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34章 赌局时光

啊，赌博。

谁不喜欢赌博呢？好吧，实际上很多人不喜欢赌博，因为这种行为本质上就带有掠夺性，而且很容易利用和坑害那些有赌瘾的人。所以，公平地说，赌博实际上更像是一种会毁掉生活、拆散家庭的流行病。但要让赌博成为一种糟糕的体验，有一个关键因素必不可少：输钱。

赌博从设计上就总是对赌场有利。可以说，有一些方法能钻系统的空子，比如算牌，甚至干脆直接作弊。杰克从不认为算牌应该被视为作弊，因为那不过是有人在玩牌时动了脑子，没有故意让自己输而已。话说回来…… 赌场更希望人们不动脑子，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他们会大方地四处给人提供酒水。

简而言之，赌博是输家的游戏。因为它的设计目的就是让你输。任何参与赌博的人都应该抱着输掉自己投入的全部或大部分钱的预期。你去赌博是为了体验和享受其中的乐趣，而不是为了赚钱。能赢钱只是个幸运的巧合，而绝不应是预期。

赌场总能成为赢家的方式不过是简单的统计学原理。他们把获胜的概率调整得对自己有利。轮盘赌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假设你选择押黑色或红色，那么这应该意味着有百分之五十的获胜概率，对吧？但并非如此，因为还有个零的选项。有些赌场甚至还增加了双零选项，让获胜的概率更低。这使得获胜概率接近百分之五十…… 但又不完全是。根据大数定律，赌场最终会大赚一笔。那么，就算偶尔有人赢了又怎样呢？输家可比赢家多得多。赌场需要这些赢家，好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中大奖的人。

在系统出现后的世界里，赌博的运作方式和系统出现前基本相同。实际上，有人会说在某些方面它比以前更公平。杰克在指引卡门找到地方，目送西尔菲和彼得去各自探索之后，就去赌场看了看，说实话，他印象深刻。他看到人们在玩轮盘赌，可能有人会认为，有了魔法、属性和各种各样的技能，双方中的任何一方要作弊都很容易…… 但事实并非如此。这背后的原因在于这个新世界的一个基本规则：

系统的 “干涉”。

系统认可赌博行为，还提供了相应的技能来辅助。就好像有一份与系统绑定的契约，规定了赌博过程中的每一次互动。在大多数情况下，根本无法作弊。以玩牌为例，每个人都会像往常一样拿到自己的牌，但每个人只能看到自己的牌以及庄家亮出的牌。除了牌的主人，其他人看到的牌面都是空白的，所以当杰克看到人们玩二十一点时，明明牌面朝上放在那里，却只有在该揭晓的时候才显示出牌面，这看起来有点奇怪。

杰克不得不承认，这是系统想出的一个巧妙又简单的解决方案。它仍然允许人们通过一些方式让获胜的概率对自己有利。毕竟，玩游戏的还是人。如果你玩扑克牌，想虚张声势或者揣摩对手的心思，也没有什么能阻止你。杰克确信一些精神类技能和社交类技能在这里会有所帮助，但这也是一把双刃剑，因为人们也学会了如何假装做出反应。

显然大家都意识到了这一点，赌场里人满为患。几百人在那里，每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庄家们都在加班加点地工作。他们甚至还有该死的老虎机，几乎有杰克对旧世界赌场所期望的一切。整个氛围也恰到好处。杰克这辈子只在一次公司出游时进过一次赌场，当时他只玩了老虎机。

现在，让我们回到为什么赌博是不好的这个话题…… 系统施加的所有规则和规定只是让这一点更加明显。有人可以设置一个千分之一中奖概率的彩票，果不其然，真正中奖的概率就是千分之一。如果一台老虎机被设计成在超过十万次游戏中有百分之八十的赔付率…… 它确实会有那样的赔付率。它限制了风险，让结果变得确定。

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绕过系统的规则。系统在这方面的规则是绝对的。除了前面提到的社交类技能，你根本无法使用任何其他技能来作弊。其他技能都被封锁了……

技能。

杰克没有使用任何技能。

“他又赢了！” 当杰克轻敲自己的牌，亮出一副顺子时，庄家喊道。

扑克牌桌上的其他七个戴面具的玩家都抱怨起来，庄家把他们的筹码推给杰克，杰克满脸笑容，积攒着积分。

又发了一手牌，杰克看了看自己的牌。顶多算中等水平，但比上一手牌要好。翻牌发出后，他的牌依然不错。一对，最大的牌是一张大牌。没有形成顺子的可能，但有两张黑桃。

杰克思考了一下，然后加注。大多数人都已经弃牌了，但大盲注玩家和另一个人留了下来。他仍然觉得自己能赢，于是面无表情地保持着扑克脸，那两个人跟了注。接着转牌发了出来。是红桃。一张小牌。没有威胁；仍然没有形成顺子的可能。

