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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5 > 都市 > 双桥 > 第86章 水管站长遇上缴不起水费的郑寡妇,洗涤灵魂,摆渡人生。

你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在大坝村这个人情世故的村庄,胡成邀请你不进人家门,以后进村收水费,狗咬你,人家都不拦着,别说收水费,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为了不让水管员丢在渠道里,必须和村民搞好关系,所以刘世雨无奈的脚步,迈进了大坝村二社村长胡成的大门。

后面跟着余得先一行四人,刘世雨俨然是一名呼风唤雨的龙王爷,后面跟着河伯、官渡之治、太史氏、冲虚大帝、四位大神。

他要以慈悲和智慧的心态,面对村民和他们沟通。

“坐,上座,上上坐”。胡成赶紧殷勤招呼客人。

刘世雨走到正屋,坐在大炕上居中的座位。

刘世雨恍悟,现在他是水管站长,手中有了权力,才受到村民这样的尊重。

同时他脑海中闪念起,胡成老婆提着两只血淋淋的大公鸡,突然想起来战友陈富海分配在河口森林保护站,那是深山老林。

孙雨露分配在一个小水泥厂,上班不到一年,下岗失业,在白虎村种菜苦苦打拼。

曾经的好多战友分配的工作都不好,金忠战友骨灰盒还在金城殡仪馆寄存。

唯有他刘世雨,既得陇又望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就是神庙里供奉的地藏菩萨,村民要他拯救众生,从此以后,他就是观音菩萨的好兄弟,成为庙里,呼风唤雨的龙王爷,并保护着水的安全和平衡。

他有点惭愧,他不配,再说他是一个大活人,那是在诅咒他。

他是一名活生生的人,关键是他有资格被供奉在太庙,得到这样的尊重吗?

那是兄弟的汗水和金忠热血铸造的,让给他的神位,突然他灵光一闪,那是金忠兄弟的牌位,他只是代为行使职权。

这也仅仅只是刘世雨一个闪念而已,他心中略有一丝不安,毕竟他还得活着,他的肉身是一个普通的水管员,论职务也不过是一名班长。

“站长之位,是我拼命挣来的。”刘世雨这样安慰自己,他内心又恢复了平静。

此时的村支书胡成,成了一名温和的谦谦君子,他说话谈吐得体:“这几年干旱少雨,如果油菜地,大水漫灌浇不透,太阳爆晒,几天就把油菜花晒蔫,油菜不见结果,土地欠收。村民日子难过啊。”

“刘站长,我也知道你们有苦衷,水库总体水量就那么多,多放给我村灌溉农田水,又的得罪另一个村庄,风匣里的猫抓老鼠,两头受气,日子也不好过”。

管理员余得先接过话茬,笑吟吟的奉承刘世雨,对胡成说:“胡书记,你给我们惹了大麻烦了,郭站长开除回家种地去了,张宽的水管员也干不成了,给牧羊人老孟打下手,喂羊去了。”

“这不,刘站长亲自来,给你赔偿羯羊,还有吃喝的烟酒钱,都不敢踏进你的家门。”

胡成老婆也是一个茶饭利索的女人,她从一个铁罐子拿出茉莉花茶。

茶,喝茶,喝好茶。她把沏好的茶,放到炕桌上。

然后三下五除二,把清除干净的大公鸡,移放到案板上。

刘世雨叮嘱说:“婶子,不要准备吃喝,我们坐坐就走。”

“刘站长,鸡已杀好了,大盘鸡就十分钟的事情,你纯粹是我胡成的贵客,刘站长你放心,你刘站长一言九鼎,我胡成也说话算数,这顿饭钱,绝对不给村民摊派,是我请的贵客,老余你说的对吗?”

