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阙弦音第二部 第二十三集术士之言

第二十三集：术士之言

那术士说这股邪恶力量似乎和多年前宫中的一场祭祀有关，当年祭祀出了差错，触怒了神灵，如今是神灵降怒，要让皇宫不得安宁。清婉觉得此事太过荒诞，可又怕万一真有什么隐情，便决定去请教宫中资历最老的嬷嬷，看看是否知晓当年祭祀的情况。

清婉带着贴身丫鬟小桃，沿着蜿蜒曲折的宫中小径匆匆走着。一路上，两旁的宫墙在月色下透着股清冷孤寂，仿佛也被那术士所言的不详给笼上了一层阴霾。路过御花园时，平日里娇艳的花儿此刻在夜色中也显得有些萎靡，风一吹，沙沙作响，似在低诉着往昔的秘密。

不多时，便到了嬷嬷所住的小院。那小院不大，却透着股古朴宁静的气息。清婉轻轻叩响了门，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嬷嬷身边的小丫鬟，见是清婉，赶忙行礼，将她们迎了进去。

嬷嬷正坐在榻上，手里捻着一串佛珠，眼神平和，见清婉来了，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意：“清婉姑娘，这么晚了，怎的来了老身这儿呀？”

清婉福了福身子，恭敬地说道：“嬷嬷，今日听闻了一件怪事，关乎多年前宫中的一场祭祀，说是那祭祀出了岔子，触怒了神灵，如今皇宫才不得安宁。我想着嬷嬷您在宫中资历最老，或许知晓当年的情形，便冒昧前来请教了。”

嬷嬷听了，原本平和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她轻轻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唉，那都是多少年的事儿了，原以为能随着岁月就此掩埋，没想到还是被翻了出来呀。”

嬷嬷顿了顿，接着讲起了当年的祭祀。那是先皇在位时，为了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特地在宫中设了一场盛大的祭祀大典。那一日，祭品、仪式等一切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参与祭祀的宫人们也都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差池。可谁知，就在主祭官诵读祭文到最关键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那祭台上的烛火瞬间被吹灭了大半，紧接着，一道惊雷直直劈在了祭台旁的一棵古树上，那古树瞬间就被劈得焦黑，燃起了火苗。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惊慌失措，主祭官更是脸色惨白，强撑着继续主持完了仪式。可自那之后，宫中就开始时不时传出些怪异的声响，夜里也常有宫女太监说看到了飘忽的黑影，人心惶惶。

清婉听得入神，眉头紧皱：“那后来呢，嬷嬷，可曾想办法化解呀？”

嬷嬷摇了摇头：“当时也请了不少高僧道士来做法事，可似乎都没什么成效。再后来，先皇又下旨加强宫中的守卫，严禁众人私下谈论此事，慢慢地，那怪异之事好像少了些，日子久了，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

清婉心里却越发觉得此事不简单，她谢过嬷嬷后，便带着小桃往回走。一路上，她都在思索着那术士的话和嬷嬷所讲的故事，总觉得两者之间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回到自己的住处，清婉坐在桌前，烛光摇曳，映照着她那张略显忧虑的脸。小桃在一旁轻声劝道：“姑娘，别太忧心了，说不定那术士就是胡言乱语呢，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也没见出什么大乱子呀。”

清婉却摇了摇头：“不，小桃，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那股邪恶力量如今越发肆虐，定是有缘由的，我得再去查查。”

第二日，清婉便借口去藏书阁寻些古籍，实则是想找找有没有关于当年祭祀以及应对邪祟之法的记载。藏书阁中，书卷繁多，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香。清婉在一排排书架间穿梭着，仔细翻看着一本又本的古籍，眼睛都有些酸涩了，可依旧一无所获。

正当她有些气馁之时，突然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本落满灰尘的册子，那册子的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清婉轻轻拂去灰尘，翻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有些模糊不清，但隐约能辨认出是一些关于宫中祭祀禁忌以及化解不祥之法的记录。

清婉心中一喜，赶忙凑近仔细研读起来。上面记载着若是祭祀触怒神灵，需寻得纯善之人，以其诚心在特定的时辰于祭祀事发之地重新举行一场净化之祭，方可平息神灵之怒。

清婉暗自记下了方法，可又犯了难，这纯善之人该去哪里寻呢？而且那祭祀事发之地如今早已被封禁，想要进去绝非易事。

就在清婉思索之际，宫中又传出了新的怪事。御膳房的几个厨子夜里值守时，竟都莫名昏睡了过去，等醒来时，发现原本准备好的食材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还有一些奇怪的爪印，像是某种大型野兽留下的，可宫中怎会有野兽出没呢？

