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破人亡开始的合道之旅 第20章

潇见天心前辈高兴的神色，知道郁元哥没危险，或许还有大收获，便放松下来，主动退出郁元哥的脑海，扶着郁元哥的身体坐在船板上，自己坐在郁元哥身旁等待。

不一会儿，天心与郁元同时醒来。天心随手给郁元甩去一个灵气罩，防止现在毫无修为的郁元被天地乱流刮走。郁元回以感激的一笑。

郁元经过明见本心的幻境考验之后，整个人如同洗尽铅华的玉珠一般，通身仿若有一层淡淡光华，柔和不刺眼，令人心生亲近却不生亵渎之心。

潇是最直接感应到这种改变的，向郁元贺喜。郁元之前融入幻境中，不知道在潇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见他失去了**，又感应到他头顶上有一根天心前辈的毛发，哪里还猜不出来在他身上发生了大事。郁元连忙询问。

潇不愿瞒着郁元，尽量简化过程地告诉郁元。

见潇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眶，几度哽咽，郁元出声打断，不欲他再说下去。痛苦的经历应该交给时间去消减痛楚，不断的重复只会加深痛苦，百害而无一利。

不管是从朋友的角度，还是从长者的角度，郁元都不应该再次提及潇的伤心事，只需要知道潇正处在痛苦之中，然后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郁元等待潇止住了哽咽，询问天心：“天心前辈，此刻我们正身处三界之外的空间，到处充斥着天地之气，是否此处最接近天道？”

“是。”得到天心肯定的回答，郁元又接着问。

“若是我与潇在此处结为兄弟，是否便是受到天道认可的兄弟，受天地因果约束？此生若背离便受天道惩罚？”

潇震惊地抬眸，正对上郁元望着他含笑的眼眸。“郁元哥？！”

“潇弟，当初人间界望月楼的把兄弟之邀，我现在应了还作数吗？”

潇自然无有不应。两人当即在船头上摆下几件简单的物品，天心坐在船头正中，一切就如人间界望月楼里那时一样，郁元为长兄，潇为幼弟。在天心的见证下，天道降下金色印记落在两人左手腕内侧，自此礼成。

他们二人的把兄弟之礼是在天道见证之下完成，有着最高的约束力，自此两人便是不离不弃、生死相随的兄弟。

礼成，潇搀着郁元的手臂站起，露出一如从前的阳光笑容。

仙界内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到处狼藉一片，其中尤以郁氏主族方圆百里内最为混乱不堪。

郁净仙风尘仆仆地带着负伤的化羽仙们回到郁氏仙宗时，见到的就是不见底的深坑、陷在深坑里只露出一个角的郁氏主族长居的浮空岛屿。

岛屿与地貌的问题，之后拨一批外家子弟前来修复就行。一群群互相搀扶的上等仙们都聚在我郁氏仙宗地界，这是想做什么？郁净仙有些不悦。

不过，看见这些家伙没讨到好处的样子，想必郁元一定保全性命离开了仙界。郁净仙尽量不让自己的喜悦浮上面容，看着上等仙们面带愁容地向着他聚拢过来，面上恰到好处地露出关怀和担忧。真是一个优秀贴切的仙首和第一仙宗的宗主啊！

郁氏主族长居的浮空岛即已被毁，郁净仙便来到郁氏的外门第一世家金家的议事堂暂时办公。众位上等仙们也跟着前来告苦，一些一直观望吃瓜的修者也跟着来，一时间，金家议事堂还算宽广的空间也显得紧凑起来。

众位上等仙你一句我一句，聒噪的很，郁净仙叫停，直接指出一个代表来交代经过。代表交代得磕磕巴巴，毕竟其中颇有些仙界大佬隐秘，他还是有所顾忌。每到他不敢说清楚的部分，便有那吃完全程瓜的修者做那正义之士，替他讲个清楚痛快。