“啪啪……”胡成老婆拿起剁刀,已剁开了鸡,恭敬不如从命,如果强行离开胡成家,有失礼貌,只要把握住分寸就行,刘世雨暗暗叮嘱自己。

“刘站长喝酒不习惯,青稞酒,热热不伤胃。” 胡成已经在热壶里,温上了高原青稞酒佳酿,一切水到渠成,顺其自然。

胡成利索的在正屋大炕上,放了一个漆红色,大约八十八公分左右的方形沙枣木炕桌。

炕桌上他又放了一个赭色的酒碟,酒碟弧形,排着六个酒盅。

胡成提起酒瓶子,给酒盅斟酒,浊色的清酒潺潺如瀑布,飘入赭色的瓷器酒盅,泛着涟漪,溢出了酒盅,渗在酒碟中。

喝酒要盛满,喝茶要盛浅,刘世雨是贵客,当然酒要盛满了。

胡成开始骂:“那些杂碎,有眼无珠,不听我的劝阻,有事好好说,执意跪在马路上,惹下了大麻烦,这是赔罪酒,望刘站长海涵。”胡成恭敬的端起酒碟。

刘世雨站起来,他心里思量着,这酒是喝,还是不喝,喝酒,基层工作就是这样,以后还能和村民搭上话。

不喝酒,以后水管员到大坝村来,连一口水都喝不上。

“胡书记,还望大人不记小人过,村民是我的衣食父母,理应给你敬酒,到你家,却麻烦你,我酒量不行,只喝两盅。”

刘世雨端起酒盅,看到赭色的酒盅,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情,刚上班他穿一套赭色的西装,去见女朋友陆呦呦。

被陆呦呦不由分说,把西装扒了,刘世雨有点莫名其妙,陆呦呦理直气壮地说:“刘世雨,你个傻子,那西装颜色是古代囚犯穿的衣服上的颜色。”从此刘世雨记在心上。

刘世雨端起赭色的酒盅,他端起两盅酒一饮而尽,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这不是嘴上抹石灰,白吃白喝吗?

他低着头看着地,我的兄弟金忠,这不是天庭而是人间琐事多,你得理解我····

胡成一一敬酒,在支书胡成家,车上载着水管站赔偿的羯羊,这消息不胫而走,陆陆续续来了看热闹的人,两个有头面的人物,也坐在桌子上,一个是混混牛智贤,一个是村长王强山。

大坝水管站长刘世雨,能坐到胡成的炕上,真是给了胡成天大的面子。

胡成老婆也没闲着,她拿起剁刀,两只大公鸡顷刻间,就到了脸盆里。

此时油锅冒烟,她把姜蒜葱段,丢在冒烟的锅中,刺啦一声,一盆子鸡肉扣在油锅里。

鸡肉的香味飘漫在院落中,在炖鸡肉的过程中,胡成的老婆挖了一升面,她和好面,用擀面杖唰唰几下就把面擀薄,一个圆瞬间就在案板上展开了。

她在面上麻利的抹上胡麻油,葱花妖娆的撒在面上,她手卷浪花,面卷子就做好了,她拿起切刀,卡,卡,卡,然后一拨齐整的面卷子丢在锅中·····

大坝村二社驰名河西,着名的鸡肉垫卷子,腾绕在锅中。

放清油,少冒烟,姜蒜葱段放入锅,刺啦一声,扣入锅中剁几块。

温火炖,待到鸡块酥烂时,放入锅中面卷子,大坝的鸡肉垫卷子,就这样香喷喷端在桌子上。

相对胡成老婆,精湛的鸡肉垫卷子手艺,刘世雨猜拳就是笨拙。

今天是刘世雨第一次猜拳,他僵硬的挥舞着手指,慢悠悠的喊着小令,跟不上胡成的手势节奏。

怎么能让龙王爷,水管站长刘世雨猜拳能赢上,胡成心生一计,干脆伸出来三个手指头,嘴里抑扬顿挫的只喊着一个数字:“六六顺啊”。

刘世雨勉勉强强赢了两拳,三平,最后一拳决胜负。

胡成利索,假装出神入化,变换着拳头,他手指头伸缩自如,他拳头变来变去。伸手的三个手指头不变,刘世雨还是赢不上一拳,你来我往,双方大战十几回合,刘世雨赢了。

“刘站长高拳”,村支书胡成赞不绝口。

酒场上刘世雨还是有点稚嫩,他也有点笨拙,不过不要紧,当初刘世雨在西小河水库当闸板工时,遇上的野生黄鸭。

初学飞行时,要从悬崖的断层跳动,到悬崖另一处断层,黄鸭只是轻微的展开翅膀,做自由落体飞行,活下来幸运的,只有经历这些狼狈,黄鸭才能更加完美的翱翔于天际,做不到,黄鸭只有死路一条。

