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把弓，看我一箭核平 第37章 极致的家庭闹剧

杰克和卡门朝着那扇大门走去，门前有两名守卫。这两名守卫显然已经看到了他们，并且注意到了卡门脸上的黑色面具以及杰克那相当独特的面具。这两个面具都表明他们是天堂城的客人，而且很可能是有钱人，这也意味着守卫们默认以礼貌的态度相待。

“下午好，先生和夫人。” 其中一名守卫礼貌地说道，“请问你们拜访萨尔文托宅邸的目的是什么？”

卡门盯着这名守卫看了一会儿，然后只是说：“告诉他们卡门来了。”

守卫看起来很困惑，和他的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没有反驳，只是决定照做。杰克感觉到另一名守卫格外留意着他，这让他猜测这家伙可能有某种方法来评估他人，判断他们的实力，而不只是依靠 “鉴定” 技能—— 这是一种类似于野兽所拥有的能力，能让他们知道哪些人不能招惹。

几分钟过去了，又有几名守卫从宅邸里出来，最后，杰克看到了一个显然是家族成员的人。那是一个穿着定制棕褐色西装的男人，他旁边走着一个穿着相对朴素连衣裙的女人。两人看起来都在四十多岁到五十出头的年纪，看到卡门见到他们时那矛盾的反应，杰克很容易猜到他们是谁。

她的父母。

杰克不知道自己原本期待的是什么，卡门也一样。他们只是站在一旁观察着。当那两人走近时，卡门看着他们，那男人显然心情不太好。

“你是谁？” 当他们走到能听到声音的距离时，他立刻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钱吗？你怎么敢用我死去女儿的名字来—— ”

卡门毫不犹豫地扯下面具，狠狠地瞪着那男人。“谁他妈死了？”

那男人停了下来，嘴巴还半张着。他的表情很奇怪，但那个女人—— 卡门的母亲—— 的反应，正是杰克所预料到的一个人得知自己女儿还活着时会有的反应。

她双手捂住嘴巴，跑过保安，眼中含着泪水。“卡门？真的是你吗？”

卡门不知道该怎么想。她看到母亲毫不犹豫地跑过来，哭得好像真的很高兴见到她。与此同时，她的父亲仍然呆呆地站在那里。自从上次庭审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或听到过母亲的消息。当然，那时她的母亲也在哭，但在她坐牢期间，母亲一次都没有去探望过她。她甚至连一个电话、一封信都没寄过，什么都没做。在故意将近两年都不去看她之后，她怎么敢突然表现得好像很高兴见到卡门呢？

“怎么，很惊讶我没死吗？” 她冷笑着对他们俩说道。

她的母亲在几步之外停了下来，泪水不停地流着。“我…… 我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抱歉…… 我…… ”

“你怎么了？” 卡门反问道。

“卡门，别用那种语气跟你母亲说话。” 她的父亲说道，他现在已经恢复了镇定，“别在这里大吵大闹，如果你想谈，就进来。”

她怒目而视，瞪了他一眼，感觉自己的怒火在不断升腾。“你他妈要—— ”

这时，她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地转过头，看到了杰克，他只是摇了摇头。卡门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别太情绪化…… 你才是这里的主导。

“好吧。带我们进去。” 卡门终于说道。她的母亲似乎松了口气，她的父亲点了点头，仍然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那两名保安只是盯着他们，这时卡门看到父亲抬起了一只手。“等一下。这个男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带他一起来？”

“我是她的同伴，而且我会一起进去，没得商量。” 杰克回答道，“我是受雇而来的，而且我无意违背我的承诺。”

他的回答很简短，但似乎已经足够了，因为她的父亲只是简短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不再理会他。杰克一说自己是受雇的，卡门就知道父亲已经做出了判断，现在不把他当回事…… 父亲向来对服务人员态度恶劣，而且显然现在变得更过分了。

然而她的母亲看起来非常高兴。她不停地哭着，看起来很想给卡门一个拥抱。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哪，如果这还不算是极致的家庭闹剧。杰克看得出卡门马上就要失控了，但他注意到了一些明显的矛盾之处。她的父亲确实看起来像个十足的混蛋，但她母亲的如释重负和流露的情感却显得无比真诚。此外，那男人投向妻子的眼神也证明他对她的行为很不满。

