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破人亡开始的合道之旅 第141章 南国国都奇闻（35）

讲到这里，龙魂灵们集体叹了一口气，深沉的气声在小楼内回荡。长叹一声，最为透明的那个龙魂灵接着将后面的事情讲述给郁元听。小石头粒子空间内的郁南珏和弟子们也听得认真。它说：“金龙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能够救救那些龙们。我们时刻记得当年救命恩人的警告，当时哪怕知道求生之法就在这守护龙族的屏障之外，但还是没有告诉金龙。金龙见我们不发一言，离开了。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但是令我们没想到的是，金龙对村内的龙们用了一种我们不知道的密术，让外面近乎一半的龙记忆消退得更快了。我们立刻将金龙呼唤到小楼里来问，谁知它竟然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它毕竟是金龙，血脉比我们精纯，凭我们这些龙，是没有资格逼问它的。它不愿意说的，我们是怎么都问不出来的。所以，无能为力的我们只能再一次地沉默。同时，我们多留了个心眼，留心注意起了村中发生的事情来，以提防金龙它做得太过火。”

“我们这里的所有龙魂灵们一起留心，果然在又一个一百年之期到来的时候，被我们发现了，一直守护村子的屏障之上出现了一个微小的黑点。且金龙也发现了那个黑点。金龙没有声张，而是用一根手指戳了戳那个黑点。它的手指触碰到黑点的时候，竟然透过那个黑点所在的地方穿了出去！屏障的外面，可是与我们隔绝了数百万年之久的人间界啊！金龙又尝试了很多次了，直到黑点上的黑色消失在它的指尖，黑点原先所在的地方变成了一个同样微小而不起眼的洞！我们那时可紧张了，生怕金龙独自离开村子，以它的修为和在仅剩的龙族中力量上的绝对强势，若它进入人间界之后犯下了可怕的罪孽，村内的龙们又有哪一个有能耐能够将之带回来呢？！就在我们准备豁出命去，阻止金龙从小洞离开的时候，金龙竟是用手段将小洞暂时掩盖起来，自己转身回到村子里去了。可是，我们还没放松一会儿，村内激进派的龙们竟是朝着屏障的方向走去，就在小洞出现的地方停了下来。因着金龙隐晦而刻意地挑起保守派和激进派之间的矛盾，但是自己又置身事外，迟迟不表态，激进派的龙们丧失了作为龙们对金龙尊崇的记忆和觉悟，不会产生畏惧心理的它们，心中早就对金龙有意见了。它们正是跟踪金龙到此，见金龙鬼鬼祟祟的样子，待金龙走后，便上来一探究竟。小洞被金龙的手指穿过，上面残留了些金龙的气息，一个嗅觉敏感的龙就凭此寻摸到了小洞所在的地方。它觉得那个地方不甚平整，呼喊同伴一起来看看。”

龙魂灵再次长叹一口气，缓了一缓。又接着说：“几下一摸，不知怎的，碰巧被它们抹去了小洞上金龙所做的遮掩。微小的洞，就这样暴露在激进派龙们的眼前。碰巧一个割草的人族经过屏障外面，见面前的空气中突然冒出一节奇怪的动物指节来，好奇心作祟，伸手抓住了那节指节。屏障里面那探出手指去的龙吃痛，猛地一拔，疏忽之下，将外面割草的人族也带进了屏障之内。”

“我们人族进了这里？！那还有命出去吗？”弟子们听的心惊，忍不住叹道。他们初来乍到，迎接他们的就是龙族的刀兵相向，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族，还不得被这些凶神恶煞的龙们吃的连骨头都不剩吗？！弟子们不敢去深想当年那个人族的下场了。

