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扶柳 第178章 白石4

关西大赛当日，弥生被此起彼伏的应援声浪推到场边。

她攥紧连夜赶制的应援旗，布料边缘还沾着蜜瓜苏打的水渍。白石正在给远山金太郎调整护腕，晨光将他灰紫色头发染成鎏金色。

"小藏今天杀气好重~"金色小春用折扇遮住嘴角，"难道是因为弥生酱在观众席？"

白石系鞋带的手指顿了顿。他起身时运动衫下摆翻起，露出腰间新换的樱花纹绷带："牧之藤的佐藤擅长旋转球，小春你..."

惊呼声突然撕裂空气。弥生看到对方选手席飞来的网球直奔观众区，在即将击中孩童的瞬间，白石反手挥拍截击。

黄绿色小球在拍网上剧烈旋转，震得他手腕绷带渗出血珠。

"热身时请控制击球方向。"他将球轻轻抛回，转身时朝弥生比了个"放心"的手势。阳光穿透他耳后的碎发，映出薄汗下青色的血管。

比赛胶着到第三局时，弥生发现白石的反常。他每次挥拍后都会无意识触碰左腹，那是器材室受伤的位置。

当计分板跳到4-5时，渡边教练突然摔了保温杯："藏之介！你的圣经呢？"

暴雨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弥生看着白石在雨幕中踉跄，藏青色队服紧贴着他绷直的脊背。

他回击时的姿势像张拉满的弓，却在击球瞬间突然卸力，那是弥生在器材室见过的，忍耐疼痛时的微表情。

"医疗暂停！"裁判的呼喊中，弥生抱着急救箱冲进休息区。

白石仰靠在长椅上，睫毛挂着雨珠，嘴角却噙着笑："吓到你了？"

消毒水味弥漫的狭小空间里，弥生解开他被血浸透的绷带。

新伤叠着旧痂的腰腹令人触目惊心，她蘸药棉的手抖得厉害，直到被他握住手腕："需要我教你怎么包扎吗？像上次那样。"

雨水顺着顶棚裂缝滴落，在两人相触的皮肤上蜿蜒。

弥生瞥见他运动包敞开的侧袋，自己那枚银灰纽扣正与网球拍线纠缠。当她的指尖抚过最新伤口时，白石突然闷哼着攥紧长椅边缘。

"圣经先生原来也会怕疼。"她故意加重手上力道，满意地看着他肌肉颤动。

"只有在你面前。"白石的关西腔混着喘息，"会露出破绽。"

哨声催命的瞬间，白石突然将额头抵上她肩膀。

潮湿的灰紫色发梢扫过锁骨，弥生听见他带着痛楚的呢喃："能给我画个护身符吗？在...绷带上。"

暴雨渐歇时，白石重返赛场。他腰间崭新的绷带外侧，墨色勾线绘出振翅的雨燕。

当对手打出致命扣杀时，他凌空跃起的姿态与绷带上的飞鸟重合，球拍撕裂雨幕的脆响惊起看台无数快门声。

"Game won by 四天宝寺！6-4！"

欢呼声海啸般涌来时，弥生被卷入沸腾的人群。

她看到白石摘下吸汗带朝这边挥舞，湿透的衣摆掀起时，露出绷带内侧若隐若现的字迹，那是她包扎时偷偷写下的"逞强禁止"。

庆功宴的烟火照亮大阪湾时，弥生在自动贩卖机旁逮到逃席的伤患。

白石倚着玻璃窗喝运动饮料，腰间的绷带边缘探出半截樱花印章。

"这是病人该有的样子？"弥生抢过饮料罐，指尖碰到他结痂的虎口。

白石变魔术般从身后掏出素描本，被雨水泡皱的纸页间，她遗落的樱花书签完好如初："用这个换苏打水，成交吗？"

夜风掠过他缠着蓝白护腕的手腕，弥生忽然发现那下面藏着串黑色小字，墨迹随着脉搏跳动：

04.15 樱花与苏打水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