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一把将自己的爷爷甩到地上，快步上前，不假思索地张口追问：“什么方法？！还请大人告知吧！我若化真龙，一定对您忠心耿耿啊！”

“哈哈哈哈！”打头的龙见孙子果然上钩，畅快地大笑两声，而后说道：“方法很简单。上次你爷爷既已应了我们要为我们寻来两脚羊，可惜之后却消极怠工，没有为我们弄来哪怕一只两脚羊，这才害得你因化龙所需的真龙之血不够，而没有成功化龙。这次，只要你的爷爷能够真正地为你多多地找来身具真龙血脉的人类来供我们提取血液，我们就能为你专门提炼出一种改换血脉的药剂来，到时候为你改换成真龙的精纯血脉，你不就成真龙了吗？”打头的龙说着，眼睛盯着孙子的双眸，眼中划过的是蛊惑的精光。孙子对与打头龙蛊惑自己的事毫无察觉，像是发于自然一般，走到老者身边，一把又提起老者的衣襟，逼之道：“老不死的，你帮不帮我？！你若不帮的话，我一辈子就只能做个怪物，难道你以后死了，有面目见我族祖先、见我爹娘吗？你帮不帮我？！帮不帮？”

老者被孙子甩在地上正在低声痛呼呻吟着，又被孙子一把提起，只想着就这么死了，魂归九天、与先祖相聚算了，猛然听得孙子如此说，他突然想起自己的儿子和儿媳死前托孤，对他的嘱托。儿子所望不过孙儿成长成材，儿媳所望也是孙儿平安，适岁娶一贤惠的女子繁衍后代，两人死前所言，句句犹在耳边呐！老者长叹息一声，任凭涕泗横流，勉强抬起手来，指着孙子的脸，无奈地大骂道：“你这个畜生！我真想杀了你啊！杀了你！辛辛苦苦将你养大，谁知竟是养了一个残害百姓的东西出来！今朝竟还要挟我为你去骗杀百姓！怎奈你父母临终前那般嘱托，叫我怎好辜负！罢！罢！罢！便让我做了这杀生害命之徒，连你身上的罪孽，也一同承担了吧！也算对得起你爹娘了！只一桩！你这不孝孙，今后再不许唤我一声爷爷！我没你这个孙子！”老者最终还是应了这些龙的诡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孙子的手，身形一下子佝偻下来，重重地推开医馆通向后院的小门，蹒跚地走了进去。

“看那老东西的样子！”那贼眉鼠眼的龙悄声地与两只龙这样说，它们这样威逼一位老人家不过是取乐罢了，此时见老头这般轻易地就应下了，心中反而得劲儿了。没了乐子，又恣意嘲讽起来。

郁元和郁南珏折返回来，趴在医馆的屋顶上方的屋瓦上，掀开一片黑瓦，朝下望去，正好看到正在睡梦中的那位为他们开门的老者。“你说这个医馆有问题，这次折返回来，这样趴下屋瓦上窥探，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啊。”郁元离开医馆，一路走到了桥下，郁南珏突然说医馆中有异常，让他折返回来看看情况。郁元虽没有察觉到郁南珏所说的什么异常，但是他相信以郁南珏的修为力量，想必是能察觉到自己所不能知的事物的。所以，郁元就返回医馆来察看了。至于趴在房顶上这一举动，也是郁南珏的建议，对于郁元来说，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新鲜的头一回，也就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