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15章 吸血鬼收藏狂

“这个也要吗？” 一个身材高大的吸血鬼一边小心翼翼地举起一个衣架，一边问道。

“肯定要这个。” 费尔利点了点头说道。

“那桌布放在哪儿呢？” 另一个吸血鬼问道。

“按照第十七张照片里的样子摆桌子。”

“明白。” 那位侍从说着，开始小心翼翼地用念动力将桌子和椅子移到某张旧照片中所示的确切位置。

又有一个吸血鬼加入进来，只是为了再次检查所有的尺寸和距离是否完全正确。第三个吸血鬼则过来摆放餐叉、餐刀、小餐叉、小勺子、大餐勺、中号勺子，以及其他各种不同且完全多余的高档餐具。

杰克只是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起初，他只是觉得这些吸血鬼是古怪的旧物收藏家，但到现在，他意识到…… 他们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囤积狂。是有组织的囤积狂，品味还比较挑剔，但终归还是囤积狂。

身为S级族长的费尔利，甚至亲自监督着许多吸血鬼努力按照杰克找到的一张照片中的样子，精确还原出一个餐厅。那甚至不是一幅画里的场景，而是一本关于得体餐桌礼仪的书中的一张照片。

杰克倒也没有抱怨。事实上，他现在只是在等珠宝匠到来，同时也在等他谈好的货物被收集并准备好交给他。不知怎么的，那个炼金术令牌最后甚至都没显得那么重要了。来自亚尔斯滕的古老吸血鬼的画作、图书馆里讲述他们历史的书籍，以及杰克顺手拿走的许多乱七八糟的物品，在这些吸血鬼眼里，似乎远比炼金术令牌更有价值。

原因其实很简单：炼金术令牌并非真正属于纳尔卡家族吸血鬼的物品，而只是他们从教团收到的一份礼物。它几乎和如今仍在制造的许多令牌一模一样，与吸血鬼种族的文化和历史没什么关系。

杰克不禁想，如果他带着剑圣得到的那件神器出现，会发生什么情况。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很高兴自己没有得到那条项链，因为他担心这些吸血鬼看到它时会疯狂到什么程度。

谈判的过程已经够折腾的了，而且杰克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坑。不过，说句公道话，他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坑人的，把自己没用的旧家具和普通物品卖了出去，而这些东西他可能本来就会送人，或者用来搞个欢乐的篝火晚会之类的。

又看了一会儿之后，费尔利终于转向他。“我刚得到消息，工匠已经准备好处理那条项链了。你准备好离开了，还是想留下来再看看他们还原场景？”

“升级项链更重要。” 杰克说，他实在不忍心告诉这位古老的吸血鬼，他其实真的不想看着一群强大的吸血鬼像性命攸关似的摆桌子。

“好吧。” 族长说道，他瞬移走了他们两人，脸上只是微微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

他们出现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杰克最初到达的城市区域。不过这个地方显然是商业区的一部分，因为杰克站在一家大型店铺前。

最初带杰克去见族长的那个C级吸血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族长朝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瞬移离开了，留下杰克和那个叫阿尔科的吸血鬼。

这个吸血鬼现在看起来比他们上次见面时恭敬多了，他示意杰克跟他走。“请跟我来，夫人已经为制作过程准备好了所有合适的材料。”

杰克点了点头，跟着他走进了店铺。他注意到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阿尔科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疑惑。他看到的人只有他自己、阿尔科，以及目前在店铺里的另一个人。

“我们为了迎接你的到来清场了，这样在制作过程中就不会有那些‘牲畜’盯着看或者制造骚乱了。” 阿尔科若无其事地解释道。

“‘牲畜’，哈。” 杰克评价道。

“我知道他们可能很烦人，但遗憾的是，他们是必要的。” 阿尔科叹了口气，显然没明白杰克的话。

“你知道吗，” 就在他们走进店铺的时候，杰克说道，“我曾经和当‘牲畜’达到忍耐极限并获得反抗和反击能力时出现的情况交过手。对压迫者来说，结果可不太妙。”

他显然说的是牛头人首领。当时的情况大不相同，而且杰克认为这些吸血鬼面临的风险要大得多。话又说回来，他又懂什么呢？这些吸血鬼已经存续了好几个时代了。

“我觉得结果也可以很好。” 他听到一个女性的声音说道，“我接受这份‘礼物’的时候可没杀任何人。确实有几个家伙需要被教训一下，但现在我们都是一家人了。”

