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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桥 第90章 龙王爷 借水

作者:文成公主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5-03-05 08:02:11 来源:书海阁

刘世雨努力克制着自己,给郑寡妇重新放水,怜悯同情她,此时的善良,最终伤害的却是大坝村别的村民。

刘世雨发怒了,“姐,我最讨厌小孩,老人,女人跪在我的面前,假装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大坝村本身就缺水,哪有水啊?二道梁河沟垮塌,水都流淌到野河里,两个立方水,两个小时就是两万多立方水,水付之东流。”

“那有水啊?二道梁河沟,那是农渠,是大坝村配套设施,不属于我水管站管理。”

“水管站也有上面管理,又不是山里的野兔,人人可以抓,大坝村野河里的水都干涸了,水库的水是有储存数量的,上面只能放那么多水。”

“我只能拉上水管站的二十名员工,每人在你地里撒一泡尿,无济于事。”

二小时,流到金城市就是三万元,大坝村浪费多少水?白白流失渗到河沟里的水有十几万元,你的土地能收入多少钱?我们水管员跑断腿,就这样你们还骂我们。”

“刘站长,我求求你。”

郑寡妇磕头如捣蒜,刘世雨愤怒了,蹲下身子,摇着郑寡妇身子,“刘姐,你起来,不要这样下贱。”

“给你的孩子做个榜样,当妈就像个当妈的样子,挺起你的脊梁,扬起你的头颅。

要有骨气,要有尊严,配水浇地,那是你的权利,就是我做错了,你有申诉的权利,水管站上面还有水管处,水利局、县政府,你尽可以告去,我职责所在,只能做到这一点·····”

刘世雨多想变成溪流,浇灌郑寡妇的油菜花,让雪水渗在土地里,他再低头看油菜花,挂满水珠的油菜花蕊,可现在的他,身不由己。

他想变成溪流,可以在地里摩挲翠绿的油菜花,闻着油菜花的清香,为郑寡妇的丰收而流泪满面。

他愿意帮妈妈收割油菜花,手握镰刀,藏着人间的疼痛。

他宁愿和陆呦呦谈一场失败的恋爱,约会前穿着泥巴的裤子,哪怕被抛弃,最终成为凋零的油菜花瓣。

他宁可被**之火,化为灰烬,也不愿用特权,诱惑农妇的**,去做廉价的交易,发泄**之火。

他宁愿喝一壶水,啃一口带着烟火味的烤饼,任由油菜花水流走向更深的原野,把贪欲藏在心底,舌头的味蕾化为平淡,抵挡口欲之诱惑,不白吃村民的羯羊,馋了,到小菜馆自费啃一个羊头,那才是他的生活。

他是农民的孩子,他用脆弱的身躯承载平淡无奇的工作,养家糊口。

他会被遗忘,也会犯错,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他和村民过一样的生活,他历经过苦难,他也懂得慈悲。

但这时候他只能说不,舍弃郑寡妇是不想,别的村民变成她这样的境遇。

还是水管员杨文海识趣,他看到郑寡妇,其状可惨,其形可怜,于是许诺了一个口头支票:“我们把浇灌水退到大坝村四社,等大坝村全体浇完了,有了溢水(专业术语多余的水)再把浇灌水给你放过来。”

“稀缺的水,村村都缺水,哪有溢水啊?”

不过跪下的郑寡妇还是站起来了,刘世雨转过身去走了。

刘世雨的痛苦有谁知道,而郑寡妇养育养两个孩子,终身付出代价,让她体验人生的痛苦,那就是不配套的灌溉渠道系统,与她的土地农作物灌溉不一致。

这样不仅会引发一些难以调解的纠纷,河沟溃塌,像郑寡妇这样悲惨的人,陷于赤贫。

在他管辖的地段,不会再发生河沟溃堤的事情,刘世雨心里默念着。

大坝村二社的村民还是有理性的,村民一直以为,水管员高高在上,对村民骨子里看不起,隔膜在心中盘踞,那是一道不可逾越地震断裂带。

然而在刘世雨跳进沟渠的那一刻,村民突然明白,刘世雨和他们一样的人,一股清流传递到村民的心中。

寒流与暖流就是这么交替完成的,土地给村民灵魂深处的安全和慰籍,是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郑寡妇爬起来,她走到自己的油菜花田野里,看到水流过了多少。

