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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苡 第7章 难逃宿命只论真理 肆

作者:阿篁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04-12 14:27:39 来源:书海阁

元清音被他这么一问,刚想开口,石奇几人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元清音偏过头看,她心里确实有些惊讶。因为她以为,这些人应该是不会听她的,竟然还克服恐惧从了她的话。

“哦?看来你们这些人也不蠢嘛,跟那些村民对比,你们可聪明多了。”武甑道。接着他转向元清音,道:“我还以为你不会告诉他们怎么出来的,没想到是我大意了。”

元清音闻言,冷笑道:“我可不像你。”说着,她腰上别着的乾坤袋此时正在疯狂抖动,像是要冲出来一般。元清音见状抬眼看向武甑,道:“你做了什么?赶紧给我停下!”

“别着急,我只是想让他们回到主人身边,这点道理你应该是懂的吧?”话音刚落,那乾坤袋被撑爆开,里面祈家父女的魂灵飘到武甑身旁,看上去真的很像两个仆从听从主人的话,乖乖回到他的身边。

石奇几人看见,都不敢出声。

元清音右手青筋暴起,冷声道:“还给我。”

但她想到什么,紧握着的拳头也松开,左手手背上似乎有东西在发出亮光,元清音也在心里消停要直接上前杀死武甑的这个念头。

那群强盗,也被元清音解决了。

“哈哈好,就是要在这样,让你们也尝尝至亲在你身边离开,而你却不能做什么的滋味!”武甑说着说着,竟然流下一滴清泪。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这种滋味元清音尝过很多遍,每一次都让她后悔一生,每一次都折磨着她,虽然有过这种滋味,但她现在还是无法接受。这时元清音想到,武甑这么一说,是不是知道武谦已经死了?是被他害死的?还有,武甑是神仙,但为什么在元清音所知道的却是武甑真君的年龄在三十多岁,可在她看向这时的武甑,却是一副二十多岁的样子,明显年轻不少。可是她也在此想过,可以使用分身,所以并没有怀疑。

但现在怎么看面前这副样子的武甑都是真身来着,而淹死在河边的村长,看上去就和他们说过的三十多岁的武甑真君的年龄相仿。难道,武甑和武谦其中定有什么秘密。

“武谦,是你害死的吗?”

此话一出,武甑脸上的笑顷刻间变成震惊,小心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哥?还有你说什么,武甑...不,武谦,他死了?!”这句话他说的很是震惊,连元清音也没想到他有这么大反应。但是,武谦不是他害死的么?

“你不是很清楚吗,在河边发现的,看上去已经溺死好几天了。难道不是你干的?”元清音问道。

从元清音说出武谦已经死了后,武甑的双眼就没聚焦过,愣愣的看着地上,久久不出声。

等到他瞥到崇阳手上的荷花雕像时,控制不住的往前冲,抓着崇阳的手喊道:“这雕像你哪里找来的?还给我!”

崇阳见状也拼命抢道:“不行,这是我的!”

在两人争吵之际,天上这时发出震耳的钟声,一下又一下,在场的凡人全都倒下,只剩元清音和抱着荷花雕像的武甑。

这时,元清音听到一句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发现说话者正是那祭司。

武甑抱着这雕像不松手,傻傻坐在地上,元清音见状也有些诧异,对着祭司道:“难道你是...”

“不错,我是上天庭的玄隐神君,云璃殿下,你还记得我么?”

元清音闻言,道:“玄隐神君,我还以为你已经不在天庭了。”接着又道:“难道你不见的这几天,去天庭报官了?”

“这件事也闹得挺大,天庭也不得不管。对了,云璃殿下,你为何会参与此事?我看你向来不是多管旁事的人。”

元清音道:“有在意的人和事。如果没有,他们爱怎么死怎么活都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玄隐神君闻言,也只好摆摆手,道:“你的性格还真让人猜不透,还有,祈家父女你打算怎么处理?”

“找一块好地,安葬。”

“没了?”

“没了。”

“而且,我最后能做的,也只是这样。”

“他们喜欢朴素,一生都在为生活而奋斗,这次遇难,确实对他们很不公平。你这么处理其实也蛮好的。”玄隐神君道。

元清音应了声,随后指着武甑,道:“他,是天庭的武甑真君么。”

玄隐神君看向武甑,随后道:“是,但也不完全是。”

“为何这么讲?”

