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36章 精神魔法

杰克缓缓朝着选定的猎物所在方向走去。米斯蒂看起来内心很纠结，于是他决定让这只鸟轻松些。“这是一只D级……显然很聪明的家伙。不见到它，我没法确定它的确切实力，所以会很危险。这不是你该参与的战斗，我不会把你扯进来。你就回去，处理好那边的事。”

米斯蒂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明白它的疑虑。去追寻一个实力未知的敌人，可不是最安全或最明智的做法，而且那两只鹰对他寄予了诸多期望。

“放心，就算情况不妙，我也能脱身。事实上，我很确定自己独自行动比和你或霍基一起时速度更快。”他微笑着说完，让这只鸟安心。

杰克看着它飞走，然后转身面向留有蹄印的小径，笑容消失了。

D级……他对此很确定。凭借他的蝮蛇感知、猎人追踪技能、高感知力以及天赋，他能察觉到那只留在房子里折磨那家人的怪物所留下的气息。

不只是察觉到，而是真切地感受到。杰克感受到了D级怪物的气场，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将其猎杀的决心。

基于那家人没有离开这一点，他推测他们都比较弱小，然而一只D级怪物却特意去杀害并折磨他们。面对如此悬殊的力量差距……这纯粹是残忍。显然，做出这种事的怪物痛恨他们……但它的所作所为也种下了因果。而杰克很乐意成为那个收割者。

杰克全力施展“一步千里”，沿着小径离开了农舍。几分钟内，他就穿过了广阔的田野，每一步都跨越近百米。这远比他飞行的速度快，很快他就来到了下一个目的地。

这里在田野中央，有无数牛群的足迹。看起来即便没有上千头，也有数百头牛曾在此聚集过一段时间，然后朝着另一个方向——径直朝堡垒的方向——进发了。

那只D级怪物也在此停留过，但没有跟着牛群走。他感觉到它的气息渗透在这片区域，这表明它肯定在这里待了一阵子，很可能施展了不少技能，消耗了大量魔力。由于它的气息如此明显，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它离开的方向。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杰克沿着踪迹快速地从一个地点追到另一个地点。他又来到了几处老旧的农场，每一处看起来都和第一处很像。许多农场都破败不堪，他在农场周围或里面发现了更多人类的尸体。

每到一处新的农场，他的心情就愈发沉重，但这也更加坚定了他追踪这只怪物的决心。他想杀了它……但也想知道原因。他知道有些生物就是混蛋，喜欢玩弄他们的受害者。人类就是这方面的典型例子。但即便如此……杰克还是想知道原因。

随着他继续前行，他感觉踪迹越来越新鲜。到现在，他距离堡垒至少有几百公里了，这清楚地表明了地球扩张的程度。毕竟，他严重怀疑在系统降临之前，农民们的住所会相距百公里之远。

除了农舍，他还看到了牛群留下的踪迹，但奇怪的是，一头牛都没见到。它们都被兽群首领召集走了吗？

根据谷仓里的牛栏数量来判断，这里的牛肯定有好几万头，然而每次攻击堡垒的，只有一只兽群首领，带领着不到一千头牛。如果它们一起发动攻击……堡垒早就被攻陷了。

他一边皱着眉头继续追踪，很快就发现了一座小农舍，看起来最多只能容纳几十头牛。踪迹依旧极其新鲜，他老远就能闻到人类鲜血的味道。

但他还感觉到了别的东西……

杰克迅速冲进小农舍，看到屋内的景象时，他顿时吃了一惊。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身体还散发着热气，说明他们刚死不久。然而，他们还不是最引人注目的，最引人注目的是还站在那里的人。一个看起来不超过十岁或十一岁的小女孩，手里握着一把剑，只是呆呆地盯着地上的两具尸体。

杰克正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小女孩的眼睛。她的眼神完全空洞，如果不是了解情况，他会以为她在梦游。事实上……这让他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兽群首领的眼神。

“嘿。”杰克还是试着叫了一声，想引起她的注意。但她毫无反应，只是站在那里，完全没有回应。杰克拿走她的武器，把她带出农舍，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米斯蒂已经被他送回去了，杰克又不能就这么把小女孩独自留在这儿。但与此同时，他又不想放弃追捕。我得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杰克站在那里，想着是不是该带着她赶紧回到堡垒，然后再回来……但这真的是最好的办法吗？她现在显然受到了某种强大精神操控，谁知道他们能不能解除这种操控……或者解除操控会引发什么后果。

他对精神魔法了解不多，只能猜测。而且就算不考虑精神魔法……要是她恢复记忆了怎么办？那把带血的剑和两具尸体，发生了什么事一目了然。

我不能把她留在这里……希望堡垒里有人能帮忙。

杰克抱起这个浑身是血的小女孩，她对这个动作毫无反应。他像抱公主一样抱着她，迈出了返回堡垒的第一步，一下子跨越了近七十米。距离比之前短了，资源消耗也增加了……但还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他一边评估抱着小女孩对“一步千里”的影响，一边想。

他加快了步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穿越平原。他不用再留意任何踪迹，而是以能量塔为某种指引，记住堡垒的方向。即便不是百分百准确，但平原足够平坦开阔，他不可能错过那座巨大的、设防的定居点。

他的步伐像是轻松的慢跑，但每一步都远超常人所能跨越的距离，没过多久他就返回了。从那个小农舍到能看到堡垒，他只用了不到八分钟，又过了一分钟，他就出现在了堡垒的城墙上，把站在那里的士兵吓得魂飞魄散。

士兵们本能地把武器对准他，但杰克瞥了一眼，就把他们都定住了。

“你们这儿有没有人会和精神魔法相关的技能？”他问那个被定住的士兵，“或许再来个心理医生，或者擅长和孩子打交道的人……”

