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破人亡开始的合道之旅 第140章 南国国都奇闻（34）

像他们这些修炼者，尤其是郁元这样需要完成补全天道的大任务的修炼者，越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底牌，才更能在关键的时候留住他的性命。因此，郁南珏只是在最后问了一句，其实根本没有期待郁元会回答。郁南珏再次传音给郁元说，“金龙要进来了，我们要不要，避一避？”这样更好观察金龙们，看看它们为什么对这座小楼这么紧张，不过，这句话郁南珏没有说出口，他相信郁元会明白他的意思的。

郁元在听到郁南珏的传音之后，也确实想要将他们的踪迹隐藏起来，借此观察一下金龙们见到龙魂灵们暴乱的状态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于是，在听到郁南珏的传音之后，回给郁南珏一个“好”字之后，郁元先是在门内侧附着上一层封闭的力量，这层力量不会即时生效，只会等到龙们全部进入这座小楼之后才会生效，届时，所有的龙和龙魂灵都会被困在这座小楼内，一个也出不去。在龙们打开锁扣，推开两扇门，进入小楼的前一秒，郁元将取出来的小石头粒子空间向上一抛，小石头粒子瞬间变大，又变得透明而无形，一股无形的波动将弟子们和郁元郁南珏两位同时吸进来小石头粒子内部的空间去。郁元等人刚从小楼内消失，金龙带头领着众龙推开门闯了进来。弟子们站在小石头粒子的内部空间内，看着近在眼前的各式闪着寒光的武器，此刻才注意到门外的危险，为险些丧命打了个寒噤。

郁元等人乍然消失，龙魂灵们反应不及，口中的龙息和双目中的红光依旧喷涌而出，朝着郁元原先所在的位置袭来，现在正好喷在推门进来的金龙等龙的身上。龙魂灵们的攻击对于尚且有着真龙肉身的小龙们来说，是必中的攻击，任凭金龙等龙怎么闪躲，最终还是劈头盖脸地击在了它们的身上。如此集中的魂灵攻击将金龙们打得吐出一口浓血来，逼得它们连连后退，直到紧贴着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血祭！”金龙擦掉了嘴角的血，持着自己的龙骨所化作的骨剑，快步上前硬撑着挡住龙魂灵们紧接着袭来的龙息和赤红光芒，对着身后的龙们喝道。龙们立刻反应过来，纷纷割开掌心中的肉，将血挤到身前的地面上，又咬破自己的舌尖血，也吐在地上。众龙的血滴在地上，却没有与地上的尘土混合在一起，而是依旧在地上滚动起来，在龙们的身前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龙们的血滴蒸腾成了血红的烟气，遮挡在龙们的身前。见烟气形成，龙们呼喊起来：“大人！大人！血祭就差你的血啦！”金龙以一人之力挡住了龙魂灵们的攻击，本就在即将挡不住的边缘了，终于听到龙们说话，忙将骨剑往前一推，自己脱身回到烟气之后，将自己的掌心血和舌尖血一齐滴到烟气之内。烟气升腾起来，融合了金龙那两滴混着金色血液的血之后，烟气红得更加妖艳起来，色泽无比地接近龙魂灵们双目中的赤红。龙魂灵们的攻击再次到来，只不过，这次它们被龙血化成的烟气所吸引，吐出龙息之后，又朝着烟气扑了过去。

当龙魂灵们扑到烟气一丈之内的时候，烟气像是有所感应一般，朝着龙魂灵们大张的龙口涌过去。龙目赤红的光芒中看见了烟气的到来，在飞来的过程中咆哮起来。烟气正好趁着龙口大张的时候，化作万千条轻烟，钻进了龙魂灵们的口中。龙魂灵们咽下了轻烟之后，身形虽依旧往前撞，但是双目中的赤红正在慢慢褪去，很快龙魂灵们就恢复清醒了。清醒后的龙魂灵们立刻刹住身形，收回了它们吐出去的龙息，在到金龙等龙的身前之前，它们已然是郁元等人进入小楼之时见到的样子了。