“其实在两百年前,天庭上就飞升了一个男子。叫做武甑。外貌看上去是一个三十几的成熟男人,而他得到飞升的原因是他的心胸广阔,他的口才文娱都十分不错,帝尊就给他赐名为武甑真君,掌管南方的文娱。”

“但在后来的某一次下凡中,他好像变了个样子,样貌略显年轻,原本长得就挺好看的,这样就更显得清秀。问他,他就说是分身,他比较喜欢这个分身的样子。但其实就是他真身的样子少了几条皱纹而已,其他什么的都很像。可就是这一次,天庭的神官发现他的脾气也变了些许,之前都是温文而尔,现在却变得有些暴躁,有什么事情都会使用暴力解决。相传人间有一丑闻,是关于他为了变得强大而杀害无辜百姓。他的左腿似乎受过伤,可问他他就说是以前留下的旧伤。但在此之前他没告诉过我们他左腿受过伤。当时我们也怀疑他是不是被人顶替了,不然是不会发生这种事的。等过去八十年后,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后来的武甑真君,其实是他的孪生兄弟,武谦。”

听到这,元清音不由想到那本日记,难道一切的一切她都猜反了?武甑其实是哥哥,而弟弟,是武谦。

“这两人是孪生兄弟啊,我确实没猜到这一点。”元清音道。

“猜不到挺正常,毕竟当时也有很多人没猜出来,这八年来除了脾气有些变化,其他并没有一点破绽。”玄隐神君接着道:“后来,武甑真君就被贬了,应该是他做的事情已经对凡人有着很大的影响,慢慢的,就消失灭迹了。”

“话说回来,云璃殿下 ,这几百年你去了哪?一点消息都没有。”玄隐神君问道。

元清音抬起眸子,一双紫色的瞳孔微动,道:“白曦悦殿下,有些事情,你也不必知道的。”

玄隐神君的真名,叫做白曦悦。

这句话刚说完,白曦悦的双眸淡了淡。但还是道:“行吧,你不想说的话就不勉强你了。”

元清音点了点头,偏头看向武甑。其实这时候也可以改名,叫他武谦。

“武谦,你会告诉我们真相么?”白曦悦问道。

而武谦这时却是站起身来,看向元清音问道:“我哥,真的死了吗?”说这句话时,眼里还有一点光亮。

“嗯。”

武谦刚抬起的头又低下,听到这句话时,那眼里微弱的光也逐渐散去。但在下一刻却像发了疯似的,一个劲笑,一个劲疯笑。

“武甑!哥!我不是给了你不会老死的偏方吗?你为什么要先我一步离去,你欠我的还没还啊,为什么,凭什么?!”

武谦喊得越来越大声,丝毫不把擒住他的神兵放在眼里。白曦悦见状,又问道:“武谦,你会告诉我们真相么?”

武谦终于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继续笑了,转为哭泣,几滴泪从他的眼里掉落,他挣脱开神兵的束缚,朝元清音这边走来,等走到里元清音几步距离时,开口:“云璃将军,我哥的尸体在哪,能让我看一眼么?”

“离这里较远的河边发现的,尸首现在正在那个房间,你是知道的。”元清音回道。

武谦闻言,道:“他,我哥他真的死了吗?”

哪怕他已经问过几遍,但最终的回答都是相同的。到了这里,他也如实告诉元清音他们事情的真相。

其实武甑从刚出生的时候就备受照顾,因为在娘胎中,武谦的营养都被吸收了去,所以在出生之际武甑就比武谦长得更壮一点,而武谦却只有武甑的一半那么大。加上日后武甑他的脑子很聪明,性格也很开朗,一直深受周围邻居的喜欢。反观武谦,虽然也机灵,但比起他哥还差了一点。每次同邻居见面,都会说一句:“加油,争取和你哥一样!”他的性格也不像他哥一样,比较内向,很谨慎。所以武家爹娘就把武甑按当村长来培养。其实武谦在之前就反思过自己到底差在哪,哪里比不上自己的哥哥。

武甑也在这一声声的夸奖中清醒,每一次都对着武谦道:“小弟,你不需太努力,你已经很棒了。因为你身后有哥哥,我会保护你的!”每一次武谦听完心里总会舒服很多,对自己的哥哥也越加依赖。

到了他们成年之时,武家夫人就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荷花雕像。这两个荷花雕像是武家的传家宝,一个黄金做的,另一个是用白银做的。黄金代表的是财富,成就,武家夫人就把黄金做的雕像给了武甑,希望他能早日发家致富,为武家发扬光大。白银代表的是平安,健康,武家夫人就把白银做的雕像给了武谦,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早日享福。可武谦在拿到白银雕像时并不知道这个含义是什么,他只知道武甑的要比自己的好,默默低下头,始终没有说什么。

他始终不明白,明明自己也做的够好,很努力了,但与自己的哥哥还是隔着一堵墙的距离,明明很近,但又觉得好远。

“你不需要太努力,因为身后有哥哥。”这句话充斥着他的脑海,也许是成年后的自尊心,他不需要哥哥的保护了。他想自力更生,为自己,也为自己那道坎。所以他便离开家里去了外面。