西河县喝酒也是一门大学问,在座的屋里有七八个人,刘世雨推杯换盏,喝下来 大概喝了有半斤酒。

恰在这时,胡成老婆端着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鸡肉垫卷子,上了桌,“刘站长动筷子”,管理员余得先讨好的指着那盘鸡肉的垫卷子。

“吃,刘站长,不知道你们远道而来,不成敬意,尝尝鸡肉垫卷子味道,这是祖师姑奶奶,敦煌飞天姑奶奶的祖传秘方,传了整整七七四十九代,

过了九九八十一个村庄,现记得最着名的有三十四堡:新城堡、水泉堡、高古城堡、崇冈堡、河西堡、沙沟堡、永安堡、炭山堡、屯信堡、头坝堡、云川堡、东新堡、王秀堡、塔尔湾堡、金川堡、九坝堡、清溪堡、乐丰堡、宣德堡、通津堡、真景堡、宇保堡、永丰堡、永安堡、河东堡、宁远堡、青山堡、永宁堡、朱王堡、郑家堡、董家堡、汤吕堡、龚家堡、陈仓堡。

十二寨:姚家寨、陈家寨、者来寨、大坝寨、五坝寨、大寨子、邵胡寨、宗家寨、朱黄寨、崔家寨、杜家寨、梅家寨。

我们大坝村也算是敦煌飞天姑奶奶的嫡传。”胡成殷勤的让着尊客刘世雨。

胡成夹了一块最好吃的鸡胗子,放在刘世雨直对面说:“刘站长,我家婆姨人长得不怎么样,可这鸡肉垫卷子,是全村十里八乡做得最好的,得到敦煌飞天姑奶奶的点化。”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此时的刘世雨也有点飘飘然,其他人也在大快朵颐。

刘世雨也夹起了那块鸡胗子,他刚送到嘴里。

一妇女推门而入,急匆匆说:“胡书记,农田灌溉的水费,能不能宽限几天,我凑够孩子郑学艺的学习厨艺材料费,才给孩子,家里一分钱也没有。”

“郑寡妇你一辈子在农村长大,你又不是不知道,秋水老子冬水娘,油菜花好看,水仙娘娘漫地跑,浇好三轮水,多榨油,现在是油菜花拔节,一天一个节气,这几天就要放水灌溉了,你快去凑钱,明天把水费缴上,不要影响刘站长喝酒。”胡成挥挥手,意思是要这个活菩萨出去。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丈夫患病去世,成了寡妇,二个孩子,大儿子郑雪艺,学习也不特别突出,考上了一个不入流的大学,戈壁旅游大学,村里人多次对郑寡妇说:“一个不入流的大学,学的还是冷门专业,配菜专业,那一个女娃子不会做饭,就是男娃子杀牛宰羊,跟上屠户练几天也就会了。”大坝村是大水漫灌,郑寡妇浇水实在艰难,把孩子郑学艺留在身边,也能减轻自己负担。

郑寡妇的孩子,学的专业是古代祭祀美食烹饪,河西地域古代烤肉,也是美食文化起源。

在农村认为,她孩子就是给死人阴间做冷菜盛饭,下九流工作,每年一万多元的学费投入,认为郑寡妇是神经病。

所以郑寡妇一分钱都借不到,她家徒四壁,大坝村方圆几十里绝无仅有,偏巧郑寡妇是神经病,还是有点愚,供儿子郑学艺上学情有可原,可还有一个姑娘郑雪慧,上高一,学习拔尖。

家里失去顶梁柱,责任田全靠郑寡妇一个人撑着,“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别硬撑,让郑雪辉退学回家帮你把。”

“孩子得读书。”

郑寡妇是死脑筋,众亲戚乡邻都不肯借钱给郑寡妇,也不帮她说话。

“那个是刘站长?”

