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42章 感知原初之幕

杰克盘膝而坐，进入冥想状态，感知着自己的身体。不只是**，还有其形而上的形态。他试图追溯自身的体力、魔力和生命值的源头，感受着它们的流动，最终定位到心脏周围的区域。

维利站在他身旁，并施加压力。杰克感到自己的**慢慢开始瓦解，皮肤剥落，化为尘土。他所有的能量资源都被耗尽，同时察觉到自己形而上的身体开始扭曲，直至消散。就在这时，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

然而，这种感觉刚一出现，就随着压力的消失一同不见了。

杰克想问维蛇为什么停下了，但随后他注意到自己已经没有嘴巴了……实际上，他几乎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不过是房间中央一颗漂浮着的心脏，整个身体都消失了。由于他的感知领域，他仍然能看到周围的一切，即便维利挥了挥手，让他完全恢复了身体。

他睁开眼睛，重重地喘着气，深吸了一口气。

“有什么感觉吗？”维利问道。

“有一点……我觉得……”杰克喃喃说道。

他们进行这项训练已经是第四天了，杰克已经“死”过——或者至少身体几乎完全被摧毁——成百上千次了。维利说这是为了让杰克更好地理解他所说的“灵魂形态”，也就是他身体的形而上表现。

在通常情况下，杰克需要先理解这一点，才能掌握隐藏在他灵魂更深几层的原初之幕，而且他必须把它“引出来”。只有当他的身体被摧毁时，原初之幕才会隐约显现，维利告诉了他原因：因为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原初之幕会展开，掩盖他的消亡。

杰克了解到，在所有事情中，死亡是最容易被占卜到的。有太多的技能、能力和物品可以让人察觉到某人的死亡，所以如果杰克真的面临死亡，原初之幕就必须展开并发挥作用。

它在真正死亡之前就展开的原因是……嗯，如果杰克死了，他的原初之幕自然就会消失，所以它必须提前准备好。至少，这是维利对其运作方式的解释。目前还处于初级阶段，杰克知道自己离掌握原初之幕还差得远，更不用说以任何方式影响它了。

“任何一点进步都是好的进步。”维利微笑着解释道，“我们有时间，而且你哪怕只是感觉到了一点点，这已经比预期的要快了。”

四天可能看起来很长，而且他们都知道这需要的时间远不止几个星期……所以维利施展了一些古老的时间操纵术，扭曲了房间内的时间，减轻了不少压力。基于之前对时间操纵会扰乱事物的描述，杰克曾担心这会让感知原初之幕变得更难，但维蛇说幸运的是，这个神级技能与他自身的相对时间绑定。

杰克不知道时间被扭曲了多少。他只知道这比他上次和达斯克利夫以及维利一起训练时扭曲的时间还要多。

“我觉得我需要休息一下。”杰克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深呼吸。他试着动了动，但感觉异常疲惫，就好像他刚刚使用并解除了奥术觉醒，正经历着一个较弱版本的虚弱期。

“可以理解。”维蛇说道，“反复让整个身体恢复是很耗费精力的，尤其是以你的等级和力量水平。”

“埃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杰克问道。嘿，既然现在他有个神明可以询问，为什么不呢？

“你星球上另一个拥有血脉的人？嗯，首先，他不是靠外界治愈的。他是自我再生，这会稍微容易一些，但他也从来没有真正濒临死亡过。我不太确定具体是怎么做到的，但我有一种感觉，他有多个生命值储备。”维利耸了耸肩，“他的方法显然深深植根于他血脉的力量，而且和你一样，他的守护神也给了他一个技能来躲避窥探的目光。”

“他的技能强大到连你都能挡住吗？”杰克惊讶地问道。

“看，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之一……可以说能，也可以说不能。说不能，是因为如果我真的想，我还是可以穿透它的。但说能，是因为那样做会惊动赐予他祝福的神明，而且由于你所在宇宙的自然保护机制，我无法轻易做到。至少，在不引发问题的情况下做不到。

“但从好的方面来说，我怀疑他短期内不会死，所以我相信你有足够的时间去弄清楚。只是别让堕落之王和他战斗。”

“哦？”

“我怀疑除了少数几个C级强者之外，你星球上没有人能永久性地杀死那个血脉持有者……除了那个独特的生命形态。对于像他那样的人类来说，灵魂魔法大师是最危险的敌人。嗯，其实对任何人来说，灵魂魔法都不是什么好事。”维利咧嘴一笑，“但别再拖延了。即使你现在很虚弱，也没必要偷懒。”

维蛇挥了挥手，排列在天花板和墙壁上的数千架望远镜和镜子都转向了杰克，并开始闪耀着魔力的光芒。杰克立刻感觉到数千个信号，意识到有人刚刚试图使用“鉴定”技能，于是他迅速再次进入冥想状态。