一次,武家夫人带着他们两个去算命。第一个算的是武甑,老道士掐指一算,就对着武夫人道:“恭喜夫人,您这大儿子啊,有一条飞升的命格,就在不久后。”

听到这里,武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对着武甑拍手道:“我就说嘛,大儿子肯定有大事发生的!”武谦站在一边,嘴角微微抽搐,看来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就知道好事永远都是发生在自己的哥哥身上,而自己,只是他的陪衬。

武甑察觉到武谦的表情,道:“娘,还有小弟呢。”

武夫人走过去拉住武谦的手,笑道:“我的小儿子的命格好不好?道长你也算算。”

那老道士的双指一直按在武谦的脉搏上,接着又拿起他的手掌认认真真看了一番。等结束后,对着武夫人道:“您的小儿子啊,一路上的命格是蛮不错的,但就是在中间有一个很大的坎,日后得多加注意,后来就都是平平安安了。”闻言武夫人拉紧武谦的手,担心道:“那道长,我的小儿子这道坎,会发生在什么时候?”

“这个不好说,日后便会知晓,还需多加注意。”老道士道。

武夫人谢过老道长,带着两个儿子走了。路上,武谦还在想这道坎到底是什么,会发生在什么时候?武夫人察觉到武谦的脸色,道:“武谦啊,这件事不必放在心上,这不是还有你哥哥在嘛。”说完拍了拍武甑的背,接着道:“你还是回家里来吧,娘怕这道坎发生的时候,你不在我们身边。”

武谦听完,他在意的是“不必放在心上”这几个字,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但还是道:“不用,娘,人生中哪里没有坎?只不过是我的可能有些严重而已,有...哥在,你们也不担心家里有负担的。”

“哎哟,娘的小儿啊,怎么这么懂事了呢?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就得担心死了!但听娘的,回家里来吧,我们都很想你。”

“是啊,小弟,到家里来吧。”武甑道。

武谦心里有些动摇,最终抵不过他们两个的“苦口婆心”,回家里去了。

果然过了没多久,武甑便受天庭照顾,飞升了。

在这段时间里,武家夫妇可谓是高兴地不得了,纷纷邀请村里人来家里庆祝。从这种农村老百姓里飞升,可谓是一件多难的事情。

“恭喜村长,夫人,武甑这孩子我们从小就看好了的,果然不同非凡,成了神仙,那我们东瓦村必须也得建几个庙供他啊!”

“对啊,那武谦这孩子呢?自己哥哥飞升了,作为弟弟的也得出来说两句吧!我就说武谦这小子比不过武甑吧,哈哈....”

“你看他,从小到大的好事全给武甑占了,他也不在意,还在那笑呵呵的,要是我啊,我早就觉得命运不公,发起疯来了。”

“是啊,武谦这小子,还真挺坚强的...”

武谦本来是开心的,正在敬酒时听到了这些声音,举起的酒杯缓缓放下。听到这些舆论,即使从小到大都是这些,但他还是感到不满。

接着以有事的理由,回屋去了。

武谦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努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心里一直默念:“今天是哥的飞升日,要开心的,要开心的,不要管那些舆论,不要管...”到了最后还是抵挡不住,低头坐了下来。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才出去,迎面的是武夫人的担心和指责:“武谦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今天是你哥的飞升日,咱们作为亲人得出来助助威呀。”

“娘,我没事,咱们出去吧,为哥庆祝。为哥祈福。”

武夫人听出他略显疲劳的声音,刚想让他再休息一会,却被人打断了。

“夫人,武甑的分身下凡了!”

听到这里,武夫人压不住心里的兴奋,对着武谦道:“儿啊,我先去迎接你哥,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休息一下,不会的话跟娘一起去吧。”

面对武夫人的话,武谦说好也不行,说不好也不行,没有自己的意见,跟着武夫人走了。

不过对武甑的祝福是发自内心的,毕竟在他心里还是很喜欢自己的哥哥的。如果没有那些舆论,或许现在他们的感情会更上一层楼。

武甑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迎接那些前来祝福的村民,而是找到自己的亲人,诉说在天庭上发生的种种事情。

武谦听着听着,对着武甑道:“哥,你做的是什么神仙啊?”