此事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众人更是人心惶惶，连一向沉稳的皇后都坐不住了，召集了一众妃嫔和大臣商议此事。清婉也在被召之列，众人在宫殿中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有的说是有妖邪作祟，有的说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谁也拿不出个确切的法子来应对。清婉犹豫了一下，还是站了出来，将自己从嬷嬷那里听来的以及在古籍中查到的事儿说了出来。众人听了，先是一愣，随后便议论纷纷。

有的大臣觉得这太过迷信，不可轻信，可皇后却微微皱眉说道：“如今宫中接连出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只是这纯善之人该如何定夺，那封禁之地又要如何进去，还需细细思量。”

最后，皇后决定让清婉负责去寻找那纯善之人，而打开封禁之地的事儿，则交由内务府去和守卫的禁军交涉。

清婉领了命，便开始在宫中悄悄留意起那些心性纯善之人。她先是去了宫女们所住的地方，观察着她们的言行举止。一日，她瞧见一个小宫女在御花园里救助一只受伤的小鸟，那眼神中的善良和温柔让清婉心中一动，觉得这小宫女或许就是合适的人选。

她上前与那小宫女交谈了一番，得知她名叫灵儿，进宫不久，为人善良老实，平日里就喜欢帮助那些弱小的生灵。清婉将事情的缘由大致与灵儿说了说，灵儿虽有些害怕，但还是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下来，说愿意为了宫中的安宁出一份力。

而另一边，内务府那边却遇到了难题，那守卫封禁之地的禁军将领说那是先皇下旨封禁的，没有当今圣上的旨意，绝不能打开。皇后得知后，赶忙去求见了圣上，将宫中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圣上听了，沉思片刻，最终还是下旨允许打开封禁之地，但要求务必小心谨慎，不得有丝毫差池。

一切准备妥当后，便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举行那净化之祭。这一日，清婉带着灵儿来到了那曾经的祭祀之地。那地方透着一股阴森之气，周围的草木都长得杂乱无章，隐隐还有一股腐臭的味道。

灵儿虽然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按照清婉所教的，在祭台前摆好祭品，点燃香烛，然后诚心诚意地开始诵读净化的祭文。清婉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心里默默祈祷着一切能够顺利。

可就在祭文诵读到一半的时候，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那香烛瞬间熄灭，灵儿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推倒在地。清婉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扶起灵儿，只见灵儿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微微颤抖。

“姑娘，我……我好害怕，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我们呀。”灵儿带着哭腔说道。

清婉心里也有些慌乱，但还是安慰道：“灵儿别怕，我们继续，定要坚持下去。”

说着，清婉重新点燃了香烛，陪着灵儿继续诵读祭文。然而，那股邪恶的力量似乎越发强大了，周围开始出现一些若有若无的黑影，发出凄厉的叫声，仿佛在向她们示威。

就在众人觉得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突然，一道金光从远处射来，直直冲向那黑影聚集之处。那金光所到之处，黑影纷纷消散，凄厉的叫声也戛然而止。众人惊愕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手持拂尘，缓缓走来，那老者面容清癯，眼神深邃，透着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

“多谢道长出手相助！”清婉赶忙行礼道谢。

那道长微微点头：“小友不必客气，老道我云游至此，察觉到宫中这股邪气，特来相助。你们这净化之祭虽方法没错，可这股邪气已盘踞多年，太过顽固，还需用些特殊的法器才行。”

清婉赶忙问道：“道长，不知是何种法器？”

道长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颗散发着温润光芒的玉石，那玉石上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

“此乃灵玉，有辟邪镇煞之效，将它置于祭台之上，再行祭祀，方可大功告成。”道长说着，便将灵玉递给了清婉。

清婉接过灵玉，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了祭台上，然后和灵儿再次开始诵读祭文。这一次，随着祭文的诵读，那灵玉光芒越发强盛，笼罩着整个祭祀之地，那些残留的邪气一点点被驱散，周围的阴森之气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祥和温暖的气息。

待祭文诵读完毕，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那曾经透着诡异的祭祀之地此刻仿佛被洗净了铅华，透着一股安宁。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皇后也对清婉和灵儿赞赏有加，而那道长却在这时悄然离去，只留下一个仙风道骨的背影。

宫中的这场风波总算平息了下来，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婉也因这件事在宫中名声大噪，众人都对她敬佩有加。可清婉心里明白，这宫中的秘密或许还有很多，而她也将继续探寻下去，守护这皇宫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