她在干枯的地里,扯下一束油菜花,油菜花根系很硬,她掌心渗出了血渍。

郑寡妇眼泪又下来,一半的油菜花浇不上水,花蕊干瘪,如同不生育的女人,油菜花到了收获季节,就是插在田野里的枯草。

大坝村村民,守望这片土地,洒下艰难劳作的遗恨。

太阳西坠下落,一抹斜阳折射的墩台上,郑寡妇孤零零站在墩台边发呆,然后她又沿着渠道失神的走。

她像失去魂灵的野鬼,水对郑寡妇是一种希望,也是一种磨难。

现在她成了黑暗隧道奔跑无助的孤儿,她看到渠首的水打着漩涡,流向大坝村二社的水闸,沉沉的落下,在渠道里,雪水横亘在一寸厚的闸板之间。

闸板下渗出一掬水,湿润渠道,然后渠道那一洼水,微弱的如生命垂危的老人,气若游丝的游动。

霞光折射在水面上,美丽的让人心颤,古人可以欣赏:“孤树远村半夕阳,烟霞十里抹东岗,林峦一片归残照,疑是富翁碎锦纺”。可郑寡妇无心欣赏这美景,曾经她会撒泼打滚,理直气壮地闹事,她的油菜花地没有浇完,她的日子不好过,也让水管站不得安宁。

她肯定用石头砸水闸的升降螺杆,或者挖渠道,甚至跳河,假装自杀,一命换一命,不怕硬的,就怕横的;不怕横的,就怕不要命的。

她吓唬水管站的人,可是这次她不敢,那个素不相识水管站长刘世雨,七拐八弯认下了弟弟,还借给她三千元,亲弟弟也不过如此,她就是姐姐,那有砸弟弟饭碗的姐姐。

刘世雨是公家人,有王法约束,水又不是他的,所以郑寡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生活好艰难啊。”

再说村民也对郑寡妇仁至义尽,本来闸首退水后,渠道里的水还能断断续续流淌两小时,引到村里浇灌菜园。

此时的村民还有良知,任凭溢水流淌在二道梁野河里,也不去截留。

二道梁溃堤,失去灌溉水,让村民菜园没有生机。

失去雪水,让村民黯然失色。

失去雪水,村民的花园看不到蝴蝶,落在花瓣上的悸动,感受不到一枚枚辣椒由青变红的喜悦。

只能怪她没有把二道梁河沟加固好,郑寡妇疯跑到二道梁河沟,在野河里挖土,加宽二道梁堤坝·····

大坝村二社耕地浇灌结束了,河沟溃堤,出了一点小小纰漏。

对郑寡妇是灭顶之灾,一粒灰尘落在她头上,就是一座山峰,而对水管站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工作的一个小失误。

水管员杨文海和十名护渠工松了一口气,渠首退水又轮到上二坝灌溉,刚开始不会溃堤,河沟浸泡时间长了,就会出现溃堤。

大坝水管站有了难得短暂的聚餐,管理员余得先也是尽到了本分。

村民白送的鸡不能要,但是辣椒、茄子、西红柿、西葫芦一些蔬菜是应有尽有。

这些菜对城里人是稀罕物,对大坝村民来说,蔬菜喂鸡喂羊很普通,村民拿来,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得先又找了一个利索的村妇,人心齐泰山移,再加上保管谭小莉帮忙,农家菜,吃着也可口。

今天餐桌主食是行面拉条子,一盘素炒茄子、一盘素炒西葫芦,一个辣子炒鸡蛋,一个猪肉炒辣椒。

农家人行面拉条子就爱配上西红柿汁加韭菜,然后勾点面芡子,农家叫醋卤子,然后切点大红萝卜,撒点盐,放点醋,当一个开胃小菜。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吃饭的员工到齐了,可就差站长刘世雨,水管员杨文海。

按照大坝水管站曾经的规律,水管员张宽吃村民羯羊,站长郭成奎玩女人。

水管站的那顿饭,根本就不吃。

“开饭吗?”出纳谭小莉催促开了。

“再等等。”

管理员余得先宦海沉浮十几年,隐约感到不是那么一回事。

果不其然刘世雨一身落汤鸡,进了水管站大院,到宿舍换洗衣服去了。

水管员杨文海首先进了伙房,就有几名护渠工围住了杨文海询问:“那个村民吃了熊心豹子胆?把我们刘站长丢在水渠里了。”