他看着另外两个人。他们俩都面无表情，杰克完全没有机会揣摩他们的心思。幸运的是，他不需要揣摩他们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心里涌起一种微妙的感觉，但即使其中一个人加注，只剩下大盲注玩家跟注，他还是留了下来。然后河牌发了出来。杰克有了两对，而且又多了一张黑桃。唯一能打败他的牌型是同花，但……

杰克立刻就知道了。桌上没有人告诉他，但他就是知道。因为杰克是小盲注玩家，所以他决定过牌。大盲注玩家也过牌。最后那个人把赌注翻倍。杰克看了他一会儿…… 就知道这手牌自己会输。现在他可以选择弃牌、跟注或者加注。杰克看了看相对较小的赌注池，决定做任何一个高明的作弊者都会做的事：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作弊者。杰克跟了注，大盲注玩家弃牌了。

两人都亮出了自己的牌。正如所料，另一个人有一手同花。那个人欢呼起来，其他人拍着他的背，祝贺他打败了邪恶的大赢家杰克。而杰克则暗自思忖，装作一副不满意的样子。

又发了一手牌，杰克一边玩得很开心，一边赚了些钱。他喜欢玩扑克牌，因为即使凭借他的能力，他也不能立刻知道自己是会赢还是会输。轮盘赌太简单了，因为球一开始转动杰克就知道结果了，但玩扑克牌时，他只有在揭晓的那一刻才知道结果。

这几乎保留了所有的刺激感。那么，他是怎么做到的呢？

他的感知领域没什么用，因为即使通过感知领域，牌面也是空白的。很可能是因为牌上的显示完全是魔法效果。他也不能真的用感知领域来揣摩其他玩家的心思。只有当另一个玩家真的看起来想揍杰克的时候，危险感知才会偶尔触发几次。

不，这全凭直觉。全凭直觉判断。要完全依靠直觉，他就得在做决定的那一刻保持敏锐。杰克有个理论，一副牌只有在发牌的那一刻才 “决定” 要发哪张牌。这确实意味着烧牌（把牌弃掉不用）只是做做样子，但嘿，这让游戏体验更真实。

杰克又玩了一会儿，这时他看到一个穿着非常讲究的男人走了过来。他还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的气息让他不由得停顿了一下，转过头去看。这个新来的人穿着白色西装，打着领带。他看起来是个四十多岁、整洁利落的男人，身边站着一男一女，显然是他的保镖。不过杰克觉得这个家伙可能并不需要保镖。

[人类——等级???]

他看不到这个人的等级，甚至当他试图绕过用来隐藏等级的手段时，也失败了。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杰克从一个他之前不认识的人身上感觉到的最强大的气息。他比彼得或者杰克在旅途中遇到的任何人都要强大，但他还是比不上卡门…… 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杰克觉得自己不应该和这个男人动手。至少在天堂城不应该。这让他很快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一个拥有领域能力的战士。

这和米兰达一样。这种人在常规战斗中不一定极其强大，但在他们自己的领域内与他们战斗则是一场艰难的硬仗。杰克又多扫描了这个男人一会儿，仅仅通过感受他与周围环境能量的契合度，就很明显能看出他是天堂城的城主。

“看来选民您很享受在我的赌场里玩牌啊。”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走到杰克身边说道，杰克仍然坐着没动。

杰克感觉到庄家紧张起来，游戏也暂停了。桌上的其他玩家也都瞪大眼睛看着，目光在城主和杰克之间来回移动。

“请继续玩吧。” 那个男人对庄家和玩家们说。

“好的，先生。” 庄家说着，开始发新的一轮牌。

杰克看了看自己的牌，立刻就弃牌了，然后转向那个男人。“我已经有一阵子没玩过这么过瘾的扑克牌局了。”

“不过您看起来确实是个经验丰富的玩家。” 那个男人微笑着说。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他是少数几个不戴面具的人之一，不过他的保镖们都戴着面具。显然他并不在意隐藏自己的身份。

“我偶尔玩玩。” 杰克解释道，同时挥了挥手。他也没有说谎。在过去的家庭游戏夜中，他好几次在扑克牌局中把家人打得落花流水，以至于他们再也不想和他一起玩了。

“在通常情况下，您之前在轮盘赌上的表现，会让我指控您作弊，但因为我不确定您是怎么做到的，所以我就不追究了。” 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咧嘴笑着说，“我只是希望您对目前的赢钱情况感到满意，或许您有时间进行一次更私密的谈话？我很想更深入地了解一下邪恶之神的选民。”

“我想我有时间。” 杰克微笑着从桌子旁站起来，同时把所有的筹码都收了起来，“和你们一起玩牌很愉快，女士们，先生们。”

