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皆当死去 第122章 落幕

齐天大圣消散于天地之间。

地面上的一个个金光护罩随之全部消散，露出了遍地狼藉、满目疮痍的城市面容。此时的JS市就像是一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巨人，从金身如来玄奥的定身之中脱离出来的市民们看着周生一切，充满了陌生，充满了恐慌。

“结，结束了？”

方才惊心动魄的大战让露西直到此刻都还没有从震撼中回过神来。

刘默点了点头，“嗯，结束了。”

苏樱抿了抿嘴，眼底光芒震颤，“一路走好...”

穆空转过身来，对着大家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们，在我灵魂沉睡的这段时间祂告诉了我许多事情，多谢你们帮忙照顾穆念慈了，我是他真正的叔叔。”

“你好。”

刘默上前几步，和穆空握了握手。

苏樱和露西也和穆空打了个招呼，然后苏樱便拨通了组织的电话，进行汇报以及请求救援。这次金身如来事件声势浩大，但因为有斗战胜佛从中保护，所以造成的人员伤亡并不算多。

但是所造成的经济损失肯定是一笔天文数字了，金身如来微微抬起眼皮所造成的那一下地震虽然持续时间的只是短短几秒，可范围却是遍及了整个JS市。

而造成的影响，则是波及了全世界！

“如果不介意的话，去我家里坐坐吧，穆念慈想必也醒过来了。”穆空提议道。

刘默分别看了眼苏樱和露西学姐，两女都是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

穆空带着刘默他们回到了住所，斗战胜佛占据他身体这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了他，而且那些经历也被斗战胜佛以玄妙的法术转化为了烙印在他灵魂里的记忆，这也是为了防止以后让人产生怀疑，特别是防止被穆念慈这只机灵的小萝莉所察觉。

但有一点穆空是必须要改变的，那就是换个发型，现在这邋遢的长发遮住了双眼，他实在是看不见东西...

穆念慈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从主卧室走出，想必方才那一觉她睡得很香很舒服。小萝莉睡觉时手里本来攥着的三根金色毫毛，在她睁眼醒来的那一刻就化作了她右手手腕内侧三道粗短的金色条纹，如同被刻上去的。

“刘默哥哥好，苏樱姐姐好！还有露西大姐姐好！”穆念慈分别礼貌地打过招呼，然后扑向了穆空的怀抱，“穆空叔叔！”

穆空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学着斗战圣佛的记忆轻轻抚摸着穆念慈的小脑袋，“小念慈睡醒了啊，饿不饿啊？”

穆念慈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然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饿啦！”

穆空走向厨房，说道：“那叔叔给你做好吃的，酸辣土豆丝，麻婆豆腐，东坡肉！”

“好耶！”

穆念慈高兴地蹦了蹦，活泼可爱。

刘默、苏樱和露西看着欢呼雀跃的小萝莉，眼神里却都带着几分伤感和心疼。

如果她知道自己最爱的那个“穆空叔叔”其实已经永远离开了，会怎么想呢？

一定会很伤心。

“啊，对了，穆念慈，我带你去买点零食吧，刘默哥哥请客，你想吃什么？”

刘默答应过斗战胜佛要好好照顾穆念慈这个小家伙的，所以他现在是真把对方当成妹妹了。

苏樱看穿了刘默的心思，知道对方想找机会和穆念慈单独聊聊，试探这只小萝莉的想法，于是助攻道：“附近有家佳慧超市，你带穆念慈去逛逛吧！正好我和露西也想吃点零食了，我俩有点累，就看会儿电视等你们好了。”

“好！”

刘默带着穆念慈下楼，在佳慧超市购买了一些巧克力、水果糖、牛奶糖等零食，当然还有必不可少，深受广大儿童以及青少年，甚至中年人都喜爱的辣条，然后二人满载而归地走在回财信小区的路上。

“穆念慈啊，刘默哥哥问你个问题行吗？”刘默看着开心吃牛奶糖的小萝莉，忽然开口，小心翼翼试探道。

“问吧！”

穆念慈满心欢喜地吃着牛奶糖。

“那个...”

