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43章 时间的重量

维拉斯托罗莫兹正准备让杰克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可这个人类只是对自己的成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后身体缓缓前倾，脸朝下直挺挺地倒在地板上，直接昏了过去。

“我想，我们也可以等他醒来再继续。”维蛇摇了摇头说道。

这远不是杰克第一次因疲惫不堪而瘫倒睡着，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过度劳累或许在旁人看来是件坏事，但在维拉斯托罗莫兹眼里并非如此。过度劳累确实可能有害，但同时，人也需要有能力和动力，在一段较长的时间内专注于一个目标。有时候，这段时间可能长得离谱。

这本身往往会对许多人所能达到的实力形成一种自然的限制。虽然属性值确实有帮助，而且随着时间推移，人也会慢慢更好地适应，但很多人在D级时，根本无法做到连续数月甚至数年全身心地专注于各项任务。在C级时，花上十年时间去做一件事也并非不可能。对B级强者来说，一个世纪不过是转瞬即逝。而对A级强者而言，一千年的时间，就如同系统出现前的凡人花一个月时间去完成一项任务一样平常。

至于神明，时间的影响就没那么大了。有些神明会不知疲倦地投入到某些项目中，一干就是数千亿年。对一些神明来说，这种与世隔绝且缺乏额外外部刺激的状态简直让人抓狂，而要承受这一切，你得是那种能够应对这种情况的人。

维蛇不得不承认，这曾是他对杰克的担忧之一。杰克选择的炼金术之路，需要长时间专注于炼制过程，就像他的某个弟子，常常会在一口大锅前坐上几千年，就为了炼制出某样东西。

当然，拥有这种长时间专注的能力并非是必不可少的。瓦尔德马尔就连安安静静地坐下来，花上一年时间专注做一件事都办不到，可他依然是一位原初之神。但这种特质确实很宝贵，至少在面对永生这个概念时，它能派上用场。

所以，看到杰克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有失去专注——当然，因极度疲惫而昏过去的情况除外——这让维蛇感到很有希望。杰克之前也进行过一些耗时较长的炼制工作，但那些工作都充满了各种复杂的环节，并不像这次的训练这般枯燥乏味。不过杰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反而越发坚定地想要取得成功。

维蛇原本预计杰克大概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初步学会如何让“鉴定”技能对自己起作用。这已经是许多人认为极其不合理、高得离谱的预期了，但维蛇对自己选中的人充满信心。而且，虽说这看起来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由于房间内的时间被扭曲了，实际的影响并不大。即便在这个房间里已经过去了半年，可在地球上甚至还不到一周的时间。

总之，现在是时候看看杰克能否达成维蛇的下一个预期了，即在五年内学会控制原初之幕。接下来的训练环节，将再次考验杰克在面对一项单调乏味、短期内成果有限的任务时，是否具备坚持不懈和专注的能力。

***

杰克醒来时，感觉休息得相当不错。他睁开眼睛，抬头望着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望远镜——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他已经无数次看到过这一幕了。

“我这次昏迷了多久？”他问道。

“就三天，还不算太糟。”维利回答道，他正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神情放松。

“我一直在想……你难道真的没有更重要的事情可做，非得在这儿陪我半年吗？你不用管教团和其他的事情吗？”这个问题杰克已经琢磨了好一阵子了，神明居然有时间一直待在这儿，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嗯，我还真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要做，实际上，这就是我目前的首要任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只在做这一件事。还记得化身吗？虽然这是我的真身，但我在其他地方，包括我的领域里，也分散着几个化身，它们在处理各种事务。不过，我确实没怎么处理教团相关的事情。我想，在教团存在的百分之九十的时间里我都没怎么露面，好处之一就是他们已经变得相当自给自足了。而那些确实需要神明参与的事务，我都交给了翠湖女巫们去处理。”

“原来如此。”杰克恍然大悟，“这么说，把组织工作外包出去，也算是我作为一个尽职尽责的被选中者的表现了，毕竟我是在效仿我的守护神的做法，对吧？”

“而且你这么说还顺带挖苦了我一下，这可算是异端行为了。很高兴看到你在努力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神明轻声笑着回答道，“不管怎样，我们继续吧。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在完成第一阶段的任务上做得很好。现在你对原初之幕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控制，但这还非常微不足道，仅仅只能让某些东西通过而已。我们可不希望这样，因为仅仅是让信息通过，反而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现在你需要学会如何操纵输出的信息。”

维蛇挥了挥手，召唤出了两个投影，投影上方都有各自的名牌。这看起来很像大型多人在线角色扮演游戏（MMO）里的场景。两个投影都是人类，但其中一个人周围有一个类似气泡的东西，毫无疑问，这是原初之幕的可视化表现。