每一架望远镜和镜子都被施加了“鉴定”技能，但要说它们都只是单纯地使用“鉴定”技能并不准确。它们的“鉴定”技能都有不同的版本，而且威力差异很大。有些物品的“鉴定”能力很弱，几乎没什么影响，而有些则感觉像是钻头，试图钻进杰克的灵魂，揭开他隐藏的东西。所有这些“鉴定”都被原初之幕挡住了。他隐约感觉到这个技能“启动”了，如果这能被称为启动的话，但每一次“鉴定”都太弱了，他无法真正有什么特别的感受。这就是为什么他每秒要承受数千次“鉴定”。

这并不消耗他的任何能量资源……但该死的，这真的很累人。

***

维拉斯托罗莫兹只是观察着杰克，此时杰克正处于冥想状态，同时受到许多试图鉴定他的物品的轮番攻击。曾经考虑过许多潜在的训练方法，而且说实话，这甚至都算不上是最有效的一种……至少，对其他人来说不是。

通常情况下，维蛇甚至都不会费心让一个D级的人学习控制这个技能，而且说实话，最初的计划是找一件能够掩盖杰克作为被选中者和异端身份的物品。那个计划仍然可行，但维拉斯托罗莫兹相信杰克有可能学会操纵原初之幕。

这个年轻的凡人所拥有的感知能力非常奇特，维蛇知道这是因为他的血脉。无论何时被观察都能察觉到的能力，证明了这与血脉有关，而且他成功驯服了一个按理说甚至能吞噬C级强者的诅咒，这一事实也说明了这一点。实际上，维蛇的内心有些嫉妒杰克的这种能力……他仍然记得自己失控的那些日子。但也许可以说，杰克能够保持控制，不被冲动左右，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情绪有着深刻的认知……或者也许是因为他冲动的一面才是他真正的自我。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的情绪。他对与自己相关的事物的感知也比任何人都敏锐。

这包括他自身能量的流动。他自己技能的激活。他周围的区域。知道什么时候被人“鉴定”可不是一项常见的能力，通常需要一个技能来实现。而知道什么时候被任何人“鉴定”，哪怕是被神明“鉴定”，则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能够感觉到原初之幕挡住了“鉴定”……这才是控制它的关键。

归根结底，即便拥有血脉，杰克能有机会真正察觉到原初之幕，靠的还是他那超凡的感知能力。知道它何时触发、“看到”它触发以及理解它是如何触发的，完全是不同的事情。对于一个凡人来说，这种魔法太复杂了，难以理解。维拉斯托罗莫兹也不指望杰克能理解这个技能……但他仍然希望杰克无论如何都能学会控制它。

毕竟，杰克不是那种会真正去理解事物运作原理的人。他是那种靠感受去理解的人。他通过感受来理解事物是如何运作的。也许这也是一种理解的途径。一种简单的途径，但很有用。这将使他最终能够理解自己技能背后的复杂细节，不过有时可能要在长时间使用这些技能之后才能做到。

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事实上，这极其平常。只是在人类中不常见罢了。这更像是怪物所具备的能力——主要是那些智力水平较低的怪物，它们往往有着极其强大的本能，能引导它们使用甚至是复杂的魔法和技能。它们有一定的理解能力，但往往是对复杂事物的过度简化。维拉斯托罗莫兹也知道杰克经常这样做，而且还很成功。

总而言之……杰克只需要凭感觉去做。

而邪恶之蛇会让他感受一切，直到他从身体和灵魂两方面都理解这个技能为止。

***

对杰克来说，疼痛是一个很奇怪的概念。他能感觉到疼痛，而且它确实会让人难受，在大多数情况下他也想避免疼痛，但他对疼痛的感受差异很大。在战斗中，疼痛只不过是身体发出的他已受伤的警告。是对所受伤害的一种生理反应。

在训练中，疼痛只是一种存在的感觉。是另一种可以接受并利用的情绪，以便正确理解正在发生的事情，和嗅觉、视觉等其他感官没什么不同。他不想像其他人那样逃避或限制疼痛。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疼痛。事实上，疼痛仍然相当难受，但在他看来，从疼痛中获得的收获超过了暂时的精神痛苦。

杰克比任何人都更了解自己的感官。他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他知道它们是好是坏。他知道疼痛可以是有用的，而且根据疼痛是真正“危险”的疼痛还是“有益”的疼痛，他不认为疼痛是一种缺陷。