刘默欲言又止，斟字酌句，细细思考着怎么问才能不让对方察觉到真实情况，又能大概了解到对方内心的想法，以便哪天真相大白之时自己好找到安慰的对策。

“怎么了，刘默哥哥？”穆念慈又往嘴里塞了颗牛奶糖，问道。

“哦，那个...如果，我是说如果啊，你很喜欢很喜欢的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比如说刘默哥哥我。”刘默挠了挠头，“嘿嘿，小念慈应该喜欢刘默哥哥吧？”

“嗯，当然了！”穆念慈点点头，“我转到班级的那段时间，就是刘默哥哥和苏樱姐姐带我玩儿，还送我零食吃，还帮我辅导原先的课程和作业。”

“那么假如刘默哥哥离开了这个世界，穆念慈会怎么想呢？很悲伤吗？”

刘默的神色带着几分严肃和凝重，因为他这个问题所牵扯到的关键人物确实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根据那金身如来的说法，主动燃烧神魂的斗战胜佛甚至放弃了轮回转世，连成为芥子、尘埃的机会都没了。“刘默哥哥，其实我知道的。”穆念慈突然变得十分镇静，语气变得根本不像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沉着，“其实那个穆空叔叔已经不在了，对吧？我能感受到的，虽然这个穆空叔叔的行为举止和以前一样，但是他给我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唉，现在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刘默苦笑着摇了摇头，也对，一个十三岁就能够越级上大学，现在也才十四岁的天才儿童，智商方面肯定吊打他，又怎么能瞒过对方呢？

“我刚醒来的时候确实是有些悲伤的，想哭，但是我知道那位穆空叔叔是为了保护这座城市和小念慈，他做得对，非常非常对！”穆念慈深吸一口气，面朝西边使劲挥了挥手，“拜拜！”

长大需要多久？

有时候，长大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这个小女孩坚强得令人心疼。

刘默微微一笑，如释重负，小念慈确实很乖，正如穆空所言，是世界上最棒的小念慈了。

念慈念慈，斗战胜佛所念便是众生仁慈啊！

“斗战胜佛与穆念慈的相遇，这难道也是‘天意’吗？”

刘默不由得抬头看了看天，在对战金身如来的过程中，斗战胜佛是像谁借了力量，是向“天”吗？那天上那位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

神之空间。

如来佛祖蓦地瞪大眼睛，神躯骤然消散，斗战胜佛那一记与天合道的“五指山”直接透过了这处神秘空间的层层禁制，连同如来佛祖留在这处的本体法身都给一并封印！

阶梯尽头的绚烂宝座上，男青年神色平静，仿佛并没有察觉到空间内发生的事。

男青年依旧在下象棋，只不过这次的棋盘上，红绿双方的棋子都是齐全的。

“嗒。”

男青年动子，用“车”换掉了对方的“炮”，叹了口气，“一尊佛祖换一位斗战胜佛本就受损的神魂，不值啊。”

“真主不必感到失落，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我们的，神迹终将降临！”棋盘边，一位端茶送水的神明拍马屁道。

“你很吵。”

真主随手一挥，便将那位神明的存在直接抹杀！

真主继续下着棋，一边下棋一边仔细思考起来：为什么那位斗战胜佛可以联系到“天”？而远在宇宙空间中的“天”又为什么能打破自己所设下的重重禁制，在本来毫无悬念的战斗中顺利借给对方一个“吒”字，从而让其力挽狂澜？并且根据金身如来在战斗尾声所说的话来看，斗战胜佛原本是不会那种燃烧神魂的法术的，难道也是“天”教给他的？那二者又是在什么时候有所接触的？

“有意思，竟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做到这么多事。”

真主笑了笑，心生感慨，自己派了这么多位神明对天上那个家伙进行掣肘，对方居然还能在棋盘上用出这么一记神仙招，真是妙哉！

“只可惜，你的对手是我。”

“正因为有你这样的对手，这颗星球才有点儿意思！”