“所以，为了掌握接下来的内容，我们先从‘鉴定’技能的本质说起。作为一种技能，‘鉴定’其实只是许多技能的一个分类，而这个分类是以几乎每个人都会获得的最基础的‘鉴定’技能来命名的。它不一定非得叫这个名字，因为还有许多其他版本，名字各不相同，但它们的核心功能从未改变：它们可以窥探目标的记录。

“世间万物都包含着记录。无论是人还是物品，‘鉴定’技能能让使用者查看嵌入在目标中的内在记录，并得到一个描述。这个描述是基于使用者自身已有的知识和记录——通常是通过其他技能来获取——这意味着，对于同一件物品，不同人的‘鉴定’结果往往是相同的。至少在鉴定物品时是这样。

“而对于有生命的生物来说，由于他们拥有灵魂，天生就受到一定的保护。总有一层面纱笼罩着他们的记录，这使得‘鉴定’所获取的信息往往只是一些基本信息，通常也就只能知道目标的种族和等级。更高级的‘鉴定’技能版本可能还会提供关于目标的大致职业或专业、他们所构成的危险等级、他们所拥有和擅长的属性，以及其他一系列信息。但要知道，即使使用最强大的‘鉴定’技能，你也不可能得到一份详尽的描述清单。这是因为真魂天生就具有不可穿透性。

“现在，由于要‘鉴定’一个有生命的生物是如此‘困难’，所以也有许多技能被创造出来，让鉴定变得更加困难。这些技能，包括你目前的原初之幕技能，并不是直接阻挡‘鉴定’，而是将所获取的信息减少到几乎为零。有时候只是减少一部分信息，而你的技能则是完全屏蔽所有信息。换句话说，当你用当前的能力无法将某样东西的信息量化时，‘鉴定’就会得到一个问号。这也是为什么你无法鉴定比自己等级高很多的目标。当然，使用更高级的‘鉴定’技能变体可以缓解这个问题。不管怎样，这就是‘鉴定’技能的基本原理……你明白了吗？”

“那为什么我之前能够穿透一些用来阻挡‘鉴定’的技能呢？”杰克问道，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菲利普的时候，当时他能够‘绕过’那些阻挡他进行‘鉴定’的东西，窥探到一些信息。

“因为当时用来阻挡的技能并不完美，而且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任何障碍都能被克服。你超高的感知能力让你能够更准确地观察事物，即便你仍然需要合适的背景信息才能进行正确的鉴定。无论对方用什么方法来隐藏信息，对你来说都更容易被穿透。”

“这么说的话，由于力量上的巨大差距，其他神明应该也能够鉴定我吧？”

“通常情况下是这样的。但你拥有的技能不是‘杰克之幕’，而是‘原初之幕’。它是由我的祝福以及我的力量所束缚的，而不是取决于你自身的力量。就像我之前说的，它基于我自己的记录。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真正的祝福就像是一个信息扰乱器的硬件，而你对软件部分拥有有限的控制权。这个技能属于你，而不是我，所以通过练习，你能够学会完全掌控它。”

“好吧……那我们开始学习控制技能吧。”杰克点了点头说道。

“没错。”维蛇说着，再次挥了挥手，将杰克的注意力引回到那两个投影上，“你肯定能猜到，其中一个投影代表着开启原初之幕的你，另一个则是没有开启原初之幕的你。一个只是普通的150级人类，而另一个则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你现在已经学会了让自己在‘鉴定’技能面前，看起来像是没有开启原初之幕的状态，至少在‘鉴定’技能的检测下是这样。当然，原初之幕的其他所有效果依然存在，并且会继续发挥作用。你只需要操纵原初之幕的那一小部分，不是让它消失，而是让它稍微发生一些变化。举个例子。”

那个笼罩着原初之幕的投影突然发生了变化。气泡内的人影颜色变了，等级也变成了160级。与此同时，气泡膨胀并变成了多层结构，维蛇指着其中一个特定的部分说道：

“当所有通过原初之幕的信息都被扰乱和屏蔽时，我们的目标不仅仅是阻挡信息，还要有选择地让一些信息通过。放出一些零碎的信息，并控制这些信息，让它给出你想要的任何回应。这不仅需要你对等级信息进行操纵，还需要结合你的祝福。目前，对于比你弱小的存在，你已经能够控制原初之幕对祝福的检测，使其开启或关闭，但这方面也还需要进一步改进，尤其是对于那些拥有检测异端能力的人。

“简单来说——我知道你喜欢简单明了的解释——你需要通过原初之幕伪造一个新的身份，向它输入虚假信息，并给出一个被认为是合理的回应。你需要对它进行编程。”

“这听起来一点都不简单啊。”杰克叹了口气，他甚至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哦，因为这确实不简单。所以我们还是赶紧开始吧。”邪恶之蛇微笑着，他周围的房间开始扭曲变形，镜子被换成了新的型号。许多望远镜也被更换了。