杰克看过去，看到一个女吸血鬼站在那里迎接他们。她有着长长的黑发，和其他吸血鬼一样的红色眼睛，还有那种他已经习惯了的所有吸血鬼都具备的常见的美貌。事实上，他见过的所有吸血鬼都把 “每次进化都变得更漂亮” 这个概念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不过她可不只是长得好看。虽然她感觉不是特别强大，但杰克仍然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这让他立刻就比较确定她是一个纯粹的工匠。一个即将达到C级的工匠。[吸血鬼——等级199]

至于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我猜你曾经是个血徒？” 杰克问她。

“没错。” 她说道，显然对这个事实感到很自豪。

如果她是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认可并得到成为吸血鬼的机会，那她有理由感到自豪。考虑到她就是费尔利带杰克来见的珠宝匠，杰克毫不怀疑她是凭借自身实力获得认可并得到那份 “礼物” 的。

“这位是鲁比莱克夫人，她是这一代最有才华的珠宝匠之一。” 阿尔科介绍道，“没错，她以前是个人类，但后来‘晋升’了。”

“‘晋升’ 这个词可有点夸张了。” 杰克又评价了一句，同时摇了摇头。

得罪他想让其帮忙的珠宝匠可不是个好主意，所以他就此打住。相反，他只是拿出自己的项链，递给了那个叫鲁比莱克的女人。杰克猜这可能是某种头衔，或者只是她家乡的命名惯例。

“就是这条项链。” 杰克说道，注意到她的目光已经紧紧盯着项链了。

“我能近距离看看吗？” 她问道，“我只拿到了描述，所以我需要亲自检查一下，看看我是否有把握完成这项工作。”

杰克点了点头，把项链递了过去。当项链离开他的身体时，他感觉自己与它的联系稍微减弱了一些，这让他无法使用空间储物功能了。他仍然拥有项链赋予的属性，但他本能地知道，他需要触摸项链才能使用储物空间。

鲁比莱克看着项链，同时拿出了一个奇怪的盒子。她把项链放了进去，然后开始向里面注入血液能量。她看起来几乎进入了一种恍惚的状态，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最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这件物品…… 它符合条件！” 她极其高兴地说道。

和杰克站在一起的阿尔科也笑得合不拢嘴。“恭喜您，夫人。”

“符合什么条件？” 杰克问道，感到非常困惑。他猜这是好事，但他更想知道为什么她说的不是她符合条件，而是他的项链符合某个神秘的目标。

“抱歉。” 鲁比莱克说道，“这件物品符合我‘进化任务’的条件，我刚才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兴奋。我已经找了好几年这样的机会，同时也为这一天做了很多准备。”

“维利…… 到底什么是‘进化任务’，拜托别告诉我这是非常基础、人尽皆知的常识，而我却不知怎么完全错过了？” 杰克赶紧在心里问毒蛇，因为他强烈感觉问这些吸血鬼会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傻瓜。

“要晋升到C级，除了满足通常的要求外，还得完成一些任务。这确实是非常基础的常识—— 基础到实际上没人会费心去写关于它的东西—— 而且这些任务是因人而异的，所以告诉别人也没什么关系。你以后会了解更多的，所以别再为这个担心了，还是想着怎么把你的宝贝升级吧。也许她能把它变成一条巨大的金项链——”

杰克开始不再理会维利，跟着也向她表示祝贺，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无知的白痴，或者一个无礼的人。“那得恭喜你了。”

“谢谢你。不过现在说成功还为时尚早，因为我还没有完成，但我很有信心。现在，你有什么问题吗？别担心—— 除了允许我修改这件灵魂绑定的物品之外，对你没有其他要求。”

杰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知道，因为这是一件灵魂绑定的物品，在进行任何修改之前，他都必须给予同意。归根结底，他仍然是这件物品的主人，他只是允许另一个外部力量对其进行修改，并希望能改进它。

“这需要多长时间？” 杰克最后问道。

“我应该能在一天内完成，也许一天半。我做了太多准备，而且魔法阵已经完全充能了…… 如果我花的时间再长一些，很可能就会失败。”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问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杰克进一步问道，“如果你不方便回答也没关系。毕竟涉及商业机密什么的。”