“你们来了。一百年这么快过去了吗？”龙魂灵中最为透明的一个，飘到上空，悠然问道。金龙等龙垂首向着龙魂灵们行礼，礼毕之后，金龙说道：“百年尚未结束，贸然叨扰，是因为村中有异族闯入，恐他们闯进您们栖息的小楼中，惊到您们，所以，我们这才贸然进来察看情况。”龙们对龙魂灵们很是恭敬。金龙说话的时候，它身后的其他龙们还保持着垂首行礼的样子。

“不必察看。我们只不过是即将消散的魂灵，不必再为我们操心劳力了。今后除了为龙族大计和复生的需要，都不要再来。这里是我们这些无骨的魂灵们存身的地方，充斥着对真龙肉身的侵蚀之气，来多了、待久了，都对你们没好处。走吧。”龙魂灵们自顾自地说，出口就是赶龙们走，甚至将小楼的门打开，示意金龙们出去。这些龙魂灵们直接无视了金龙们的问话，一点也没有要将郁元、郁南珏和弟子们的到来与否告诉它们的意思！

这是为何？身在郁元的小石头粒子空间之内的弟子们、郁南珏和郁元对此都不理解。没道理龙魂灵会偏向他们而对龙们掩瞒，龙魂灵在龙族就如人族的先祖一般，是龙所最崇敬的；而龙魂灵也会对前来问询求教的龙族真龙们如实相告。如今的情形，躲在小石头粒子空间中的众人都看不懂了。小石头空间外，龙魂灵们赶龙出去的话语还在继续，因着金龙等龙们听了龙魂灵们的劝告，还是不愿意离去。龙魂灵们怒了，个个咆哮起来，呼啸的龙吟在小楼内部卷起狂暴的旋风，带着金龙等龙们难以抵抗的威力，将它们卷着一起推出了门外。两扇门随后紧紧地关上，任龙们在外面如何叫喊或撞击门，龙魂灵们共同发出的旋风从内牢牢地将门顶住，不让外面的龙们有任何再次闯进去的可能。“出来吧！陌生人！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了！你们来这里想要干什么？有什么想要的、想要问的、想要知道的，都来问我们这些老东西好了！如果你们是来追究什么、问责什么的话，都由我们这些将灭的老龙们来承担吧！出了这扇门之后，就不要再找外面的小龙们的麻烦了，好吗？”龙魂灵中最透明的一个往前飘了一点，对着郁元等人消失的地方说道。

听到龙魂灵们的话，郁元等人没一个有出去的想法。只有郁南珏将声音传出空间，说：“你们这些滑头老虫，知道外面的那些大虫们犯下的是什么罪吗？就凭你们这些不久于世的老虫的贱命，就想换清它们的罪孽？哪有这么轻松容易的事？”

郁南珏的这番话，让站在他身边的弟子们认同地点点头。他们也认为，每个人的罪责都需要由自己来承担，哪有推给被人承担的道理？！若是世上的罪孽都可以由别人来代替承受，那世界岂不是早就乱套了！哪里还有正义可言？！是以，尽管弟子们明知道自己的声音传不出去，还是在小石头粒子空间里朝外大喊：“不能由你们来承担！这样不对！我们不接受！不接受！”

龙魂灵们似乎没有预料到它们的提议会被拒绝，魂灵们互相对视一眼，周围的氛围瞬间因为沉默而安静了下来。良久之后，久到弟子们已经将小石头粒子空间内四处逛了个清楚明白了，空间外面的龙魂灵们才重新说出话来：“不要太小瞧我们了！虽然你们一行人之中，确实有强大的帮手，但是你们来到村子这么长的时间，凭强大帮手的支援，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尽灭掉外面的龙们。但是你们偏偏没有下手，这说明，你们一定是有所顾忌的。最起码也能证明你们对要追究的事情与外面龙们之间的联系并不肯定。没有确定的事，你们这些人类修炼者不是总发誓说不能做有违天道道义的事吗？那么，你们总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只为了一个捕风捉影的猜想吧！”