郁净仙听完，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回绝了大部分上等仙发动追杀令的请求。

“你们所有上等仙在此都没能将身中奇毒毫无反抗之力的人留住，现在还好意思向我要求发布追杀令？也不怕我仙界在三界丢脸？！”郁净仙冷眼看着那些提议的人。

仙首常年是以温和的笑脸示人，现在这样神色冰冷，就意味着仙首是真的怒了，众位修者亦不敢再多言。追杀郁元的心思就这样被强行按下。

郁净仙挥手示意众位修者散去，谁也不敢触霉头，悻悻而去。郁净仙唤来自己的侍从，耳语几句，侍从得令而去，不一会儿便唤来齐家主事人齐鲁。侍从退出议事堂，顺手阖上门，自己守在门外。门内两人聊了什么只有天知地知，和里面的两人知了。

那边仙界乱糟糟，这边郁元、潇和天心两人一猫，已经在靠近鬼界边界的人间界的边镇里吃上了大餐。

在竹舟上时，郁元一旦开始吸收炼化内府内的仙气，半红半白的命丹就跑出来吞吐天地之气反哺给郁元，硬生生地将郁元内府里残留的仙气冲刷出去。在内府中充满了暂时吸收不了的天地之气之后，郁元可算反应过来了，他估计与仙道无缘了。

郁元拜托潇输送一些阴气给他，果然，命丹也很抗拒阴气。得！与鬼道也无缘了。不过，郁元并不担心。郁元本就对仙界千百万年来流传下来的修炼思想并不全部认同，比如牺牲修为较差、又无宗门根基的散修者，去培养宗门内部的资质好、背景深厚的修者这件事。,至于鬼界的修炼方式......通过这段时间修炼阴气，直接体会到阴气对他个性的影响，郁元感觉这次失去鬼尊修为境界其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郁元自出生起接受的就是郁氏恒安支脉“持善心，行善事”的思想，个性虽不说有多阳光，但也是仙界众修者公认的温润和善。回想在阴气影响下，自己那阴测测强横的作风，郁元还是有些不适应那段时间的自己。

郁元想起了爹第一次教导自己修炼时的情景。爹告诉自己，整个世界上可供生灵修炼的道途乃仙道和鬼道两种。当时的自己问，就没有第三条或者更多的道途吗，得到的是父亲的一击弹脑蹦儿和严正的训斥。

爹是怎么训斥来着？好像是告知自己三界交界处常年存在戾兽就是因为像自己这样危险的想法太多了。鬼界曾经出了个鬼皇， 他修炼到鬼道巅峰，却迟迟不能飞升，竟探索出了死之大道。鬼界生灵凡鬼将以上的都被他杀尽以证大道，之后更是血染人间界，仙界众多生灵也没能逃脱他的疯狂杀戮。三界生灵之血染红了天幕，天地之气受生灵的负面情绪影响不再澄澈。浑浊的天地之气沉降下来与三界生灵的晦暗情绪融合到一起，变成了灰色。

三界生灵一旦被灰色的变异天地之气沾上，人间界生灵直接流尽鲜血死去；鬼界生灵修炼的阴气受其影响暴走，力量暴涨的同时只剩杀的意志；不知为何，仙界生灵受其影响最重，一旦沾上，便会变成各种形状恐怖的半人半兽样，神智全无，破坏力强，且无法恢复。

三界混乱不堪，到处是不断发生的血腥杀戮，每天亿万生灵死亡，死亡大道渐渐完善，鬼皇的修为越来越强，三界之内再无人可接他一招。

幸运的是，上天还是眷顾他创造出来的生灵的。鬼之大道完善的那天，眼看着鬼皇就要借由鬼之大道飞升，天穹上出现一个绝强的身影，一击绝杀鬼皇的同时，击穿了鬼之大道形成的大道支柱，下一击落下，天地之间再无鬼之大道的一丝痕迹。

“修劣等大道者，灭。”绝强的身影在每个生灵的脑海中留下这句话，天穹上闪过壮硕的黑色雷霆，雷光过后，绝强身影随之不见。

仙界生灵的脑海之中都响起“戾气化戾兽，仙界生灵共击之。”这句话。

三界恢复重建后，本以为和平和安宁重回三界，没想到又在仙界与其他两界交界处发现了灰色的天地之气，灰气翻滚之间依稀能看见其中兽性生物的身影，听见它们的嘶吼。仙界生灵这才明白那绝强身影说的戾气就是这灰色的天地之气。