“不，我很乐意解释。我的主要目标是唤醒‘空间之心’—— 这种空间宝石的名字。目前，它只利用了整个空间的一小部分，而且它的力量基本上是被封印的。一旦我唤醒它，我就能借助其中的记录和能量，锻造并唤醒项链其余部分的潜在能量，而且虽然外观可能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如果我成功了，这件物品会有显着的提升。只是让你知道一下，我为了自己的任务，目标是将它提升到传奇稀有度。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制作，但完成这种复杂程度的升级应该是符合要求的。”

杰克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猜你在制作过程中会希望安静不受打扰吧？”

他知道自己在制作东西的时候往往希望能独自待着。

“那样最好。不过，我还是需要你待在附近。隔壁有个等候室，你可以选择在那里等，但只要你待在一公里左右的范围内，应该就没问题。”

杰克又点了点头，决定就去隔壁等着另一件事：他的炼金材料。他道别后，由阿尔科领着走进了隔壁的建筑。这是一个宽敞的休息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在他的感知领域里也没有其他人。因为他就在隔壁，所以仍然能看到珠宝匠的店铺。她已经下到地下室，激活了许多防护结界和法阵来隐藏自己，但当然，这些对杰克凭借血脉之力的感知领域来说都毫无作用。

杰克看到她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放在一个祭坛上，同时在项链周围的魔法阵中准备了几种材料。他又看了一会儿，然后停了下来，选择尊重她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杰克接下来花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冥想。阿尔科也不爱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一个角落里，闭着眼睛等着。十分钟后，杰克看到建筑外有动静，他看到费尔利出现了，手里拿着两颗水晶。

费尔利走了进来，杰克抬起头，在这位老吸血鬼走过来开口说话之前，就认出了这两颗水晶。

[炼金术士血晶空间储物（稀有）]—— 一颗含有空间储物功能的宝石，特别适合存放任何与血液亲和的草药和天然宝物。宝石的能量正在缓慢流失，导致其寿命严重受限。

[记忆水晶（普通）]—— 一颗注入了信息的水晶。

其中一颗宝石无疑包含了他们商定好的所有草药之类的东西。另一颗则有点出乎意料，费尔利很快解释道：“我冒昧地请家族里一位擅长血液毒素的有才华的炼金术士，将他的见解输入制作了这颗记忆水晶。里面包含了他对我们商定好的材料的见解，以及一些技巧和窍门。我希望这个额外的东西能让你满意。” 他笑了笑，“当然，还有你要求的材料。为了找到所有这些材料，我们可在花园里费了不少功夫，尤其是要找到这么多数量且都适合D级使用的材料，但我们还是做到了。我又自作主张了一下，把它们放在了这个血晶里，方便你运输这些材料，同时确保它们不会失去效力。这可比真正的炼金空间储物差远了，但也能凑合着用。只是要知道，它只能再维持几十年了。”

杰克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没打算过很久才使用这些材料。而且我也非常欢迎这颗水晶。” 到目前为止，这些吸血鬼对他还挺不错的，尽管他们确实存在一些内在的文化问题。

“现在，我还想再给你一个提议，但我猜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费尔利用一种不太抱希望的语气问道。

“不，我对成为吸血鬼没兴趣。” 杰克直接拒绝了。

“真可惜。太可惜了。你会很适合的。” 费尔利叹了口气，但并没有真的失望。显然他一开始就没抱什么期望。

“你为什么要拒绝这样的提议呢？” 阿尔科突然插嘴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真切的困惑，“这难道不是百利而无一害吗？这能让你在不牺牲实力的情况下，专注于某一个职业或专业，巩固你的道路。”

“孩子。” 费尔利转向阿尔科说道。年轻的吸血鬼吓得僵住了，因为杰克感觉到这位老吸血鬼身上透出了一丝杀意。“当别人拒绝一份礼物时，你要优雅地接受对方的决定。其他任何做法都是不可接受的。我说清楚了吗？”

“是…… 族长。” 阿尔科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他看起来几乎喘不过气来。

“收敛一下你的傲慢。” 费尔利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吸血鬼并不一定就高人一等。没有哪个开明的种族是这样的。对所有人来说，成为吸血鬼是一种选择，如果猎人认为成为吸血鬼不是他的道路的一部分，我们就绝不能自以为比他更清楚，或者错误地认为我们的道路更强大。”

“我明白了。” 阿尔科重复道，同时低头盯着地面。然而，杰克觉得这家伙并没有完全认同。

“够了。” 费尔利又笑了笑，然后让水晶和血晶飘向杰克。

杰克接住了它们，毫不掩饰地检查起了空间储物宝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马上就要进行一场非常棒的炼金制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