骗你们的钱可真愉快，杰克心里想着，暗自笑了笑。赌场里的所有人显然都很有钱。连一个E级的人都看不到—— 甚至庄家也不是。杰克一点也不觉得骗他们的钱有什么可耻的，即使他们知道他是谁。他们能怎么样呢，去抱怨邪恶蝰蛇教的选民竟敢在扑克牌局里骗他们的钱？该死，这对他们来说说不定还是个可以吹嘘的酷故事呢。

杰克跟着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对方说道：“我得说，我很感激您选择和其他游客对赌，而不是直接和赌场对赌。这减少了我们的损失。”“别误会。” 杰克简短地说，“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让你少输点钱。我只是想玩几把扑克牌而已。” 他感觉到保镖们不喜欢他这种无礼的态度，但他也不太担心。

他们走过几条走廊，所有的员工都向那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鞠躬。很快，他们乘电梯上了楼，杰克发现自己来到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

“你们先出去吧。” 那个男人对他的保镖说，保镖们都鞠了一躬，然后出去站在门口守卫。他走到一个小吧台前，看了看。“有什么偏好吗？”

杰克耸了耸肩，有点厚脸皮地说：“有什么免费的就来什么。”

“那就来波旁威士忌吧。”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倒了两杯酒，“啊，我想也该是时候自我介绍一下了。我是雷纳托，天堂城的主人和城主。放荡之神戴昂西的追随者，也是黄金之路商场的骄傲成员。”

这个叫雷纳托的男人把杰克的酒杯拿过来，在杰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杰克喝了一大口，很快就判断出这酒很不错。“那么，雷纳托。一个神把自己归类为放荡之神，这是不是有点太直白了？”

“啊，但是如果放荡不是仅仅指放纵自己的**，拥抱自己的道路，那又是什么呢？这个世界是残酷且无情的。如果再剥夺他人真正表达自己的自由，岂不是更加残酷？” 雷纳托的回答让杰克觉得，这家伙又以为自己能看透他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他是那种不太在意别人做什么的人呢？

嗯，可能是因为在大多数情况下，他确实是那样的人。

“我觉得你邀请我来这儿不是为了讨论你的意识形态的。” 杰克说道。

“确实不是。我相信你对黄金之路商场很熟悉，对吧？”

“提醒我一下。” 杰克说。他到底为什么会知道这个呢？

“真让人惊讶…… 苏丹没跟你说过他的庇护者？黄金之路商场的领袖？”

杰克看着这个家伙，突然之间，很多事情都变得说得通了。

卡门坐在不远处的一家小咖啡馆里，专注地观察着那座豪宅。杰克带她找到了她父亲住的那座豪宅，没过一两分钟，卡门就看到了一个她认识的人。那是她一个已经有五年多没见过的表亲…… 是在卡门和她的家人 “闹翻” 之前认识的。

很快，她又看到了更多熟悉的面孔。也很快就清楚了，这座豪宅是他们家的。这是一座很大的豪宅，有四层楼高，是砖砌的，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园。整个地方都被一道围栏和一扇大门围着，围栏和大门都施加了魔法。

围栏是那种每个人都能往里看的类型。卡门对这些自恋的人没抱什么别的期望。他们想炫耀自己的家，炫耀自己的财富。他们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地位很高。通常情况下，卡门很讨厌这样，但今天，这倒正合她意。这让她可以坐在那里观察进出的人。她还没有看到任何她真正在找的人，但她相信他们就在里面。

但更重要的是，她看到很多女人进进出出。每小时都有几十个人进入豪宅，然后又离开。她们大多数穿着都不太讲究，而且没有人戴面具，这表明她们是天堂城的工作人员或者居民。很可能是工作人员。

卡门已经弄清楚，黑色面具是给那些掌权的人、重要人物戴的。到目前为止她看到的家人要么戴着黑色面具，要么根本不戴面具，而员工们通常不戴面具，就算戴也是戴白色面具。

当她在脑子里整理这些信息的时候，卡门看到了她。她突然紧张起来，手里的玻璃杯被她捏得太紧，都被她捏扁了。但她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眼睛紧紧盯着那个刚刚从豪宅里走出来的人。

她穿着一件昂贵的红色连衣裙，头发梳理得完美无缺，身上一尘不染。她穿着高跟鞋沿着通向豪宅外的小路走着，所有的员工都向她鞠躬。她的仪态无可挑剔。还有四个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跟在她身边，这表明了她的重要地位。

但更重要的是她的脸。

一张完美无瑕的脸，没有一丝伤疤或瑕疵。完全看不出卡门曾经对她做过的事。那件让卡门进了监狱的事。连他妈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她的表亲又变回了那个完美的样子…… 不，她现在甚至更完美了。

比阿特丽斯…… 卡门想着，努力克制着自己。不…… 冷静点…… 这辈子就他妈理智一次吧…… 先把这破事儿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