空间之外，老龙魂灵们听不见弟子们的声音，还在说着：“当年，所有的矛盾只在我们龙族内部，激进派的龙们不慎将人族带进了村中，首先想到的还是要将人送出去。可是当激进的龙们将人送到金龙的面前之后，造成我龙族近万年的矛盾的引火线出现了。金龙正在誊写它作为血脉纯粹的金龙，所特有的金龙传承记忆中的特殊术法，见激进的龙们带进来一个人，便顾不得继续誊写，而是絮叨着、安抚着，将那人领着安排到一间空着的茅草屋中去安置，承诺次日一大早便将人送出村子。金龙和那人离开，激进的龙们好奇心又起，凑到桌前，拿起金龙正在誊写的本子，看了起来。偏偏金龙写的特殊术法中，正好有一条，是教金龙怎么利用其余三族的血肉来增强龙身、化成人形和淘换血脉的！激进派的龙们不动声色地将本子放回原位，离开了金龙的屋子。它们的心中正燃起邪恶之火，那火已经将它们的灵魂烤的泛黑，只要它们胆敢将心中的恶念，付诸实施，那么它们的灵魂上便会染上连死亡都不能将之抹灭的污垢！我们看得焦心，呼唤金龙前来，让它们赶紧将那人族送出村子。金龙满口答应着，快步离开了。但是，出了小楼，它却什么都没有做。入夜了，激进派的龙们一齐来到了那人住的屋子外面。嗅着里面那专属于人的气息，它们激动地推门进去了。金龙誊写下来的术法很简短，只描述了术法的用途，却没有附写实施办法。但是，被冲昏头脑的激进的龙们没有停止，而是在那人的身上残忍的施为了起来。那人被它们折腾死了，连尸骨也被分食了，激进的龙们感受到人族的血肉带给它们的好处了，恨不得再多抓到几个人族。它们却看不到，它们的双目和灵魂正变得污浊起来。”“激进的龙们开始天天到屏障的小洞口处去守着，甚至故技重施，期待着再次钓到一个人族，但每每无功而返。时间一长，人族血肉对它们的外在影响也因为时限过长而消退下去，激进的龙们终于不再守着小洞了。它们转而开始偷窥金龙的誊写本子，期待着上面再次出现一些有用的术法。终于，金龙从金龙传承中誊录了一道禁忌的术法下来，金龙在写下那道术法之后，又用一层纸浆糊住自己的所写。不出意外地，还是被激进的龙们看去了。这次的术法，明明确确地写着禁忌二字，激进的龙们看过却个个激动起来！因为，那是可以提升真龙血脉的逆天术法！只不过，要牺牲的是，共同生活在三界之内的其他生物－－人、鬼、仙！施行此禁忌之术，会伤及数以万的三界生灵的性命，激进的龙们从金龙所誊写的本子上学到专属于龙族的变化之术之后，便变成一条条细长的龙，带着它们那邪恶的野心，从屏障上细小的孔洞中钻了出去。”

郁元想，难怪他的现世意识在人间界南国国都见到的龙们都是那副模样，原来是学了变化之术。龙族的变化之术，他在很久之前也是见识过的。所谓的变化之术，只能作用于龙族，且只能将龙缩小成极小的龙形，虽说可以小到肉眼难辨，但是究其根本，这只不过是变大变小的术法罢了，与人族所精修的变形之术差距太大了。龙魂灵还在说，还有很多疑问没有解开，郁元继续听了下去。