这就是我们刘站长,胡成老婆夫荣妻贵,上面有贵客龙王爷水管站长刘世雨撑着门面。

似乎大坝村郑寡妇的院落,就是宋朝宰相吕蒙正寡母老娘的破窑洞。

十载破窑寒窗苦读,已是金榜题名,衣锦还乡,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吕蒙正还是有一点清醒,那首《破窑赋》,人生在在世,富贵不可尽用,贫贱不可自欺,听天地循环,周而复始·····

那妇女一瞧,一个俊秀的小伙子,她大感意外,声泪俱下诉说自己不交水费的理由:“刘站长,我知道刘站长是为国家收水费,刘站长也有难处,我不是不交水费,可借遍了所有的亲戚邻居,没借到一分钱,老母猪没钱喂包谷,没有膘风,不下猪仔……”

钱在村民眼里就是一张纸,这些纸组成交水费的一个数字,可是对贫穷的郑寡妇,每一分钱,都是一滴滴抛洒者血泪遗恨铸造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菜,粒粒皆辛苦。

“水费的事明天再说。”

胡成在炕桌边慎怒,郑寡妇知趣的退出了门,胡成老婆就把大屋房的门合上了。

此时刘世雨嚼到嘴里清脆的鸡胗子,感到索然无味,他呆呆的望着郑寡妇的背影。

她脑海中一闪念,这个郑寡妇怎么像自己的妈妈焦美英,当兵的时候,南疆防御作战,出征向哀牢山那拉山口出发的那一刻,妈妈焦美英在青山堡车站送一篮子核桃的身影。

“这就是那个大坝水管站公路边跪着举羊皮的女人,只有你刘站长一句话看我怎么收拾她。”

无赖牛指贤牛混混此时也是村支书胡成家的座上客,讨好的给大坝水管站长刘世雨介绍着郑寡妇。

“你动她一个指头,我叫你活着走不出这个大门。”

刘世雨脸色扭曲,忽而他变了脸色,这是人间,他兄弟金忠管辖的地域,他是代为行使职权,不想在那拉山口,000高地,他是金忠的班长,这里不是生死搏杀的战场。

在人间做事,他还得请示金忠兄弟。

此时的郑寡妇就是释迦佛祖,但成人的生活,每一步都是用眼泪给孩子书写的丰碑。

人生是一种顿悟,她孩子体会到,那眼泪和母亲的箴言被孩子心灵感应。

也许郑学艺曾经过得狼狈,但如果有一天,孩子想改变,他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了,该承担什么责任了,新的生活就开始了。

昔日的刘世雨,是黑山村高中辍学的孩子,只能对着水务局大门,羡慕嫉妒远远望一眼,此时却是龙王爷金忠兄弟,代为行使职权的水管站长。

是村支书胡成的贵客,现在刘世雨的优越,是妈妈焦美英青山堡车站送一篮子核桃的身影。

他在哀牢山那拉山口,那次突击行动中有二十多个兄弟,只有四名兄弟活着。

并非是他幸运,而是这些兄弟舍生取义,不想让一个妈妈失望,而他的机遇是战友孙雨露的让功,陈富海退役,工作分配不好为代价,为刘世雨搭建的云梯。

然后凭他努力一步一步走上了大坝水管站长的位置。

“你还心安理得坐在这里吃肉喝酒,真不害臊。”

刘世雨心里积郁着一种难以说出口的闷气,不过他还得假装,于是就说:“我出去方便一下。”

刘世雨走出院落,看到村支书胡成院子里,十几个爱热闹的村民,围观在黑色皮卡车上,关注那只大羯羊,那个羯羊好毛色,那个羊角俊,评头品足,不免也要乱嚷嚷现在的大坝水管站长什么模样。

刘世雨刚走出村支书胡成院门,背后就有人指指点点,原来是个俊秀的小伙子。

他找了一个僻静处方便了一下,一阵风刮来,微微地醉意有点清醒,鬼使神差走到了村支书旁边一个破屋里,家徒四壁,屋里有人哭泣。

刘世雨突兀的进了屋,一对母女抱头痛哭,他故意咳嗽了一声,母女惊愕的望着刘世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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