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扶柳 第53章 斯内普（2）2

地窖储藏室里悬浮着二十三个萤火虫玻璃罐，这是维奥莱特发明的恒温保存装置。当她踮脚取第五层的月痴兽毛发时，黑袍下突然伸出的手臂越过她的头顶。

"我以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应该具备基本的高度判断力。"斯内普将水晶瓶放在工作台上，袖口掠过少女发顶时带起一阵苦艾酒的气息。这是维奥莱特连续第三周发现他换了熏香——上周是雪松，再上周是龙血树脂。

坩埚里蓝紫色药液突然发出爆鸣，维奥莱特迅速撒入一把研碎的凤凰羽毛。"灵魂愈合剂的第三阶段需要情绪共鸣，"她转动黄铜搅拌棒，药液泛起珍珠母色泽，"您当年修改《高级魔药制作》时提到过这点。"

斯内普的魔杖尖迸出火星，正在称量水仙根粉末的天平猛地合拢。"看来罗齐尔小姐把图书馆**区当成了后花园。"他苍白的指尖划过她正在书写的配方表，墨迹未干的笔记里藏着某个熟悉的句法结构。

"我父亲的书房里有本1948年版《灵魂之殇》。"维奥莱特将一绺碎发别到耳后，露出颈侧淡金色的蛇形家纹，"第217页的批注说，当药剂师心怀怜悯时，月长石会呈现星芒纹路。"

储藏室突然陷入寂静。少女举起手中的月长石，六道银线正在晶体内部交织成网。她听见斯内普的呼吸声变得粗重，像被按在案板上的夜骐。

"怜悯是弱者的借口。"黑袍教授挥动魔杖，所有橱柜门同时砰然关闭，"明天开始学习无声熬制，如果你那塞满芨芨草的脑袋还能..."

尖利的警报声突然刺破地窖的寂静。维奥莱特袖中的双面镜浮现出德拉科·马尔福苍白的脸："摄魂怪闯进魁地奇球场！波特从扫帚上摔下来了！"

斯内普转身时，维奥莱特已经将福灵剂和欢欣剂塞进他袍袋。"西边回廊的摄魂怪数量最少，"她快速系好学院袍银扣，"但需要穿过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在教授凌厉的目光中，她举起左手："我上个月帮波莫娜夫人修剪过它的新芽。"

暴风雨裹挟着城堡的呜咽。当他们抵达西塔楼时，维奥莱特突然拉住斯内普的衣袖。她魔杖轻点墙面，石砖缝隙里立即浮现幽蓝纹路——是新鲜的黑魔法标记。

"狼毒药剂改良需要月光草，"少女的声音混在雨声中，"北塔露台今晚会有满月。"她的绿眼睛里闪烁着斯内普熟悉的暗火，那种曾在雷古勒斯·布莱克眼中见过的、属于斯莱特林的孤注一掷。

斯内普的守护神咒照亮长廊时，维奥莱特正将昏迷的摄魂怪引向旋转楼梯。银牝鹿跃过她肩头的瞬间，少女突然转身将魔药教授推向石柱后方。一道绿光擦着黑袍划过，在墙壁上炸出焦黑痕迹。

"左边第三个盔甲有密道。"维奥莱特喘息着将山楂木魔杖塞给他，自己抽出备用的黑胡桃木魔杖。斯内普这才发现她的实战姿势带着明显的傲罗训练痕迹，杖尖划出的弧线与阿拉斯托·穆迪如出一辙。

当最后一个摄魂怪化作黑烟消散时，维奥莱特正靠在滴水兽雕像上包扎手臂。她巧妙地将黑魔法灼伤伪装成擦伤，却在抬头时撞上魔药教授洞悉一切的眼神。

"看来我们的魔药课代表需要额外补习伤口处理。"斯内普的指尖拂过她渗血的绷带，突然低声念出反咒。淡粉色疤痕在治愈咒下重新开裂，露出下面漆黑的诅咒印记。

暴风雨在窗外嘶吼。维奥莱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教授的呼吸重叠，他温热的掌心正压在她冰凉的伤疤上。"下次撒谎前，"斯内普的声音比月光更轻，"记得连脉搏一起伪装。"