面对真主的喜怒无常，一层层分布的神明们无不噤若寒蝉。

真主看待神明，就如同神明看待人类。

都是蝼蚁，是尘埃，是芥子！

良久，真主终于凭借着无上智慧想通了其中关节，祂的眼神透着万年玄冰般的阴寒，杀戮气息毫无遮掩地释放出来，杀气甚至凝聚成了实质的匕首，被握在了祂的手中。

“真是小瞧了你啊，‘天’！居然在我身边安插卧底。”

“那么，这名间隙在哪儿呢..”真主打量了一眼手中那把由杀气凝聚而成的匕首，然后一层层扫视着那些密密麻麻分布的神明，眼神里的寒意变得越来越浓。

直到最后，真主将视线放在了阶梯下第一层那六位地位超然、战力超绝的存在身上，开始一个个细细打量起来。

“让我想想，中国的各种神话体系...”

“佛教，道教，儒教...”

真主的视线落在一位顶天立地，头角狰狞，凶眉怒目，巨口獠牙，遍体皆毛，左手执凿，右手持斧的存在身上。

“找到了，如果是你的话，那么一切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你确实有这个实力。”

“相传你这家伙陨落后，各方妖邪纷纷前来欲要吞噬你的血肉，可是你此时早已身化山河无法动弹，危机之际怒然大吼一声‘吒’，将各方妖邪纷纷诛杀，更重要的是，现在的这位‘天’，祂也曾是你的‘心脏’所化！”

“对了，我早该想到的！这么一个充满着热血，充满着斗志，充满着不屈的战意的英雄民族，从其磅礴漫长的神话历史中所诞生的你又怎会真的倒戈于我？看来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真主看破了一切，无奈地扶了扶额，发现得晚了些，不过好在不算太晚。

“盘古。”

真主眼神淡漠，声音清冷。

盘古抬起了头，忽然暴起发难，驱使着顶天立地的巨大神躯骤然一个大跳，直接跃过了那条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阶梯，用当初开天辟地的斧头朝着真主的脑袋砸下。盘古这一斧头上带着“开天辟地”的法术，所以哪怕这一斧头没有劈中真主，也足以在这方神之空间内开辟出一条足够让祂钻入的裂痕，趁势就此逃离。

只是眨眼的功夫，盘古便欺身到了真主面前。

真主咧嘴一笑，竟是不打算躲闪，只见这位至高无上的存在伸出舌头来轻轻舔了舔手中的匕首，然后对着盘古的头颅飙射出去。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血溅三万丈！盘古的额头被匕首洞穿，肌肤出现碎瓷般的裂痕，紧接着神躯骤然崩碎，遍地散落。

但是真主的身体也出现了一道血痕。

“是条汉子！”

真主对着盘古的尸骸碎块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叹息一声，这等存在如果是真心实意加入祂的该多好，毕竟祂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凭空创造出这等强大的神明的。

“大丈夫ですか？（您没事吧）？”

胸前挂着八尺琼勾玉，手上拿着天丛云剑的天照迅速攀登着楼梯上前，流露出担忧神色。同时祂的内心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祂知道这位真主极度强大，但是没想到居然强大到了能够秒杀盘古大神的程度！

真主抬手示意对方不要再接近，脸上毫不遮掩地露出了一抹厌恶。

祂素来反感这类货色的谄媚，以及所故意展露出的温柔。再说了，这天照明面上加入了自己的阵营，背地里还不知道在筹备着什么阴谋诡计，说一套做一套谁不会？

更何况对于岛国那个民族，真主从来就没有任何好感，祂清楚这个民族无法磨灭的劣根性，这个民族的骨子里透着一股不择手段的阴险凶狠，就像是一条打不怕的狗，只要强大起来，一有机会便会反咬主人，恩将仇报，简直是养虎为患。

但现在需要利用对方的力量来帮助最终的神迹降临，所以暂时只能先放任了。

真主重新落座于宝座之上，抬头朝漆黑一片，一无所有的上方看去。

祂似乎在看着外界的天。

真主哂笑一声。

“我知道你在等待他的成长，我又何尝不是呢？”

“至于他到底会带来何种惊喜，是大是小，又是好是坏？”

“呵呵，就让我们一同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