那个士兵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不过下面另一个听到他说话的士兵，朝着中央主堡跑去。杰克也没在那儿多停留。他抬头一看，只见米斯蒂坐在中央主堡的顶上，甚至都不在意隐身了。它看了他一眼，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小女孩。这只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又闭上了眼睛。杰克很庆幸米斯蒂选择留在堡垒……这让他对把“员工”留在这儿稍微放心了些。

他在主堡外遇到了菲利普、米兰达和莉莉安，他们急匆匆地跑出来看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看到杰克抱着一个看似昏迷的小女孩，都一脸困惑地看着他。

“我在追踪袭击事件的幕后黑手时发现了她。她中了某种精神技能——你们这儿有能帮忙的治疗师吗？找个心理医生，或者有处理普通心理问题经验的人，可能也是个好主意……”

杰克简要地解释了他的发现，两人震惊地听着他的讲述。当他提到罪魁祸首很可能是某种喜欢折磨人类的D级怪物时，菲利普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而米兰达则怜悯地看着小女孩。

“来，交给我吧。”莉莉安说着，从米兰达身后走出来，要从杰克手中接过小女孩。杰克欣然照做，把仍然毫无反应的小女孩递给了她。

把小女孩交接完……杰克转身说：“我又得走了。”

“小心点。”米兰达一脸担忧地说。

杰克在面具下微微一笑，向前迈出一步，出现在堡垒的城墙上，接着又迈出一步，出现在下方的平原上。

该小心的是干出这种事的混蛋。

西拉斯和小女孩坐在主堡里，他们刚刚开会的那个房间。其他人也都在，其中有个曾经在高中当心理老师的男人，这是他们能找到的最接近有和孩子打交道经验的心理健康专家的人了。

作为一名治疗师，西拉斯有很多不同的技能，其中一些甚至能驱散他人身上的外来魔力。他在这方面尤其擅长，毕竟之前要应对唐纳德的诅咒。

虽然精神魔法和诅咒有很大不同，但有些概念是相通的。

他把手放在小女孩的头上，闭上眼睛，专注施展技能。他感觉到自己的魔力渗入小女孩体内，开始寻找任何外来的影响。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源头。

西拉斯试图驱散它，但刚一接触，他就感觉一股精神能量像大锤一样向他反击过来。

“啊！”他大叫一声，松开小女孩，从椅子上摔倒在地，鼻血直流。

“到底怎么回事？”尼尔惊恐地问道，但西拉斯更担心小女孩。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把手放在她身上，检查那股能量，生怕它会对小女孩造成更大伤害。

小女孩体内的能量已经完全锁定，深深渗入她的灵魂。他从这股魔力中感受到一种近乎嘲讽的意图，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放手。

“我……我无法驱散它……而且就算能，我也不确定怎样做才不会伤害她，甚至害死她……”西拉斯遗憾地摇摇头，看着这个可怜的小女孩。小女孩站在那里，口水从嘴里流了出来。

“我们就没办法了吗？”莉莉安问道，她的表情依然平静，但声音中透着担忧。

“我没办法……但我记得唐纳德一死，他的诅咒就都失效了……所以如果施咒者死了……”西拉斯犹豫地说，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那我们就相信城主吧。”米兰达说。

四分四十七秒。

这就是他回到发现小女孩的小农舍所花的时间。不带这个小女孩，速度快多了。他记得回去的路，大致是一条直线。

他喝了一瓶耐力药水恢复体力，然后开始循着怪物的踪迹追踪。

从这个小女孩的情况来看……这只怪物肯定会一些精神技能。考虑到兽群首领的情况，这并不意外，但他现在还是有点担心。

杰克原本以为这种技能只对其他牛类有效。也许它是某种兽群霸主，可以控制兽群首领为它效力……他没想到它居然会普遍的精神魔法。

从这个小女孩的情况来看，这种精神魔法似乎还相当强大。杰克知道精神能量会影响灵魂的一些外层，所以他曾想过自己的“巅峰猎人凝视”是否能以某种方式驱散它……但这风险太大了。而且，就算有用，他得到的也只是一个直面自己所作所为的小女孩——或者如果她不记得了，就得面对她对父母去向的疑问。他没有任何精神防御技能，虽然他的意志力还算不错，但这仍然是他倒数第二低的属性，仅高于智力。理论上来说，这对他很不利。

但即便担忧挥之不去，他也从未想过放弃追捕这只怪物。从某种程度上说，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这是一种不同类型的对手，一个他很乐意杀掉的对手。

再次找到怪物的踪迹后，这次他开始放慢脚步追踪。根据猎人追踪技能提供的线索，以及小女孩还活着，农舍里两具尸体还有余温这些情况，他推测怪物就在附近。

很快，他看到远处有一座大农场，就在踪迹所指的方向上。这座农场比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一座都要大，他几乎能感觉到那里有许多生物的存在。

他甚至看到大农场周围的平原上有几头牛，正慢悠悠地走着。杰克远远地在它们的探测范围之外，他注意到这些都是等级在25级左右的普通牛。

杰克召唤出翅膀，飞上天空俯瞰。他朝着农场飞去，从空中侦察。

他看到的是一支军队。成千上万头牛聚集在农场里或周围，还有几十只兽群首领和公牛。最强的兽群首领等级超过90级，有些公牛的等级高达75级。

如果这还不够……他感觉到他一直在追踪的那个气息就在大谷仓里。这个谷仓是他目前见过最大的，看起来一次能容纳上千头牛。在系统降临之前，这里无疑是一项大规模的经营活动，但现在它已经被曾经作为牲畜饲养的生物占据了。

杰克毫不犹豫地朝着谷仓飞去。除了可能几只兽群首领，他对其他野兽都不感兴趣。不，他要直接去找那只控制了它们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