“帝尊赐予真君之称与我,代号叫做武甑真君,掌管南方的文娱。”武甑回道。

武谦想说些什么,就被后面突如其来的村民打断,把他挤到后面去,离武甑越来越远,最后甚至看不到武甑的脸。

他在这群村民之间脚滑摔了下去,狼狈不堪,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他。武谦的左手被某个人狠狠踩到,他惊呼一声,但也始终没有回应。他倒在那里,像一个被人遗弃的玩具。而与面前的武甑相比,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村民们一个劲在武甑面前说好话;拍马屁,什么敬语好话都往他身上套。武甑也很有礼貌的一句句回复,忙前忙后天也渐渐黑了。村民们才各回各家去,人也越来越少,最后只剩几个人时,终于有人看到武谦。他的身体本就感染到一些风寒,再加上摔了一跤,早就昏迷不醒。在地上足足躺了两个时辰。

武甑看到武谦倒在地上,连忙上前把他扶起来,背进屋里。

武家夫妇听到武谦晕倒后便急匆匆赶来,生怕出了什么事。但还好只是疲劳过度,引起的暂时性晕倒。武夫人听村里的大夫这么说,担心道:“娘的儿啊,在外面奔波这么些日,我就该想到会这么累就不让你去了。”

可这些关心的话武谦并没有听到,他还处于昏迷状态。

他就这么躺了三日,都没有醒来。在这几天武甑都在上天庭下不来,他也很担心武谦的身体。武夫人便有些着急,连忙再次去找大夫。见到大夫来了后,武夫人急忙道:“刘大夫,你不是说小儿只是暂时性晕倒吗,怎么到现在还没醒?”刘大夫见状,也懊恼道:“老夫也不知啊,前些天把脉就是这个症状,怎么今日就....”

听到这,武夫人道:“你说,小儿到底怎么了?”

刘大夫也实话实说。原来武谦中了一种毒,这种毒的毒性在两天内是没有症状的,但两天后身体就会慢慢浮出一些紫色的斑点,时间越久,浮出的斑点就越多,毒性也就越强。最后身上就没有一块好肉,窒息而亡。

“基本上这种毒是无解的。”

武夫人闻言,当场愣在原地,随后痛哭流涕的道:“刘大夫,求你救救小儿!他要出什么事我怎么跟在天上疼爱他的哥哥交代啊.....”

“夫人,您先冷静,其实还有两种办法可以救您的小儿,这就得看你们的意见了。”

“什么办法?”从外面回来的武老村长在门口道。

“在西方的一个悬崖边,长着一种药草,叫做婴蛮草。将此药草制成草药服下,便可解此毒。”

“另外一种,就是在阻断此毒的扩散,哪里严重就断哪里。”

“阻断的意思是?”

“截肢。”

“不行,不能截肢,不然小儿以后怎么生活?这绝对不行!”武夫人哭着道。

武老村长听完,道:“刘大夫,那这婴蛮草,长在哪里?”

刘大夫叹了口气道:“村长啊,我就老实说了。”

“其实这婴蛮草啊,只长在麒麟山的中部。而且那里常年下雪,终日不见阳光,到那采集药草的人也都是有去无来。”

武夫人听完看着躺在床上毫无气色的武谦又是一阵痛哭,而武老村长也下定决心要去麒麟山采婴蛮草。

“老武啊,你说你也一把年纪了,去那个麒麟山也是白去,要是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武夫人道。

“那也不能让武甑去吧?他现在在天上好好的就让他待着吧,武谦的话我来处理。遇上麻烦也有武甑的庇护啊,你说是不是?”

武夫人听闻也只是默默赞同,她也不想让在天庭好好的武甑因为他们而无辜下凡,那岂不是破戒了?于是便千叮嘱万嘱咐地告诉武老村长,让他叫几个人同他前去。

在这几天的昏迷里,武谦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在梦里,他不是那个经常用去做比较的武谦,而是变成哥哥武甑。他短暂享受着那种被人看好的称赞里,这是他不曾拥有的。可美梦终究也只是个梦,有一股黑团正慢慢侵蚀着他的意识,使他想不起任何事情。唯一清晰的,是那张与自己十分相似的武甑的脸。

“为什么那张与自己如此相像的脸,命运却完全不同?”这句话一直在他耳旁循环。

这股黑团在他的脑海中不停骚扰,似乎想把他吞入,仅存的残缺意识也渐渐模糊。他快撑不住了。

可又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正把他往有光的地方拉去,仔细一看,发现正是武甑。武谦就这样左手被武甑拉着,右手被那股黑团拖着想进入深渊。

“武谦,你还要回去受那些窝囊气吗?还不如回来和我一起享受地狱的快感,那里你想做什么就有什么!”

“小弟,跟哥一起回去吧,那里有爱你的家人,有你温暖的家。”

就单凭这两句话,武谦的意识慢慢清醒,身体也不受控制往有光的地方走去,直到再也看不到黑暗,迎面的是温暖的怀抱,是武夫人的,是武老村长的,也是武甑的。

“欢迎回家,武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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