卡门让杰克帮她保持冷静，提醒她面对现实，所以他会这么做。杰克有一个幸运的优势，那就是坦率地说，他根本不在乎这些人会怎么样。他唯一在乎的是卡门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冲动反应。她实际上随时都像拿着一把上了膛的枪，而一旦她失去控制，可能会杀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而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默默地被护送进了宅邸，卡门走在杰克旁边，她的母亲在稍旁边一点的位置，父亲走在前面。那女人看起来想说些什么，或者至少想靠得更近一些，而杰克看到那男人皱着眉头，他大概以为他们都看不到，因为他背对着他们。杰克和卡门交换了一个眼神，卡门面无表情。他试着给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她有点僵硬地点了点头。目前，他们会让她的家人带头，看看他们打算怎么做。杰克花时间用自己的感知能力扫描了一下这座宅邸，很快就注意到有一个庞大的地下建筑群。他还感觉到宅邸里有一个强大的人…… 但很奇怪。那气息很强大，但又感觉几乎是虚假的？现在杰克也感到好奇了。

一进宅邸，她的父亲和一个仆人说了几句话，然后就离开了，几乎是拖着他的妻子一起走的。然后杰克和卡门被带到了一个类似休息室的地方，他们在那里坐了下来。

杰克主动召唤出一道稳定的奥术能量屏障，将他们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

屏障一布置好，卡门立刻冲着杰克喊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你明白这一切狗屁事情吗？”

“不，不太明白…… 但你母亲看起来是真诚的。肯定有比你知道的更多的隐情。” 杰克摇了摇头，“我觉得听听他们的说法会有好处。不是为了他们，而是为了你。如果你不把事情弄清楚，将来你可能会发现一些事情，让你回想起今天时感到后悔。如果他们证明还是彻头彻尾的混蛋，你随时都可以扭转局面，让情况变得对你有利。记住，你才是占理的一方。今天发生什么由你决定，而不是他们。”

卡门终于坐了下来，盯着那张看起来很昂贵的咖啡桌。“如果事情变得糟糕，你会怎么做？”

“这取决于你想让我怎么做。” 杰克耸了耸肩，“啊，不过我在你父母身上都施加了追踪印记，以便留意他们。以防万一，你懂的。”

她只是摇了摇头，微微露出一点笑容。杰克知道她仍然不知道自己希望事情如何发展，而这一切都取决于她的家人会做出怎样的选择。这一切都很复杂，杰克很高兴真正需要他做的事情并不多。他只需要完成一个简单的任务，确保卡门在做决定时至少能保持一定的清醒。

几分钟过去了，他们坐在那里闲聊着。卡门觉得现在是个好时机，可以聊聊有多少人在健身房锻炼时低估了正确姿势的重要性，以及在锻炼肌肉，尤其是专注于锻炼特定肌肉时，正确姿势到底有多重要。杰克很少见到有人如此明显地通过谈论一个随意的话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他还是认真听着，并参与了讨论。

过了二十多分钟，除了一开始的那个仆人之外，终于有人来招呼他们了。杰克注意到有很多次试图探测他们、观察或偷听的行为，但杰克布置的屏障太强大了，他们那些糟糕的侦察尝试根本不起作用。这不仅是因为杰克厉害，还因为那些尝试充其量只是敷衍了事。

房间的门打开了，又进来一个仆人。“现在家族成员要见你们了。” 那女人礼貌地说道。

杰克注意到了她的用词，但卡门似乎不太在意，她只是站了起来。看到仆人走近，杰克就解除了屏障，跟着她走了出去。到目前为止，他们受到的欢迎并不热情…… 他们甚至都没有被招待茶水和饼干。

他们被领着穿过这座宏伟的宅邸，走进了一个杰克猜测是宴会厅的地方。在双开门打开之前，杰克已经看到了大厅里聚集的人群。“做好准备—— 看起来他们几乎都在那儿了。” 杰克说道，他注入了一点意志力，让声音只传进卡门的耳朵里。

有五十多人聚集在那里。其中大约三十人穿着西装或连衣裙以及其他华丽的服装，另外二十人是守卫或仆人。场面相当壮观。当门打开，整个大厅和聚集的许多人展现在眼前时，杰克看到卡门绷紧了身体。这让杰克想起了能想象到的最让人紧张的求职面试，所有人都盯着没有戴面具的卡门。

现在，杰克原本预料会有很多开场问题…… 但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问题。

“孩子，你到底穿的是什么啊？” 一个看起来七十多岁、头发卷曲、穿着宽松连衣裙的女人问道。

卡门穿着她的战斗服。鞣制过的皮革、金属护腕、厚重的战斗靴。总体来说，她看起来随时准备好战斗。她露出的皮肤只有脸和裸露的双手。与此同时，房间里的其他女人都穿着连衣裙或其他 “优雅” 的服装。

“妈妈，别为难她了。” 另一个女人插嘴道，“她大老远赶来，肯定吃了不少苦头。”