总干渠护渠工薛长河更是义愤填膺,“妈的,大坝村那群驴下的,纯粹就不是人,把什么人都往渠道里丢,走我们讲理去。”

此时的水管员张宽有点幸灾乐祸,早知今日,何必今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张宽心里美滋滋的,虽说他在大坝水管站后勤打杂,也逍遥自在,无官一身轻,有子万事足。

只是他家儿子吃不上羊肉了。

水管员杨文海把二道梁河沟溃堤的事说了一半,总干渠护渠工薛长河唏嘘不已,当了几十年护渠工,还没有听说过那一个水管站长,跳入水中,堵塞河沟管涌,溃堤在以前很正常,水往野河里流淌,然后关闸退水就完事了,一天的工作就完成了。

薛长河心灵受到震撼,他心里想,不能吊儿郎当工作了。

“还不是好好表现,出风头。”

保管员谭小莉见过世面,圣人悲悯世俗,贤人痛伐世俗,一般人追随世俗,小人则败坏世俗。

谭小莉是一个一般人,她追随世俗,只生活在当下,对人生没有任何规划。

只要有什么人稍微出头,就有人拿长刀削平他,这样才是志同道合的同僚,在一条水平线上。

只是刘世雨是站长,现在的谭小莉不敢怒,更不敢评判。

“刘站长。”

刘世雨刚要排队打饭,管理员余得先端着一碗行面拉条子,放到了桌前。

“饭都做好了,在桌子上。”

这是西河县单位自然形成的规律,让领导先吃。

一大盘素炒茄子、素炒西葫芦,辣子炒鸡蛋,猪肉炒辣椒。

谭小莉又端上来一盘凉拌大红萝卜,刘世雨权柄在手,谭小莉心里还是有点忌惮,县官不如现管,给领导端饭,也是表现自己的好机会。

刘世雨这桌做了八个人,刘世雨看到人都做齐了,拌了拌行面醋卤子,一筷子送到嘴里。刘世雨吃饭不挑食,不挑食也是一种美德。

几名护渠工诉说着,曾经大坝村民的刁蛮,偷水的趣事。

刘世雨不置可否的笑着,他端着碗,吃着香喷喷的行面拉条子。

水管站员工之间气氛融洽,刘世雨积极向上的信念感染了他们,他们也秉承这种信念,遵守规则。

护渠工薛长河主动请缨:“刘站长,农渠灌溉忙的过来吗?我在总干渠也没有什么事,到农渠帮一下忙。”

刘世雨心里有一丝暖意,他的付出得到了认可。

水管员杨文海这时说:“刘站长,大坝村三社支书张春山已杀好羯羊,备好青稞酒,邀请我们站吃肉喝酒,说是上次的会情,刘站长去不去?”

水管员杨文海把事情搬到桌面上,让水管站长刘世雨定夺。

杨文海也是一个谙熟潜规则的水管员,有的时候,水管员并没有错,可是在他人眼里,是满身是错。

水管员职业就是黑寡妇职业,永远洗不白,你不吃、不拿、不卡、不要,村民并不认可,一个工作小失误,被村民有意放大。

同僚嫉妒,村民不信任。

在某一方面你比同僚优秀,受到村民喜欢,就会遭到孤立,被谩骂。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人浮于众,众必毁之。

所以水管员杨文海把疑难杂症推到上面,汇报给站长刘世雨,作为下属遵从和执行是一种职业操守。

村长邀请水管员吃羯羊,这是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

这也是一场现代版的鸿门宴,在吃羊肉下潜藏着村民与水的博弈。

这一场权力游戏,就如同风平浪静的海面上,随时波涛汹涌,一叶扁舟随时可以倾覆。

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村民可以称赞你,成为座上宾,大吃大喝。也可以毁灭你,丢在河道里,淹个半死,灭你的威风。

一旦水管员工作出点纰漏,人人得而诛之。

“村民最痛恨吃羊肉,不办事的水管员,可多余的水从哪里来?”刘世雨丢下了没有头绪的一句话。

“不到村支书张春山家,不吃羊肉,工作又不好开展。”水管员杨文海也丢下了一句话。

这是你的工作方法,和工作态度问题,我只希望大坝水管站风平浪静。

用水总的策略是控制总量,调剂余缺,给我结余出一万方水来,拿来补偿大坝村二社二道梁河沟溃坝的水量。

刘世雨又站在大坝水管站长位置上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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