他区分的方式是什么呢？他的危险感知。如果某样东西只是让人疼但并不致命，他就不会在意。事实上，有时候这种情况很奇怪。杰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几次崩溃了，那真的疼得要命，但他从不觉得这种疼痛会分散他的注意力。在整个过程中，维蛇没有一丝杀意。当他几乎处于死亡状态时，他的危险感知确实有一点反应，但他相信维利会治愈他，因为说实话，如果维利就那样把他杀了，那可太糟糕了。

而且，说来有趣，这种濒死训练还引发了其他事情。每隔四个小时左右，当杰克在维利的压力下体验濒死状态时，他周围的时间就会变慢，因为“原初猎手时刻”技能会激活。这会进一步增强杰克的感官，实际上有助于加快他感知原初之幕的速度。这也让杰克偶然间对这个技能更加熟悉了。在一次休息时，维利提到，这个技能所造成的时间扭曲是一个极其高级的概念，尽管它的运作方式相对简单。不管怎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杰克也开心地开始理解这一点。

在时间房间里开始训练一周后，每当杰克濒临死亡，而且“原初猎手时刻”技能触发时，他就开始时不时地感觉到原初之幕。在大量“鉴定”攻击的过程中，除了感觉到有东西被阻挡之外，仍然没有其他进展。

两周过去了，情况大致相同，但稍微好了一点。

一个月过去了，杰克在濒临死亡时开始能持续感觉到一些东西了。

两个月过去了，现在杰克每次濒临死亡时都能感觉到原初之幕，而且当“原初猎手时刻”技能激活时，感觉更加清晰。在“鉴定”训练过程中，他也开始对某些东西有了感觉。

三个月过去了，杰克开始隐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直笼罩着他的身体。那东西似乎既不存在，又确实存在。有点像他形而上的身体，因为它似乎几乎存在于一个高于他自身的维度。它既不受空间的限制，也不受时间的影响，杰克注意到，即使是“原初猎手时刻”技能也无法影响它的细微变化。

四个月过去了，杰克真正感觉到了原初之幕。每当有“鉴定”攻击碰到那道坚不可摧的屏障时，他都能感觉到它所受到的“冲击”。他能感觉到它是如何包裹着自己的，以及任何穿过它的东西在出来时都与之前略有不同。就好像他的原初之幕内部是一个世界，外部是另一个世界。在内部发生的任何事情总是与外部隔绝，就好像经过了加密处理，让人无法得知源头。

五个月过去了，杰克开始进行实验。他开始真正体验原初之幕，而且他们已经完全停止了所有濒死实验，因为这些实验已经不再必要。维利调低了“鉴定”装置的强度，所以当杰克专注于自己的目标时，他每秒只会受到一次左右的“鉴定”攻击。

半年过去了，杰克取得了第一次成功。他坐在一面不断试图鉴定他的镜子前，镜子表面显示出鉴定结果。

[?]

他再次尝试稍微移动原初之幕。

[?]

打开它。

[?]

让源头通过。允许进行“鉴定”。

[?]

只允许“鉴定”通过……只需要在一瞬间改变原初之幕的一层。杰克知道，即使他尝试，也无法完全关闭它，但他不相信自己不能让一次“鉴定”通过。

[?]

杰克用尽全力，感觉到“鉴定”的到来，并且接受了它。他不知道为什么，但这次感觉略有不同。他感觉到一阵波动，一个细微的变化，面前的镜子也随之改变。

[???]

杰克紧紧抓住这种感觉，兴奋得心跳加速。半年的努力终于迎来了这一刻，杰克将自己的意志力发挥到了极致。他感觉到了原初之幕——它由成千上万、数百万、数十亿层组成。它不断变化，流动不息，难以真正理解……然而，它却听从他的意志，微微地挪动了。

接下来的一百次“鉴定”结果仍然只有三个问号，但每一次的反应都比上一次更快。每一秒都有进步，杰克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不让任何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

第一百五十五次“鉴定”时，情况再次发生了变化，原初之幕的又一层允许了某些东西通过。

[人类——等级???]

他的注意力依然高度集中，那层只有他——或许还有房间里的神明——能看到的形而上的原初之幕，慢慢地听从了他的意志。杰克第一次真正感觉到了与它的联系，在镜子证明他的成功之前，他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成功。

[人类——等级150]

杰克紧紧抓住这种感觉，保持专注。成功接踵而至，直到杰克终于感到安心，他松了一口气，将一点注意力放回现实世界。

直到这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他咬了自己的嘴唇，把嘴唇上的肉都咬掉了，然后厌恶地吐出了自己的肉。他的双手因为握得太紧而流血，甚至发现自己不知怎么造成了内出血。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而是得意地抬头看着维利。

邪恶之蛇低头看着他，微笑着说：“干得好。你已经学会了关闭它的一部分。现在你要学会真正控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