弟子们听到龙魂灵们的话语，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龙魂灵们说的不错，他们在师父的指引下入道修炼的时候，第一件大事就是在天地大祭坛中立下誓言，一生纯真为修炼、护佑天下苍生！此刻，断然做不出为了一个猜测伤害其他人的事来了，哪怕对方是非人生物－－龙！弟子们站在小石头粒子的空间内往后退了好几步，自动自发地退出了这场争斗。

一直沉默不语的郁元开口了：“你们说的没错，我没法证明这个村子里剩下的龙们是直接参与杀害人间界中普通人类的元凶。但是，金龙先是纵容村中在复生过程中丧失往生记忆的龙们在村内搞对立，然后趁着隔绝金龙村的屏障出现漏洞的时候，再是纵容它们离开了村子，在人间界中肆意伤害人族，已经是作孽深重。这其中的事，你们敢说一点也不知情吗？！”

空间之外的龙魂灵们听到郁元的声音，惊得魂灵体不住地颤抖！它们正处在魂灵体状态，累世复生的记忆全部回归到此时的脑海中来，就连最遥远的记忆都清晰无比！郁元的声音勾起了它们内心深处最深、最久远的记忆，那是三百万年前它们最害怕、最绝望的时刻，正是这个声音的主人，救了它们、庇护了它们，并且一庇护就庇护了三百万年！时隔三百万年，救命恩人就在身边，这让龙魂灵们心中即是欣喜又是害怕！因为恩人说的都是对的！它们中的大部分成为龙魂灵被困在小楼中，已经有三万年不止了！发生在金龙村内的所有事情都逃不过它们的眼睛，所以，金龙的所作所为、因复生而失忆的龙们的激进与不忿、村中大部分龙魂上沾染的污浊越来越大，这些它们都看在眼中，却丝毫不加以劝阻！现在恩人来了！恩人来清算来了！它们做了这么多有负恩人嘱托的事，恩人一定对它们很失望！这次说不定就是龙族真正的灭族危机了！要不是此间小楼将它们困得死死地不得逃脱，它们恨不得立刻逃走！哪里还有回应郁元的问话的一丝力气呢？！

“将你们知道的，都说与我听吧！”龙魂灵们一直不回答，郁元就明白自己的猜测**不离十了。他虽是暂时以本识占据了现世的身体，但是他的本识本身就不像郁南珏那样拥有监察三界的能力，是以，他方才对龙魂灵们说的话，只不过是他将发生在人间界南国国都和此间金龙村中的事情串联起来，稍加增减而产生的猜测罢了。只是为了诈一诈龙族，没想到竟是给自己猜对了。趁热打铁，郁元逼问龙魂灵们，他也想知道，这三百万年，在龙们的身上、在这个他用来庇护龙们的小村子里，都发生了什么。

龙魂灵们心下惴惴，听得恩人的逼问，心理防线全然崩塌，一个个蔫儿了，自是恩人问什么就答什么，以求能够得到恩人的宽大处理。龙魂灵们讲起这些年来发生在它们这些龙身上的事情来：“三万年前，我们这些仅剩的龙族发现，有龙会因为在复生过程中的失败而变成魂灵体，并且再也没法重塑龙身，从这个时候开始，龙们就将复生的时限加长到了万年。我们这些第一批失败的龙魂灵们就被金龙安置到这座从前用来举行复生仪式的小楼中来，既是保护也是囚禁。不需要频繁的复生，外面的龙们的第一个万年过得很是平顺，无波无澜的。万年之期的复生仪式也没有出现丝毫纰漏。之后又过了一个万年，复生仪式之后，郁大家都没有发现自身有什么不好的变化，戒备心慢慢地就沉了下去。问题出在第三个万年的第六个一百年。外面的龙中出现了好几个失去了累世记忆的龙。哦，不，与其说是失去了累世记忆，倒不如说是忘记了累世记忆。但是龙是最长寿、记忆力最强的生物之一，身上怎么会出现遗忘这种只有低等生物身上才会发生的事呢！于是，金龙进来请教我们。我们知道，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复生，那些龙们身上属于真龙的精纯血液正在慢慢地消耗着、流失着。等它们脑海中作为龙的记忆全部消失的时候，也就意味着真龙之血也从它们的身上，全部消失了。它们便不再是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