郁元听完了鬼皇为了飞升大道给三界造出戾气这样的大祸根这段三界血泪史，向爹保证绝对会找一条不会祸害三界的大道。自然，爹赏了年幼的郁元一次重罚，郁元受了罚躺在软榻上三个月没能活动。

显然，当年的毒打还没到位，至少没能打绝郁元探索新的道途的念头。不然的话，现在的郁元也就不会想到曾经爹的教诲了。

“天心前辈，向您请教一个问题，可以吗？”郁元边帮吃饱喝足的天心擦擦猫爪子，边询问。

“问。”天心换上另一只全是油的猫爪，懒洋洋的张口。

一旁的潇也停下了疯狂扒饭的动作，好奇地等待郁元的问题。

“请问前辈，这个世界只有仙道和鬼道两种道途吗？若我想探索第三种道途，是否存在对三界生灵有利而无害的一种道途呢？”郁元问出来自己的疑惑。

“切！”天心原以为郁元能问出什么震惊它的问题，见状又闭目养神，心不在焉地答道：“谁告诉你就两种道途的？辉世界明明有三种道途，三种都是最高等的大道。想当初我和天辉在辉世界为你们搬来、哦不，构造...这三种道途可废了好大的功夫呢！”

“三种道途？”潇感到很惊奇。

“天心前辈，第三种道途是什么？为何从未听闻过？”郁元听到世间本就存在第三种道途，连忙请教。

“此间酒楼人间界生灵太多，不方便我等谈论这事。你俩随我来。”天心在桌面上放下一小块宝石，嘴里咬着最后一根长面条率先走了出去。

郁元和潇擦擦手上的油，抛下碗筷，跟在天心身后。

两人一猫走到避开人群的暗巷里。天心驭使天地之气裹挟着他们，送到镇子外没有人烟的荒路上。天地之气围绕在他们身边，为他们即将要谈的话题提供隐蔽性保障。

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后，“人道。”天心得意的回答郁元，长长的黑尾巴左右晃动个不停。

“人道？！仙界修者修仙道，鬼界鬼族修鬼道，原来人间界生灵也有人道！”潇恍然大悟的样子，忽而又眉目紧锁，有了疑问：“既然人间界也有修炼的道途，为什么从不见人间界生灵修炼呢？还有，人间界被气机锁定，仙鬼两界生灵入内都不能使用两界灵力，人间界生灵哪里有灵力供其修炼呢？”

“小儿！小儿！”天心听了潇的疑问，神情显得更加得意，长长黑尾尖高高翘起，身子腾空，竟是在半空中踏步起来。

只听天心说：“气机是当初本人为了保护人间界生灵所设，怎么会限制他们修炼呢？在三百万年前，人间界才是三界最强的大界，人杰辈出，深受天道青睐。可恨呐，你们仙界出了个祸害，利用合道的机会毁了人族千万年苦修换来的一切，更是将人族的强大从三界生灵的记忆中抹去。人族不再有修炼的记忆，人道亦久无人问津，短短十万年，人道道途就隐去了痕迹，更没人能探察到了。”

郁元和潇二人，听闻了这等天地秘闻，都有些感慨。

感叹了一会儿，潇想起了一个关键，跑到天心对面发问：“前辈，这人间界既然是在你的保护下，怎么会让人间界受这么大的变故而坐视不理呢？这不应该啊！”

天心摇晃的尾尖猛的绷直，瞳孔变得锐尖，尖牙利爪全部伸出，十分狰狞，天心身形恢复成遮天蔽日的大小，张口吐出紫色的天雷，天雷宛若游蛇在天空上极速游行，炸裂的时候仿佛天地跟着雷声轰鸣。

天心一直是懒散、对一切都不在意、没个正形的样子，眼前这极怒的样子，着实给两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