“这也不能成为她不懂基本礼仪的借口。” 第三个女人插嘴道。

“还有，这个男人是谁？” 一名男性家族成员也加入进来，“看看他脚上穿的那些…… 东西。难道仆人们都不审查一下随便走进来的流浪汉吗？”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静一下。” 第四个女人终于开口说道，她举起了手。

杰克立刻认出她就是卡门提到过的那个她讨厌的姑姑，也就是她最讨厌的表亲比阿特丽斯的母亲。值得注意的是，比阿特丽斯目前不在这个房间里，但杰克看到她在旁边的另一个房间里，显然是通过某种监控设备在观察他们。和她在一起的是一个身材相对瘦削、戴着眼镜、书呆子模样的男人。此刻，他正在给她按摩肩膀，而她则看着卡门和萨尔文托家族其他人之间的对峙。“卡门，真的是你啊。” 姑姑满脸笑容地说道，“我都无法形容这是多么大的惊喜。这么长时间联系不上你，我们都担心最坏的情况发生了，而且我无法表达我们有多高兴看到你回到我们身边。我相信，只要你努力，我们家族一定能从心底里原谅你，然后翻篇。在如今这个动荡的世界里，这难道不是一个给予新机会的好时机吗？”

值得称赞的是，卡门没有失控，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在沉默了足足五秒钟之后，她终于问道：“就这些？”

“卡门！放尊重点，别把事情弄得比实际更难处理！” 她的父亲在房间对面喊道。他涨红了脸，杰克注意到卡门的母亲一直站在后面，低着头，眼中含着泪水。

“这里没什么难处理的。” 卡门反驳道。

“她说得对。” 姑姑表示赞同，“现在，卡门，我必须知道，你为什么现在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呢？”

这种前后矛盾的信息再明显不过了。姑姑一方面张开双臂欢迎她回来，另一方面又质问她为什么要回来，好像很明显她是不受欢迎的。

“我觉得我必须回来。” 卡门诚实地回答道。

“还是和以前一样傻。” 那位老妇人—— 卡门的祖母—— 说道，“你惹了那么多麻烦之后，还敢这样厚着脸皮回来？你竟敢一身脏污地出现，不顾所有礼仪和社会规范，就这么闯进来？连一句道歉都没有？你应该跪下来，向你的姑姑和你的表—— ”

“够了！”

杰克原本以为会大喊的人是卡门，但声音虽然相似，却不是她。她的母亲从人群中冲出来，跑到卡门身边，站在她面前。“这…… 够了！”

卡门盯着那女人的后背，感到很困惑。虽然杰克稍微明白一点了，但他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好奇地观察着。

“莫拉，你到底在干什么！？” 卡门的父亲喊道。他看起来既担心又愤怒。

“这样不对，这根本不是我们说好的！你答应过—— ”

“莫拉，” 姑姑打断了她，低头看着卡门的母亲，“仔细想想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或说什么。”

那女人犹豫了，杰克决定稍微介入一下。他注入了一点意志力，在那女人耳边轻声说道：“说出来吧。别低估你的女儿，说出真相。毫无疑问，你现在站的这一边是更占优势的一方。”

除了她之外，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她困惑了一会儿，但这似乎给了她信心。她咬紧牙关，几乎是尖叫着说道：“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任何人说的话！？我已经失去过一次女儿了，我不会再失去她了！你们答应过我，她一年内就会出狱，回到我们身边！你们发誓说你们会尽一切努力，只要我们和她保持距离，就不会有事！可你们什么都没做！”

“莫拉，马上闭上你的嘴，道歉！回到这里来，然后—— ”

“不！我不会再离开我的女儿了！”

情况比预想的更快变得紧张起来。这个叫莫拉的女人只说出了一些细节，但杰克能看出卡门受到了震动。她看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办，杰克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冷静下来。

卡门抬起头，整理了一下思绪。她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向前走了一步。“我想有些事情我需要知道。妈妈，请跟我来，这样我们可以—— ”

“亲爱的，我需要你留下来，我们把事情说清楚。” 姑姑打断了她，杰克看到守卫们移动到门口挡住了去路，“你和你妈妈就这么走了，只会引发大家都不希望看到的问题，不是吗？”

杰克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个该死的蠢货。

当然，事情还能变得更糟，因为侧门突然打开了。

“现在，这里吵吵嚷嚷的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那个愚蠢的小表妹又在惹事了，又需要再给她点教训了？”

表妹走了进来，和她一起的是那个书呆子模样、散发着奇怪气息的男人。终于，所有相关的人都聚集在一个房间里，准备上演一场可以想象到的、赌注最高的家庭纷争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