龙魂灵说：“它们进入人间界之后的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我们将激进派的龙们逃出的事情告知了金龙之后，金龙也只是叹了一声，召开了金龙大会，将激进龙们叛逃的事情公告与众之后，便再不言语，既没有定罪的意思，也没有派保守派的龙们外出去寻找的意思。于是，之后村子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的变化。金龙依旧在誊写它金龙传承中的术法，保守的龙们每日修身养性、虚度光阴。直到又过了一百多年，激进的龙们再次回到村子中来，偷了金龙辛苦誊写的传承本子，并偷学上面专属于金龙才能修习的术法，被金龙发现了。金龙施法擒住了它们，召开金龙大会审判它们，谁知它们却在金龙大会上公然向金龙邀战。按照龙族的规矩，金龙是不得拒绝比它血脉等阶低的龙的邀战的。金龙便与邀战的那条龙对战起来。本来毫无疑问的战斗，金龙败了，失去了掌管龙族的权利，连同它亲手誊写的传承本子也被夺去。保守的龙们群情激奋，纷纷上来与激进的龙们缠斗起来。那些激进的龙们一定在外面的人间界中利用偷学去的禁忌之术，残杀了不少人族，它们魂灵上的污垢已然占据了它们魂灵的一半，力量提升何止一倍？！保守的龙们不是对手，全部被激进的龙们制服。激进的龙们说要留着金龙和保守的龙们的性命，等到它们的血脉精纯度超出一倍之后，再来取它们的血肉提升自己。激进的龙们在保守龙们的惶惑不安中离开了村子。如此又过了一百年，激进的龙们再次返回，绑了金龙和保守的龙们，即将要吞了它们的时候，你们出现在这座村子里，杀掉了激进的龙们，救下了金龙和保守的龙们，为我龙族留下了最后的血脉！感谢！感谢您！感谢你们！”龙魂灵讲完了它们所知道的来龙去脉。在恩人的注视下不敢不说真话的它们，说完了真话之后，又怕恩人生出怒气来，要将它们赶尽杀绝，于是集体补上了最后的一句话。

郁元却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了它们。这些龙魂灵们说了一大堆，确实说出了些龙族这些年来不为人知的内情来。但是，它们也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出来，仍然对他有所隐瞒。譬如，它们没有对他解释，三百万年间，龙族频繁地使用复生仪式，是想要干什么？又是为了什么？他让龙魂灵们将事情全部讲清楚给他听，而龙魂灵们还是避开了这个话题，欲盖弥彰，越发地让郁元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当年他救下它们的时候，它们的愿望都是那么地简单，每条龙的心思都单纯到一眼就能看透的地步，这才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乱了天道规则，留住了它们的命。事情变成如今的境况，他费心救下的龙们所剩无几，人间界无辜的人们更是死伤无数，这么大的错误，他必须予以纠正和弥补！郁元传音到说话的龙魂灵的耳中，话语中被他施加了一股摧折的力量，将那个龙魂灵催地更加薄弱透明了。这道攻击只对龙魂灵有用，除它之外，在场无人可以察觉，就连郁南珏都没能察觉到郁元发出的力量，只能看见当先的龙魂灵的魂灵体变得更加透明了。

当先的龙魂灵听到郁元传音中的内容，下坠了几分，还是被身后的龙魂灵们连忙托住，才在空中再次稳住身形。它呻吟了几声，再次稳住声线，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终于讲述起了郁元想知道的东西：“对不起，我突然想起来，刚刚说的时候，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现在就说给您、您们听。咳、咳！龙族为了传承，一直用复生之术，利用龙魂灵在复生的过程中会自动占据并且修复肉身的特性，让每一条肉身开始衰竭**的龙，通过短暂的脱离肉身的方式，获得一具宛若新生的肉身！就这样让龙族维系了下去！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复生过程中出错漏的情况时有发生，我龙族中在复生过程中死掉的龙积少成多，等到大家发现死掉的龙的数量多到让大家都难以接受的程度时，已经晚了。龙们很是恐慌，情绪纷乱，谁都不愿意再参与复生，甚至龙中流传起来一个观点－－与其因复生失败变成只能挂在小楼中的龙魂灵，不如自然死亡，血肉和魂灵一起接受龙族最高的礼葬！金龙不愿让龙族在他眼前灭族，用复生的仪式让龙族能够永远鲜活地存续下去，这就是金龙的主意呢！于是金龙为了破除村内的龙们的恐慌，又想出了加长复生的时间隙的法子，总算是让龙们忘却了对复生的恐慌。谁知安稳日子没过多久，族内又开始闹别扭，先是对立，再是叛逃，闹得不可开交。其实自那以后，我总有中预感，不消几万年，龙族就要灭亡了！近日，您们的到来，算是应上了我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