“这些物品中，有些只会尝试鉴定你的种族。有些会尝试鉴定你的职业，有些会鉴定你的等级，有些会检测你的祝福等级，还有些只是简单地评估你的综合实力水平。每种类型的镜子数量在一百到一千之间，望远镜的数量则在五十到五百之间。你的首要任务是弄清楚每一个望远镜和镜子的作用。只需指向其中一个，并正确标记它的功能。祝你好运。”随后，邪恶之蛇消失了，只留下杰克一个人在房间里。

与此同时，杰克感觉到许多物品开始启动。他突然发现自己正在被鉴定，或者至少是有人试图鉴定他。他的原初之幕再次自动开启，于是杰克集中精力将其关闭，这让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处于被鉴定的状态。

没有任何提示告诉他这些物品正在窥探哪种类型的信息。不过，他已经有了一些想法来弄清楚这一点，比如开始过滤那些通过的信息，通过‘感受’哪些信息成功通过，哪些信息被阻挡，从而缩小选择范围。

就这样，在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训练并美美地睡了一觉之后，杰克进入了下一阶段的训练。

***

“我认为，大多数人都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仅仅把年龄或经历归结为时间的流逝。”神明说道，“一个活了一千年，但在温室中长大的人，和一个不过二十岁，却从刚会走路起就不得不独自求生的乞丐之子，在心智上并没有太大区别，他们都如同孩子一般。”

“但年龄和经验确实是相辅相成的。”宫本说道，“一个二十岁的人，确实无法拥有与五十岁的人相同的经历。也许年长者经历的重大事件较少，但每一个微小的瞬间、每一次领悟、每一个想法，都促成了他的成长。”

“只有当一个人积极追求成长，而不是满足于现状时，你说的才是正确的。成长和领悟需要付出努力，需要有坚定的意志。而苦难则有助于激发每个人的努力。”

“但激情的作用比苦难更大。”剑圣再次反驳道。

“难道渴望生存，渴望超越自己的地位，这不是一种激情吗？”很明显，神明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在唱反调，这源于他们之前的一次对话。

“激情源自内心，它不是由外界强加给你的。”宫本摇了摇头，他已经和面前这位——神明——交谈了好几个小时了。

“但外界的压力可以让你意识到自己的激情所在。”伊恩说道，“当你身处一个希望自己更强大的情境中时，这可能会引领你走上一条新的道路。外部因素可以促使你去尝试，并给予你最初的推动力，而这最终会让你发现，那其实一直都是你真正的激情所在。”

宫本只能点点头。他人可以让你有新的领悟，为你前进的道路提供新的灵感。杰克曾是宫本找到新道路的契机，而现在看来，这个年轻人似乎又让他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有一天，剑圣正坐在椅子上，突然注意到了一件事——一件本不该出现在他的状态屏幕上的事。他在新手教程阶段获得的祝福，在他尚未进化到D级时就已经被放弃了，这意味着当他进化时，有几位新的神明向他发出了邀请。当时他选择拒绝了所有邀请，然而现在，当他再次查看时，却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邀请。他确定这是新出现的，但上面却显示这个邀请已经等待了好几个月。

他将这件事告诉了伊斯科尔，那位前血族君主，而这位吸血鬼的反应让他大吃一惊，伊斯科尔极力劝他无论如何都要接受。显然，伊恩·克洛可并非什么普通的低等级神明——尽管名字听起来有些滑稽——而是现存最强大、最神秘的神明之一。

宫本原本心存疑虑，但最终还是接受了邀请。结果，他现在已经在一个舒适的客厅里，和面前的这位神明交谈了七个多小时了。这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的男子，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戴着眼镜，有着明显的人类特征。

这倒也说得通，因为伊恩曾经也是人类。他是两位人类原初之神之一，另一位叫瓦尔德马尔。这次的经历比宫本预期的要好得多。他见到的不是那种炫耀自己的力量，展示财富和威严的神明，而是一个递给他一杯饮料，与他交谈的人。一场旨在相互了解的对话。

他心里清楚，他们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平等，而且在很多方面，宫本也不会这样认为。他尊重长辈，也尊重强者。但他相信，总有一天，自己也有机会达到那样的地位。

他微笑着，继续这场争论。

“然而，仅仅把激情归结为——”

又过了四个小时，他带着一份神圣的祝福和一个新技能，离开了这位神明的领域。

[时间的重量（传奇级）]——当你前行时，时间的重量在你身后泛起涟漪。你的每一个行动，都将对历史以及你所接触的一切事物的记录产生更大的影响。你的存在将永远令人难忘。你与个人或物品的互动时间越长，你的记录对它们的影响就越大。对于那些与你有深厚联系的个人和物品，这种效果会显着增强。使你能够更轻松地理解时间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